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有好處當然想著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這裏麵肯定少不了幫唐軟幹過架的李荷花,她沒讓李荷花幫她種花草,而是教李荷花如何提煉爽膚水,這就相當於把爽膚水的核心技術傾囊相授了,李荷花感激涕零,發誓一定要跟著唐軟好好幹,並且絕對不會泄密,當然了,掌握了核心技術的李荷花,從唐軟那裏得到了一份相當優渥的薪水,比那些在鎮子上吃商品糧的人還多。


    一時間,謝家村原來因為貧窮而最不受待見的三個女人,瞬間成了婦女堆裏的香餑餑,以前從來都不拿正眼看她們的人,現在見到她們都笑的滿臉堆花,爭著搶著討好她們,就想讓她們在唐軟麵前給她們說句好話,也讓唐軟帶她們一起掙錢。


    唐軟對此沒有多大的意見,反正,生意擴大了規模之後,花草的需求量肯定會加大,李春花和張紅霞種植的花草不夠用,她也需要從別處訂購花草,與其到鎮子上的花圃訂貨,倒不如讓李春花和張紅霞把種花草的活當成人情送出去,“但是,你們也要挑一些會幹活,事兒又不是特別多的人,不然,以後肯定會有紛爭。”


    李春花笑著說道,“那是當然的,找些的不幹活又不省心的攪屎棍,那不是在給自己添堵麽!你放心,這事兒我肯定能辦妥!”


    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唐軟的口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叫他作精,敗家女的那些人,現在都叫她散財童子!


    李荷花把這個新稱呼說給唐軟聽得時候,唐軟笑到快要岔氣兒,“什麽散財童子,不過事現在能帶給她們好處罷了。”


    假如她現在一事無成,她還是那個那兩朵玫瑰進村,就能被說成敗家小媳婦的人,所以,何必在意別人怎麽說呢?


    李荷花也歎氣,“誰說不是呢,你知道我以前在村裏有多不受待見麽?我娘家窮,我嫁的男人也窮,我買不起新衣服,每年,村裏的小嫂子去鎮上做新衣服,我就隻能看著,可誰不喜歡好看的衣裳呢?我也喜歡,我買不起,但是那看著那些新衣服被他們穿在身上,我覺得真好看,於是我就湊上去誇她們,可是她們卻翻著白眼笑話我是窮鬼,還說我一輩子都買不起新衣服。”


    “嗬,現在她們看我跟著你能賺錢了,能買得起更好看的衣服了,她們又都過來跟我說話,奉承我,想讓我帶著她們一起幹,我呸!老娘連看都不會看她們一眼!”


    這就是唐軟喜歡李荷花的地方,她雖然性子硬,但是做人非常能拎得清,對她好的人,她記得,對她不好的人,她也會記得,然後慢慢的回報回去。


    “你做得對!”


    唐軟毫不吝嗇的誇李荷花,因為本質上,她也是李荷花這類人。


    下午,唐軟去鳳鳴鎮送貨,跟她對接的人是程誌英,程誌英現在是唐軟在鳳鳴鎮的代理商,毫不誇張的說,靠著唐軟,她現在不僅成功變美,還已經成了富婆,並且她現在行情好的不得了,追求她的小夥子比她沒結婚那會兒都多,昨天,前夫還來找她懺悔,說以前沒有好好珍惜她,想讓程誌英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程誌英理都沒理他,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有了小鮮肉,誰還稀罕已經風幹,並且曾經出過軌的老臘肉呢,不僅柴,還不幹淨,有條件有追求的女人都是找幹淨又可愛的弟弟,程誌英也不例外。


    唐軟將爽膚水交給程誌英之後,跟程誌英說,“我這段時間還研究了一款補水泥膜和一款平價麵霜,並且已經找人做好了實驗,回頭你幫我跑下程序,做好商標,就能拿出來賣了。”


    程誌英瞬間睜大了雙眼,“真的?哎呀,你怎麽這麽能幹?”


    唐軟不喜歡拋頭露麵,她更喜歡搞搞研究和配方,跟謝忱一起過過清閑日子,於是就把她研究出來的產品的代理權,全部都要交給了程誌英。


    程誌英現在已經從信用社辭職,在鎮上開了一家護膚品專賣店,並且她正打算往縣城進軍,手裏握著物美價廉的一手貨源,程誌英也變得野心勃勃。


    唐軟呲著一口小白牙笑道,“以後還會有更多,我的最終目的是建立一家藥妝集團。”


    而程誌英,就是唐軟手下第一個幫她開疆拓土的功臣。


    程誌英攥了攥拳頭,繼而哈哈大笑,“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集團!”


    最好的合作關係就是互利互惠,才能合作無間。


    唐軟跟程誌英交接好之後,便想打道回府,誰知道她剛走出程誌英的化妝品店沒多久,張榮強就把她攔了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唐軟冷臉道,“可我沒有話跟你說!”


    “我就要結婚了!”張榮強決定刺激刺激唐軟。


    誰知道唐軟開心的笑了,“那恭喜你呀。”


    如釋重負的語氣。


    張榮強終於感覺到了自己的自作多情,但他還是跟唐軟說,“假如你願意跟我結婚的話,我也可以不娶唐玲玲。”


    唐軟突然替原主覺得不值,原主多喜歡張榮強呀,她自己可以三年不買一件新衣服,好不容易攢了點錢,卻想著給張榮強買點好吃的改善夥食,而張榮強卻因為她穿了打補丁的衣服而嫌棄她。


    而現在,她不過是用心打扮了自己,讓自己變得精致了點,而張榮強卻對她窮追猛打,一遍遍的說著要娶她,即便是她從來不給張榮強好臉色,也已經是成了別人的老婆。


    多麽諷刺啊!


    唐軟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跟唐玲玲結婚吧,真的,你倆真的特別般配,一個是自私虛偽的綠茶,一個是隻能看到臉的渣男,綠茶跟渣男是絕配,真的!”


    唐軟說了句大實話,張榮強卻受不了了,他對著唐軟怒吼,“可是我明明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你啊!你看你現在,要事業有事業,要臉蛋有臉蛋,你為什麽非要跟著謝忱那個胸無點墨的莽夫?!我比他更配你!”


    張榮強剛吼完,臉上就挨了脆生生的一個耳光,“誰讓你說我男人的!”


    “謝忱對我很好,比你這個渣男好一千倍一萬倍!你有什麽資格說他?!你趕緊滾去跟他那個玲玲結婚吧,當初唐軟喜歡上你,那是她瞎了眼,你根本配不上她的喜歡!我勸你以後還是離我遠點,還有就是再也不要在我麵前說什麽想要娶我的話,這會讓我覺得惡心,想吐!”


    唐軟說完話之後,轉身就走,再也沒有看張榮強一眼,張榮強伸手捂著臉站在原地,他被唐軟打蒙了,雖說之前唐軟也打過他,但是他覺得那是唐軟在跟他調情,而隻一次,他覺得唐軟是真的動了怒。


    為了勸唐軟回頭,這次他還準備了殺手鐧,那就是他參加了高考,他覺得他發揮的特別好,過兩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他想說,等他考上了大學,他就能帶著唐軟離開農村了。


    這可是唐玲玲求都求不來的好處,他想給唐軟,可是唐軟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憑什麽?!唐軟怎麽能這麽侮辱他?


    張榮強看著唐軟離開的背影,眼睛裏麵寫滿了憤怒和不甘,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


    唐軟剛回到謝家村,就趕緊打水洗了手,她一邊洗手一邊心想,我怎麽能用手去打張榮強的臉呢?


    這樣,掌心接觸到了張榮強的臉皮,多髒啊!


    唐軟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想,假如張榮強下次再敢來找她,她就用破鞋底抽他,可不能再用手打他了!


    太糟心!


    唐軟用洋胰子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手心搓紅才罷休。


    唐軟洗好了手,看看天色還早,就想去地裏麵看看那些藥材,誰知道她剛踏出大門,就看見村長謝紅旗和謝有才匆匆的走了過來,唐軟見他們麵色凝重,忙問出了什麽事?


    “謝賈亮可能要對你家的藥材下手了。”謝紅旗沉聲說道。


    第32章 幸福人生


    “終於來了麽?”唐軟覺得有些興奮。


    雖說謝忱臨走之前跟她說過謝賈亮可能會使壞,但是唐軟覺得謝賈亮不可能那麽蠢,村裏種大西瓜的瓜農,都知道在大西瓜成熟的時候搭個棚子看瓜,更何況他們的藥材呢?


    就不可能沒有一點防備。


    之所以沒有搭個棚子,就是在等魚上鉤呢。


    隻是沒想到謝賈亮這條魚這麽能沉得住氣,明天謝忱就要回來了,他今晚才動手。


    唐軟將謝紅旗和謝有才迎進了院子,謝紅旗就將謝賈亮鬼鬼祟祟的買農藥的證據說了出來,“這些天我一直讓人留意著謝賈亮的動靜呢,我以為他會直接破壞藥田,沒想到這狗.日.的這次竟然漲了腦子,他沒有選擇這麽費勁的破壞方式,倒是去鎮上的農藥店買了一些毒藥,這些毒藥隻要撒到藥材的葉麵上,哪怕隻有一點點,藥材就能瞬間死亡,連埋在地裏麵的根莖都不能幸免。”


    唐軟驚了,“謝賈亮竟然這麽狠毒?”


    謝紅旗點頭,“對,這是我也沒想到的,他已經把毒藥兌好,藏在了你家田埂後麵的小樹林裏,但是捉賊拿髒,我行給他來個人贓並獲,所以現在沒有打草驚蛇。”


    唐軟: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等!”


    這一等就是半天,夜幕降臨之後,謝紅旗帶著一行人去了地裏,龍七和紫藤的秧苗長得很茂盛,他們潛伏在秧苗下,等著的捉賊拿髒。


    謝賈亮很謹慎,他不敢大白天的去謝忱的地裏麵晃悠,等到天色全黑之後才行動,他悄悄的穿過小樹林,背起早就準備好的農藥桶,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謝忱家藥材田裏。


    在動手之前,謝賈亮還假模假式的自言自語了一番,“可惜了這些秧苗了,但是誰讓謝忱得罪我了呢?我今年的莊稼全部死完了,憑什麽謝忱的藥材苗能活?”


    最後他還嘟囔了一句“大家要死一起死”的經典壞人語錄,背起農藥桶就進了藥田,唐軟看見謝賈亮想要傷害藥田,下意識的就想站起來阻止,可是被謝紅旗製止了,“捉賊拿髒,你得讓他先搞點破壞出來,這樣才能把他的罪惡坐實了。”


    謝賈亮農藥噴了十幾下,嘴角帶笑,他真是好享受這種摧毀的快樂,正當他幻想這謝忱回來看見藥材苗苗全部死亡時候的絕望時,不遠處的藥田裏站起來了幾個人,其中一人大喝一聲,“住手!”


    是謝紅旗的聲音。


    謝賈亮瞬間慌了神,他實在沒想到謝紅旗竟然會帶人埋伏在藥材田裏!


    謝賈亮將藥筒卸了下來,轉身撒開丫子就跑路,但是沒走幾步就被謝紅旗等人抓住了,謝紅旗讓人將謝賈亮帶出了藥田,唐軟從謝紅旗的身後站了出來,她問謝賈亮,“你想把我家的藥材苗都弄死?為什麽?”


    謝賈亮耍賴,“什麽弄死你家藥材苗?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那你大半夜的背著個農藥桶到我家藥材田來幹什麽?”


    謝賈亮慌了,他說,“我看你家藥田裏麵的藥材苗生病了,我好心來幫你打點農藥!怎麽你這個人說話那麽難聽?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那你然是好心,你跑什麽?”


    “誰?誰跑了?!我那是看見藥材田裏突然竄出了幾個人影,我以為是髒東西,所以才嚇跑的!”


    唐軟笑著說,“那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也不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你的農藥桶還在,等明天我把這桶藥拿去藥店,藥店的師傅一看便知道你是要給我家藥田治病還是想要弄死我家藥材了。”


    謝賈亮一聽要完,他劇烈的掙紮,想逃跑,但是卻被謝紅旗等人牢牢的控製住了。


    次日一早,接到報案的李長天很快來到了謝家村,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鳳鳴鎮農藥店的老板,農藥店老板當場指認了謝賈亮,“他在我家店裏買了毒性很強的農藥,這種農藥其實是用來開荒用的,農藥所到之處,不管是農作物還是雜草藥草,統統死掉。”


    謝賈亮崩潰了,他沒想到他這才做了一次壞事,怎麽就栽了呢?


    李長天可不管他是不是第一次做壞事,在他眼裏隻要做了壞事就要受到懲罰,更何況謝賈亮要毀壞的還是謝忱家的藥田。


    李長天都沒有給謝賈亮說廢話的機會,就直接把謝賈亮帶走了。


    謝賈亮被帶走之後,唐軟去地裏一看,好幾夥,謝賈亮隻不過是背著農藥桶噴了幾下,藥田裏的藥材苗死了一大片,唐軟心疼壞了,但她還是忍痛將那些已經枯萎的藥材苗連根拔起扔了。


    謝忱就要回來了,他可能會帶著收藥材的商人一起來,她可不想讓外人看見他們村不和諧的一麵。


    唐軟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將藥田整頓好,謝忱下午就帶著人風塵仆仆的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人叫肖占春,是他以前的戰友,現在是後勤部的采購員,專門負責采購藥材,謝忱複員回鄉之前就跟他聊過,他當時還很奇怪,哪裏能有不適合種糧食,反而特別適合追蹤之藥材的土地?


    謝忱說他家鄉就是,肖占春說假如謝忱真的在家鄉種植出了優質藥材,他作為采購員,隻要謝忱的藥材過關,他一定優先采購謝忱種植的藥材。


    所以,這次謝忱將那種得藥材拿給他看,並邀請他來鳳鳴鎮看看的時候,肖占春絲毫沒有猶豫的就來了。


    肖占春是個工作效率特別高的人,他剛到謝家村,就一頭紮進了謝忱的藥田,當他看見長勢極好的龍七和紫藤的時候,肖占春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專做後勤采購員也有幾年的時間了,謝忱種植出來的龍七和紫藤是他目前為止見到過的最好的品相。


    “現在隻要能化驗出龍七和紫藤的藥用成分達標,我就能幫你跟教授申請創業合作基金。”肖占春激動的不得了,他迫不及待的拿出隨身攜帶的工具,將一株剛從地裏麵挖出來的龍七清洗切片後放進容器裏。


    半小時後,肖占春得出了拿著實驗結果目瞪口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謝忱種出來的藥材品質是他目前見過最好的。


    “原來,真有這樣專門適合種植藥材的地方?!”


    下午,肖占春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教授,他在電話裏激動的跟教授說了謝忱這邊的情況,末了又給謝忱這批藥材爭取了一個很好的價格,掛了電話之後,肖占春給謝忱比劃了一個數字,“教授答應給這個數字,另外,創業合作基金是這個數字。”


    說完,肖占春又跟謝忱比劃了一個數字。


    謝忱長出一口氣,妥了!


    他高興的拍了拍肖占春的肩膀,帶著肖占春去鳳鳴鎮上的國營飯點搓了一頓肉絲麵,肖占春看見肉絲麵都傻眼了,“不是,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就請我吃個麵?”


    熱氣騰騰的麵條被端上來之後,謝忱一口吃掉三分之一,“可別挑了,就這兩碗麵,已經花掉了我僅剩的,所有的積蓄,你趕緊把藥材收走,等款項到位,我再請你吃頓好的!”


    “你不至於的吧?今兒個晌午我看你家廚房裏還掛著肉腸,你可別糊弄我沒見識,在農村,能吃上肉腸的都是大戶人家,我看你就是摳,不舍得花錢請我吃好吃的!”


    肖占春生氣道,“好歹咱們是多年的戰友了,你說你至於這麽摳門麽?”


    謝忱擺手道,“哦,那都是我老婆掙錢買的,我平時也就是個蹭吃蹭喝的,當然了,你要是想吃的話,我也可以帶你一起蹭吃蹭喝,但你好意思麽?”


    肖占春大驚,“那怎麽可能,你媳婦兒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她能幹什麽?”


    “嗨,也沒啥,就是賣個護膚品。”


    “營業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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