真預言家拿到了警徽。


    入夜之後,李誌開始打手勢,說今晚要刀曾憶昔。


    江月稠不懂他是什麽意思?


    但他是狼王,她這一支小菜狼不懂不重要,同意他的意見就行。


    法官宣布昨夜信息:“昨夜是平安夜。”


    無人死亡,無人離席。


    又過了一夜。


    第二輪發言後,場麵一度更加混亂。


    預言家昨晚查驗的是曾憶昔。


    知道他底牌是好人,便讓他沉底位,即最後一位發言。


    眾人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騙來騙去。


    曾憶昔始終風雨不動安如山。


    直到輪到他發言——


    “昨夜雙死。我是女巫,被刀不能自救,且第一晚用了解藥,昨晚——”


    他頓了頓,視線看向江月稠:“我毒了9號。”


    ……就這麽風輕雲淡地拋出了一個深水炸彈。


    發言結束後,法官公布昨夜死亡信息。


    “昨夜死亡的是,3號和9號。”


    和曾憶昔說的一點都不差。


    江月稠夜裏是開視角的,知道曾憶昔是被他們刀死的。


    那她肯定就是被他毒死的。


    不可能是獵人開槍把她崩了吧……


    可她都站邊真預言家了,投票都投了,怎麽還能被毒死呢?


    她這回不能穿著普村的馬甲在那裏裝暈乎。


    為了狼隊的百年基業,她隻能硬著頭皮說自己是女巫,然後昨晚中刀,所以就毒了曾憶昔。


    至於為什麽毒死曾憶昔,她給出的理由是——


    “3號昨天的發言很劃水,基本上什麽信息都沒說。”


    “……但3號應該是抿出了我的身份。”她硬著頭皮鬼扯。


    最後,她還得瘋狂表水自己是好人,並認為自己站錯邊了,改口李誌才是預言家,因為曾憶昔有預言家發的金水。


    他要是狼,那麽給他發金水的預言家隻能是狼。


    很短暫的時間,她隻能想到這麽多的內容。


    然後全是在發揮演技。


    她發完言,再到曾憶昔留“遺言”。


    他稍稍坐直身子,幾乎是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我是女巫。”


    “第一晚救了9號。”


    “第二晚,毒了9號。”


    江月稠:“……”


    “發現自己救錯了人,”曾憶昔頓了頓,一字一句,“就把她毒了。”


    他嗓音又拽又緩,跟公園遛彎大爺的步伐一樣。


    還不是一般的大爺,是家裏有好幾棟別墅的那種大爺。


    水越攪越渾。


    但都跟他們倆沒關係了。


    兩人要離席去隔壁的休息室。


    出門時,曾憶昔毫無dy first”的想法,他們胳膊肘差點碰上。


    江月稠停下腳步,微側過身,讓他先出去。


    曾憶昔看她一眼,順勢就這麽走了出去。一點都不謙讓。


    江月稠敏感的捕獲到了一點低氣壓。


    休息室裏有兩張沙發,麵對麵放著。


    牆上掛著一個大屏幕,現在放的是旁邊活動室裏的畫麵。


    曾憶昔自進來後,都沒看那屏幕.


    他在玩手機。


    江月稠不自覺地去打量他,暗中窺伺他的表情。


    “你真是女巫嗎?”她問。


    還是有點好奇遊戲的內容。


    曾憶昔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眼睛隻盯著手機,臉都不抬一下,“不然你是?”


    江月稠:“……”


    覺得他這話說的,語氣微微有點衝?


    可能是沒玩盡興就被刀出局了吧。


    她稍作思考,自己現在來到公司這邊,和曾憶昔怎麽說呢,有點前輩和晚輩,上級和下級的關係。


    地位上有那麽一丟丟的不平等。


    不是很想惹這大爺不高興。


    人家話都沒說幾句,都還沒玩盡興就被刀死了……


    她並不想背這口黑鍋。


    想了想,還是決定跟曾憶昔說實話。


    雖然真相可能有點殘忍。


    “那個……”她欲言又止。稍作停頓構思了一下措辭,盡量讓表達聽起來更委婉一點。


    “有事就說。”曾憶昔像是有些不耐煩。


    “不是我刀的你。”為了自己的前途,江月稠吸了口氣,繼續,“我昨晚沒想刀你的。”


    聽到這,曾憶昔才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了她一眼。


    “是我們狼王要刀你的。”江月稠說。


    她也搞不懂李誌在想什麽。第一晚要他刀曾憶昔,李誌死活不願意,還把她刀了。


    昨天又非要刀曾憶昔,攔都攔不住……


    可能是發現曾憶昔真的是女巫吧,然後大義滅親把他刀了?


    曾憶昔挑了下眉。


    “他是狼王,我得聽他的。”江月稠試圖把事情撇幹淨,“我還建議他不要刀你來著。”


    她昨晚確實建議了,李誌也確實沒聽。


    不過沒把自己第一晚建議狼隊刀他的事情說出來。


    曾憶昔:“為什麽?”


    “啊?”江月稠緩了兩秒,想到他問的可能是她為什麽讓狼隊別刀他。


    沒想到他關心的是這個,她抿了抿唇,覺得今天已經撒太多謊了,這回也很心累,便如實道:“因為我覺得這輪把你刀了也沒什麽用。”


    她覺得應該刀預言家,不能讓預言家再驗人報信息了。


    曾憶昔:“……”


    四目相對數秒,他“哦”了一聲。


    然後重新撈起手機玩去了。


    江月稠:“……”


    這一局最後是狼隊獲勝。


    但狼隊友被徹底繞昏了頭,結束後還在討論:“曾哥應該不是女巫吧?”


    “曾哥老見死不救了。”憑著對曾憶昔的了解,另一個也覺得這人不會救江月稠,所以當時也反對李誌刀她。


    要不是和江月稠身為狼隊友,他肯定信她是女巫。


    李誌卻氣定神閑地接了句:“肯定是啊。”


    至於為什麽是,他也沒來得及解釋。


    女朋友打電話來了,他趕忙出去接電話。


    第二輪遊戲很快開始。


    鑒於上把毫無遊戲體驗,江月稠主動提出要去當法官。


    不用抽簽去找倒黴蛋了,她甘願舍己為人。


    當法官挺好的,對場上情況一清二楚。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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