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爾先生隻問一句話。這次上門,蘇氏集團是打算對之前談不攏的條件做讓步嗎?”


    又等了一會兒,哈尼爾先生的貼身秘書走出來簡單複述了對方的話。


    蘇成文沒想到自己親自上門,對方居然連個肯定的等會界麵的麵子都不給,隻由對方的秘書給出一句話,根本不留商談的餘地。


    但拋開這份屈辱不說,哈尼爾先生的態度也不算奇怪。應該說蘇蔓能搭上他這跟線才奇怪。


    對方交往的人物比他還要高好幾階層的歐美國家的名流、富豪,那些人的家族和比他們這樣隻是富了二三十年,在國內有些名氣和資本被人稱上一句豪門的家族底蘊要深太多了。


    曾經經手的生意和手裏的資金、資本也遠遠超過他們。


    但那些條件,實在是……


    原本,蘇蔓在對接哈尼爾先生的時候都是獨立準備的文書,見麵也有意避著集團的人。就是想獨立把這個合約談下,穩住她的地位。


    但她到底脫離不了自己的權限範圍,也不可能完全不用集團的人,不按照集團規章辦事,所以集團裏也有著蘇蔓草擬的合同版本。


    再加上蘇蔓辦公室的電腦裏有她沒刪除的就放在文件夾裏的全部資料,被集團負責信息技術的人破解密碼後依舊全部被拿到蘇成文的辦公桌上,讓蘇成文越看越覺得對方太過傲慢,卻也是真的不是一般人物。


    蘇蔓已經把對方的底細調查的一清二楚,做過的那些大投資,可怕的背後力量。


    最近也已經有不少同行,甚至比蘇家實力更要雄厚的力量也聽到了風聲,在想辦法爭取到這位先生的“友誼”。蘇成文知道的就有林家、藍家,實力都是不會差上他們蘇家太多,還有他不知道的。


    這些人也在努力爭取這個單子,這兩天已經得到了蘇氏集團的確認。


    與此同時,蔡博遠、鄭明等人涉嫌挪用資金、受賄、職務侵占被公安機關帶走的消息已經徹底壓不住了,輿論力度也比他們之前估計的還要大上好幾倍。


    來自外部與內部的壓力壓的蘇成文最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他必須平安度過這次危機,絕對不能動搖他在集團的權威與權利。


    他也比任何人、任何時間都希望能夠成功談下這個合作。


    得到一個新靠山,保證集團未來幾年的業務與行業地位,蔡博遠等人的事情就不會再有人在意,大姐家的反抗也不會再對他造成多大影響。


    因此,哪怕實質上短期根本賺不了太多錢,還存在一定風險,能攀上對方的關係,穩定人心,進一步擴大蘇氏集團在全國的知名度和市場形象都是利大於弊。


    誰料他都已經在協議的一些條件上做出了讓步,又親自前來,還是得到了不冷不熱的回複,不肯給個定數。


    秘書也如實做了傳達:“哈尼爾先生今天確實是很忙,不知道要談多久,蘇董事長您還是再等我們通知吧。”


    “一切,還要等哈尼爾先生最終的決定。”


    “畢竟,不少人都希望承接下這麽大投資的建設項目,率先成為先生在華國的第一個事業夥伴,先生也有些為難。”


    聽完秘書小姐的話,蘇成文臉色更加遲疑。


    此時,對方的秘書說完最後兩句話,也沒再多說。隻是遺憾地看了一眼麵前這位蘇氏集團董事長,便離開了。


    等到蘇成文離開這層樓,才在臉上露出一絲憤恨。


    這位哈尼爾先生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也真真是狡猾、小氣而又無比貪婪。


    仗著自己的權勢、資金就這麽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給他們的樣子。


    蘇成文在心裏呸了好幾下,如果不是對方確實是個大人物,拿出來的所有材料都沒有任何問題,他要真的要直接揮袖走人了。


    平素謹慎小心、內心大男子主義很重的蘇成文還是低了頭,委屈求全,卻居然還要他們退讓。


    他必須再回去思考思考,盡快決定、盡快再約時間與對方實際見一麵。


    蘇成文正這麽糾結著,想著能不能再磨一磨條件,多打聽一點對方的和項目的信息,他剛坐電梯到了酒店大堂,沒出門就被酒店的工作人員“周到”地提醒。


    “門口似乎有不少媒體和記者想要了解您集團的情況,已經被我們的安保人員勸離。為了您和酒店內其他客人的人身安全與隱私保障考慮,請您跟隨我走後麵的小門。”


    大堂經理麵帶微笑地告知蘇成文。


    他們酒店的許多客人最重視安保和隱私,蘇董事長真是給他們找了麻煩。


    蘇成文一聽,立刻跟著對方從小門離開。隻是他剛坐上車離開酒店,就發現似乎有好幾輛車跟著他。


    等他下車到了蘇氏集團門口又不知道哪裏來的記者擁了上來將他圍住。


    “中高層管理人員接連被警察帶走,請問蘇氏集團內部管理是不是存在巨大漏洞,類似的情況沒有被爆出來的還有很多。”


    “有人說蘇氏集團完全就是過時的家裏人模式,親戚亂成一團瘋狂搶奪集團財富的情況是真的嗎?”


    “據說不僅是財務和管理出了問題,蘇氏集團的家族內部鬥爭也非常厲害,據說當中也有您的手筆,這個消息是否屬實?”


    蘇成文也不知道這些像蒼蠅一樣的記者是哪裏來的,不僅說話難聽、□□,甚至還有人簡直要把話筒戳直接到他臉上!還是擠著戳!


    從來沒有感受過被這麽多男人圍著,直接用話筒懟臉的情況,蘇成文根本沒辦法脫身,打掉一個話筒邊上又推上來一個,甚至直接抵著他的鼻子、眼睛、腦門!


    還有人帶著攝像機好像在做著實事的電視直播!


    直到在一片混亂中,不知道誰死命拉扯著他的衣服,還有人拽到了他的頭發,集團的安保人員擠在其中費了老大的勁才將他拉出。


    看到董事長這衣冠不整的頹敗模樣,記者們的閃光燈閃的更快了,也更快樂。


    等到蘇成文被保安成功護送進了集團內,才終於擺脫了這種他從沒體會過的糟心。氣急敗壞地命令安保人員將這些記者全部趕走,絕對能不讓任何一個記者有機會溜進來。


    “那些人一個都不要給我放過!把他們的臉都記下來,我要他們失業!失業!”


    "給我打電話去報社、電視台,絕對不許把我剛才的樣子放出來,否則我就要起訴他們!"


    蘇成文脾氣發了出來,底下人也忙成一團。趕緊去聯係媒體想要了解這些記者是哪裏來的。


    可哪有那麽快,眼下這些記者還趕不走,趕遠了些也根本不散去,就在外圍閑逛,保安警告他們再鬼鬼祟祟在附近就要報警,他們也無所顧忌。


    做記者的,沒做直接觸犯法律的事情,怕這點威脅?


    他們隻是在路上閑逛,警察來了還能把他他們抓走?


    因此,氣急敗壞的蘇成文在集團大樓的頂層就看見底下那這個可惡的記者會直接攔住要來集團的人進行隨機采訪。


    “啪!”


    他用力地錘了捶他在董事長辦公室內的辦公桌,又往下打了個電話。


    “不論你們想什麽辦法,給錢也好,人力驅逐也好,必須讓這些記者從我眼皮底下消失!”


    就在這時,手機和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又顯示有好幾個電話來打。


    “蘇董,有不少股東表示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質詢關於接連幾名高級管理人員被帶去調查和股價下跌的事情。”


    “蘇董,有多家紙媒和網絡媒體都刊登了與集團有關的稿件,打電話過去也不願意給麵子撤下,現在的輿論風向不太對。”


    蘇成文站在辦公司裏,接著電話接的頭都大了,臉上的煩躁與陰沉越來越重。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一些小股東的反應和外界會有的負麵反響,卻沒有想到這沒停過的電話和不斷傳來各種壞消息,遠比之前預料的還要嚴重很多。


    此時,蔣勇也敲門進來了,臉色凝重。


    “剛才聽到風聲,蘇成倩聯合了其他一些人要召開股東大會,重新調整集團人事和權利分配以及未來季度、年度的工作計劃。”


    此時,正在勸說其他親戚和她站在一邊的蘇成倩也剛剛從對方家裏走出來。


    去了拘留所好幾次都沒能看到蔡博遠,隻能在此期間驚心膽戰不斷去找關係的蘇成倩在兒子的勸說下將所有的怨恨轉化為了堅定。


    她雖然是不如兩個弟弟聰明,在家族裏的地位也沒他們高,可她到底是這個家的大姐,是跟著集團一起走過來的。


    誰要是敢動她丈夫,敢動她的家,她也一定要他們都付出代價。


    一味聽話順從、照看家裏做那麽多的貢獻,無私付出也不會多得到任何東西。


    既然自己的親人都這麽絕情,她這一回也必須努力鬧一鬧、爭一爭,絕不消停。


    國內數一數二的傳媒集團內部,最年輕的新媒體部的部長也接完電話,聽到了蘇氏集團正在積極尋找傳媒屆的人,想要用錢壓下最近的負麵新聞。


    還在詢問今天這麽多趕去蘇氏集團堵人的記者都是哪家報社、電視台的。


    當然,他們是得不到回複的。


    掛了那邊的電話,方旗又撥出了一個號碼。


    “好了,我已經幫忙找了些口風嚴的記者都過去了,也聯係了一些朋友,盡量讓相關的新聞多上一上版麵。”


    年紀其實大晏承安不多,也是從小玩到大的晏承安的小表叔方旗在電話裏給了自己的“表侄子”肯定的答複。


    一邊還不忘打趣他。


    “真是難得,這麽一個普通的經濟類新聞讓我一定幫忙,還要千萬保密。”


    “現在事情已經幫你辦了,你也再給我透露點信息?這神神秘秘的,侄媳家究竟怎麽了?”


    晏承安在那頭還沒說話,方旗又馬上解釋:“我可不是故意去調查侄媳婦的,純粹是讓人去幫忙曝光新聞,總是要了解一下內情才能找到大眾會關注的點,才能產生影響,一不小心就查出來了一點。”


    “哪裏想的到,你這個臭小子居然不聲不響就“嫁入”豪門了!”


    前不久,家裏人催他趕緊找對象的時候還提了一嘴。說晏承安這個做“表侄子”的都有女朋友了,名校畢業、在自家公司上班,人漂亮、大氣、事業也很能幹,史教授都見過了,你呢!


    當時,他還打電話給晏承安,八卦了一番。隻是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這個表侄媳居然還和蘇氏集團有關,直到這回幫忙才知道了那麽多的“豪門辛秘”。


    但到底有些霧裏看花,沒能完全看透。


    晏承安聽著方旗這戲謔的嫁入豪門的玩笑話倒也沒生氣,反而在電話那頭回了句:“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確實是漂亮、聰明、厲害還出身豪門,一開始沒告訴你就是怕你聽了難過。”


    “畢竟,當表叔的人還要長久地單身下去,我怎麽好意思還在你麵前炫耀這麽好的戀人呢。”


    方旗本來還想皮兩句晏承安,沒想到反被晏承安雖然因為隔著電話看不到那驕傲表情的臉,話裏理直氣壯的自豪與嘲諷卻給通過簡單兩句話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下,變得糟心的反而是方旗了。


    “行了行了,你有女朋友了不起。”


    “後續我會再派人跟進的,如果再有什麽事情我通知你,或者你把侄媳婦聯係方式給我,我自己去聯係?”


    方旗心思一動,他對晏承安這個女朋友還真挺感興趣的。


    在這麽個明顯比較傳統、又很龐大的家族企業裏,年紀輕輕就能憑一己之力爬到中高層位置,還直接把自己姑父以及他的下屬都給送進監獄。


    現在更是讓這個從來不找家裏人幫忙的晏承安主動牽線找他,暗中把事情鬧大,明顯還另有所圖,實在是個強悍到有些可怕、又令人很難不產生好奇的女人。


    此前,他也沒想到晏承安居然找了個這麽女強人式的戀人。


    但仔細想來,他這種完美主義、眼光又那麽高的人,與這位明顯也很本事的蘇大小姐好像確實還挺配。


    就是不知道自家表侄會不會被對方吃的死死的。


    想到這種可能,方旗更想認識這位蘇蔓小姐了。他可實在是太好奇晏承安在戀愛裏的樣子,會不會和在自己麵上完全不一樣的嘴臉!


    “別想騷擾我女朋友,有事情你聯係我。”


    “如果我在拍戲沒能及時答複,你聯係晏明朗。”


    晏承安直接否決了方旗的提議,哪怕他知道方旗不可能對自己的“表侄媳”動什麽心思,可他到底是個未婚單身男性,還是個就愛和人開玩笑的“浪子”,還是給他離蘇蔓遠一點。


    自家當律師的已婚正派表哥比他要適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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