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以後我們還會有的……”


    說完,魏言簡給夏貝蓋蓋被子,就大步走出去。


    他打開病房門關上,倚在牆上無力的滑下去。


    魏言簡嘴角扯出一個笑,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煙,他顫抖著給自己點上。


    魏宗這時拿著東西過來,看到魏言簡這個樣子都不忍心看。


    他還記得給魏言簡說,夏貝有了的時候,魏言簡有多開心。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誰都不想發生的。


    “言簡,先回家,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魏宗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魏言簡。


    夏貝送來醫院的那天,有人說黑三爺也被送醫院來了,說是命根子讓人給剁下來了,那家夥血淋淋的一片,以後怕是隻能當個太監了。


    如果說夏貝沒有出事,那麽黑三爺還不算過分,而現在周常福已經害的夏貝失去了孩子,那麽他就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而且有那麽多人看見夏貝被他的人帶走,他就是想抵賴也沒用,這是人命關天的事。


    但是現在上麵的人還在拖著,吳勇至幫忙也沒有辦法插手縣裏的事,他是隸屬於軍隊,準確來說鋼鐵廠才是歸軍隊管轄。


    而且如果要真的連根拔起那群汙穢,吳勇至也得冒風險,所以需要從長計議。


    不過倒有公安局的人來問夏貝一些事情,不但沒有把夏貝當受害人看待,還一直再問是不是夏貝傷害的周常福。


    夏貝冷笑,這些人都把良心吃肚子裏去了嗎?


    不過這些人就來過一次就沒有再來過。


    這段時間,夏貝一直在醫院裏休養,平日裏都是張大姐和魏宗來照顧夏貝,魏言簡隻來過一次。


    是來給夏貝送信的,是夏珠和肖天一起寫的。


    他們各自一封,裏麵的字體都好看了不少。


    夏珠告訴夏貝,她在那裏過的很好,因為不懂英文,還鬧了不少笑話,不過現在好多了,因為學校是英漢雙讀的,所以成績不那麽好。


    但是她告訴夏貝,她會努力的,信封裏還有她買給夏貝的小發卡,是她自己做餐廳裏做小工賺的。


    雖然有程天佑照顧,但夏珠告訴姐姐她想自己能養活自己,這樣以後也能盡快的養活姐姐。


    同樣肖天也寫了很長的一段話,給夏貝講了自己的英文還不跟夏珠,還因為常跟學校裏的同學打架而被程天佑拿著鞋底追著打。


    他還說家裏有一個老頭,叫戴文,是個老學究,每天帶著個眼睛逼著自己當紳士,還逼著夏珠當淑女。


    他和夏珠有一天還把這老頭子的胡子給點了,氣的這老頭子也不講究什麽紳士作風,學著程天佑拿著鞋底滿院子追他倆兩個。


    夏貝看著他倆寫的信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


    真好……


    夏貝把信都好好的收起來。


    想了想,等出院了也給他們兩個寫一封信,就是不知道從這裏集郵東西到香港允許不允許。


    “怎麽樣了?”魏言簡問劉暢。


    “好了哥,都安排好了,那艘船過兩天就過來了,我和船上的人都說好了,你放心,人都是我們安排好的。”


    “嗯。”魏言簡點點頭,眼裏多了一絲血光。


    如果說前段時間還是一個看不透的少年郎,而現在因為某些事情把他的血性和戾氣全然從靈魂裏渲染出來。


    他以前是一把封口的利刃,而現在他是一把不見血不回鞘的刀。


    那些傷過害過的人,他都不能放過。


    吳勇至說他瘋了,是的,他沒有辦法不瘋。


    那些什麽等待時機話都是屁話,吳勇至不過是害怕連累自己。


    他這次出來並沒有把錢拿出來,而是說那些錢還沒有到手,因為送的那批貨太多,到手的隻是定金,而定金已經拿出來了。


    也就是夏貝拿出來的一萬。


    剩下的錢,會在他指示下跟著一艘船從y港運送到這裏。


    那些人因為明成宇吐露錢沒在魏言簡手裏,所以半信半疑。


    又因為周常福出手,軍隊開始插手這件事,因此不得不把魏言簡放出來。


    一開始魏言簡在獄中還不知道夏貝已經出事了,等他出來後,魏宗才告訴的他。


    魏言簡知道的時候,就瘸著腿瘋狂的跑向醫院。


    所以他不會放過這些人。


    他把錢從蘇曼手裏拿出來,然後又去買了一艘船。


    他需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血債血償!


    此刻,在不遠處的院子裏,沈瓊跪在地上,拚命的磕著頭,額頭上磕了一個窟窿,鮮血直流。


    “三爺放過琳琳吧!放過琳琳吧!”沈瓊不停的磕著頭。


    “你這個賤人!”周常福拿了一個鞭子使勁的抽向白琳琳。


    白琳琳被吊在屋梁上,衣服被扒了個精光,身上都是疤痕,有被鞭打的,還有被煙頭燙過的,更詭異的是她臉上不禁有痛苦,還有歡.愉。


    因為每天周常福都灌給她一副藥,是她下在周常福身上的那種藥!


    第47章 沈瓊跪……


    沈瓊跪爬在地上,不停的向周常福求饒。


    她拽著周常福的褲腿,幾乎哭到昏厥:“你放過我閨女吧!放過她吧!”


    “賤人!滾開!”周常福一腳踢開沈瓊,一點沒留情麵。


    他現在恨不得掐死這母女倆。


    “哼哼!”周常福冷哼一聲,嘴角帶著殘忍的笑,走過來慢慢逼近沈瓊。


    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兩個賤人,


    他要一點一點折磨死她們,把她們的骨頭全部捏彎,舔俯在他的腳下,一點一點舔的腳趾頭,隻有這樣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就是這兩個賤人當了閹人,一會連男人也做不成!


    他拿了一個煙頭狠狠的燙在白琳琳的胸口上,那裏已經留下大大小小的疤痕,坑坑窪窪的像是老樹皮。


    “啊!”白琳琳慘叫一聲,接著身子打著一個擺子,那聲音高昂一種帶著一股歡愉,接著白琳琳就露出了衣服饜足的表情,似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暢快淋漓的情~事。


    “哼!騷貨!”周常福淬了一口唾沫,嘲諷掐了掐白琳琳的下巴,看她神情還在恍惚,扔下手裏的鞭子就扭頭走了出去。


    他的雙腿極不自然,外八著腳朝前走,都不知道引了多少人看笑話。


    “兒啊!”沈瓊大嚎一聲,爬起來快點給白琳琳鬆綁,又脫下自己的外套給白琳琳裹上。


    “造孽啊!造孽啊!”


    沈瓊絕望的抱著白琳琳大哭,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她這一生為什麽這麽苦,丈夫鋃鐺入獄,女兒生不如死,連她自己都不能有一個棲身之地。


    周常福不怕沈瓊告他,因為沈瓊是不會讓別人知道她的冰清玉潔的女兒現在是這個德行!


    他就是狠,一輩子到頭來居然栽到了一個女人身上。


    “怎麽樣了?”周常福坐在礦上,吸著煙問進來的一個小弟。


    “嗯,我打聽過了,縣裏的人沒有收到錢。”


    “沒有收到錢?”周常福吐了一個眼前,八字眉向上一挑:“沒收到錢,怎麽會放了魏言簡。”


    “這個還沒打聽出來,不過三爺,我知道上麵的人一直讓人在碼頭盯著船。”


    “偶?”周常福眼裏的冷光一閃,這是瞞著他把錢弄船上了。


    想當初自己弄黑市,給他們送了多少錢,現在想一腳把他踢開,門都沒有。


    ……


    “怎麽了?我臉上有花嗎?”夏貝拿起碗喝了一口雞湯,眯著眼睛坐在飯桌上問魏宗和魏言簡。


    “沒什麽,小夏,快喝吧。”魏宗暗自歎了一口氣,隻覺得對不起這姑娘。


    魏言簡喝了一口雞湯,喉嚨滾了滾,他暗下眼眸也沒有說話。


    夏貝剛從醫院回來,原本魏宗想讓夏貝多住幾天的,夏貝沒同意。


    在那裏雖然安靜,但有些事在那裏卻不能做。


    “多喝點雞湯補補身子,想吃什麽就給我和言簡說。”


    這老母雞是魏言簡燉的,燉了一晚上在從爐子上拿下來。


    他還買了很多營養品,都是給夏貝補身體的。


    這些事愧疚也好,責任也好,夏貝都不在乎了。


    吃過飯沒等夏貝開始收拾,魏言簡就已經把碗筷都收起來了。


    魏宗看著這小兩口麵上明明相安無事,卻暗自裏鬧著別扭。


    他輕聲歎了口氣,老了,也看不懂年輕人了。


    而且言簡……戾氣是越來越重了,是他沒有從小沒有引導好這個兒子,造成了這個孩子少言又偏執,看似寡情冷淡,其實最重感情。


    尤其是偏執某物的時候,霸道到你不得不回應他,燃燒了你,也點燃了他自己。


    他從一開始,就能感覺到言簡對於小夏在乎。


    言簡言語冷淡,表情淡漠,卻獨獨不說與夏貝分開居住,就像對他這個自私自利的父親,明明那麽厭惡自己,卻很少在外麵過夜。


    因為言簡知道,自己也隻有他這個一個親人了。


    唉,魏宗喝了口已經冷掉的茶水,這個兒子,像極了年輕的他,明明很在乎,卻不知道表達,等到出事的時候,才幡然悔悟。


    這天晚上魏言簡又和劉暢出去了。


    劉暢拉著走過來的一個人問:“怎麽樣了?”


    “都弄好了,這是打下的欠條還有她抵押的金銀首飾。”那人遞過來一個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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