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的月考,堆積成山的試卷,亂七八糟的比賽,拉扯了不少時間。


    偏偏這次突擊考試,她絲毫沒有準備,打得她措手不及,偏偏還頂著超過程斯年拿年級第一的壓力。


    年級第一,跟年級第二的差距,不是一名的差距。


    是三十分,或者四十分致命的差距。


    程斯年是學神,智商高,屬於天才類,哪兒是她們這群凡夫俗子能比的。


    “沙沙沙”鋼筆作答的聲音不間斷的想起,餘秋秋將試題做得差不多了,這才將橡皮擦拿出來,狀似無意的瞥了眼上麵的早先打印好的小字。


    是語文書上頻繁考試的題目,繁雜的字詞,不多,但彌補了她的弱項。


    她一開始也不這麽幹,可實在懶得背那些酸溜溜的字句詩詞。


    就在這時,教室裏有人舉手站起身來道:“老師,有人作弊。”


    第9章 09道歉


    語文考試時間為120分鍾,10點48分,江宴被舉報作弊,餘夏從犯。


    舉報人:沈珊珊。


    證據:紙巾上用墨跡簽字筆寫的選擇題和填空題答案。


    做完試題後,餘夏喜歡將答案寫在草稿紙上,語文科目考試沒草稿紙,她就抽了張紙巾,用色墨跡簽字筆將答案寫在上麵。


    教室通風,不小心將紙巾給吹到了江宴腳下,她急切想撿起來。


    熟料江宴先她一步,弓腰撿起了那張寫滿答案的紙巾,塞在試卷下仔仔細細看上起來,並且連連點頭,似乎有點稱讚的意思。


    餘夏急得不行,想踹他凳子拿回答案,猶豫了下要動腳,旁邊就有高瘦人影閃過。


    瞬間從江宴桌上將塞在卷子下的紙巾給扯了起來。


    “老師,有人作弊!”


    沈珊珊坐在前排,中途上廁所回來後從後門進教室,湊巧將全程看徹底,伸手就將江宴手裏的紙巾給扯了,舉手強勢舉報。


    “小滅絕”對十六班同窗一視同仁,又嫉惡如仇,斷不肯班上學生做出這麽有辱人格的事情。


    江宴是學校小霸王,礙於幼年緣故向來不欺負女生,甚至多多少少有點愛護的意思,對沈珊珊多少給幾分麵子。


    咋然被舉報,也懵了下。


    就他現在而言,委實沒作弊的必要,那些語文題目於他而言就是小兒科。


    之所以撿紙巾,完全是因為他以為這張紙巾是餘夏專程給他的。


    作弊,江宴也幹過。


    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


    在餘夏當他小跟班時,眼瞅著小跟班坐在他背後,就讓她給他遞答案。


    有橡皮擦外殼藏答案,鋼筆殼兒塞答案,紙巾也有過,甚至還打過暗語……


    就像是,某種跟餘夏的秘密與遊戲。


    江宴瞅著紙巾上的答案,以為餘夏不生氣了,甜滋滋的準備將紙巾帶回去裱起來。


    熟料,作弊鍋硬生生砸下來。


    考室一片嘩然*。


    餘秋秋被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白,瞧瞧將橡皮擦殼兒給封上。


    眼瞅著餘夏被告,昨晚的陰霾掃了掃,稍稍愉悅了些。


    作弊啊,要是爸爸知道了,那就有意思了。


    為此,她甚至有點期待回家。


    “我沒作弊。”餘夏似青鬆般站直,定定道。


    江宴雙腿交疊抱著胸,玩世不恭道:“我也沒作弊。”


    考室裏眼神交流,不過瞬間就相信了。


    監考老師拿著證物,太陽穴突突突直跳。


    事實上,她也看到江宴撿紙巾了,也沒放在心上。


    江宴是問題學生,餘夏從高一成績哐哐哐往下掉,學渣兩枚。


    就算作弊,那也是一個敢作,一個敢弊。


    結局:一塌糊塗。


    然後,監考老師就將證物和餘夏和江宴的試卷塞給沈珊珊,央“小滅絕”給帶辦公室找班主任解決。


    沈珊珊辦事幹淨利落,一揚手就兩位風暴中心的人物帶走。


    小插曲結束,考室又恢複了平靜。


    走廊上,江宴雙手抄在褲兜裏。


    餘夏慢吞吞跟在後麵,望著江宴背影蹙了蹙眉,越發覺得莫名其妙。


    掉桌子下髒兮兮的紙巾,他撿起來做什麽?


    難不成見是答案,順帶撿漏?


    “餘夏,你這個答案……”沈珊珊邊走邊看餘夏的試卷,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愈發古怪。


    作為十六班班長,給同窗改語文數學作業頻繁,登記成績冊幾乎一月一次。


    班上每人的學習水平,她一清二楚,摸得透透的。


    然而餘夏這張試卷,錯誤點少,閱讀題得分點明顯。


    而江宴那張試卷,選擇題相同,文字敘述題又與餘夏不同,可采分點很強。


    不算高分試卷,也算較高分試卷。


    沈珊珊不愛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同窗,凡事講究證據,於是她停下腳步等了下餘夏問:“餘夏,你最近生病請假,是不是挑燈複習了?”


    不然,怎麽解釋學渣成績突然提升這麽多?


    要是餘夏作弊,她又抄誰?


    江宴耳朵豎了起來,調整了腳步轉到女生後麵。


    對於成績變異,餘夏早想好了措辭應道:“對,最近打算報個補習班。”


    “我看好你!”沈珊珊拍了拍餘夏的肩膀:“加油。”


    學霸對學渣的善意,除了“加油”,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


    餘夏笑笑,“謝謝。”


    沈珊珊領著兩人到了辦公室,緊接著將班主任給找來,路上簡略的描述了基本情況。


    班主任一路人太陽穴突突突直跳,江宴是班上最難對付的人,聽話和乖覺跟他沾不上邊,耍橫倒是一流,常常能將她氣得七竅生煙,可又束手無策。


    請家長,又是江家管家前來。


    言笑晏晏聽她一陣數落,隔天江宴繼續將學校當遊樂場,全然不服管教。


    跨進辦公室,趙洲舟繃著臉,掃了眼靠牆站著的餘夏,見江宴單腳微微一曲踏在牆上,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子。


    她拉了把椅子坐下,率先問餘夏:“餘夏,為什麽作弊?”


    先挑揀軟的,江宴那*種軟硬不吃的,三言兩語都能將人氣吐血。


    “老師,你可以開考室的攝像頭,我沒有作弊。”餘夏誠懇道。


    為作弊一事進辦公室,於餘夏而言不是什麽新鮮事。


    在當江宴跟班時,江宴就讓她給他傳答案。


    按理說要挑協助作弊對象,也該找餘秋秋,可壞就壞在,餘夏坐在江宴身後。


    方便。


    餘夏的成績在挑燈夜戰下逐步提高,江宴的成績也隨之往上爬。


    常言道:夜路走多了,總要翻船。


    高二期末模擬數學考試,被監考老師逮住,兩人雙雙進了辦公室。


    那回,江宴褪掉了玩世不恭,褪掉了吊兒郎當,與她並肩站在辦公室,聽完了趙洲舟的喋喋不休與訓誡。


    那是不暴躁,不發火,不耍橫的少年。


    可依舊桀驁,少年將試卷遞給班主任,指尖“扣扣扣”指著試卷文字,蹙眉道:老趙,我沒抄。


    然後,趙洲舟看著兩張試卷愣住了。


    數學解題手法多,然而相同的試題,江宴的解題方法更為精妙準確,與餘夏有不少截然不同之處。


    那是餘夏第一次看江宴的試卷,充斥著被人捉弄的感覺,心底五味雜陳。


    被脅迫傳答案時的難受,在作案時的忐忑不安,以及……被欺騙。


    那時候,她才發現,江宴上課睡覺少了許多,狐朋狗友來找他的頻率也少了,白藍相間的校服上沒了打架留下的汙跡,變得幹淨整潔,校服紐扣也扣好了。


    就像,斯文幹淨的程斯年那樣。


    所有人都知道江宴在高二下學期成績越來越好,唯有她以為少年原地踏步。


    從來,江宴都沒有抄過她的答案。


    隻有她,被江宴耍得團團轉。


    “攝像頭壞的。”班主任肅容,“而且,你這張試卷,150分總分,你至少都拿了100多分,餘夏你以前經常不及格啊……”


    這話,是懷疑餘夏還有作案手法。


    沈珊珊張了張嘴,到底沒說話。


    這懷疑合情合理,實在讓人找不出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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