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江宴病房時,他正在抱著橘貓順毛,望見餘夏時,橘貓頓時“喵嗚”了一聲道:“你快進來!”


    “好點了麽?”餘夏落落大方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笑道:“周晨不是故意的。”


    要是當時他跑下山,指不定要出什麽事情呢。


    江宴順毛的手頓了下,笑道:“你都這麽說了,那肯定不是故意的。”


    事實上,他們已經很久沒聊天了。


    “喵嗚。”塞拉溫軟叫了一聲,眸光裏滿是渴求:“我想陪陪他,你快幫我。”


    餘夏幹咳了一聲,豁然站起身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啊?”江宴眼底閃過幾絲失落,複又笑道:“我會的。”


    “喵嗚!”塞拉激動得竄出江宴的懷裏,跳下病床堵在門口攔住餘夏,衝她“喵喵”喊叫了幾聲。


    餘夏蹲下身狀似愛憐的揉了揉它的頭,壓著聲音道:“程斯年不讓你到處亂跑。”


    “臭女人!”塞拉氣得掙脫她的手,在原地打了個轉,湛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總有人想害你,但其實程斯年知道,隻是他從來不告訴你!”


    餘夏凝眉,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塞拉蹲在地上,單爪撓了撓下巴狀似不在乎道:“想知道啊?那就幫我啊。”


    那聲音,有點懶洋洋的。


    餘夏踟躕了下,伸手將塞拉抱在懷裏,轉身將它塞在微微含笑的江宴懷裏,笑道:“這貓是程斯年的,程斯年最近家裏有事沒辦法照顧,他讓我找你幫忙照顧一下。”


    江宴:“……”


    塞拉:“……”


    塞拉瞳孔震驚望著她,“喵嗚”了一聲吐槽:“你就算找理由,也找個像樣一點的好不好!”


    餘夏沉吟了下:“他畢竟是班長,而且今天為了救嚴肅和我受了重傷,你作為嚴肅的哥哥……不會袖手旁觀報答一下恩人吧。”


    這邏輯,是她強行編排的。


    “你這理由,無敵了。”塞拉“喵嗚”著,狠狠翻了個白眼,滿臉無語。


    “倒也是。”江宴接過橘貓,順了順它的毛,笑吟吟:“那小子,真是命大。”


    餘夏在病房裏給他倒了杯水,瞅了瞅被順毛舒服得眯著眼睛的橘貓,笑得人畜無害,戳了戳塞拉的屁屁。


    快說啊!


    “聽過造物之書和命運之筆麽?”橘貓伸了個懶腰,又重新縮在江宴懷裏,不待餘夏反應就懶洋洋眯著眼睛繼續道:“每個世界都有屬於自身的這兩件東西,本來他是掩藏在世界裏最後的法則。就像先知一樣,如果沒有意外,他們都是沉睡狀態,可這兩個家夥卻不安分,他們代表法則,同時又想打破法則。所以,一旦這個世界出現點能改變的東西,就會把他們吵醒。”


    餘夏又倒了一杯水,掩飾掉眸底的震驚。


    世界,最後的法則。


    “記得薑可人事件麽?”塞拉有些煩躁,將長長的尾巴遮住眼睛,“當時,你和程斯年都將人救下了,她之所以去跳樓,是因為有人拿著造物之書和命運之筆,對方拿著筆在書裏麵改寫了薑可人的命運。”


    餘夏拿了個蘋果削了削,儼然是正在照顧病人的賢惠模樣。


    “薑可人那次,應該是對方在試探兩件神器的效果。緊接著,你們學校裏就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怪事,沒一件對勁的……這學期你屢屢出事,程斯年處處護著你,是發現對方好像發現你的存在了……所以,想把你除掉。”


    餘夏削著蘋果的手恍惚間劃到了手指,殷紅的血液滲透出。


    不是天道。


    是*別人在利用神器。


    這一瞬間,她長久以來徘徊在頭頂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次山洪耗費了太多造物之書的力量,程斯年應該是感應到兩件神器的位置,去抓人了。”塞拉歎了口氣。


    “你流血了。”江宴將貓擱在一邊,掀開被子抓過餘夏的手,抽床頭的紙巾擦了擦,有些擔心道:“怎麽那麽不小心。”


    “你說什麽?”餘夏望著塞拉,眉頭越皺越緊:“你說他去……”


    隨意製造的意外,天災人禍,山洪暴發……


    無一不在昭示著神器的可怕之處,更何況是改變人的命運。


    即便程斯年是先知,也未必能與之抗衡。


    塞拉瞅著江宴拉著餘夏的手,不悅別過臉噠噠噠踩著步子爬過病床,沒好氣道:“去找凶手了。”


    “我說……”江宴愣了下。


    下一刻,餘夏抽出手,轉身就朝病房外跑去。


    不行,得想想辦法。


    第58章 58羅刹


    那天,餘夏在路上救了個人。


    在再次穿過馬路即將抵達程斯年家時,綠燈咋然停下,紅燈亮了起來。


    機動車輛發動引擎,一輛輪椅猝然跨入馬路闖進了斑馬線,輪椅上的青年五官輪廓冷硬,眸中如冰似寒,充斥著嗜血和危險,非常不好惹的模樣。


    “滴滴滴——”


    司機們瘋狂按喇叭,罵罵咧咧。


    “沒看到紅燈麽?!瞎出來晃什麽晃!”


    “快點!磨磨唧唧!”


    “到底守不守交通規則了?!退回去啊!”


    那青年著一襲剪裁得體的西裝,氣質雍容,骨節分明的手指操控著輪椅,他的動作優雅卻又帶著幾絲急躁,劍眉微微蹙了起來。


    那尖酸刻薄的言辭引得他冷淡瞥了眼脖子伸出車窗的司機,華貴又冷冽的氣場仿似帶著一種低氣壓,讓幾個司機噎了一肚子話,臉色鐵青。


    傅乘。


    他怎麽會在這裏?


    “看什麽看!煩死了!”停滯焦躁的司機又找回了道德製高點,怒斥道:“沒學過交通規則麽?看不懂紅綠燈麽?”


    傅乘薄唇抿成一條線,手指微頓,微合的眼眸裏透露出幾絲殺氣。


    站在對麵的餘夏眼見交通快堵成一鍋粥,十字路口“滴滴滴”的鳴笛聲越來越亂,紅綠燈下的行人指指點點,在感歎傅乘過於俊美的容貌和不良於行時,又議論是誰家的,漸漸扯上了馬路自殺上。


    餘夏顧不得許多,跨過馬路在傅乘飽含薄涼又懷疑的眼神裏,推著輪椅急急過了馬路。


    過了斑馬線,她沉默了下,眸底閃了閃道:“先生,您是一個人出來麽?需要聯係家人麽?”


    傅乘冷淡的望了她一眼,操控著輪椅繼續往前走。


    似,不太想跟她搭話。


    那眼神,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在蔑視卑微的螻蟻。


    餘夏被那眼神凍了下,望著漸行漸遠單薄的背影蹙眉。


    按理說,這裏離傅家極遠,是怎麽來這兒的?


    照顧他的人去哪兒了?


    不對勁。


    餘夏迫不及待確定程斯年沒事,跟路人匆匆借了紙筆寫*好電話,朝錯落消失在人潮裏的輪椅跑去,眼見他又要闖斑馬線,眼疾手快衝上去抓住了輪椅,將人扯了回去。


    傅乘疏冷瑰麗的眼眸望向她時,神色疏淡又冰冷,按著輪椅把手的手緊了兩分。


    “什麽事?”薄唇微啟,聲音喑啞。


    “先生,那是紅燈。”餘夏抿了抿唇,抓過他的手將電話號碼塞在他手裏,定定道:“雖然有點唐突,但這附近最近不是太安全,如果需要幫助,可以給我打電話。”


    傅乘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紙條,淡淡應了聲:“嗯。”


    然後,撥了撥輪椅調轉方向朝向斑馬線。


    沒再闖紅燈的意思。


    餘夏沒再逗留,跑著去了程斯年家,按了好幾次門鈴毫無動靜,掏出手機給程斯年播了電話,“嘟嘟嘟”的聲音後麵變成了長久的忙音。她倏爾想起此前襲擊她的人,鑒於對方對她行蹤了如指掌,大概率是校友。


    再將範圍縮小些,極有可能是(1)班的同窗。


    可現在(1)班的人都在醫院檢查身體,現在排除掉(1)班……她眸子微睜,呼吸窒了窒,腦子裏閃過某個模糊的人影,幾乎快被她遺忘在塵埃裏了。


    b(13)班陸建。


    b(13)班是複讀班,有幾屆遺留下的高考生,陸建家裏有礦,但禁不住他爸勒令重考,無法無天慣了的人混在複讀班裏成了老大。而b(13)班恰恰坐落在高三(1)班,門對門。


    陸建時常吊兒郎當坐在最後一排,衝路過的女孩吹口哨,惹了不少人反感。


    閃過這人,還是因陸建暑假變本加厲欺負容詩語,顧涼忍無可忍帶著一群小姐妹給她出氣,縱然那時容詩語早跟他們決裂了。這事兒被熱心市民報警,雙方被警察叔叔請到局子裏喝茶。


    顧涼偽裝小太妹還行,但被警察一抓,頓時乖得跟鵪鶉似的。


    關鍵是,真讓他爸來警局,回家得把她給滅了。


    轉眼瞧著陸建趾高氣揚,氣焰囂張,顧涼等人見他立馬保釋離開,鼻子都快氣歪了。


    如果這麽放出去,容詩語以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餘夏知道這事趕去警局,進門就瞧見陸家管家衝陸建點頭哈腰,就差沒當坐騎馱著小少爺離開了。


    “餘夏是吧,好好管管你這群朋友,”陸建勾唇邪笑,戳了戳她的肩膀,警告道:“惹不起的不要惹。”


    餘夏打掉他的手,轉身出了警察局,站在門口掏出手機翻了半晌電話,撥了個電話給餘向城,麵無表情道:“爸,我被打了,你管不管?”


    “怎麽回事?”餘向城皺眉。


    “陸建他打了我,我們現在在警察局。他是不是覺得,我們餘家人很好欺負?”


    “你現在警察局別動,我打電話給你陸伯伯。”


    實際上,這通電話她本意是得到陸伯伯的電話,好跟他掰扯掰扯。雙方家長出麵,再好不過。


    重新進了警察局,餘夏攔在陸建跟前拖延時間,拿容*詩語那事兒挑釁陸建,眼瞅著窗外並列前行麵色陰沉的兩隻老狐狸。


    她嘲諷陸建是敗家子,廢物。


    果不其然,陸建忍不住衝上來揪住她的衣領,然後赤紅著眼按捺住恰似她的衝動將人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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