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她拿手去點了點沈悸北。


    沈悸北茫然抬頭,手裏還抓著她腰間的掛飾。


    “小九是來找你的。”


    蕭娓安解釋道。


    沈悸北這才看向九皇子,眼裏那一分不喜被掩飾的很好,“九皇子尋微臣有事?”


    即是皇子,那也勉勉強強算君了,他口稱臣也沒有錯。


    “哼。”


    九皇子本還無措於不知怎麽開口,眼下見他說話了,又傲嬌不高興起來,對著他哼了一聲。


    模樣孩子氣極了。


    “小九。”


    那邊威脅的低音響起。


    九皇子一頓,隨即氣呼呼的轉頭,“那個,上次不小心把你推進水裏的事情,對不起了。”


    沈悸北看著他,眼眸清澈見底,仿佛真的隻是好奇,於是問他,“真的隻是不小心嗎?”


    九皇子嫩臉一僵,惱羞成怒似的,“自然是不小心,你可別給本皇子潑髒水!”


    說著,他看向蕭娓安,那嫩呼呼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無不在訴說委屈。


    沈悸北抿抿唇,也看向蕭娓安,隻是他什麽都不說,周身氣質就無端顯得有些蒼涼。


    蕭娓安無奈看著他們倆,他們此時就像是鬥氣的小孩,來尋求她這唯一長輩的幫助。


    若依她往日性子,小九冰雪可愛素來得她心與她關係甚好,她該向著小九的,然昨日才跟那人和好了,今天又怎麽能就不向著他了呢。


    因此蕭娓安隻喝著手中清茶,點了點九皇子的額頭,“你莫要胡鬧,皇伯父是讓你來和夫君道歉的,怎麽又扯別處去了?”


    她想著轉移話題,小九自幼聰明伶俐極得她心意,想必是能明白的。


    然而,自幼聰明伶俐的人今天非要裝傻,“我已經同他道歉了!他還汙蔑我!小九太慘了,昨天被父皇下了聖旨罵,今兒又被人麵對麵的汙蔑,真是地裏的小白菜,一點兒沒人疼的。”


    他說的自己十分委屈的樣子,還要抬頭去看蕭娓安一眼。


    結果,蕭娓安的表情他沒看到,倒是看到了沈悸北嘴角勾起的一抹嗤笑,人差點被氣裂。


    “小九,你這話說的不對!”


    蕭娓安聲音突然嚴厲起來。


    她是知道的,小九就是故意推人下水的,雖不是故意害沈悸北病重,但到底推人是有意的,如今這樣說,不過是仗著自己會顧忌他的名聲,不把真相往外說,企圖理直氣壯的欺負人一頓罷了。


    九皇子見蕭娓安有些生氣,瞳孔一縮,乖乖的住了嘴,不再說什麽人家汙蔑他的鬼話,坐在那委委屈屈的說,“好嘛,我知道了。”


    他並非不知自己之錯,也並非一點都不愧疚。


    隻是到底沈悸北人沒事,加之他又因為那件事被堂姐罰完了父皇罰,每個罰他的時候都可凶了,那一點愧疚早磨平了。


    “好好說話,再來一次。”


    三人坐在一起又過了會兒,蕭娓安說。


    當時發生那事時她對沈悸北已經有些厭了,隻是進宮罰了小九,還讓他跟沈悸北道歉,後來兩人一直沒機會碰上,那道歉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再以現在代之,若是現在的沈悸北被小九推下水了,光他那水潤的眸子往跟前一眨,隨便展現出一點病痛難受的樣子來,她都能給小九一頓打。


    這樣一想,她便覺方才九皇子的道歉敷衍了,非壓著人令他再好好道歉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英語補考,遲了遲了 我今後一定好好做人,早早碼字


    第48章


    九皇子忍著委委屈屈跟人表情鄭重的又道了歉後, 就被蕭娓安趕出去了。


    話說的好聽,皇伯父讓你待在皇子所好好念書,那你便待在皇子所好好念書吧, 其實不就是嫌他呆在這打擾他們嗎!


    委屈的九皇子氣結,他還覺得自己屁股都沒坐熱呢。


    九皇子一走, 沈悸北精神頭就好了些,端著清雅溫潤的笑意, “娓安可要往屋裏坐會兒?外頭天都涼了。”


    沈悸北就愛跟她兩個人膩在屋裏頭, 兩人在房間裏關了門, 無論他做什麽都沒人說。


    隻是蕭娓安卻似倦了的說,“有些累,不想動,先在外頭坐會兒吧。”


    她身體不像沈悸北那樣寒涼易冷,反而會有些熱,現下這個季節的風吹過來,隻覺得讓人爽快的很。


    “沒事,不用你動。”


    沈悸北伏在蕭娓安身上輕聲說。


    緊接著, 原本慵懶坐在石凳上的美人便騰空而起,饒是她有功夫傍身,又素來膽子大些,也被嚇得不輕, 趕忙環住了沈悸北的脖子,以減輕自身重量。


    “你做什麽?還不快放我下來。”她清冷的聲音有些不穩,隻因在記憶中, 沈悸北並不是個很有力氣的人,她深怕對方抱不住她,將她摔在地上,到時兩人都鬧個沒臉。


    沈悸北不滿那人在自己身上胡亂動作,便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臀部,“郡主別動了,仔細我真抱不住摔了郡主。”


    他說這話時低垂著眉眼看著蕭娓安,隔著一層水霧的眸子含著笑意,一縷沒被束上的發絲隨著風飄起,溫柔又好看。


    見蕭娓安盯著他癡了,沈悸北勾出一抹笑來,趁對方不說話時,將人抱著大步往屋裏走。


    進去後沈悸北隻將蕭娓安安穩放在軟塌上,又想著自己懷裏的重量,說道:


    “感覺你似是清減了?”


    沈悸北這話問的蕭娓安才坐好又是一愣,麵對對方真心實意發問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我平日裏沒什麽事情,吃的也好睡得也好,怎就會清減了,你倒是抱一抱就抱出來了?”


    蕭娓安笑著打趣他。


    沈悸北於她身邊坐下,手附上那人有些韌性的腰,聲音喑啞,“自是能抱出來的,你太輕了。”


    這話一出,蕭娓安笑意微收,故作嚴肅的樣子,“你又知我太輕了?可是也抱過別的女子,兩相比較得出的?”


    那話帶著些凶的味道,沈悸北被一下子驚醒,這才發現自己說了句多麽蠢的話。


    連忙急急解釋道,“自然不是,我自然沒有抱過別的女子,我隻是,我隻是覺得你這樣太瘦了,想,想著該吃胖些……”


    話說到後麵,沈悸北抬頭看見蕭娓安帶笑的眸子,便知道是被耍了,頓時有幾分懊惱的趴在人肩頭,“你怎淨欺負人呢,就愛看我那樣子著急是不是?”


    蕭娓安眼裏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了,手放在沈悸北背上輕輕摩挲,嘴裏開著玩笑,“哪就欺負你了,平日裏不都是你欺負我嗎?”


    那話意有所指,欺負兩個字用的太好,沈悸北一下子就紅了臉。


    讀書人臉皮都薄,他就紅著臉將頭埋在蕭娓安脖子裏,半晌不願意抬起來。


    “郡,郡主。”


    那邊想起怯怯的聲音,蕭娓安抬頭看去,隻見是昨夜被她留宿府中的林家小姐林知意。


    “是知意啊,知意怎麽一個人過來了?”


    昨兒她還是跟沈冉一塊的呢,今天怎麽就一個人了?


    “郡主。”林知意又喊了她一聲,水水的眸子依賴的看著她。


    “方才我和冉兒玩兒,本來隻是想找個好點的地方藏著,沒想到找著找著就到了這裏,我,我是不是打擾郡主和二公子了?”


    不等沈悸北說話,蕭娓安就舉起了帕子,摁在他手背上,“怎麽會打擾呢,來都來了,便坐著休息會兒吧,讓冉兒自己在外麵找會兒。”


    耳邊聲音仿佛是在磨牙,蕭娓安笑著不去理會。


    沈悸北隻好將那眼睛看向林知意,在蕭娓安沒注意的時候,他眼裏的不喜毫不掩飾。


    林知意也不在意他,就頂著那不喜的目光緩步走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自那日在聞香閣見過郡主後,就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會想起她,想起她輕聲與她們說話,想起她露出的手掌白皙有力,看著隻讓人覺得有無限的安全感。


    再之後,她就總忍不住想去尋她,但凡有她在的地方,她總是在看著她的。


    她隻在郡主身上感受到過,隻要被護在身後,就可以很肆意的活著的感覺。


    那種感覺讓她向往,又沉淪。


    林知意拿著小凳子就坐蕭娓安麵前,臉上依舊是未散的紅暈,也不知道是在外頭跑了一陣還是怎麽的。


    有外人來了,沈悸北就不能靠在蕭娓安身上黏黏糊糊了,這讓他有些不滿,紅唇嘟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手還抓著蕭娓安的,一根一根掰著她的手指玩。


    “來,嚐嚐小廚房新做的糕點。”


    喊了人進來,總得理一理人家,不能讓人幹坐著吧。


    林知意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小口咬著,慢吞吞吃完,又揚起笑臉,“很好吃啊。”


    聲音軟糯極招人喜歡,蕭娓安看著她笑也開心,“你喜歡就好。”


    沈悸北戳了戳人,蕭娓安看過去,見他麵露不悅,搖搖頭不再說話。


    “郡主在看什麽呢。”


    三人安靜了會兒,林知意又問起來。


    沈悸北十分不滿,見林知意竟還要將頭探過去看!頓時有些炸了,就是再怎麽被警告要有風度,他也不能忍受一個有磨鏡之好的人同娓安離得如此近!


    “這書深奧,林小姐怕是不易看懂。”


    沈悸北聲音清雅悅耳的阻攔,不細聽,竟察覺不出他的不高興。


    林知意抬頭看沈悸北,二十幾歲的少年郎分明長得溫潤好看,平易近人,她卻由心底生出一股厭惡,這個做作的男人!


    “我不懂郡主可以教我啊,知意平日在家裏都沒有人教,很多東西確實看不懂呢。”


    說罷又拿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去看人,直看的蕭娓安心軟的不行。


    “嗯,你若是有不懂,我自然會教你。”


    蕭娓安便那般笑著看人。


    林知意猛點了點頭,但到底沒有再湊過去看那書。


    又接著在兩人臥房裏留了會兒,才被沈悸北借言怕沈冉找不到人著急,給趕了出去。


    出去前還順走了蕭娓安一個鐲子,可把沈悸北氣個半死。


    以至於那個外人出去了,他還板著張臉,半天也不肯同娓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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