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秋記得清清楚楚,昨夜他們在船上賞完月色之後,不知怎麽的,她便突然矯情的問了顧參商這麽兩個問題。


    倒也不是非要聽聽顧參商的回答,隻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下自己在顧參商心中的地位是如何。


    結果——


    “你覺得這故鄉明月有幾分似我?”


    “不似你。”


    這個謝春秋還能忍。


    畢竟對於顧參商而言,或者說對於每個人而言,故鄉在他們心中永遠都是一個無法被任何其他的人,任何其他的事所能代替的存在。


    但是——


    謝春秋又問了:“那你覺得當初那滄海鮫珠同我相配嗎?”


    “不。”顧參商那時回絕的更果斷了。


    謝春秋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昨晚沒被顧參商氣出一個七竅生煙來,那都是奇跡了。


    “笑什麽笑,啊?有什麽好笑的!”謝春秋見顧參商聽了這話,竟然還輕聲的笑了起亂來,真的是氣到了極致反而心中委屈了起來,嘴巴一抿,開始趕人了,“我現在不想見你,煩人討厭,你走你走你快走!”


    可誰知,謝春秋越是這麽說,顧參商卻笑的越是開懷了:“你怎麽,你怎麽……”


    他笑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了,鬆開謝春秋的腕,一手虛虛的捂住自己的腹部,一手搭在了謝春秋的頭上:“你怎麽,醉酒忘事偏偏就忘得這麽巧呢?光記得這前半段,不記得那後半段,難怪把一大早把我拉了過來,當我是個負心漢似的罵呢。”


    謝春秋梗著脖子:“怎麽?莫非你還要跟我說這些話不是你說的?難道你還要跟我說,這事你另有隱情不成?”


    “哎嘿,我還真的是另有隱情。”顧參商的眼底泛著星星點點的光,但就是埋著賣著關子沒有立刻給謝春秋一個解釋。


    就像是終於搶到了糖的小孩子一般,手上死死的攢緊了糖紙,眼睛亮亮的,什麽都不說,可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偷偷的吃掉了那顆甜甜的糖。


    顧參商也不說那後半段,隻是拍了拍謝春秋的小腦袋,將湯藥碗朝著她嘴邊推了推,嘴角帶笑輕聲勸道:“聽話,先把這醒酒湯給喝了。”


    “……不。”謝春秋咬著下唇,側過頭去也不肯看顧參商一眼,固執道,“我就不喝。”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喝。”她補充著說道。


    顧參商輕笑了幾聲,手上動作渾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傾瀉著藥碗,一點點的給謝春秋喂了下去。


    謝春秋也就是嘴硬,嘴上說的寧死不喝,非知道真相不喝,可真正到了顧參商喂藥的時候,自己卻喝的比誰都聽話。


    謝春秋瞥了一眼揶揄的看著自己的顧參商,又立馬的垂眸看著自己手中那空空見底的藥碗,暗罵自己真真是個不爭氣。


    謝春秋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手腕一曲,便準備將這藥碗砸掉,免得日後再看起來都想暗罵自己一句真沒出息。


    哪知,就算謝春秋現在已經乖乖的喝了醒酒湯藥,顧參商卻依然還是敏捷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


    謝春秋自暴自棄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趕緊的,說完了就趕緊走。”


    “今天的你……”顧參商捉著她的手不放。


    謝春秋徹底沒脾氣了也不掙紮了:“我今天就是很暴躁,說完趕緊麻溜點滾。”


    “……在我心中也是無可替代。”顧參商捉住她的手塞進了暖和的玉帛被中,替她掖好被角,“就算這樣也很可愛,就像是我養的那隻貓炸毛的時候,總是要人順順的。”


    謝春秋也沒怎麽過腦子,順口就幽幽的翻起了舊賬:“我突然想起來了,你太傅府邸上的那隻小灰貓,是不是故意給她取名取的我的小字?”


    顧參商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噙著笑:“想起來了?”


    這話可謂是一語雙關。


    一碗醒酒湯下肚,隨著顧參商的這麽一問,謝春秋這才恍恍惚惚的記了起來,他最後是這般回答的:


    “春秋,我望月思故鄉,何嚐又不會思念你?贈你的金釵玉飾,不過是見著的時候,便也想看看你戴上時的模樣。”


    “但是,這些故鄉明月,滄海鮫珠,萬千風光,無一是你,又無一不是你。”


    “你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謝春秋腦子一翁,仿佛又是醉了酒一般,一抹粉紅順著白嫩的脖頸爬上麵頰,染上了耳廓。


    她垂眸看著那空空的碗底,心道:


    要命了,這碗砸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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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還有最後幾章就完結啦~


    本章評論管理發紅包!順便放下本預收文的文案,喜歡的小可愛可以戳我的專欄去收藏一下呀!


    《穿成替嫁文的炮灰女配後》


    楚楚穿進一本古早虐文裏,書中男主沈宴一路黑化,最後偏執瘋狂到發起狠來連女主都能殺。


    而楚楚則是給男主衝喜不成反被克死的炮灰女配,是女主買來的替嫁品。


    趁著沈宴提刀前來的空隙沉思了片刻,楚楚覺得替嫁就要有替嫁的自覺,虐戀情深什麽的還是讓女主來承受吧。


    於是,為了保命的楚楚毅然決然的踏上了給男女主牽紅線之路。


    不過楚楚覺得沈宴並沒有原著裏說的那麽瘋,隻是有些奇怪。


    當府裏郎中要向女主求親時


    楚楚驚慌萬分:女主要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怎麽辦!


    沈宴穩如泰山:“慌什麽,少一個郎中我又死不了,不會讓你守寡的。”


    當蘇家被貶邊境,女主作為親眷也要隨行時


    楚楚暗自謀劃:正好沈宴也要去邊境,男女主要是同路的話……


    沈宴冷冷一笑:“正好,邊境蠻夷和蘇家,我一同殺。”


    楚楚震驚:“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宴嵌起楚楚的下巴,目光深沉:“哦,親眷隨行啊,那夫人也陪我一道去邊境吧。”


    楚楚紅了臉: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


    沈宴定國一戰年少成名,哪怕他戰後歸來雙腿不便卻依舊有人視他如狼虎,欲要剔除他僅存的傲骨。


    謀殺,背叛,陰謀。


    在血海之中掙紮了一輩子,就在他快溺斃其中時,忽然一個嬌嬌俏俏小姑娘逆光站在灰燼之上,獻寶似的將唯一護住的吃食遞給了他。


    小姑娘嗓音軟弱的喚:“將軍,要吃嗎?”


    恰似久旱逢甘露,他啞聲應了:“要。”


    這一要,便是一輩子。


    1.1v1sc架空楚楚真衝喜,男主腿疾馬上好


    2.美強慘狼狗將軍x小太陽軟慫小美人


    3.楚楚真實身份待揭曉,並非替嫁品這麽簡單


    第60章 辦嫁妝


    顧參商便眼瞧著謝春秋盯著那碗,盯著盯著,突然便猛的一下羞紅了臉,自個兒憋著嘴角忍著笑,正準備再逗她幾句時,院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謝春秋霎時也不糾結什麽砸碗不砸碗的問題了,立馬趁機抬頭側耳聽了起來:


    那聲音就好像是有一個樂隊正敲鑼打鼓在前開路,馬車所過之處,其後還有丫鬟,婆子,侍從等拿著沉甸甸的金袋子沿街拋灑著碎銀。


    碎銀大把大把的灑下去,圍在路旁的眾人哪裏還會忍的住?全部都一窩蜂的你推我攘笑哄哄的奔上前去搶——一副好不熱鬧的樣子。


    謝春秋瞥了顧參商一眼。


    顧參商福如心至,開口解釋道:“這是在給你那死對頭置辦嫁妝呢。”


    “尹長晴?”謝春秋在心中默默的算了算日子,“想來,也是快到她出嫁的時候了。”


    顧參商略有些意外:“你就這反應?”


    “怎麽?你還想我有什麽反應?”謝春秋抬眼睨他,“太子又不是什麽好東西,誰傻誰才會上趕著去嫁。”


    當然了。


    最好再拜托太子心再狠一點,手段再毒辣一點,最好都別留尹長晴一個全屍,讓她好好的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伴君如伴虎。


    顧參商好意的提醒她:“你趕緊把你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給收一收,小心改日我一指狀書便將你給告了上去。”


    “隨你隨你隨你。”


    謝春秋滿不在意的說道,反正顧參商在這些方麵也就是嘴巴動的快,真正要是有人告發了她,反倒還是他第一個要崩出來保自己。


    “不過……”謝春秋拍了拍顧參商手臂,指了指掛衣的架子,“在那之前,我得找你借個人。”


    顧參商長臂一伸,便替她將外衫拿了過來:“什麽人?”


    “昨天那個匪賊頭目。”


    顧參商起身,坐到了一旁,斟了杯茶小抿了一口:“沒了。”


    謝春秋穿好衣裳,用手隨意的挽了挽發便坐了下來,隨手挑了一個空杯盞推到了顧參商的麵前:“沒了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進了黑牢,便相當於從此抹去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顧參商抬手替謝春秋倒盞茶,“不過,我可以借你一個胡柄。”


    謝春秋飲茶的動作頓了頓:“胡柄?胡柄是個什麽東西?”


    顧參商笑而不語,隻抬手擊掌拍了幾聲。


    頓時,有一人應聲而入。


    ——粗礦的眉,寬厚的唇,不修邊幅的胡茬以及桀驁不馴的目光。


    這不就是那匪賊頭目嗎?


    長得確實是一模一樣,可僅隔一夜,這匪賊頭目的行為舉止卻是孑然不同了。


    他快步急急走了幾步,便徑直的朝著顧參商給跪了下來:


    “草民胡柄,參見太傅大人,參見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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