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想了想,直接拍手:“我有一個兄弟以前是做木匠的,雕花什麽的特拿手,首飾盒沒問題。”


    老胡接過來那十份,壓著興奮和夏貝商量:“丫頭,你打算訂多少價?”


    隻要這東西能打出去,後麵的就不用愁客源。


    夏貝伸出一個手指頭:“一份一個大團結。”


    老胡聽了後搖搖頭:“丫頭,太少。”


    夏貝認真的思索了下,上前和老胡小聲的說道:“老胡,價格你定,首飾盒也你出,咱們五五開。”


    “什麽?”老胡一臉震驚,連忙擺手:“丫頭,你給我老胡一個跑路錢就行!”


    “胡叔,我說真的,我隻有珍珠粉,其餘都是你張羅,說好了,就五五開!”


    老胡想了想:“你七我三,你胡叔不是占便宜的人!”


    夏貝看老胡堅持,就同意了。


    “丫頭,我住大溪村河邊東邊,你從北數到第三個就是我家,以後找不到我就去那裏找我。”


    夏貝點點頭:“嗯,胡叔我住在鋼鐵廠職工宿舍,姓魏的。”


    倆人這樣不但是為了好聯係,也算是都給對方一個底。


    “快走!公安來了!”小黑從胡同口大聲的一喊。


    “丫頭,快跑!”


    夏貝和老胡對視一眼,倆人往外分開跑。


    一時間,小胡同裏響起雜亂的奔跑聲和咒罵聲。


    胡同前麵跑過去的人又跑回來了,明顯那麵有人堵著,這邊買賣東西的幾乎都是男士,翻開牆就跳了出去。


    夏貝身板小,根本就翻不過去,她一直跑到胡同裏頭。


    “勇至哥,謝謝你送我回來。”白琳琳站在門口,嬌小的麵容十分楚楚動人。


    “嗯,回去吧。”吳勇誌看了她一下,便說道。


    “勇誌哥……”白琳琳輕咬著下唇,麵露不舍。


    她今天被吳茉莉拉著去吳家玩,故意坐到天黑,這才借著天黑讓吳勇至送自己回來。


    趁著天黑沒人,加速她們倆之間的關係,就算是吳勇至的家人不喜歡她,吳勇誌也得對她負責你,部隊上晉升可容不得一點汙點。


    “快回去吧,天都黑了。”吳勇至笑著拜拜手,大抵是沒有體會到白琳琳的良苦用心。


    白琳琳隻能帶著纏綿不舍的情誼關上門進去了。


    吳勇誌從白琳琳家門口走出來沒有急著走,而是坐在汽車上點著了一隻煙。


    突然,胡同的十字路口處傳來一陣急亂的腳步聲。


    夏貝正上前跑著,看見前麵有輛軍用汽車,仔細一瞧,是那個軍裝男。


    夏貝嗖的一下,打開汽車門鑽進去,整個窩在後座上,把自己藏在黑暗裏。


    吳勇誌正準備開口說話,夏貝衝他做了一個噤聲動作。


    吳勇誌叼著煙看了下夏貝,安安靜靜小小的一團,不仔細看還真看不見。


    這時後麵來了一群人,有一個人上前和吳勇誌說話:“吳連長剛剛有沒有看見人跑過去。”


    吳勇誌吸了口煙,隨便指了個方向。


    “走!”那人領著一群人就向那個方向追去。


    “出來吧,都走了。”吳勇誌輕笑了聲。


    夏貝伸出小腦袋,向外瞧了瞧看見沒人,才敢直起身子坐在座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是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吳勇至好笑道。


    “我……我就去買了個薑!”夏貝理直氣壯,說的跟真的似的。


    吳勇誌看她嚇得還有些蒼白的小臉,現在還強裝著沒事,努力壓住逗弄她的心思,才咳咳兩聲一臉我都相信你的表情。


    “謝謝!”夏貝真誠的道了謝,這次也多虧了吳勇誌,要不然她就被抓了。


    夏貝從籃子裏拿出來幾個用紙包著的蟹黃包,原本是想給老胡看看,能不能賣出去,還沒說,公安就來了。


    “呐,給你吃,可好吃了。”


    魏言簡晚上胃口不好沒怎麽吃,現在聞到這個味道,倒有些餓了。


    夏貝遞給他之後,四處瞧了瞧,看沒有人,低著頭撒丫子就跑。


    原本吳勇至還想說天太黑送她回家,這還沒張口,人就沒了。


    吳勇誌看著消失在黑夜裏的身影,失笑的搖了搖頭。


    夏貝小腿跑的飛快,一溜煙的跑進大院,推開裏屋的門反身快速的插上,動作一氣嗬成。


    夏貝本就不是個膽大的,心髒砰砰的跳,拍著胸口倚門上咽唾沫。


    魏言簡手指不停的敲打著床麵,平靜的語氣中暗藏著波濤洶湧:“這是奸情被人撞見了,還是跑沒跑了……”


    “什麽呀!”夏貝一揮手,坐在床邊上,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我是去賣珍珠粉,差點讓公安抓到!”


    “賣珍珠粉?”魏言簡皺著眉頭:“我給你的錢不夠嗎?”


    夏貝喝了一大杯水,才平複住自己的小心髒,隨口便說:“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


    聽到這個回答,魏言簡明顯一愣,心情莫名的變好了,就是心裏有點堵的慌。


    什麽是你的不是我的,好像他有多虐待她似的。


    第21章 “以後不要去了,這……


    “以後不要去了,這些錢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魏言簡皺了一下鼻子,這是他心裏別扭又忍住繃臉的小動作,眼神向門口角落瞧著,不去看夏貝。


    “不要!”夏貝很堅決的搖頭,這不是她的,她花著不心安,更何況以後魏言簡的生活是那裏都需要錢,就現在魏言簡吃的藥都是一大部分開銷。


    魏言簡被一口回絕,皺著眉頭想說什麽,偏偏沒有張嘴的說口。


    夏貝看他一臉不同意的樣子,以為他不喜歡自己去黑市倒賣東西,畢竟這個年代私自買賣是投機倒把,一人出事,全家遭罪。


    一個人被按上投機倒把的罪名,他的家庭成分也會跟著變成壞分子家庭,一家都抬不起頭,各種福利政策都會被取消。


    “你放心,我下次會小心的,不會被逮到,要是被逮到,我就說我和你沒關係,我就是你們找來的保姆。”


    夏貝觀摩著魏言簡的表情,看他眉毛越皺越深,心情也跟著忐忑,聲音越發小聲:“咱倆沒有結婚證,法律上還不是婚姻關係,你放心……”


    夏貝本來就是魏宗急著給魏言簡找的一個照顧他的人,夏貝剛來第一天,魏宗就出差了,魏言簡又躺在病床上,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領結婚證。


    夏貝不知道這個年代結婚還需要辦什麽手續,總之她知道現在她和魏言簡還不是法律上承認的夫妻。


    “隨你。”魏言簡聽這話,心中越發不得勁,皺著眉不耐的說道。


    他心中煩悶的心情愈加厲害,閉上眼不和夏貝再多言。


    夏貝有些愧疚,現在魏宗正在接受調查,魏家是緊張時期,是自己沒想周全。


    “對不起……”夏貝小步挪過來,麵色內疚。


    但是為了以後的生活,夏貝不得不冒險,所以夏貝為了彌補魏言簡,心中暗下決定,不管魏言簡如何冷臉,自己都要照顧好他。


    夏貝小步倚在門上,耳朵貼著木門,沒有聽到外麵再有動靜,這才安心些。


    今天被嚇的夠嗆,夏貝還感覺自己小腿肚在微微抖動。


    這賺點錢真是不容易,一不小心被抓起來挨□□。


    夏貝這晚上是又是驚嚇又是大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做噩夢,自己在床上圈的小窩已經給不了自己足夠的安全感,身體的潛意識不自主的尋著安全的地帶。


    魏言簡自小就睡覺淺眠,一有動靜就會驚醒,他也從未跟別人一張床上睡過,魏宗、劉暢都未有過。


    自這憨貨上了他的床,他這幾日都睡不安穩,好不容易順應些感覺,這憨貨越來越囂張,不僅睡了他的床,還往他身上爬。


    這一夜,魏言簡第三次把夏貝從他懷裏推了出去,到了第四次,魏言簡睜開眼睛望著外麵,夜色已經有些泛白,


    他無奈的長歎一口氣,略有些不習慣的摟著懷裏的人,閉上眼睛漸漸進入了沉睡。


    外麵公雞打鳴,院子裏已經有人開始收拾東西,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唔~”夏貝哼唧一聲,迷瞪著一會,才慢慢睜開眼睛。


    她動了動,感覺到與以往不同,胸前麵怎麽又硬又熱。


    她忽的一下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結實有力的胸膛,關鍵是胸前的觸覺是溫熱又質感的肌膚。


    媽呀!她這是整個都趴在魏言簡的身上,她上身的小包包還緊貼魏言簡的胸膛。


    雖然小包包小,但它也是個有尊嚴的小包包。


    夏貝感覺一股熱氣湧上頭,她的小臉迅速泛紅,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臉頰。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見魏言簡還在熟睡,幸虧魏言簡沒醒,要不然她能羞到鑽地上的洞裏去。


    夏貝紅著臉一手捂著小包包,迅速的從床上蹦下來躥到院子裏。


    而屋裏沉睡的某人,濃密的睫毛微微一動,耳朵尖紅的都要滴出血來。


    夏貝剛做好了早飯,張大姐就領著董水玉和劉翠萍來送煤球來了。


    “小夏,這總歸是四十塊煤球,是老肖家和老劉家還給你們的。”


    “嗯嗯,麻煩張大姐和同誌們了。”


    夏貝把煤球接過來堆到牆角:“我今天早上還數了數,還有八十七塊煤球,這加上四十塊都有一百二十七塊煤球了,可夠用到冬天了。”


    夏貝把字數報的如此準確,要是再隨便少一塊,一查就知道了,尤其是這兩個有前科的,肯定是最先懷疑對象。


    劉翠萍臉色難看,她爸以前是看守鋼鐵廠倉庫的,在鋼鐵廠發生意外爆炸的時候,因為通報及時,救了老廠長和幾個職工一命,還保住了一批重要物資,就得了廠裏的一等獎勵,優先獲得了廠裏分配給職工的宿舍。


    但自從前年劉翠萍她爸去世,家裏就不行了。


    她和她那口子就是廠裏車間的一個小工,一沒知識,二沒技術,每月領著二十五塊錢的工資,家裏生了四個孩子,一個嘴就是一袋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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