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模仿起我的字跡,還挺像的,老曾都沒發現。”薑暖低聲笑,熱氣全撲在他耳畔與頸子間,帶著酒味,無意撩撥卻不放手。


    顧淮左掃了眼薑暖貼在自己胳膊與胸口上的大片雪白,喉嚨有些幹,扯了扯衣領,想拉開趴在他身上的女人。


    她搖搖腦袋,抱住他脖子,水潤清透的瞳眸中洋洋灑灑的笑。


    “你耳朵紅了?”薑暖一樂仿佛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拿手摸了摸他尖尖的耳朵,原本的白變成了滾燙的紅。


    “別鬧。”顧淮左呼吸漸重,扣住她細柔的手腕,想隔開兩個人的距離。


    薑暖吃吃的笑,稍微撐著他的胸膛直起腦袋,額頭離顧淮左極近。


    她頭太昏了,分不清眼下情況,聯考完很開心也很緊張,擔心試卷的問題被人發現,好在數學卷子除了填寫考生姓名的地方需要寫寫字,其他地方都不算多。


    “顧家哥哥,怎麽這麽好?”薑暖喃喃說完,唇印在了顧淮左眼下的痣上。


    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顧淮左眼下的小痣是冰冷的,沒有溫度的,隔著一層雪白的肌膚似霧,應該涼絲絲的才對。


    為什麽會這麽溫暖,比自己的舌尖還要燙。薑暖半垂著眼皮,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睜開雙眼細看顧淮左的表情。


    她頭太沉太重,思考不出個什麽來,眼睫緩緩地顫了顫,卻抬不動千斤重的瞳眸。


    額頭無力地朝下一滑,薑暖唇不知落在哪兒了,細細的啜吻,呢喃低語……為什麽這顆痣會動。


    薑暖探出舌尖描摹小痣的形狀,或許是痣太小,藏於皮膚之下,光滑滑膩,她隻能想辦法打開這一層皮肉。


    費力的摸索,舌尖啜濕了滾燙的軟肉,撬開了關卡,撞入更灼熱的空間。是什麽東西,纏住了她的舌尖,不甘示弱地勾搭在了一起,交換溫度。


    一定是夢裏,顧淮左眼下的小痣成了精,萬種風情。


    熾熱滾燙的呼吸在鼻間分享著悸動愉悅。


    有些心驚的戰栗,這種感覺很快被醉意衝散的蕩然無存,薑暖沉溺在熱燙的交吻之間,舍不得醒來,縱情投入。


    顧淮左挺直的後背緊緊地靠著座椅,隻手扶住她柔若無骨的身軀,害怕她一不小心就摔倒、磕碰到了。


    至於左手,他不知該放在何處,垂在西褲上,輕微蜷起的關節,睫毛半睜半開,緊張的喉結滾動。


    薑暖卻越發的沉迷放肆,在他唇上又親又吸,靈活的勾著他的舌尖纏綿,用最嫩軟的唇肉曖昧地描摹他浪漫的唇形……


    顧淮左呼吸越來越重,左手緩緩鬆開了長指,放在她腦後,穿過冰冷的發絲,貼上溫暖的頭皮,很輕柔的力道將人扣向自己。


    鴉青濃密的睫毛遮去眼中動情的羞赧,顧淮左心跳繃到了極點,終於忍不住,生澀地回應了薑暖的親吻。


    這是薑暖第一次主動親他——


    他更希望薑暖是醒著的時候,親吻自己。


    不過沒關係,隻要是薑暖,不管怎麽樣都好。顧淮左情不自禁地彎起被她濡濕的嘴角,不熟練的吻技稍落下風,他不想一直被薑暖拿捏挑逗,卻沉溺在片刻溫柔裏,動彈不得。


    淡淡的血腥味在唇瓣間蔓開,起初隻是一點鐵鏽的鹹味,等更多的腥味充斥在口腔裏時,顧淮左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咬破了薑暖的唇。


    疼意順著神經傳至腦中,薑暖猛然一顫,交纏嬉鬧的舌尖瞬間分開,口腔中殘留著血腥味,隨著傷口血液,一陣一陣地衝入昏沉不清白的腦子裏。


    她突然就被恐怖殘虐的回憶嚇的恢複神識,□□迷離的眸子望見男人半張清豔絕倫的側臉,下意識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緊張到連聲音都在顫抖。


    “顧,顧絕?”


    萬幸這一場親吻自己低眉垂眼,不至於麵上動情難堪。顧淮左斂下所有情緒,拳頭硬了。


    第17章 .成為顧太太的第十七天你在我家裏使喚……


    017.


    半夜三點,直到胳膊壓麻了,薑暖才不情願地醒來,一個人在車裏,脖子落枕的疼。


    窗外夜色浸染,幾點星子,朦朧的月牙在遙遠的雲層裏探出頭。


    腦袋依舊昏疼暈眩,她隱隱能記起一些事來。


    晚上飯局她有些醉了便去洗手間,出來遇見了顧淮左,後麵發生了什麽就不太記得了。


    顧淮左人呢?薑暖一驚,下意識朝窗外張望。


    已經到家門口了,怎麽沒叫醒自己?薑暖納悶的下車,難不成自己吐了他一身,被嫌棄了?


    路燈下,她拉起裙擺粗略檢查身上禮服,除了酒味稍重,一切都很幹淨,應該沒得罪顧淮左吧?


    薑暖心想著,難道是顧淮左見自己睡得太香甜,怕吵醒自己?


    雖然不太可能,但也沒其他緣由了。


    清淺愉悅的彎起嘴角,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朝屋中走去。


    顧淮左安靜地站在沒有開燈的陽台上,單手插兜,另一隻手上夾著煙,是夜色中唯一的火紅亮點。


    隨著抽煙的動作,煙頭驟亮了些,照出他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長眸,臉上神情寡寂,那顆小痣一樣。


    似孤傲的寒山,立在心上風雪的渦旋中。


    見黑色的轎車打開了後座車門,薑暖走出來的瞬間,他掐了煙頭的火光,低沉冷冽的煙草香裏,陽台隱沒在了一片黑暗中。


    —


    連著兩天,薑暖下樓吃早餐都沒遇見顧淮左。


    有了之前的經驗,薑暖默認他是回顧家了,所以沒打電話去吵他。


    但心上,總是想他的。


    辦公室裏,藝棠本子賣給致行,第二天就簽了合同。按理說沒必要立即給錢,但大公司就是不一樣,當天打款。


    王晴水和財務部的負責人直誇‘致行集團就是大氣’、‘顧先生果然是掙大錢的人’……


    蘇洐腿擱在辦公室真皮沙發上,狐狸眼瞧著這兩位,笑他們霧裏看花,隻緣身在此山。


    如果不是看在他老婆的麵子上,這三個本子送給致行,致行都懶得看一眼。


    這事之後,王晴水也紛紛誇讚薑暖的辦事能力,說她本子寫的好,故事設計的巧妙,文采斐然……


    恭維話聽多了,薑暖差點都要信了,自己不是紫微星就是文曲星,沒得跑了。


    林妙妙拿到了一百多萬,衣服首飾煥然一新,雖不至於件件都是奢品大牌,但穿著打扮著實小資格調。


    風袖拿了錢喜極而泣,跑去跟王晴水、蘇洐一一道謝。蘇洐看她孝心動人,批了半天假給她去醫院探望父親。


    唯獨薑暖,平日裏冷著漂亮的小臉,但一到發工資的五號,臉上便會多幾分愉悅在裏麵。


    現在,瞧著銀行卡進賬信息,心裏不是滋味。


    原本打算靠自己的本事賺錢,把欠顧淮左的還清了。


    這樣一來,欠的更多了。


    小黃鸝穿著鵝黃色的方領連衣裙走來,脖子裏掛著碩大的珍珠項鏈,手裏握著一杯星巴克,靠坐在薑暖旁邊的空桌上,長腿交疊,修長漂亮,一雙細高跟價格不菲。


    小黃鸝開嗓嬌翠欲滴:“薑暖,你跟顧先生是什麽關係啊?跟姐說說唄。”


    既然林妙妙自稱‘姐’了,薑暖抬眼,語氣也真誠起來:“他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林妙妙仿佛被嘲諷到了,小口抿了抿燕麥拿鐵,舌尖舔過上唇,轉眸不懷好意的打量薑暖,提醒道。


    “你沒看見顧先生手上戴著的婚戒嗎,還上趕著往人身上貼,嘖嘖…剛畢業的大學生真是不同,見到個男的就把持不住,誒。”


    旁邊休息閑聊的同事們聽見小黃鸝的叫聲,立即豎起耳朵,眼神交流聽八卦。


    以前linda還在,每次又編劇出去混完酒局談妥了本子,都會有層出不窮的八卦流出來,打發時間。現在linda不在了,林妙妙提前上崗。


    辦公室最不缺好奇心,特別是有一隻吉祥物嘰嘰喳喳個不停的時候,氣氛簡直拉滿。


    薑暖給小黃鸝氣笑了,手機一放,站起身來,她聲音清亮,溫柔反問:“知道顧淮左已婚,你還成天往致行樓下跑?到底是誰把持不住啊?別說我在樓下大廳遇見的不是你,都是有監控的。”


    “你!”林妙妙被嗆得臉紅,手裏咖啡杯往桌上一擺。


    周遭同事看向林妙妙時,或笑或得意,就差說:打起來打起來!


    薑暖本就懶得搭理林妙妙,小黃鸝一把好嗓子喜歡當辦公室的焦點,可她隻想安安靜靜的賺錢。


    你要是個軟柿子,小黃鸝天天蹲柿子上啄。


    你要是個硬柿子,小黃鸝天天過來練嗓子。


    薑暖道,“在辦公室裏就好好工作,你非要關心我的私事,林妙妙。”


    刻意的點名加停頓,薑暖秋水眸子掃了一圈周圍同事,最後視線冷漠地停在林妙妙妝容精致的臉上,疑惑不解:“你自己沒生活嗎?”


    當場提問,林妙妙臉上厚妝都遮不住騰起的羞紅,臉頰滾燙,想反駁又找不到據理力爭的點,牙都咬歪了。


    “至於我和顧淮左是什麽關係,這事本來輪不著你操心,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薑暖吐字清晰,這事不僅是告訴林妙妙,也是告訴辦公室裏其他人,省的他們在背後聊個不停。


    “發小,青梅竹馬,夠清楚了嗎?”


    “薑暖,你老針對我做什麽?”林妙妙擺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就是關心一下,你有必要發這麽大的脾氣嗎?”


    “我啊,我也隻是回答一下你的問題。”薑暖微笑,“哦對了,麻煩你以後不要去致行蹲顧淮左,他老婆不喜歡。”


    “你,你少胡言亂語,我沒有。”林妙妙氣的雙眼通紅,咖啡都沒拿,轉身跑開。


    旁邊的人一臉欣喜的看向敗下陣來的小黃鸝,再看冷清明豔的薑暖,沒人敢去挑事,好好工作等下班。


    下午,編劇組開會。


    王晴水那邊得到了一個驚天大消息,薑暖的劇本被定下來了,導演是業界名導安華亮,之前飯局上見過的。


    不過開工可沒想象中的快,要重新開會研討劇情,準備資料送審等等。薑暖根據安華亮那邊的要求,先修改本子。


    —


    這一周薑暖忙得焦頭爛額,經常在公司加班加點,回家後也直接鎖房間裏改戲。


    等她意識到似乎很久沒聽見顧淮左的聲音時,已經過去了八天。


    社畜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一覺睡到十一點,薑暖睡舒服了,精氣神也都補回來了。


    起床後,她朝走廊盡頭那間房看去,一扇緊閉著的門,仿佛拒人千裏。


    走廊筆直高闊,燈光之下,幽微明暗的光線交錯,顯出幾分落寞孤獨的意味。


    顧淮左沒有休息日。薑暖腦中冒出了這句話,收回視線便下樓去。


    楊阿姨走過來親切詢問:“太太,現在準備午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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