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鈺點頭,“那你再說一句,我就親你一次。”


    孟沅澄瞪大了眼,完全沒想到這樣的話能從裴鈺口中說出。


    這時她再仔細看裴鈺,他臉不紅氣不喘,完全看不出醉酒的樣子,不過倒是他略微遲鈍的動作暴露出來的。


    “你喝多了自己去瘋,別帶著我!”


    “嗯。”


    孟沅澄隻見裴鈺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脫衣服了。


    房門還未關,孟沅澄隻想趕快離開這裏,任由他自己在這裏瘋,可手又被他牢牢抓著,一點不鬆開。


    “你放開我!”


    這話似乎是提醒了裴鈺,他停下了解自己中衣的動作,反倒是伸手想來解她的衣服了。


    孟沅澄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裴鈺立刻便追了上來。


    “滾開!”


    可裴鈺似乎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追著她將她逼到了角落。


    孟沅澄雙手被擒住,眼看著裴鈺解開她的衣服,從未有過的屈辱感湧了上來。


    他把她當什麽人。


    雖然對他沒什麽指望,可被這般對待,孟沅澄覺得是毫無尊嚴。


    餘光瞥見桌上的花瓶,趁著裴鈺分神,她夠到了花瓶,狠狠地砸向了裴鈺。


    裴鈺還有些意識,立刻便躲開了,但額頭還是破了個口,鮮血直流。


    摸了一把額上的傷口,看著眼前都快縮進角落衣衫不整的孟沅澄,他原本渾沌的腦子這一刻終於清醒了。


    “你這麽恨我?”


    他也第一次意識到孟沅澄竟是這麽恨他。


    孟沅澄裹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冷冷地看向他:“你覺得呢?”


    “每一次我都告訴自己,忍忍就過去了,可是,我今日明白了,我的退縮根本換不來你的一丁點良知。”


    第五十三章 可是您這樣做是把人越推越……


    “我不該恨你嗎?”


    “從我嫁給你的那一日起, 就是我如今這樣悲慘命運的開始,我父皇走了,隻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人,我還被你囚禁在這府上, 沒有自由, 不得離開, 任由你對我為所欲為, 你說我不該恨你嗎?”


    孟沅澄忽然想起父皇走的那一日所說的話。


    父皇似乎也被裴鈺的偽裝給騙了,真就相信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臨終時都還囑咐她要與裴鈺好好相處,相互扶持,甚至連她自己也被騙得好慘, 想起過去那些日子,想到兩人過去的親密,她都覺得惡心。


    裴鈺諷刺道:“這麽久以來你似乎都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我以為你已經看開了。”


    孟沅澄看向裴鈺,眼神冷得像冰,無一丁點的情意:“我就應該任你擺布不做反應,這才是你想要的吧。”


    “我也知道, 對你順從些是會免去許多麻煩,可是,我忍不了啊。”


    “你都不知道, 想到要被你碰, 有多讓人倒胃口。”


    裴鈺盯著孟沅澄:“你以為說這些話就能刺激到我?”


    “或許我該像你想的那般直接摔門離開, 但是,這樣不就如了你的願了嗎?”裴鈺臉上浮現出極淺的笑容,“既然你這麽厭惡被我碰, 我也不能白白被罵,我不痛快了,自然更不能讓你痛快了。”


    裴鈺額上的血跡已經幹了,血不再流了,隻是傷口看著還有些瘮人。


    見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孟沅澄麵上還能保持鎮靜,可心裏早已慌得不行。


    若說過去,在她麵前,裴鈺還是收斂著性子,偽裝本性的,但這麽久以來,與裴鈺朝夕相對,孟沅澄對真正的他也有所了解。


    他用這種語氣說話時,那便是真的動怒了。


    跟大多數人生氣時的表現不太一樣,他動怒時語調不見變化,說話是一如既往地平和,但卻是有往常難以見到的笑意。


    此時他臉上的笑並不讓人感到親近,反倒是讓孟沅澄心生畏懼。


    裴鈺一把拉過孟沅澄,直接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孟沅澄已經完全慌了神,她突然意識到此時眼前的裴鈺早已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她平日再對裴鈺冷言冷語,惡語相對,也不見裴鈺向今日這般。


    孟沅澄很清楚她與裴鈺之間體力的懸殊,今日裴鈺要想對她強來,她便隻有受著的份。


    “害怕了?”


    裴鈺手指輕撫上她的臉頰,聲音十分溫柔,像是情人間的私語,可他正做著的卻是完全相反的事情。


    孟沅澄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他的觸碰,但她不知道,她此時的閃躲更是激發了裴鈺心中暴戾的因子。


    “或許你服個軟的話,我待會還能輕些。”


    孟沅澄雖然心中恐懼,但聽裴鈺這麽說,她也不願服輸,仰頭望著裴鈺,冷聲道:“好啊,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裴鈺笑著道:“好,那我就如你所願。”


    孟沅澄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再醒來時,她已回到了原本一直與裴鈺住的那間屋子。


    一睜眼看到的便是裴鈺心口的位置。


    渾身上下沒有哪裏是不疼的,連稍微抬手都隻覺得酸痛無比,隻能被他緊緊抱著,卻又無能為力。


    再抬頭往上看,他還在睡著。


    被□□自己的人抱在懷裏,卻什麽都不能做,這樣的屈辱感受是孟沅澄從未有過的。


    若是現在有一把刀在手邊,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捅向裴鈺。


    可惜的是,如今她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更是被禁錮在他懷中,連下床都做不到。


    “在想什麽?”


    頭頂傳來裴鈺的聲音,聽上去,他的心情要比昨夜好很多。


    孟沅澄本不想答話,可如今這一身的青青紫紫,又是疼痛難忍,不能動作,便隻能逞些口舌之利。


    “想殺了你。”


    聽到這話,裴鈺未動怒,語氣聽著還有些輕快。


    “要我給你找個工具來嗎?”


    “你以為我不敢?”


    裴鈺忽然起身下了床,拿起了桌上的匕首,遞到孟沅澄麵前。


    孟沅澄望著裴鈺:“你真以為我不敢?”


    裴鈺不說話,但他的神色早已表明了,他就是篤定了她沒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孟沅澄突然笑了,接過他手裏的匕首,猛地紮進了他的胸口。


    看著汩汩流出的鮮血,孟沅澄望向裴鈺:“我說的不是玩笑。”


    孟沅澄剛想鬆手,裴鈺突然伸出來手來,按在了孟沅澄手上。


    “你幹什麽?”


    “隻是覺得還不夠深,這樣我死不了的。”


    裴鈺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自然,不像是剛被捅了一刀,如今刀還紮在胸前的人,反觀孟沅澄,倒是有些手足無措,沒有了方才的鎮定。


    她一把甩開了裴鈺的手,把臉撇到了另一邊:“瘋子。”


    “如何?解氣了嗎?”


    孟沅澄不再理裴鈺,躺回了床上。


    每一次,裴鈺都會讓她顛覆以往對他的認知,每一次,他都會做出更讓她意想不到的瘋狂事情。


    匕首紮進去前,她的手還微微有些顫抖,這是她第一次做出這樣傷人的舉動,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即便再恨裴鈺,她也從未想過親手傷人,但是,裴鈺根本不給她退路,一步步把她逼到絕境。


    孟沅澄不知裴鈺是何時離開的,隻是她再醒來時,屋內早已不見他的人影了。


    仔細看地毯上,還有明顯的幾滴血跡,說明丫鬟也還未進來清理。


    孟沅澄想從床上下來,可剛坐起來,腳還沒踩到地上,手臂倒是一酸,差點撞到床角。


    手臂上顯眼的痕跡也在提醒著她,昨夜裴鈺對她做了多瘋狂的事情,毫不顧及她的感受,隻是為了發泄,更像是在淩虐。


    想起昨夜那一刀,孟沅澄如今倒是有些後悔了,後悔沒紮得再深些。


    裴鈺清晨從屋裏出來時,院中的下人一眼便看到了他胸前的一大片血跡,大驚失色道:“大人,您這是怎麽了?”


    裴鈺冷靜道:“沒什麽事,找個大夫來。”


    “是。”


    因受傷,裴鈺自然是沒去都堂的。


    大夫來了看過後,將傷口包紮後,開了些藥,囑咐道:“切記傷口不可沾水,隔兩日便換一次藥,我再開些補氣養血的藥方,配著服下。”


    陳從站在一旁,見裴鈺不說話,便問道:“大夫,這傷口要多久才能愈合?”


    “至少得修養半個月。”


    “對了,還要忌口,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飲食清淡些。”


    陳從點頭:“記住了。”


    見大夫要走,陳從瞄了一眼裴鈺的臉色,趕緊道:“大夫,我跟你去取藥吧。”


    再回到屋裏時,看著半靠在床邊的裴鈺,陳從終於還是問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大人,您這傷是如何來的?”


    他就是奇怪,明明昨夜還好好的,今早一出來就受傷了,但這府裏上下,又有誰敢這麽對大人。


    這麽想著,他還真想到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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