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10日,星期五,陰(55)


    000630高開低走,從最高的6.51一直跌到6.19,尾市略微往上翹了一點,在6.23元報收。翟紅兵更加慶幸自己及時賣出去了。


    翟紅兵沒有購進新的股票。不是沒有找到好股票,而是根本就沒有去找。他突然有一種想息一息的念頭。不是懶,而是想保住勝利果實。


    翟紅兵現在帳上的人民幣已經突破30萬元。說實話,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有過這麽錢。如果從此之後永遠不炒了,那麽這個錢就永遠屬於他的了。憑自己在深圳有一套房,加上這30萬,維持到領退休金問題不大,而如果繼續炒,當然可能繼續升值,但跌回去也完全是有可能的。他現在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繼續炒還是就此罷手,所以想暫時息一息。


    雖然沒有炒,也沒有尋找可供買入的好股票,但交易電話還是打了。打的目的不是股票交易,而是查一查銀證通上到底有多少錢,或者是再次確認一下自己的帳戶上到底有多少錢。


    不錯,確實是30萬多一點!


    翟紅兵忽然發覺,自己從大興公司“退崗”未必是壞事情。如果沒有從大興公司“退崗”,自己就不可能一下子得到7萬塊錢,當然也就不會想起來炒股票,就是想起來也沒有錢炒。那麽,自己的帳上最多也就三四萬塊錢,而現在居然有30萬塊錢了!三十萬對三四萬,聽起來差不多,其實相差大著呢。


    翟紅兵進一步想,如果自己沒有“退崗”,一直在大興公司做,繼續當所謂的“人事教育部”主管,每月四五千塊工資,省吃儉用,每年大概能存3萬,10年才能掙到30萬。自己在大興能做滿10年嗎?就是能做到10年,不也是領退休工金了嗎?不也是才30萬嗎?這麽說,由於自己提前“退崗”,不等於是提前把今後一輩子可能掙的錢用一年時間全部掙回來了嗎?


    這麽想著,翟紅兵的心情就異常地好起來,就又想到了客戶經理。因為如果不是客戶經理,他就不一定炒股票,他現在的帳戶上可能仍然隻有7萬,不,可能隻有6萬。那麽,客戶經理真是自己的福星嗎?真的是能給自己帶來財運的人嗎?


    按說這是一個不需要再想的問題,這個問題他早已經想過了,並且已經試驗過了,他在000630上不是已經賺了錢了嗎?他當初買000630不就是因為它是客戶經理推薦的股票嗎?不就是想通過買入000630銅陵有色來賭客戶經理是不是他的福星的嗎?現在已經賭完了,已經贏了,怎麽還有這樣的疑問呢?


    不知怎麽,雖然000630給他賺了錢,客戶經理在翟紅兵心中的印象不但沒有升值,反而有些縮水了。為什麽會這樣呢?昨天晚上翟紅兵幾乎想了大半夜,總算是基本想明白了。


    第一,客戶經理太職業化,這讓翟紅兵懷疑客戶經理以前對他的尊重並不是真心的,而是一種職業的需要。這是翟紅兵一開始就形成的想法,中間因為客戶經理主動提出借錢給翟紅兵,令他感動了一下,改變了看法,沒想到經過這段時間的交往,老想法又重生了。難道是否定之否定?


    第二,他感覺客戶經理的綜合素質不高。比如她推薦的股票000630一跌馬上就想到推卸責任,一漲馬上就想表功等等。關於這一點,翟紅兵不知不覺當中拿客戶經理和他的前妻和鮑又敢做了比較。比較的結果是,就綜合素質來說,鮑又敢第一,前妻第二,客戶經理最末。


    第三,客戶經理雖然年輕,雖然熱情,並且長相也能說得過去,但如果把前妻或鮑又敢年齡往後退10年,退到和客戶經理現在這個年齡,那麽她們顯然都和客戶經理一樣年輕,並且也比客戶經理漂亮,起碼前妻要比客戶經理漂亮。至於鮑又敢,雖不能肯定比客戶經理漂亮,但肯定比她有氣質,那種隻有知識女性才有的氣質。不知怎麽,翟紅兵怎麽看都看不出客戶經理身上哪怕半點女知識分子的氣質。難道客戶經理沒有上過大學?或者是現在的大學和當初他們那時候的大學已經不是同一概念了?


    翟紅兵忽然發現,自己和鮑又敢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完全是自己極度孤獨和對鮑又敢的感恩思想,鮑又敢身上那種知識女性的氣質可能也是內在原因。那麽,是不是該和鮑又敢結婚呢?


    這麽一想,又想出一個更大更複雜的問題來。


    2006年11月13日,星期一,晴(56)


    今天000630跳空低開,一路低走,再次跌破6元關口,在5.90元報收。


    雖然已經空倉了,翟紅兵還是嚇出一身汗,想著萬一那天沒有果斷出貨,幾天時間不是又損失幾萬塊了?


    太可怕了!


    這麽想著,他就更不敢再進貨了。繼續保持空倉。繼續休息。


    不知道是太無聊的原因,還是想向鮑又敢賠禮的原因,或者是昨天想到鮑又敢氣質好的原因,總之,今天是翟紅兵主動給鮑又敢發了信息,問她今天來不來。


    鮑又敢沒有回複翟紅兵的信息,而是直接來了。


    本來翟紅兵發信息問鮑又敢今天來不來,就是請她來的意思,但是,鮑又敢不回複信息就直接來的做法,又引起翟紅兵的再次反感。他覺得鮑又敢不是很尊重他,明顯不如客戶經理尊重他。哪怕客戶經理的那種尊重是職業需要的,甚至可以理解是虛假的,但虛假的尊重也比不尊重好。再一想,生活中又有多少尊重不是虛假的呢?


    為了報複,或者說是為了發泄心中的不滿,翟紅兵在和鮑又敢例行公事的時候,仍然把她想象成客戶經理。但沒有成功,至少沒有完全成功,因為他的思維不斷跳躍,一會把鮑又敢想象成客戶經理,一會又把鮑又敢想象成前妻,還有時候把她還原成鮑又敢,並且在把她還原成鮑又敢的時候,並沒有影響自己的情緒,相反,更增大了興奮度,加大了力度,再次讓鮑又敢死去活來。


    鮑又敢活過來之後,又說了那句話:“我們結婚吧!”


    鮑又敢已經兩次當麵提出結婚了。雖然兩次都不是很正式,但兩次都是在自然狀態下發出的,因此可以確定為是發自內心。如果翟紅兵有意思,順著稈子爬,馬上就能把不正式的問題轉化為正式的問題。可翟紅兵並沒有想好,當然不敢順著稈子上,而是把話岔開了,但他不能總是岔開呀。鮑又敢是人,是個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人。或不是站在他麵前,而是坐在他麵前,甚至也不是坐在他麵前,而是睡在他麵前,但不管是站是坐是睡,翟紅兵都不能當她不存在,他想躲著不回答總不是辦法。事不過三,如果鮑又敢再提出這個問題,翟紅兵就必須回應,否則還算男人嗎?否則還算是人嗎?


    其實,鮑又敢第一次說“我們結婚”的時候,翟紅兵是有回應的。隻不過當時的回應在他心裏,而沒有從嘴巴裏說出口來罷了。翟紅兵當時心裏的回應是不行。完全不行。鮑又敢是有老公的。別說翟紅兵現在還沒有打算和誰結婚,就是已經打算結婚了,也不可能找一個有老公的。不過,鮑又敢的話也沒有白說。她的話還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起碼促使翟紅兵認真想了這個問題。他想到了結婚,可不是想到和鮑又敢結婚,而想到和客戶經理的可能性。所以,翟紅兵才有意識地與客戶經理加強聯係。但聯係的結果並不理想,翟紅兵拿客戶經理與前妻和鮑又敢一比較,除了年齡優勢外,並沒有其他優勢,感覺自己如果和客戶經理這樣的人結婚,其實是往下走。特別是氣質和綜合素質,翟紅兵認為客戶經理與鮑又敢相比差遠了。就說這個“我們結婚吧”,鮑又敢說出來之後,翟紅兵沒有正麵回應,鮑又敢就沒有繼續追問,這就是素質。翟紅兵可以想象,如果是客戶經理和翟紅兵做了同樣是事再說出鮑又敢同樣的話,翟紅兵要是不回應,她一定會追問到底,絕不可能一點壓力不給他。


    這樣的想象有根據嗎?翟紅兵又想,能這麽肯定嗎?我和客戶經理隻在一起吃過兩次飯,對她的了解相當有限,起碼應該多多了解之後才能下結論。那麽,是不是該與客戶經理多多接觸,多多了解呢?


    這麽想著,翟紅兵馬上就又想到一個老問題:搬家。既然不打算和鮑又敢結婚,甚至還要和客戶經理加強交往,那麽就不能再住鮑又敢的房子,就應該搬家,而且越早搬走越好。


    可是,搬家問題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它至少涉及到另外兩個問題。一是他自己的房子已經租給了別人,合同並沒有到期,如果現在要收回來,就是毀約,不僅要賠償對方經濟損失,而且還喪失信譽。二是他不知道怎樣向鮑又敢解釋。其實不管他怎麽解釋,在鮑又敢看來都是對她的躲避,而當一個女人親口說出“我們結婚吧”之後,翟紅兵不但不給予回應,還要找理由搬出去,都是對女人的極大傷害。翟紅兵不想傷害鮑又敢,也不想毀約和喪失信譽,如此,這家又暫時般不了。於是,翟紅兵陷入了兩難。


    2006年11月14日,星期二,晴(57)


    000630又有回升,重新站在6元關口之上。翟紅兵對照了一下大盤,發現這幾天000630的走勢與大盤幾乎一模一樣,大盤漲它就漲,大盤跌它也跌,翟紅兵馬上就想到它是“兔子肉”。“兔子肉”翟紅兵老家的土話。意思說兔子肉本身是沒有味道的,把兔子肉摻到豬肉裏麵燒,它燒出來的味道就是豬肉,把兔子肉摻到裏麵牛肉燒,它的味道就是牛肉,家鄉人形容沒有主見的人是“兔子肉”,和“人雲則雲”差不多。而翟紅兵則認為眼下000630銅陵有色就是股票當中的“兔子肉”。翟紅兵進一步分析認為,造成“兔子肉”的直接原因是莊家的不作為。他認為中國股票的最大特點是“莊行為”,特別是在牛市當中,幾乎每一隻股票都有莊,正因為莊的存在,才發生許許多多用常理沒辦法解釋的怪現象。比如明明業績良好的股票,股價上不去,反而下跌,而明明業績差得要死的股票,甚至已經被st了,並且在st前麵還加上了星號,可它卻偏偏天天漲,漲得比績優股快,漲幅也比績優股高,這些都是莊家在搞鬼。像現在000630這樣緊緊跟隨大盤起落,完全處於一種隨波逐流狀態,表明莊家沒有作為。如此,翟紅兵想,是不是表明莊家已經出貨了?假如莊家都出貨了,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大盤該調整了?甚至是牛市要結束了?


    既然如此,還是空倉好。


    翟紅兵繼續空倉。


    無事可做,帳上有錢,翟紅兵想回南京看望女兒。


    一想到要回去看女兒,翟紅兵馬上就想起上次回去的不愉快。他不怕耽誤時間,不怕花錢,為自己的寶貝女兒耽誤再多的時間花再多的錢都情願,但他不想再次遭遇不愉快。


    為了防止不愉快,他必須和女兒先溝通好。但他沒有辦法與女兒溝通。電話不接,寫信不回。上次翟紅兵關於電腦的事情給女兒去了信之後,女兒到現在也沒有回信,如果現在再給女兒寫信,能保證女兒回信嗎?能保證她及時回信嗎?說不定她半年也不回信,那麽翟紅兵是不是要再等半年。思前想後,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前妻溝通。其實隻要與前妻溝通好了,翟紅兵回南京就能見到女兒了。翟紅兵相信女兒是被動的。隻要前妻不在其中施加壓力,女兒佳佳一定是願意和他一起去新街口買電腦的,並且買完電腦之後還與他一起吃飯,吃過飯之後還與他一起回家。即便翟紅兵不方便再進那個家,起碼也可以送佳佳和電腦到家門口。隻要佳佳與他一起買電腦一起吃飯一起回到家門口,那麽翟紅兵這趟南京之行就值得,就可以理解為沒有遭遇不愉快。


    翟紅兵硬著頭皮給前妻打電話。


    翟紅兵了解當老師的作息時間,選準前妻最方便接電話的時間把電話打過去。一次不接兩次,兩次不接三次。他相信,隻要堅持打,最終前妻一定會接的。否則,不接電話給她帶來的麻煩比接電話更大。終於,前妻接電話了。


    翟紅兵抓緊時間,挑最重要的話說。


    “我想給佳佳買一台電腦,可以嗎?”翟紅兵問。


    翟紅兵這樣問當然是事先反複考慮好的。首先是不暴露佳佳給他寫信的事情。不管前妻是不是知道佳佳寫了那封信,甚至那封信有可能就是前妻要女兒寫的,翟紅兵也絕對閉口不談是女兒自己來信要的。其次,他這樣問表達了他對前妻的尊重,相當於深圳市市長對市委書記的態度,屬於“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承認前妻對女兒的監護權,讓她高興,不讓她反感。第三,他估計這樣一問,前妻可能會愣一下,但很快就會反應過來,說“好啊,你買吧”,如果這樣,翟紅兵就會假裝思考一下,說考慮到在深圳買不方便,萬一出現問題這麽遠不好保修,正好,他要回南京出差,幹脆回去幫佳佳買一台。他估計前妻也會略微思考一下,說可以。這時候,翟紅兵會順著稈子說要買就買好一點的,買台讓佳佳自己滿意的,到時候我帶她去新街口讓她自己挑選。翟紅兵相信,對話到這個階段,他就掌握了主動,就基本上可以實現單獨帶女兒上街單獨和女兒吃飯單獨和女兒交談的目的了。然而,他沒想到前妻一句話就把他徹底頂回來了。


    “不必了,”前妻說,“她外公已經給她買了。”


    盡管翟紅兵事先做了各種設想,並且針對每種可能發生的情景準備好了對策,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佳佳會怎麽看他?那麽就是他自己把佳佳主動提供的一個父女相聚的機會拱手丟棄了!


    “還有什麽事情嗎?”前妻問。


    “沒……啊……佳佳好嗎?”


    “她很好!你放心吧。拜拜!”前妻把電話掛了。


    2006年11月15日,星期三,晴(58)


    大盤飆升。客戶經理前些日子推薦的幾隻股票如000609燕化高新等也都漲幅驚人。於是,翟紅兵的心情再次被調動起來。他想著,既然大勢繼續上漲,那麽就該繼續炒,一旦大勢掉頭,趕快止損就是。再說,南京不能回,搬家搬不成,難道就一天到晚這麽閑著?難道就真靠這30萬塊錢和一套房子等領退休金?而等領退休金不就是等老嗎?等老不就是等死嗎?自己才40出頭,難道就真這樣等老等死嗎?不!當然不!!


    翟紅兵又打算繼續炒股票。這時候,他非常希望客戶經理能再給他推薦幾隻股票,就當是參考也好。可是,客戶經理也是有自尊心的,在推薦數次沒有響應之後,已經失去熱情,再沒有繼續向翟紅兵推薦股票了。畢竟,她不是為翟紅兵一個人服務的。


    翟紅兵忽然想,客戶經理是不是對所有的客戶都很尊重,都很熱情?


    一定是。那麽,翟紅兵又想,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別人可能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自己就已經把她與前妻和鮑又敢做了對比了,仿佛客戶經理已經答應嫁給他了,就等著他表態一樣。這不是很可笑嗎?


    翟紅兵笑了。是自己對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但由於是自己對自己不好意思,所以並沒有臉紅,而是情不自禁地幹喊了幾聲,喊什麽他也不清楚,是脫口而喊的,好象是是電影或電視劇裏麵的一句台詞,或者是自己曾經在一個場合說過的某一句話。不管是什麽,隻要能自己給自己打岔就行,自己給自己台階也行。喊了之後,在沙發上愣了一會兒。滿腦子在女兒、鮑又敢、客戶經理三個人麵前轉。


    他對女兒有些失望。他可以原諒女兒的一切,但仍然有些失望。原諒並不能抵消失望。好在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於是這種失望很快就轉化為擔心。不是擔心女兒進一步疏遠他,而是擔心女兒會變成他前妻那樣的人,特別擔心變成前嶽母那樣的人。其實前嶽母和前妻是一種人。在翟紅兵的眼睛裏,她們屬於那種勢利、刻薄、膚淺的人。就因為她們是南京市人,而翟紅兵是蘇北鄉下人,從談戀愛的時候準嶽母就給翟紅兵受氣。結婚之後,特別是翟紅兵在事業上遭受不順利之後,嶽母和老婆更是把翟紅兵當成下飯小菜,即要天天靠他下飯,又從骨子裏瞧不起他,公開作踐他。當初翟紅兵之所以義無返顧地下海,除了工作上不順心之外,前嶽母和前妻對他的刻薄和輕視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今天,翟紅兵對前嶽母和前妻的怨恨已經慢慢淡化,但他十分擔心女兒佳佳會成為她們那樣的人。


    翟紅兵相信自己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既然前妻和前嶽母其實是一種人,那麽女兒和前妻很可能也是一種人。考慮到女兒現在是與她母親和外婆一起生活的,這樣的擔心似乎正在成為現實。翟紅兵聯想到上次回南京時女兒對他的態度,已經非常像她母親和外婆了。或許現在還小,還沒有定型,但長此以往,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這麽回事了。除非發生一種情況,就是他把佳佳的撫養權奪回來,把佳佳接到深圳來,不和她母親一起生活,特別不能和她外婆一起生活,那麽,孩子或許還有救。可這一切,不是說做到就能做到的。首先自己要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其次要取得前妻的認可,而前妻是否認可也與自己的經濟實力又有直接關係。比如伴隨撫養權的變更,以前翟紅兵一次性支付的女兒撫養費一分錢不退。不但不退,最好翟紅兵還能再給前妻一些錢作為補償。隻有這樣,方有可能取得前妻的同意。為達此目標,翟紅兵不能等老等死等退休金,而必須繼續努力,繼續賺錢,換句話說,必須繼續炒股。因為除了炒股之外,翟紅兵再也找不出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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