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看著不好接近,但是教養真的很好啊。


    小護士再一次感歎的走出病房。


    此時,病房裏隻剩下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蘇彌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從被子裏探出腦袋,支支吾吾半天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臉頰也在對方的目光中越來越燙。


    最後才弱弱地說:“你,你不用理他說的那些……”


    過節送禮什麽的,感覺會很奇怪……


    周朝年站在病床前,忽然俯身在她的麵前。


    窗外的光線被他的身影擋住大半,幹燥的空氣裏那些漂浮的塵埃也瞬間變得躁動起來。


    蘇彌的腦子裏瞬間就想到前天晚上旁邊沙發上發生的事情,大概是安靜的夜晚給了人無限的勇氣和衝動才會讓她不顧羞恥的做出那些大膽的行為。


    想到這些,蘇彌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胸口上下起,伏著,而藏在空蕩蕩的病服裏的胸口處到現在還殘留著那天晚上的印記。


    早上去洗手間簡單的清洗時,蘇彌都不好意思讓護工幫自己,自己一個人站在玻璃鏡前,白膩的胸前隱約的印著指印,曖昧又讓人浮想聯翩。


    蘇彌連看都不敢多看。


    而此時,指印的主人就俯身在她的麵前看著她。


    明知道對方看不見,蘇彌還是羞恥的想把自己縮進被子裏,隻是下一秒就連人帶被子都被按在身後的靠枕上,然後陷進去。


    周朝年雙手摁住她想要動的手腕處,分別壓在臉頰兩邊,然後聲音湊近:“為什麽不用?”


    蘇彌指尖抓握了幾下最後無力的鬆開,呼吸急促。


    周朝年低聲‘嗯?’了一聲,呼吸間都帶著燙人的溫度,蘇彌偏過臉不知道要說什麽。


    周朝年耐心的等著她的回答。


    蘇彌小聲的解釋:“就是有點奇怪……”


    周朝年看著被自己困在身下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團臉紅的不像樣,連嘴唇都是微微紅腫的翹著,哪裏還有那天晚上羞怯又大膽的樣子。


    周朝年忽然垂眸笑了,俯身親吻了一下她不安的手指,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時候,那隻撒嬌的舔著他的手指,而此時他正在親吻著自己小姑娘的指尖。


    光在他的背後,周朝年的眼裏露出類似溫柔又克製的情緒。


    蘇彌臉上的紅越加的明顯,羞赧的垂下眼眸,結結巴巴的說;“你笑什麽……”


    周朝年的聲音從胸腔裏震蕩出來,他說:“你就沒有想過要把我定下來?”


    某種意義上,送禮就是這樣的含義。


    蘇彌越發的想往床單深處躲進去,慌亂的搖頭,長發也在白色的床單上亂成一片,根本不知道怎麽去回答這個問題。


    周朝年也好心的沒有強迫她回答,而說:“我想你把我定下來。”


    靠枕上淩亂的發間露出小姑娘羞赧的臉頰,鼻尖也都是她身上的味道,隱隱約約的磨人。


    周朝年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蘇彌仿佛被抓疼了不受控製的哼了一聲,粘的讓人心癢。


    這個聲音讓周朝年又往她的麵前靠近一些,堅,硬的胸膛隔著被子壓在她的胸口上,下顎也抵在她的肩頸處,完全占有禁錮的姿態。


    那些躁動的青春期可以忍耐,甚至連屬於那個年紀的某種意義上的教學片都沒什麽興趣。


    但是現在越來越無法再忍耐下去,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人的情緒根本克製不住,理智也不斷的潰散。


    呼吸間,周朝年的聲音就落在她的耳邊,聲音很沉幾乎是從鼻腔裏發出來的氣息。


    他說的十分坦然:“蘇彌,我一直在試圖克製,你明白嗎?”


    那些從身體深處湧上來的感覺比青春期還要猛烈地多,也瘋狂地多。


    第67章 這樣不對


    新品發布會的當天, 蘇彌也正好出院,作為主創蘇謹言抽不開身去醫院,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原本周朝年一直都是作為第一人選可以去照料一下,但是蘇謹言卻在打開手機的時候, 忽然改了主意。


    單獨發了一條信息給顧行衍:“我妹今天出院, 你有時間嗎?要是有時間的話代我去照看一下。”


    在蘇謹言發完沒多久, 就收到了回複:“好的。”


    寧樂和裴璐前一天就約好要在蘇彌出院那天來, 蘇彌出院手續剛辦理完兩人就來了,表哥裴鈺開的車子。


    裴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寧樂坐在後座看向駕駛室的背影。


    一年前她死都不會相信,自己喜歡的偶像有一天會親自開車送她去醫院,不光如此, 她還跟偶像一起同桌吃過飯,一起拍過照。


    想到這些,寧樂到現在都有些恍惚,以前的這些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一直到醫院,一路上寧樂都有些輕飄飄地,除了在病房門口看見陳琦時,瞬間從天上墜落在地麵上, 應該是說砸到地麵上,立刻就清醒了。


    側過頭用手擋住臉躲在裴璐的身後,一幅不想看見對方的表情。


    陳琦正在跟友人說話, 見裴鈺過來時還詫異了一下。


    裴鈺笑:“送我表妹和她朋友過來的。”


    說著, 陳琦和寧樂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兩人僅僅對視了一秒立刻就各自轉開目光。


    友人看向陳琦,陳琦忽然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視友人:“看什麽看!”


    友人無辜攤手:“就是隨便看看。”


    “前幾天不是還在堵人麽,怎麽今天變的這麽靦腆了?”


    陳琦:“……”


    友人:“哦, 前天這個女孩子不是也來醫院的麽?後來怎麽樣了?人家對你負責了麽?”


    陳琦:“……”


    “吃幹抹淨不承認?”


    “……”


    最後友人拍拍陳琦的肩膀:“處男總是要經曆這一關的,看開點。”


    “……”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就在病房的門口裏麵的人聽不見,但陳琦還是立刻馬上就想跟對方絕交!


    陳琦臉黑的走進病房時,沒想到看見周朝年已經到了。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好像理所應當。


    周朝年對蘇謹言的妹妹,會不會太過關心了?


    不過很快,陳琦就把這個念頭甩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禮炮歡慶蘇彌順利出院。


    友人拿起一隻,嘴上卻略帶嫌棄地說:“這麽幼稚。”


    陳琦伸手想要抽回他手裏的小禮炮,說道:“嫌棄就不要拿!”


    友人連忙閃開,打開禮炮‘砰’的一聲中說道:“偶爾玩一下也不是不行。”


    整個房間裏瞬間都是粉紅色的彩紙在空氣中飄蕩飛舞。


    友人嘖了一聲:“居然還是粉紅色的。”


    “……”


    陳琦不想再跟這人說一句話,一點都不懂浪漫的男人,活著也是死了!


    好在病房很大又是獨立的單人套間,整層樓都是這樣的病房,並沒有幾個病人,一群人鬧起來也打擾不到其他病患,所以也少了顧及,連護士都沒有來阻止過。


    不一會,整個病房都是粉紅色。


    蘇彌根本躲避不及那些粉色,有些哭笑不得,幾個男人明明都快三十歲了,嘴上嫌棄但是玩鬧起來依然很幼稚。


    這時,隨著陳琦手裏最後一聲響,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所有人都看向門口。


    粉色飄落間,顧行衍手裏正拿著一束粉色的鬱金香站在門口,另一隻都還在門把手上,看清房內的景象後,才鬆開扣,揚起手裏的花束笑了一下。


    陳琦注意到顧行衍手裏的鬱金香是粉紅色的,今天真是巧了。


    他看向友人,目光在示意:“看見沒,粉紅色。”


    友人直接移開目光,沒什麽任何表示,陳琦覺得自己被歧視了,同樣是粉紅色為什麽他就要被說幼稚?


    顧行衍說:“祝你順利出院。”


    他並沒有提起蘇謹言發消息拜托自己的事情。


    蘇彌立刻就站直身體,有點‘受寵若驚’連忙說了聲:“謝謝顧教授。”


    畢竟以前顧行衍作為蘇謹言的朋友,她就相當尊敬,現在他還是自己學校的教授。


    顧行衍的名氣,蘇彌也是在進入a大之後才有所了解,以前隻以為是個大學教授尊敬,後來不光是尊敬還有崇拜。


    隻不過顧行衍在學校裏一直跟所有學生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師生關係,所以蘇彌也不敢裝作跟他很熟的關係,隻是偶爾在係裏看見的時候,尊敬的叫一聲顧教授好。


    顧行衍也都是好脾氣的點頭,跟她說有什麽問題可以來找他。


    蘇彌哪裏敢用自己那些對於顧行衍來說就跟小學生一樣的問題去麻煩對方,都是趕緊客氣的說知道了。


    但卻從來都沒有找過他,主要還是怕太麻煩對方。


    顧行衍笑笑:“不用這麽緊張,在學校外麵我隻是你哥的同學。”


    蘇彌趕緊點頭:“知道了,顧教授。”


    主要是蘇謹言身上的氣質還有他的身份讓蘇彌下意識的就隻會叫‘顧教授’。


    以前剛認識的時候,叫了聲‘哥哥好’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現在再這樣叫的話,多少會感覺有點奇怪。


    還是叫老師比較尊敬一些。


    顧行衍也沒有勉強,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隨意的笑了笑。


    旁邊寧樂和裴璐也都趕緊對顧行衍說了聲“顧教授好。”


    陳琦看向寧樂的方向,在顧行衍麵前倒是乖的很,在他麵前卻張牙舞爪的……、


    大概是察覺到有人看自己,寧樂下意識的看過去,對視中兩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在,隨即都若無其事的轉開。


    隻是陳琦的表情有些古怪,有‘羞’也有‘惱’,總之相當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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