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迎麵撞上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那女人一看見扶玉,臉上馬上露出了狂喜,道:“你就是扶玉吧,世子爺找你,快跟我走。”


    扶玉溫順地任由這人拉著自己走,不過一會,扶玉便回到了那件熟悉的屋子,隔著一條廊道,扶玉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男人雙手交疊,目光清明,視線一下子便射到了自己的身上,不過這男人一步未動,隻坐在那,似乎是在等待扶玉步步走到麵前。


    輕絮帶著扶玉進門,聲音有些不自然,對扶玉道:“你自己進去罷。”


    扶玉輕輕點了點頭,她方才跨進主臥,見主臥之中站了滿滿一大堆人,她不知是該退還是該進,腳步便停在了原地,人也杵在門框那。


    她一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蕭鄴。


    一見到那道熟悉的倩影,蕭鄴抬手將手邊的蜂蜜水一口飲盡,他按了按太陽穴,伸了個懶腰,隨後站起身,邁步朝扶玉而去。


    看到蕭鄴朝自己而來,扶玉簡直就想要拔腿就跑,她的雙腿不受控製地後退了兩步,而後生生忍住了心底的驚懼,隻乖乖地待在原地。


    她的背就貼在牆壁上,再沒有一點退路。


    這時,屋中的幾個丫鬟婆子們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啪嗒”一聲,門扇被重重關上,屋子之中隻剩下了扶玉和蕭鄴二人,這讓扶玉心底發虛,整顆心不受控製地揪了起來。


    不過幾步,蕭鄴便停在了扶玉麵前。


    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蛋,蕭鄴唇角慢慢勾起了笑,他伸出一隻手摩挲扶玉細嫩柔滑的臉頰,另一隻手掐著扶玉那柔若無骨的腰肢,薄唇輕啟,“不是讓你宿在主臥,你往哪去了?”


    扶玉嘴唇蠕動,小手緊緊攥著衣角,怯生生道:“前些日子我都宿在這。”


    說罷,扶玉不敢再和蕭鄴對視,小鹿似的眼眸忽閃忽閃地垂了下去。


    隻聽得頭頂上不輕不重地“哦”了一聲,還未等扶玉細細思索蕭鄴的語氣好壞,便被蕭鄴抬起下巴。


    男人俯身而來,低下頭吻在她的唇瓣上,細細密密地輕啄了一會,扶玉便覺得自己的貝齒被撬|開,而她一整個人就在蕭鄴的懷裏,無所遁形。


    濃厚的酒香凝在扶玉口齒之間,這濃烈的酒氣仿佛也渡給了扶玉,讓她覺得腦子一空,再也不能思考其他的了。


    扶玉的身子就貼在牆壁前,她的雙手緊緊捏著衣角,握成了拳頭。


    被蕭鄴按著,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一動都不敢動,察覺到向襦裙探去的一股熱意,扶玉忍不住顫栗起來,她在心底告訴自己,要乖乖的,一會就過去了。


    蕭鄴自然能感受到扶玉的顫栗,他低低笑了兩聲,貼上扶玉的耳畔,難得的溫柔道:“別怕。”


    說著,在耳側啄了一下,蕭鄴手臂一用力便將扶玉橫抱起來,抬腳便往後頭的臥室而去。


    一股風在扶玉麵前拂過,扶玉眼睛一閉,伏在男人的頸窩處緩緩呼吸,慢慢平靜下來後,扶玉又睜開了眸子,男人的呼吸幾乎就噴在她的臉上,扶玉呼吸一滯,就被蕭鄴放到了那張滿是男人氣息的床榻。


    一進入到臥室之中,扶玉便發現帳幔七零八落地被撕碎了,她一下子就知道蕭鄴方才的怒火不小,於是躺在床上的身子更加僵硬,她一動不動的立在那兒,癡癡地看著帳頂。


    她告訴自己,忍一忍,一會就過去。


    但是,當感知到高大的身影重重落下之時,扶玉再也抑製不了內心的異樣,雙手擋在身前,人一點點往床尾後退,帶著哭聲忍不住道:“哥哥。”


    “不行,真的不行。”


    聽到拒絕之語,蕭鄴今日難得的好脾氣,一點不悅都沒有表現出來,他拿掉扶玉擋在身前的兩隻手,俯身親吻了一下如蔥根似的手指,隨後將扶玉的雙手按住,容不得她有一絲抵抗。


    不顧扶玉顫抖的身子,蕭鄴慢條斯理地將她散落在額前的碎發攏到而後,看著扶玉那濕漉漉又帶著驚慌的眼眸,蕭鄴微微一笑,開口道:“別怕,你隻乖乖躺著,我來就好了。”


    這話仿佛催命符似的,扶玉內心備受煎熬,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內心喧囂呼喊,那是哥哥,不可以不可以。


    蕭鄴的手指一寸寸拂過扶玉的耳側、臉頰,再是修項細頸,手指帶來的熱意每每傳遞到扶玉身上,她的肌膚都忍不住顫栗起來。


    這時,那股停留在肌膚上的熱意突然消失,扶玉反應過來之時,才發現蕭鄴空出手來去褪她身上的衣衫,她原本隻穿了單薄的兩件,所以蕭鄴沒一會便將她褪的一幹二淨,隻留下了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肚|兜。


    蕭鄴細細打量這個第一個出現在自己床榻上的女人,隻瞧了一眼便覺得風情萬種,身段嫋娜纖細,膚白勝雪,一點點勾著他的心。


    貼著扶玉的身子,明顯能感受到山巒明秀的身姿,蕭鄴撫摸修長細白的腿側,一點點打圈,呼吸微不可察得變重了。


    扶玉的雙手被按著,身子也被在上方的男人錮住,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心底的那道聲音越來越大,扶玉的眼睛撲簌簌地往下淌,淚水劃過臉頰,沒一會便把枕頭沾濕了。


    閉著眼,感受到炙熱的呼吸,扶玉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哥哥,我的心裏接受不了。”


    蕭鄴心情很好,看著扶玉小貓似的柔柔模樣,含著笑道:“你心裏清楚,我不是哥哥。”


    說罷,他細致認真地擦去扶玉臉上的淚痕。


    這把扶玉弄得一愣一愣的,這是扶玉第一次在床榻上見到此人脾性如此之好,以往若是說出這些話,這人才不會好聲好氣地回複這些話,依舊我行我素,攻城掠地,今日真的大為不同。


    難道說,喝酒的男人脾氣更好嗎?


    但扶玉發現這隻是想多了,男人糾纏她的手法和以往一模一樣,沒一處落下,反倒把時間拉得更長,一時之間,扶玉心裏麵的痛苦與歡愉交織在一處,十分難受。


    趁著男人從她唇瓣上離開的縫隙,扶玉懇求他:“世子,能不能快一點,我很難受。”


    蕭鄴今日心裏頭十分暢快,他笑而不語,隻是模糊地嗯了一聲,扶玉原本以為他這是答應了自己的話,沒想到這人生龍活虎一般,直到快天明才放過自己。


    彼時扶玉在浮浮沉沉中度過了一夜,見他從自己身上離去,心頭一鬆,勞累了一晚上後,困倦襲上心頭,沉沉地昏睡過去。


    扶玉這一頓覺睡得很淺,仿佛剛閉上眼不久,就又重新睜開了眼眸。她的視線往窗外一打量,時辰不早了,即便是再不舒服、再困倦也要起床才是。


    見蕭鄴還躺在身側,睡在裏側的扶玉打算小心翼翼地從床尾出去,但她才移動了些許,就察覺到蕭鄴動了動腳。


    該不會是醒了吧?


    回望蕭鄴的臉龐,隻見男人的麵容安靜俊俏,呼吸緩和,他還睡著,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扶玉忍不住感歎自己真的是大驚嚇小驚嚇遇到的多了,做事都格外心神不寧了。


    扶玉正要從床榻下去,男人有些暗啞的嗓音卻傳入耳中,“你要去哪?”


    說罷,還未及扶玉反應過來,蕭鄴伸手一攔,扶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下。


    第32章 “孫媳婦得要讓我過眼。……


    天還微微亮的時候,蕭鄴便醒了。


    想起今日官衙無事,蕭鄴便一身輕鬆舒坦地繼續躺著,隻淺淺的闔著眸子,不再入眠,是以扶玉方才那點輕手輕腳的小動作自然逃不出他的掌握。


    看著扶玉那圓溜溜又帶著驚慌的眼眸,蕭鄴低低笑了一聲,繼而吻在扶玉的耳根和脖頸上,手也在扶玉的身上摸索起來。


    眼見他越發動情,頗有一番再來一場的氣勢,扶玉心中大驚,她伸出拇指放在男人馬上要吻來的唇,心底一澀,含糊道:“不行,真的……”


    瞧了一眼楚楚可憐的懷下人,蕭鄴目光沉沉,他接過扶玉的手指,按在了褶皺不堪的朱褐色錦被上,然後一言不發,俯身就要去貼扶玉的臉頰。


    眼見著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扶玉忍不住別過頭,但又怕這麽做惹得他不高興,於是連忙移回視線,淚眼朦朧地和蕭鄴對視。


    氤氳著霧蒙蒙的淚水,扶玉小聲柔柔道:“世子,我身上還有些疼,能不能……”


    扶玉說話時的語氣楚楚動人,可能是小哭了一場的緣故,鼻子也有些粉粉嫩嫩的,一副委屈的模樣可人心又惹人愛。


    見此,蕭鄴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扶玉那有些濕潤的臉頰,語氣十分和緩,安慰道:“你好好跟我說話,我又不會亂來,怕我做什麽?你乖一點,聽話一點,知道嗎?”


    扶玉含著淚點點頭。


    但見扶玉一臉淚水對著自己,蕭鄴心裏頭仍舊有些不高興。


    他此時已經翻身下床,回首對還在床榻上的人道:“以後在我麵前不許掉眼淚,隻許高高興興的,我隻說這一次,你要聽進到心裏頭去。”


    說罷,不待扶玉回答,蕭鄴便抬腳闊步從寢室離去。


    扶玉眼見著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越過屏風,隨後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但即便是不在眼前,男人的存在感依舊極強,一道道聲音落入扶玉耳中。


    但很快,蕭鄴從這屋子消失了,男人的聲音沒了,扶玉又重新得到了安寧。


    她躺在床上久久凝視著帳頂,心裏頭有千萬般思緒來來回回,最後她嘴唇一抿,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似的。


    這時,桃紅從外而來,她站在外頭輕聲道:“姑娘,快起來罷,都快日上三竿了。”


    扶玉連忙從床上起來,在床上發呆許久,竟不知時間過得這麽快。


    雖然大家心裏都明白她今日為何起得晚,但扶玉臉皮薄,此時竟有些不敢麵對著桃紅說話,她垂著眼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給你塗身子的藥膏,世子特意交代我去府裏的藥局取的。”


    聞言,扶玉的臉蛋立即又紅了,她心裏感歎,幸好在跟前的人是桃紅,不然她都無地自容了。


    一番穿衣洗漱後,扶玉摒除桃紅,獨自一人站在了鏡子前,隻見鏡中出現了一張粉嬌玉嫩的小臉,白皙瑩潤的肌膚卻偶有紅暈。


    扶玉細細將藥膏塗在有些紅腫的位置,一處處檢查沒有落下後,這才斂衣走了出去。


    桌麵上擺放了幾碟精致的小菜,扶玉原本在用飯,卻見桃紅端著一碗湯躊躇不前,仿佛有什麽絆住了她的腳,不讓她進來似的。


    放下手中的碗筷,扶玉朝門外的桃紅道:“進來。端著熱湯不進來,手不燙嗎?”


    桃紅這才遲遲進門,她將手中的湯藥放在扶玉麵前的桌子上,小聲道:“這是世子爺交代我熬給你的。”


    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湯藥,扶玉也不問這是什麽藥,擰著鼻子就要喝下,桃紅卻是攔住了她,頗有一種不讓扶玉喝下這藥的意思。


    扶玉笑了笑,道:“我乖乖喝藥,不好嗎?”


    桃紅搖了搖頭,眼底閃爍,道:“姑娘,你不問問這是什麽藥嗎?萬一對你的身體不好,你也要喝下去嗎?”


    扶玉沒有回答桃紅的問題,奪過滿滿又黑糊糊的一大碗湯藥,一飲而盡。


    而後,她取繡帕擦了擦嘴角,淡淡道:“不是你跟我說要順著世子的意思,不要抵抗的嗎?何況,世子又不會給我下毒,這藥頂多就是避子湯,不讓我有子罷了。”


    見扶玉雲淡風輕地說出這些話,桃紅一驚,問:“姑娘你都知道了?”


    扶玉眼角含笑,輕飄飄道:“我猜到的。”


    桃紅“嗯”了一聲,道:“我去熬這藥的時候,就聽見小廚房裏的丫鬟婆子們私下嘀咕,說是世子還未娶妻,世子妃還沒有正式進門,這府裏頭不允許有孩子,想來琴刀交給我的就是那種藥了。”


    聽得桃紅一番話,扶玉也不說話,隻是夾起碟子裏的花生米往嘴裏送,仿佛這一切都和她不相幹似的。


    這滿不在意的態度讓桃紅心頭一澀,她擔心扶玉隻是強顏歡笑,忍不住道:“姑娘,你心裏頭沒關係嗎?”


    喝下這避子湯,反倒正合扶玉的心意。


    她心裏頭想得明白,自己身份低微,隻能無名無分地跟著那人,一個人受苦也罷,但若是有了孩子,以後她的孩子也會像她一樣處處受人白眼,被人瞧不起,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孩子出世,來這世道吃苦。


    扶玉臉上重新掛起了淺淺的、柔柔的笑容,她慢慢道:“經過昨夜和今早的一番思考後,我想通了,以後我都順著世子,不惱他,就這麽相安無事地過幾年,等他厭煩我了,沒有一子半女,我輕輕鬆鬆孤身一人走,不好嗎?”


    “也要帶上我一起走。”


    扶玉忍不住點了一下桃紅的臉頰,笑著道:“不會忘了你這個跟屁蟲的。”


    用過飯後,扶玉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在自己身上到處摸索了一會,確是什麽都沒有找到。她也不清楚自己要找的是什麽,隻知道那東西對她來說很重要,特別重要。


    她隱隱約約感覺那是一個精致小巧的配飾,其他的再也想不起來了。


    扶玉原本打算回裏臥找一找,卻忘了自己是孤身隨蕭鄴來這京城,什麽行李都沒有。


    反應過來後,她朝桃紅道:“桃紅,你之前有沒有見到我身上有什麽隨身攜帶的配飾嗎?我現在找不到那物事,也不知道在哪裏弄丟了。”


    桃紅搖了搖頭,道:“姑娘,我也不清楚你說的是什麽,我沒見過你身上有戴過配飾。不過,你剛剛中毒昏迷時,嘴裏常常念著‘玉佩,玉佩——’,或許你想找的是玉佩。”


    扶玉想找的確實是一枚玉佩,隻不過她眼下想不起來罷了。


    那玉佩當日在揚州城之時便被弄月搶走,桃紅沒見過,自然無法幫扶玉找出更多線索,加之扶玉自己也不記得前塵往事,私底下找了幾日後,也隻好暫且放下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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