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未成功的陷阱,悉數被迷戀餘秋秋的大佬們報複在她身上。


    自始至終,餘秋秋毫發無損,而她遍體鱗傷。


    她無形中成為了餘秋秋的跳板,加深大佬對餘秋秋的憐愛,成為男女主愛情的點綴。


    整本書餘夏惡貫滿盈,乃至被一步步剝奪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最後被男主一把火燒死在廢舊工廠裏。


    總而言之,在遇見江宴那一秒開始,餘夏就開啟了她淒慘的一生。


    這消息醍醐灌頂,她嚇得冷汗直流,嚇得哪兒還有心思管什麽“一見鍾情”,擺明了是作者讓劇情合理化強行讓她對江宴“一見鍾情”。


    為掙脫結局束縛,餘夏決定蹭蹭餘秋秋的女主光環,忍著厭惡討好她。


    可,沒用。


    作為惡毒女配,但凡與餘秋秋相處,最後都莫名其妙變成餘秋秋被欺負,好感值沒增加,惡毒值倒是飆升得挺快。


    於是她改變策略:避開餘秋秋,刷大佬們的好感值。


    在這些大佬裏麵,有未來商業大腕,三棲影帝,世家掌權人,科技新貴,知名鋼琴*家……現在這些人,都還沒發光發熱,她假裝偶遇相識,給予幫助,費盡心思跟他們成為朋友。


    八年來,她苟活性命,終究沒抵擋住既定的命運。


    那五個人依舊沒能放過她,她被推到海裏差點淹死,被毀容,被車禍撞失明,破產……


    餘夏一輩子不曾喊過餘秋秋一聲姐姐,但在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上,她早就退無可退,所以當餘秋秋將手遞給她,她還是接住了。


    誰讓,餘秋秋是《豪門寵愛》的白蓮花女主,光輝照耀世界。


    誰害她,她都不會去害人,純潔得像是諷刺世界所有的罪惡。


    走投無路的餘夏被帶到了山間的小屋,企圖躲藏掉哪些人。


    餘秋秋說:“餘夏,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對你,他們真的該死!不過你放心,以後他們誰也找不到你了。媽媽的事情我很抱歉,你放心,我以後會照顧你的。”


    餘秋秋又說:“你放心,我會跟他們解釋清楚,以後再也不會對你下手了。如果他們還有良心的話,絕對不願意再傷害你。”


    餘秋秋走後,小屋煙熏火燎,她被火焰活活吞噬,燒成了一把灰。


    餘夏不是傻子,在倒在火海裏的那瞬間就清楚的明白:那把火,是餘秋秋放的。


    善與惡,並非是恒常不變的。


    在衛生間洗了洗手,餘夏望著鏡子裏削瘦蒼白的臉,伸手撫了撫那雙杏眼,指尖劃過右臉臉頰,手臂上也沒有猙獰的燙傷痕跡。


    現在的她,沒有被毀容,車禍沒有讓她失明,腿還康健有力。


    這次,離那群人遠點。


    在走廊上多走了走,不經意間瞧見醫院樓下有個少年在綠化區飛奔。


    白藍相間的校服穿的邪肆不羈,他五官輪廓分明,明眸皓齒,一雙桃花眼帶著邪氣和霸道。


    與記憶裏的容貌,要稍顯青澀稚嫩。


    江宴,他跑醫院來做什麽?


    餘夏望著他衝進了醫院,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渾身都陷入緊繃狀態。


    她基本本能的躲避,轉頭朝衛生間跑去,躲進了隔間。


    在高中很長一段時間裏,江宴就和她坐在同一間教室裏。


    她坐在第二排第三列,他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子,在意識會死在他手上時,她小心翼翼避開他。


    誰知某個下午,江宴腦子跟抽筋似的,突然將她堵在衛生角,江宴一腳踩在她身後的牆壁上,抱著胸傲慢又強硬道:“你,以後當我跟班!”


    “?”餘夏被堵,心裏七上八下,瞪著眼狠狠咽了口口水。


    她一想到被江宴送進火葬場的畫麵,生怕惹他不高興,在江宴皺眉滿臉寫著“我不高興”的當口,她被嚇了一跳,僵僵點頭:“好……我我我當。”


    後來,她被調到江宴前桌。


    江宴說:我喜歡長頭發的女孩子,像餘秋秋那樣的。


    餘夏也留著長發,上課的時候,經常被江宴揪頭發,像是理所當然似的,可她又敢怒不敢言。


    由於江宴的無理取鬧,她*的期末成績一落千丈,捏著考試成績渾身都像是掉進了冰窖。


    江宴又扯了下她的頭發,她憋著氣忍不住站起來瞪著他,渾然不知道做什麽,可眼眶不知怎的就紅了。


    那一刻,她發現隱忍成了一件十足艱難的事情。


    可憑什麽,她就得一步步讓著他呢?


    江宴愣了下,好笑問:“不就是沒考好麽?哭什麽!”


    餘夏握著拳,被整個教室的人眼神掃射過來,略帶憐憫,可又從她倒數第一的成績裏尋找優越感。


    啊,原來還有更差的人啊。


    江宴,確實是個討厭的人。


    從她見他的第一眼,到見他的最後一眼。


    後來,江宴再也沒機會揪過她的頭發。


    從那以後她都是幹淨利落的短發,再也沒留過長發。


    第2章 02表白


    嘈雜的門診大廳內,老幼婦孺,來來往往,嘈雜聲此起彼伏。


    “護士,有沒有個叫餘夏的人住院,我找她。”


    江宴衝進醫院時,薄汗侵濕了發絲黏在額頭上,校服紐扣掀開兩顆,渾身散著一股狠勁兒。


    他胸膛微微起伏,眼底壓抑著興奮又期待的光:“我是他同學。”


    一個小時前,他還在餘夏的葬禮上,連日來心力交瘁身體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睜眼,就回到了高二這年,餘夏跟他表白遭拒不久。


    這一年,江家剛發現繼承人從出生被人掉包,找上門來。


    小時候,養父江騰酗酒成性,渾身酒氣回家後,稍稍一絲不滿就對他拳打腳踢,養母程雪素撲上來拉江騰,瘦小孱弱的程雪素哪裏是五大三粗男人的對手,隨便被一甩就扔在了地上。


    如果他躲閃,就會被江騰揍得更慘,孩童時期的江宴,身上時常青青紫紫的。


    程雪素隻是個便利店營業員,沒見過大風大浪,又脆弱易感易落淚的女人。


    通常情況下,她驚慌失措的抱著頭,瑟縮在角落哭喊,沒有勇氣反抗江騰。


    等江騰卸掉力氣,爬上床睡覺。


    她揩著眼淚狼狽的檢查他身上的傷口,給他塗藥,熱淚滾燙的滲透在他肌膚上,灼燒得更疼了。


    哭得多了,眼淚就流幹了。


    後來,江宴挨揍時,程雪素抱著頭瑟縮在角落,不敢看屋子裏發生的狂風驟雨。


    江宴少時想:女人是水做的,他的母親比水還柔弱。


    江騰清醒的時候不多,江宴也不喜歡他清醒的樣子,每次他醒過來,就找程雪素拿錢出去賭博,贏了出去花天酒地,輸了回來又一肚子氣,拿程雪素出氣。


    而她被揍了,隻知道哭。


    他默默忍受,甚至惡毒的期待那個男人在過馬路時被衝出來的車輛撞死。


    那時候,江宴斯文,乖巧,沉默,懂事,甚至……懦弱。


    常年身材削瘦營養不良的體內,萌發著激烈反抗的想法。


    程雪素說,江宴你快點長大吧,長大了就好保護媽媽了。


    他想,江騰不能保護的,他可以。


    小學時,街頭巷尾傳起他是野種的留言,走在街上,他能敏感的從*熟悉的大人小孩眼神裏讀出異樣又輕蔑的眼神,唇角還掛著惋惜又憐憫的眼神。


    同齡人有意無意的疏遠,避開他時的議論紛紛。


    街上糾集了一群小孩子,年齡比他稍長,見到他時吐舌頭,像是比他高人幾等,拿輕蔑又嘲諷的笑道:“聽說你是野種啊!”


    “你爸誰啊?別不是你都不知道吧。”


    “你媽也太賤了,結婚了還勾搭男人……”


    江宴拳頭揍在對方臉上,就被群起而攻之,一番交鋒,兩敗俱傷。


    無論是否歧義,那是他初次理解到“勇敢”的寒意,鼻青臉腫和身上的傷痕就是證據。


    那,不是毫無意義的傷痕。


    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又添了一條:品德敗壞。


    那是他第一次打架,意識到拳頭很有用,再聽到不好的流言,他衝上去揍上幾拳,打到改口打到服。


    盡管,那時候他細胳膊細腿,皮膚白皙瞧上去孱弱好欺負,但他實際上早不畏懼打架帶來的疼痛。


    打架,有一次,就有無數次。


    他不再斯文,變得暴躁易怒,桀驁不馴,又玩世不恭。


    學校裏,長街上,認識他的,都不敢隨便招惹他。


    在許多人口中,他從出生時流著肮髒的血液,就該是個不良少年,呼吸一口氧氣都汙染空氣,多吃一口飯都是浪費地球資源。


    總之,江宴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即便是警察局,都沒法糾正的錯誤。


    至於野種的流言,程雪素解釋街上亂傳,子虛烏有。


    她臉上露出緊張和慌亂,擀麵的時候把擀麵棒都掉地上了。


    初中的時候,江騰回家拿錢賭博,程雪素拿不出來被他扔在地上揍,江宴衝進去將人拉開,跟他扭打起來,雙方撕扯誰都沒撈著好。


    這一打,進了警察局。


    江騰在警察局破口大罵他“白眼狼”,要不是警察拉著他,還能揍江宴一頓。


    警察調解的過程中,程雪素沒有站在他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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