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確定公子要的交代是這樣的嗎?這叫知會吧?


    屋裏蘇雲清已經進了內室,“采綠,給我更衣,再讓下人準備轎子,普通的兩抬就好,我馬上就要用。”


    作者有話要說:  卡住了卡住了,抱歉。


    深夜比較適合迸發靈感。


    這章發紅包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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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門房聽說夫人要用轎子, 自然不敢怠慢,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


    蘇雲清換了身衣裳,立領的桃紅撒花襖, 沉香色蘆花金沿邊裙子,外套潞綢的灰鼠毛披風。她想著原來的齊王府也在明照坊裏, 距此並不遠, 便想速去速回, 也不必驚動梅令臣。


    采藍不放心她跟采綠單獨出門,隻差了個下人去竹喧院,就隨她們一起走了。


    昔日的齊王府, 經過簡單的修繕, 門庭已經恢複了幾分雄偉。隻是在周圍金碧輝煌的府邸映襯下, 顯得有些落魄。而門匾也換成了晉安王府,物是人非之感。


    蘇雲清扶著采綠下轎子, 采綠走到朱漆大門前敲了敲銅環。一個小廝從裏麵探出頭,“你找誰啊?”


    “我們家小姐姓蘇, 有事找你們王爺。”


    小廝略有些遲疑, 他是京城人士, 並非跟著朱承佑從西州來的, 當然不認識蘇雲清。他心想一個女子單獨上門來找王爺, 隻說了個姓, 這要怎麽通報?如果是王爺在外麵惹的風流債,王妃還不得找他的麻煩?如今王府已經夠雞飛狗跳了。


    采綠說:“你自去通報, 晚了你擔待不起。”


    小廝見一個婢女都如此有氣勢,又看了看蘇雲清的衣著,哈著腰道:“您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


    這個場合, 楚楚不方便露麵,被朱承佑知道她跑出來通風報信,肯定饒不了她,所以楚楚先從小門回府了。


    過了會兒,朱承佑親自到門口,把蘇雲清迎進府中。


    “清兒,你怎麽來了?”朱承佑問道。他穿著雙肩繡麒麟的暗色錦袍,腰係玉帶,整個人高大俊朗。


    蘇雲清冷冷地說:“怎麽,義兄不歡迎我來?”


    “你這說的哪裏話。”朱承佑訕訕的。


    “當初義結金蘭的時候,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沒想到義兄心變得快,人剛到京城就把我這個義妹拋到了九霄雲外。不聞不問也就罷了,我成親這麽大的事,晉安王府竟連一個出席道賀的人都沒有,真叫人寒心。”


    朱承佑麵露慚色,“你何必說這樣的話挖苦我。你要知道你嫁的那個人是何等的說一不二,他未邀請,我的人冒然前去婚宴,隻怕也見不到你的麵。”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梅令臣幹得出這種事。


    朱承佑帶著蘇雲清到了明堂,上官心蘭恰好也在那裏。茶幾上還散落著一些名冊之類的東西。


    上官心蘭起身,麵露笑意,“雲清,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王妃安好。”蘇雲清見禮。


    上官心蘭瞧著她衣飾精美,身段豐腴了些,氣色也與在西州時大不相同。想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有愛情的滋潤,整個人倒顯得越發貌美出眾了。


    上官心蘭幾次進宮跟長姐聊天,都免不得要提到梅令臣。長姐對此人讚不絕口,信任有加。如今太上皇和文聖皇太後那邊並未完全死心,長姐也是殫精竭慮,如履薄冰。有梅令臣在,他們母子倒是能安心一些。


    不過長姐也說,梅令臣這人是真的狠。對提拔和幫助過他的張祚毫不留情。當初那個次輔就是為張祚鳴不平,還欲聯名朝臣上書把梅令臣拉下來,才招致滅門之禍。


    而且梅令臣護短得很。像宋追,本是寒門出身,能做到如今這個顯赫的位置,都是梅令臣利用梅家的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像蘇雲清,罪臣之後,梅令臣當初排除萬難保下她,如今又力排眾議娶了她。


    這人做事從不按章法,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蘇雲清若無其事地問:“寧寧呢?”


    朱承佑和上官心蘭正為朱嘉寧的事發愁,一時都沒有說話。上官心蘭本來也不想管朱嘉寧的事,在她看來,宋追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朱承佑死活不願意自己唯一的妹妹嫁給一個寒門出身的錦衣衛指揮使,上官心蘭也隻好幫忙張羅。


    京城裏的高門大戶娶親,最講究女方的門戶和名節。晉安王府的門戶是足夠了,隻是承恩寺的那件事使朱嘉寧名節有損,加上宋追那跟梅令臣行事如出一轍的狠辣,旁人也怕被報複。


    這回,上官心蘭好不容易選了一個伯爵家的世子,人家也看在上官家的麵子上,願意應下這門親事,可朱嘉寧卻不願意了。鬧了幾日,死活不肯吃飯,弄得上官心蘭也很難做。


    朱承佑歎了口氣,“在她自己的屋子裏。”


    上官心蘭執了蘇雲清的手,將她拉到一旁,“郡主正跟王爺鬧矛盾呢。”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你跟郡主交好,可要幫忙好好勸勸她。”


    “我就不明白那永定侯的世子怎麽就不好了?弱冠之年,聰明上進,身邊就兩個侍妾。”旁邊的朱承佑道,“她本就到了適婚的年紀,回到西州哪有好人家可以跟她相配?我看她就是寫那些小說寫的,滿腦子都是不切實際的念頭!”


    上官心蘭沒有說話。在她看來,寫小說著實不是什麽大雅之事,所以也沒敢把此事告訴永定侯府。她想著等婚事談妥了,就勸朱嘉寧收筆,橫豎王府和侯府都不會讓她缺錢。


    “寫小說怎麽了?寧寧喜歡,並且能從那裏找到自己的價值。”蘇雲清不客氣地對朱承佑說,“可能在你眼裏,人有高低貴賤,做的事也有。所以作為兄長,你將那些世俗成見置於你妹妹之前。寧寧自小體弱,不能外出,隻能悶在屋子裏。她想去的地方,想見識的事,隻能付諸於筆端。怎麽在你眼裏,寫小說就變成不堪了?”


    上官心蘭微微驚訝地看了蘇雲清一眼。


    身為晉安王妃,她自己都不敢這麽跟朱承佑說話。堂堂的晉安王,怎能被一個女子說教?還是說如今蘇雲清仗著背後有梅令臣撐腰,已經目中無人了?


    更奇怪的是,朱承佑被嗆了幾句,居然沒有生氣。


    上官心蘭忽然有點明白,之前在西州的那些流言蜚語並不是空穴來風。他的丈夫表麵上看起來見一個愛一個,十分花心。實則那些不過是為了掩藏他的真心。


    他最想得到的那個,永遠都得不到,所以其它人都隻是他愉悅自己的工具罷了。


    “寧寧在哪,我去看看她。”蘇雲清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畢竟上官心蘭還在這裏,男人都是要臉麵的。


    “我叫楚楚來帶你去。”朱承佑說。


    很快,楚楚就來了,把蘇雲清從明堂裏帶走。


    蘇雲清前腳剛走,上官心蘭便對朱承佑說:“我本想著雲清來了,可以勸勸郡主。現在看來,她並不滿意我們給郡主挑的婚事。似乎嫁給梅令臣之後,她有些不一樣了。”


    她這話本就為試探,說完之後,小心觀察朱承佑的神色。


    朱承佑不疑有他,徑自坐下來,“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在西州時就是這性子,從不把我當作王爺看待。她待我,待寧寧都是真心的,所以不玩虛情假意那一套。”


    上官心蘭笑了笑,“王爺說的是。真性情才招人喜歡。”


    朱承佑覺得她的笑有些意味深長,沒來由地脊背發涼。他自認這些日子以來安分守己,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怎麽當下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那邊蘇雲清跟著楚楚到了朱嘉寧的住處,朱嘉寧精神尚可,看到蘇雲清帶來的兩張餅,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楚楚忙去給她倒水,她一邊吃一邊說:“你再不來,我真的要餓死了。”


    蘇雲清哭笑不得,“做做樣子就是,你當真要把自己餓死?那大昌的野史上,關於落桂書生以死明誌的故事,估計要重重地落下一筆。”


    “你還取笑我?”朱嘉寧擦了下嘴角,“你不知道哥哥一門心思要把我嫁到永定侯府,我真的快被他逼死了。”


    “那個永定侯府,難道不好?”


    “不好。”朱嘉寧柳眉輕蹙,連連搖頭,“聽說永定侯府的侯夫人是個刻板嚴苛的人,極講規矩。因為家規太嚴,所以世子的婚事才被耽擱了。永定侯跟上官大人交好,看在上官家的麵子上,私自應下這門親事,夫人必有諸多不滿,我若進門,恐怕凶多吉少。”


    “世家大族多是如此。我最近經曆了幾件事,也算是領教過京中這種處處講究門第出身的風氣了。”蘇雲清歎氣。


    朱嘉寧剛吃完一張餅,正好要歇歇,便聽蘇雲清大致講了承恩寺後的幾番遭遇。


    “豈有此理,她們竟逼你回想跟江東王之事?真是欺人太甚。”朱嘉寧生起氣來,最多也隻是炸毛的小貓。


    “都過去了。托她們的福,我倒是把那件事的來龍去脈都想起來了。”


    朱嘉寧握著蘇雲清的手,萬分抱歉,“我被哥哥禁足,不知你遭遇了這些。若我知道,一定不顧一切去陪你的。”


    “你也是身不由己,我自然不會怪你。不管你進了哪戶高門,大抵家中的婆母,大姑小姑,妯娌都是王亭羽這樣的人,不會好相處。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朱嘉寧想了想,“要不然我用你的法子,逃出京城再說吧?”


    “不行,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離開王府要如何生存?別說是義兄,我都不會同意。而且,你覺得你能逃多遠。”


    朱嘉寧又泄了氣,忽然說:“要不,你幫我問問梅令臣,宋追還願不願娶我?”


    蘇雲清睜大眼睛,“你喜歡宋追?”


    朱嘉寧臉微紅,“你說到哪去了,不過一麵之緣,哪裏談得上喜不喜歡。隻是宋追來王府談過娶我的事,被哥哥一口回絕了。他大概要麵子,那以後就沒再提了。可我跟他畢竟……畢竟我欠了他救命之恩。既然哥哥逼我嫁人,我寧願嫁宋追。”


    蘇雲清對宋追的了解不深。之前她以為承恩寺那一幕皆是梅令臣的計謀,連著也不怎麽待見宋追。


    “寧寧,你可要想好了,成親是大事,不能草率。”


    朱嘉寧說:“我想好了。宋追家裏就他一個人,隻要他能讓我繼續寫小說,我就嫁給他。此事可能還得麻煩梅令臣從中周旋,哥哥才會鬆口。”


    “這好說。回去我就幫你問問他。”


    蘇雲清說完才覺得,自己這是打哪來的自信,覺得梅令臣一定會幫忙?


    朱嘉寧卻了然地說:“有些人啊,就會口是心非。還不是仗著他喜歡你?”


    蘇雲清也不想過多爭辯,總覺得說多了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又坐了會兒,同朱嘉寧把事情商量好,就準備回去了。


    可她還未起身,楚楚就從門外匆匆進來。


    “郡主,蘇小姐,梅閣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可能會比較難寫,我估計又會卡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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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蘇雲清沒想到她不過就出門一會兒, 梅令臣竟親自找來了 。


    偏偏朱嘉寧還在旁邊揶揄:“你家閣老看你看得真緊。”


    蘇雲清被她說得臉紅。梅令臣今日那麽早就去了竹喧院,定是有公務要忙,還能抽出時間跑到這裏來接她, 莫名覺得有點甜。


    朱嘉寧催到,“快去吧, 別讓他久等。”


    蘇雲清辭別朱嘉寧, 也不知為何腳步輕快, 很快就到了明堂。她對門口的下人示意不要通報,站在門邊,聽裏麵的動靜。


    明堂的氣氛顯然不怎麽融洽, 朱承佑說:“清兒在我這裏, 閣老有何不放心的, 還要親自跑一趟。”


    梅令臣說:“我並非不放心,王爺無需多想。”


    事實上, 他今日公務纏身,還約了禮部左侍郎在竹喧院談事。


    張祜甫一回朝, 就擺出了強硬的態勢, 把梅令臣提拔的幾個官員盡數換掉。梅令臣如今雖然大權獨攬, 但底下盡是年資比他高的官員, 不服他的大有人在。試問哪個位高權重的大臣, 不是在宦海沉浮數十年, 幾經升貶?梅令臣年紀輕輕,就坐到了別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高位, 因此很多官員紛紛倒戈向了張祜。


    是以,梅令臣如今的處境可想而知。


    吏部左侍郎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一邊是朝堂新貴,一邊是兩朝老臣, 哪邊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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