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識相，”萬桂芳心裏滿意，臉上卻沒有顯露出半分。
她?又看向?幾個孩子說：“接下來我們要開?始忙了?，你們也別亂跑了?，留在家裏幫忙吧！還有你們的作業，也得好?好?做。”
其實?，萬桂芳根本沒指望幾個孩子做什麽，她?就是怕孩子們跑出去跑丟了?，找個理由把孩子們拘在家裏而已。
蘇家的孩子都大了?，明白萬桂芳不讓他們出去，是為他們好?。
可孩子愛玩是天性，不能出去，他們還是失望不已。
萬桂芳可不會顧及幾個小豆丁的心情，說做就做，她?馬上和陳秀芬前往最近的菜市場，去買各種香料調料和肉。
萬桂芳又跑去了?二手市場，買了?一輛手推車，好?用於推鹵肉。
準備好?，當晚當晚萬桂芳就開?始煮鹵肉了?。
這一晚上，張蘭一直在做夢，夢見?她?麵前有一大堆香噴噴的肉，顏色金黃，色澤誘人?，令人?垂涎三?尺。
可氣?人?的是，明明這些肉就在眼前，張蘭卻一直吃不著。
看得見?吃不著，張蘭餓的肚子咕咕叫，胃都痛了?，差點被折磨瘋。
等到了?她?平時醒的時候，醒過來的張蘭才發現，原來她?是做夢了?。
隨即張蘭發現，她?嘴角濕潤，枕頭上也濕了?一大攤。
意識到這是口水，張蘭羞的雙頰發燙。
又不是沒吃飽飯，怎麽這麽饞，幸好?沒人?知道，不然她?都沒臉見?人?了?。
接著，張蘭突然聞到了?令她?垂涎欲滴的香味。
這種香味，張蘭曾經在鹵肉店附近聞到過，但鹵肉店的味道差她?現在聞到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昨天萬桂芳說要賣鹵味，張蘭還不以為然，沒有期待。
沒想到才一個晚上，她?的臉就被打了?，萬桂芳做的也太香了?，太勾人?饞蟲了?。
張蘭餓的睡不著，幹脆起床，出去看看。
她?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正在洗簌的萬桂芳和陳秀芬。
既然要擺攤，肯定要去早一點，所以萬桂芳五點多就起來準備了?。
萬桂芳誤以為張蘭是被自?己吵醒的，抱歉的說：“張蘭，吵著你了?，真不好?意思。”
張蘭搖頭，疾步走過來，邊走邊說：“你們這整的也太香了?，把我勾的睡不著了?。”
“哈哈，”萬桂芳爽朗一笑，“那你看看喜歡什麽，我給?你切，免費請你吃，讓你吃個夠。”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蘭搓搓手，要了?一塊豬頭肉。
萬桂芳手腳麻利的切了?，看著她?把豬頭肉拌的紅彤彤油汪汪的，張蘭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不僅聞著香，看著更是好?吃。
張蘭知道萬桂芳手藝好?，沒想到能好?成這樣?，也太牛了?。
萬桂芳的鹵肉肯定能大賣，咬著鹵肉的張蘭如此想。
事實?正如張蘭的預料，僅僅三?天，萬桂芳的鹵肉就在周圍賣爆了?。
憑著出色的味道，三?天時間鹵肉就在周圍一帶打出了?名聲?。
這些年經濟發展好?，普通城裏人?兜裏都有點票子，又碰巧快過年了?，大家都想吃點好?的，遇上美味解饞的鹵肉，五個人?就有三?個人?會買。
加上味道好?，回頭客多，即使萬桂芳每天都在增加分量，依舊供不應求。
而萬桂芳，也第一次知道，掙錢居然如此容易。
在鄉下的時候，她?平均每天才掙三?五十塊錢。
然而到了?城裏，第一天萬桂芳就賺了?一百多，後麵每一天都在增加，第三?天就賺了?兩百塊。
天娘唉！如今便?是高級工，一個月也才一百多塊錢。
她?一天就能掙人?家一個月的工資，這錢也太好?掙了?。
這麽多錢，讓萬桂芳瘋狂了?。
鄭艾黎早就被她?拋到了?腦後了?，她?現在每天唯一的想法，就是掙錢。
為了?掙錢，原本悠閑的幾個孩子，全被萬桂芳抓做壯丁，每天洗肉燒火，完全沒有休息的時候。
這樣?過了?幾天，蘇小小他們都累攤了?。
蘇小小覺著這樣?不行，她?們還是孩子，天天這麽忙活，人?都要累壞了?。
還有奶奶，年紀大了?不能勞累，錢再重要，也比不上身體?。
要是為了?掙錢把身體?累垮了?，那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
蘇小小打算晚上的時候，和奶奶說道說道，讓她?別這麽拚命了?。
不過，意外來的觸不及防。
當天傍晚，四哥蘇向?全突然發高燒了?。
城裏醫院多，萬桂芳立刻帶著他去附近的小診所看。
然後醫生說，蘇向?全是因為接觸了?太多的冷水，受了?寒氣?才導致發燒的。
這下，萬桂芳明白了?。
讓孫子受涼，都是自?己造的孽，萬桂芳總算清醒了?點，滿心懊悔。
之後，萬桂芳就不敢再讓幾個孩子幫忙了?，她?自?己也少?賣鹵肉，蘇小小他們總算有空閑時間了?。
——————
“糖葫蘆勒！賣糖葫蘆嘍！”
原本正在院子裏和李梅梅跳繩的蘇小小聽到賣糖葫蘆的叫賣聲?，當即像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大喊：“等一等。”
糖葫蘆啊，又酸又甜，可好?吃了?。
自?打來了?城裏，嚐到了?糖葫蘆是什麽滋味，蘇小小每次聽到賣糖葫蘆的經過，都要買一兩串吃著解解饞。
李梅梅則伸手掏掏口袋，掏出了?兩毛錢，她?也跟在蘇小小後麵，準備去買糖葫蘆。
隻是，剛到門口，看到賣糖葫蘆的人?，李梅梅驟然小臉煞白，手裏的錢掉了?她?都不知道。
賣糖葫蘆臉上的麻子，讓李梅梅想到上輩子，自?己就是被這個人?，用一根糖葫蘆騙了?，從此落入了?悲慘的境地，她?就不由自?主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但深入骨髓的人?，是李梅梅對這個人?的懼怕，
這時，蘇小小已經快跑到賣糖葫蘆的人?眼前了?。
回過神的李梅梅看著蘇小小奔跑的身影，就像看到一隻白白嫩嫩的小白兔，即將?跑進大鱷魚的嘴裏。
李梅梅臉上血色全失，渾身顫抖，她?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都出血了?也感覺不到疼。
李梅梅好?想喊蘇小小不要去，可不知為什麽，她?的嘴巴就是張不開?，比用針縫了?還嚴實?。
既不能動又不能說，李梅梅害怕蘇小小被惡人?擄走，嚇得都快昏倒了?。
但李梅梅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這條街上人?來人?往，賣糖葫蘆的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當街搶人?。
等蘇小小拿著冰糖葫蘆回來時，才發現李梅梅的嘴唇已經被她?咬的流出了?血，特別嚇人?。
蘇小小慌了?，手忙腳亂掏出自?己的手帕替李梅梅擦嘴角，驚慌失色問，“梅梅姐，你怎麽了?？”
李梅梅沒有回答，雙目無神，簡直像嚇傻了?。
蘇小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足無措，隻能大聲?喊，“奶奶，你快出來，梅梅姐出事了?？”
蘇小小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萬桂芳心中疑惑，急忙往外跑。
“怎麽了?？怎麽了?？”
衝出來的萬桂芳看到李梅梅的模樣?，就明白了?，她?拍了?一下大腿說：“壞了?，這是被魘著了?。”
魘著是迷信，意思是被鬼迷住了?。
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了?，但前些年對封建迷信管製的有多嚴厲，萬桂芳沒忘記。
所以意識到她?自?己說錯話後，萬桂芳趕緊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對跟在她?後麵的道：“秀芬你趕緊把李梅梅送去醫院。”
陳秀芬知道現在不能耽擱，應了?一聲?後，抱起李梅梅就往外跑。
蘇小小很擔心，但她?知道自?己跟上去，不僅什麽事都做不了?，阿姨還要分心照顧她?。
於是，即使心裏火急火燎，眉頭皺的都快夾死蚊子了?，蘇小小依舊待在原地不動彈。
至於萬桂芳，則跑到廚房裏，拿了?一個碗舀了?半碗水和三?隻筷子，躲回了?房間裏。
蘇小小一看，就知道她?奶奶要偷偷占筷子了?。
占筷子就是把三?隻筷子豎著放在裝了?水的碗裏，然後念叨了?已經死了?的親朋好?友的名字，或者孤魂野鬼。
念到某一個鬼的名字，若是筷子倒了?，就不是這位鬼作祟，若是筷子挺立不倒，大人?們就會認為是這位鬼把孩子魘住了?，需要用大菜刀把筷子砍倒，嚇嚇鬼，再放點飯在碗裏，喂飽鬼把鬼送走。
而為什麽蘇小小這麽熟悉呢？
隻因為以前隻要家裏某個孩子不舒服，萬桂芳就愛在半夜替孫子們占筷子。
蘇小小看到她?奶奶操作了?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十幾次，已經爛熟於心了?。
然而，對這方麵有點研究的蘇小小表示，這個辦法根本沒用，純屬封建迷信。
可惜，萬桂芳在占筷子這件事上特別頑固，蘇小小把嘴皮子都說破了?，她?依舊不改。
所以現在，蘇小小幹脆假裝自?己沒看見?，眼不見?心不煩。
偷偷摸摸占了?筷子，萬桂芳正準備去看看李梅梅，她?們卻回來了?。
這時李梅梅眼眶紅紅的，明顯哭過了?，但她?眼神靈活，不像剛才呆呆的，應該是好?了?。
蘇小小趕緊追問，“姨，梅梅姐怎麽了?？”
陳秀芬扶著李梅梅道：“醫生說是被嚇到了?，用針紮了?一下梅梅的手指頭，她?哭出來就好?了?。”
嚇到了?？
蘇小小滿頭霧水，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梅梅姐為什麽會被嚇到？
太奇怪了?，不過看到李梅梅臉色蒼白，蘇小小便?沒問。
她?又看向?幾個孩子說：“接下來我們要開?始忙了?，你們也別亂跑了?，留在家裏幫忙吧！還有你們的作業，也得好?好?做。”
其實?，萬桂芳根本沒指望幾個孩子做什麽，她?就是怕孩子們跑出去跑丟了?，找個理由把孩子們拘在家裏而已。
蘇家的孩子都大了?，明白萬桂芳不讓他們出去，是為他們好?。
可孩子愛玩是天性，不能出去，他們還是失望不已。
萬桂芳可不會顧及幾個小豆丁的心情，說做就做，她?馬上和陳秀芬前往最近的菜市場，去買各種香料調料和肉。
萬桂芳又跑去了?二手市場，買了?一輛手推車，好?用於推鹵肉。
準備好?，當晚當晚萬桂芳就開?始煮鹵肉了?。
這一晚上，張蘭一直在做夢，夢見?她?麵前有一大堆香噴噴的肉，顏色金黃，色澤誘人?，令人?垂涎三?尺。
可氣?人?的是，明明這些肉就在眼前，張蘭卻一直吃不著。
看得見?吃不著，張蘭餓的肚子咕咕叫，胃都痛了?，差點被折磨瘋。
等到了?她?平時醒的時候，醒過來的張蘭才發現，原來她?是做夢了?。
隨即張蘭發現，她?嘴角濕潤，枕頭上也濕了?一大攤。
意識到這是口水，張蘭羞的雙頰發燙。
又不是沒吃飽飯，怎麽這麽饞，幸好?沒人?知道，不然她?都沒臉見?人?了?。
接著，張蘭突然聞到了?令她?垂涎欲滴的香味。
這種香味，張蘭曾經在鹵肉店附近聞到過，但鹵肉店的味道差她?現在聞到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昨天萬桂芳說要賣鹵味，張蘭還不以為然，沒有期待。
沒想到才一個晚上，她?的臉就被打了?，萬桂芳做的也太香了?，太勾人?饞蟲了?。
張蘭餓的睡不著，幹脆起床，出去看看。
她?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正在洗簌的萬桂芳和陳秀芬。
既然要擺攤，肯定要去早一點，所以萬桂芳五點多就起來準備了?。
萬桂芳誤以為張蘭是被自?己吵醒的，抱歉的說：“張蘭，吵著你了?，真不好?意思。”
張蘭搖頭，疾步走過來，邊走邊說：“你們這整的也太香了?，把我勾的睡不著了?。”
“哈哈，”萬桂芳爽朗一笑，“那你看看喜歡什麽，我給?你切，免費請你吃，讓你吃個夠。”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蘭搓搓手，要了?一塊豬頭肉。
萬桂芳手腳麻利的切了?，看著她?把豬頭肉拌的紅彤彤油汪汪的，張蘭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不僅聞著香，看著更是好?吃。
張蘭知道萬桂芳手藝好?，沒想到能好?成這樣?，也太牛了?。
萬桂芳的鹵肉肯定能大賣，咬著鹵肉的張蘭如此想。
事實?正如張蘭的預料，僅僅三?天，萬桂芳的鹵肉就在周圍賣爆了?。
憑著出色的味道，三?天時間鹵肉就在周圍一帶打出了?名聲?。
這些年經濟發展好?，普通城裏人?兜裏都有點票子，又碰巧快過年了?，大家都想吃點好?的，遇上美味解饞的鹵肉，五個人?就有三?個人?會買。
加上味道好?，回頭客多，即使萬桂芳每天都在增加分量，依舊供不應求。
而萬桂芳，也第一次知道，掙錢居然如此容易。
在鄉下的時候，她?平均每天才掙三?五十塊錢。
然而到了?城裏，第一天萬桂芳就賺了?一百多，後麵每一天都在增加，第三?天就賺了?兩百塊。
天娘唉！如今便?是高級工，一個月也才一百多塊錢。
她?一天就能掙人?家一個月的工資，這錢也太好?掙了?。
這麽多錢，讓萬桂芳瘋狂了?。
鄭艾黎早就被她?拋到了?腦後了?，她?現在每天唯一的想法，就是掙錢。
為了?掙錢，原本悠閑的幾個孩子，全被萬桂芳抓做壯丁，每天洗肉燒火，完全沒有休息的時候。
這樣?過了?幾天，蘇小小他們都累攤了?。
蘇小小覺著這樣?不行，她?們還是孩子，天天這麽忙活，人?都要累壞了?。
還有奶奶，年紀大了?不能勞累，錢再重要，也比不上身體?。
要是為了?掙錢把身體?累垮了?，那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
蘇小小打算晚上的時候，和奶奶說道說道，讓她?別這麽拚命了?。
不過，意外來的觸不及防。
當天傍晚，四哥蘇向?全突然發高燒了?。
城裏醫院多，萬桂芳立刻帶著他去附近的小診所看。
然後醫生說，蘇向?全是因為接觸了?太多的冷水，受了?寒氣?才導致發燒的。
這下，萬桂芳明白了?。
讓孫子受涼，都是自?己造的孽，萬桂芳總算清醒了?點，滿心懊悔。
之後，萬桂芳就不敢再讓幾個孩子幫忙了?，她?自?己也少?賣鹵肉，蘇小小他們總算有空閑時間了?。
——————
“糖葫蘆勒！賣糖葫蘆嘍！”
原本正在院子裏和李梅梅跳繩的蘇小小聽到賣糖葫蘆的叫賣聲?，當即像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大喊：“等一等。”
糖葫蘆啊，又酸又甜，可好?吃了?。
自?打來了?城裏，嚐到了?糖葫蘆是什麽滋味，蘇小小每次聽到賣糖葫蘆的經過，都要買一兩串吃著解解饞。
李梅梅則伸手掏掏口袋，掏出了?兩毛錢，她?也跟在蘇小小後麵，準備去買糖葫蘆。
隻是，剛到門口，看到賣糖葫蘆的人?，李梅梅驟然小臉煞白，手裏的錢掉了?她?都不知道。
賣糖葫蘆臉上的麻子，讓李梅梅想到上輩子，自?己就是被這個人?，用一根糖葫蘆騙了?，從此落入了?悲慘的境地，她?就不由自?主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但深入骨髓的人?，是李梅梅對這個人?的懼怕，
這時，蘇小小已經快跑到賣糖葫蘆的人?眼前了?。
回過神的李梅梅看著蘇小小奔跑的身影，就像看到一隻白白嫩嫩的小白兔，即將?跑進大鱷魚的嘴裏。
李梅梅臉上血色全失，渾身顫抖，她?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都出血了?也感覺不到疼。
李梅梅好?想喊蘇小小不要去，可不知為什麽，她?的嘴巴就是張不開?，比用針縫了?還嚴實?。
既不能動又不能說，李梅梅害怕蘇小小被惡人?擄走，嚇得都快昏倒了?。
但李梅梅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這條街上人?來人?往，賣糖葫蘆的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當街搶人?。
等蘇小小拿著冰糖葫蘆回來時，才發現李梅梅的嘴唇已經被她?咬的流出了?血，特別嚇人?。
蘇小小慌了?，手忙腳亂掏出自?己的手帕替李梅梅擦嘴角，驚慌失色問，“梅梅姐，你怎麽了?？”
李梅梅沒有回答，雙目無神，簡直像嚇傻了?。
蘇小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足無措，隻能大聲?喊，“奶奶，你快出來，梅梅姐出事了?？”
蘇小小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萬桂芳心中疑惑，急忙往外跑。
“怎麽了?？怎麽了?？”
衝出來的萬桂芳看到李梅梅的模樣?，就明白了?，她?拍了?一下大腿說：“壞了?，這是被魘著了?。”
魘著是迷信，意思是被鬼迷住了?。
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了?，但前些年對封建迷信管製的有多嚴厲，萬桂芳沒忘記。
所以意識到她?自?己說錯話後，萬桂芳趕緊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對跟在她?後麵的道：“秀芬你趕緊把李梅梅送去醫院。”
陳秀芬知道現在不能耽擱，應了?一聲?後，抱起李梅梅就往外跑。
蘇小小很擔心，但她?知道自?己跟上去，不僅什麽事都做不了?，阿姨還要分心照顧她?。
於是，即使心裏火急火燎，眉頭皺的都快夾死蚊子了?，蘇小小依舊待在原地不動彈。
至於萬桂芳，則跑到廚房裏，拿了?一個碗舀了?半碗水和三?隻筷子，躲回了?房間裏。
蘇小小一看，就知道她?奶奶要偷偷占筷子了?。
占筷子就是把三?隻筷子豎著放在裝了?水的碗裏，然後念叨了?已經死了?的親朋好?友的名字，或者孤魂野鬼。
念到某一個鬼的名字，若是筷子倒了?，就不是這位鬼作祟，若是筷子挺立不倒，大人?們就會認為是這位鬼把孩子魘住了?，需要用大菜刀把筷子砍倒，嚇嚇鬼，再放點飯在碗裏，喂飽鬼把鬼送走。
而為什麽蘇小小這麽熟悉呢？
隻因為以前隻要家裏某個孩子不舒服，萬桂芳就愛在半夜替孫子們占筷子。
蘇小小看到她?奶奶操作了?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十幾次，已經爛熟於心了?。
然而，對這方麵有點研究的蘇小小表示，這個辦法根本沒用，純屬封建迷信。
可惜，萬桂芳在占筷子這件事上特別頑固，蘇小小把嘴皮子都說破了?，她?依舊不改。
所以現在，蘇小小幹脆假裝自?己沒看見?，眼不見?心不煩。
偷偷摸摸占了?筷子，萬桂芳正準備去看看李梅梅，她?們卻回來了?。
這時李梅梅眼眶紅紅的，明顯哭過了?，但她?眼神靈活，不像剛才呆呆的，應該是好?了?。
蘇小小趕緊追問，“姨，梅梅姐怎麽了?？”
陳秀芬扶著李梅梅道：“醫生說是被嚇到了?，用針紮了?一下梅梅的手指頭，她?哭出來就好?了?。”
嚇到了?？
蘇小小滿頭霧水，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梅梅姐為什麽會被嚇到？
太奇怪了?，不過看到李梅梅臉色蒼白，蘇小小便?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