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道衍搖頭。


    “三周?”程斯年抿唇,算了算時間,“應該可以。”


    “三個月!”程道衍翻了個白眼,擱下蛋糕站起身來道:“那是一把神器,神器!你以為這麽容易鑄得麽?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得了得了,你們這幾個月先歇著。”


    塞拉搖了搖尾巴,優哉遊哉道:“希望這三個月,謝焱別再搞事才是。”


    敲定了鑄劍事宜,程道衍走過去哥兩好般攬過程斯年的肩膀道:“通往虛的門消失了,你得趕緊想辦法把封條找回來。”


    “你的折扇不能擋住虛靈麽?”程斯年蹙眉問。


    “我也想啊,”程道衍歎了口氣,跟他交個底:“但那把扇子,遲早會失去效力,能頂兩個月就不錯了,如果你還不能勸封條回來,那到時候虛靈多了,娜娜有沒有虛靈使幫忙,她沒辦法對付那麽多虛靈。最後,這個世界被侵占,謝焱破壞掉大半的規則,殺了你我,這世界,基本就完蛋了。”


    程斯年點頭:“我知道了。”


    “你隻是不明白,你明明知道趙翩翩是封條,為什麽不將她抓回來?”


    “……”程斯年頓了下,望著他緩緩道:“因為她跟我一樣,都是囚徒。”


    *


    晚上回家時,餘夏查了查餘秋秋給的那張卡,卡裏頂天了就一百萬,這倒讓她有些犯難。


    因著斜陽娛樂收購,估值三千萬,三人商量由薄司寒占一半,剩下秦孑和餘夏各自750萬入股,她手裏這一百萬顯然不夠看,她想了想將之前餘秋秋示好送的首飾悉數送去拍賣會賣掉。


    周六時,拍賣會那邊果然將首飾賣掉,扣掉手續費等等,給餘夏銀行卡打款一千萬。


    錢的事情一解決,就迎來文化祭,全校都陷入了忙碌之中,而餘夏拿到節目順序表時恰好倒數第二,倒數第一是餘秋秋。


    參加表演的女孩子們在後台化好妝,探頭探腦朝舞台看,禮堂裏坐滿了人,有不少攝像機“哢哢哢”朝舞台上拍攝著。


    餘夏站在隱蔽角落裏望著細細朝禮堂望去,待目光觸及前排的傅乘時,眼底閃過幾分疑惑:“不是他?”


    今晨,趙翩翩在校門口給進校的男女老少都蓋了印章。


    按理說,如果是虛靈,傅乘身上會出現異狀。那天被阿索那喚醒意識後,她的記憶徹底恢複,很清楚薄司寒根本不可能是謝焱。


    那謝焱,就隻可能是傅乘。


    環顧四周,找了半晌*沒找到趙翩翩,她索性跑到校門口找人拿印章,周晨在門口一臉茫然道:“她說有事,回教室了。”


    餘夏蹬蹬瞪跑上了教學樓,一進(16)班就見趙翩翩站在餘夏課桌前手裏正拿著造物之書,望見她時被嚇了一跳,呼吸緊蹙了下。


    “你……”餘夏知曉她是封條,此刻神色複雜望著她,“你要拿書?”


    不得不說,如果換了別的時候,她或許不會懷疑趙翩翩偷造物之書,可現在不同。


    為什麽說“拿”,因為從一開始這本書就是趙翩翩的。


    “把上次沒給你的書簽給你。”趙翩翩褪去眼角眉梢的單純,將書塞給她道:“我走了。”


    餘夏拿著書,垂眸疑惑望著造物之書裏凸出的一張書簽,又望了望離開教室的趙翩翩。


    總覺得,她的背影,有點薄削。


    好像,帶著一種決然。


    餘夏抽出上麵的書簽,覷見上麵的幾行字,


    世界法則:


    1.假使《豪門寵愛》世界有入侵者進入,先知即審判者將被喚醒。


    2.假使一代先知遇難,將會於世界中挑選新任先知,承擔維護世界的責任。”


    先知:通曉世界進程,以維護世界支柱為己任,需輔助最強支柱完成清掃入侵者任務。


    入侵者:1.不屬於《豪門寵愛》世界的人物,來自於異世界,強行搶占《豪門寵愛》人物軀體;


    2.被《豪門寵愛》人物所召喚者,若做出侵害世界扭曲劇情線的事情,可由被召喚者轉化為入侵者;


    3.異世界身穿闖入者,若做出侵害世界扭曲劇情線的事情,可由闖入者轉化為入侵者。


    餘夏視線落在“召喚者”三個字上,腦子裏最後的死結被打開。


    如果她猜的不錯,現在幾乎能100%確定:她嫁給的薄司寒,實際上是被死在爆炸案中的薄司寒硬生生從虛裏召喚來的程斯年。


    否則,又怎麽解釋薄司寒家的衣櫃,有一扇從虛同往世界的門?


    那時的薄司寒,已經是程斯年了。


    而塞拉說,他不願意她繼續受苦。那麽應該是程斯年拋棄了先知的原則,成為了被召喚者,占據了薄司寒的身體跟她結婚。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能感受到被他小心嗬護著,寵愛著,甚至他就像是她的另一雙眼睛。


    隻是,她始終不明白他願意擁抱她,親吻她的額頭,卻始終不願意跟她更近一步。現在想想,是因為他被扯入虛中,身上帶著虛靈的特質,根本無法再跟她更親密了。


    隨著她被毀容,耳邊總能聽到些流言蜚語,這讓她精神緊繃,加上江宴、秦孑和嚴肅來薄家,餘秋秋挑撥,讓她以為薄司寒根本不喜歡她,為的隻是報複江宴,將她攥在手裏,跟傅乘談條件。


    餘夏聽不懂她在說什麽,稀裏糊塗扯到傅乘,就挺莫名其妙。


    後來,餘秋秋又說,她的存在礙著薄司寒的前途,遲早會想辦法做掉她。就算不是薄司寒,也是薄家其*他人。


    漸漸的,餘夏不得不重新思慮起關於他們這段關係。漸漸懷疑薄司寒對她的感情,就連每一個擁抱都覺得他敷衍,親吻額頭時,餘夏隻覺心髒會有一種刺痛。


    自卑,讓她逐漸恐懼著。


    她不斷在問自己:薄司寒,真的愛她麽?


    答案,變得不確定起來。


    在她離開薄家那晚,發生了件事情。她的臥室裏躺著薄家的一位叔伯,被女傭發現時已經斷了氣,據說血液彌漫遍地,而她手裏還拿著凶器。


    薄司寒回來時,餘夏盡量冷靜解釋,但他根本沒給她任何機會就讓女傭將她帶回了臥室。


    之後的事情,她都是聽餘秋秋說的:薄司寒料理完叔伯的後事,即將將她以殺人罪告上法庭,大義滅親。


    餘夏幾乎是被餘秋秋連夜帶著逃跑的。


    餘秋秋幾乎是迫不及待將她拉著離開薄家,她說這場官司她一點勝算都沒有,就連薄司寒都不相信她,上法庭蹲在監獄被淩虐致死麽?


    這個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塌了下來。


    在山間那座屋子裏,她還在想好好睡一覺,站在法庭上堂堂正正迎接狂風驟雨,將所有希望寄托在司法機關。但她不知道,餘秋秋一把火徹底絕了她的後路。


    那麽真相,又是如何呢?


    餘夏眼眶紅了紅,將書簽夾回造物之書,提著書包朝禮堂跑去。


    假使,程斯年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重啟世界,那他又怎麽可能不問緣由就將她送上法庭?女傭們來時勸慰她說“先生忙,真的抽不開身”,她卻以為他是不想見她了,是再也不相信她了。


    可是,不是那樣的。


    他,根本就沒親口告訴過她。


    第76章 76冠軍


    學校禮堂裏,節目一個接一個表演著,全程由程斯年和趙安然主持,一切顯得有條不紊,後台男生女生緊張準備著,不時對前麵的節目做出簡單點評。


    “餘秋秋,我賭五毛,這次top1還是餘秋秋。”


    “這都三次了,實在沒什麽懸念。不過這回餘夏也跟著湊熱鬧,都是彈鋼琴,這不明擺著打擂台麽?”


    “打什麽擂台,這兩人差不多就撕起來了……”


    “把差不多去掉,是本來就撕起來了,不過餘夏頂天了闖個前十,跟餘秋秋真沒法比……”


    “不過可惜的是,這回據說餘夏和容詩語壓軸,餘秋秋倒數第一表演。”


    好事八卦的網友,早就在論壇裏發帖#餘夏餘秋秋鋼琴之戰,決戰紫禁之巔#,樓層早在兩人雙雙挺近決賽時放網上,甚至還附帶了兩段兩人彈奏的視頻,但保險起見,不少人都單押餘秋秋,押餘夏贏的少之又少,甚至有些不客氣的樓層開嘲諷模式。


    【餘夏能摸清楚琴鍵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還跟餘秋秋決戰紫禁之巔呢,這也要旗鼓相當才行啊】


    【別的不說,就餘秋秋拿過不少鋼琴比賽的獎杯,就差全國青少年鋼琴比賽那尊,餘夏才摸了幾天鋼琴也敢來一較高下*,lz你逗我們?】


    【說實話,餘秋秋作弊那件事情過後,我對她徹底無感,但彈琴真做不得假,我純屬因為惡心所以同情押餘夏,另:lz,餘夏那段視頻真像後期瞎配的音頻,太完美,這根本就不可能】


    【勿cue餘秋秋,人家靠真實實力,陳年舊事提個什麽,這回文化祭結束就知道了】


    【……】


    文化祭節目表演進行到後半段,餘夏回到後台就覷見三三兩兩的選手聊著天,瞅見她闖進來時視線落在她身上愕然了一瞬,又迅速收回,她沒理會那些異樣的目光,尋了半晌才瞅見角落裏跟趙安然對串詞的程斯年。


    “程斯年。”餘夏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程斯年和趙安然雙雙轉過頭望她,趙安然皺眉不悅道:“現在沒輪到你,你去那邊好好準備吧。”


    “什麽事?”程斯年抿了下唇,目光柔和詢問道。


    餘夏沉默了下,五指蜷縮了下,吸了口氣道:“節目結束後,我想跟你談談。”


    為免他拒絕,她忙補充了一句:“是很重要的事。”


    “會長很忙,多重要的事情不能等到放學麽?”趙安然擋在程斯年身前,抱著胸滿臉不悅,像是捍衛者一般隔斷了兩人的交流,“如果真的急,你在這裏就可以說。”


    那種毫不掩飾的敵意讓餘夏愕然了一瞬,她從趙安然的眼裏能清楚瞧見熾烈的情感,擋在程斯年跟著這個動作暴露了她的占有欲。


    趙安然,喜歡程斯年。


    在前世,趙安然在(1)班除卻是語文課代表外,幾乎沒太多存在感,從未以那種眼神看過程斯年。程道衍說,他們沒有這個世界的身份,就算死亡也沒人會記得。事情悄悄變得與過往不同,這種征兆讓餘夏愈發不安。


    “節目結束後,我來找你。”程斯年淡淡道。


    低沉喑啞的聲線將餘夏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解救出來,她點了點頭,“我等你。”


    她轉身找到容詩語,兩人重新又確定了一次舞台上的小細節,期間在後台等候無聊時,夏之荷言笑晏晏提著奶茶分發下去,餘秋秋黏膩膩撒嬌,生怕怕人不知道似的一口一個“媽”喊得親熱,拿到奶茶的男生女生禮節性打招呼,對餘秋秋更多幾分豔羨。


    有人給餘夏和容詩語也遞了奶茶,餘夏喝了口嗅到一股奇異的藥味察覺不對勁速速吐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盡管那股藥味掩藏在奶茶下,但餘夏失明後聽覺、嗅覺和味覺都異常靈敏,那股藥味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眼見容詩語要喝,連忙製止。


    “怎麽了?”容詩語疑惑。


    “沒什麽,”餘夏握著奶茶緊了緊,唇角微微揚笑,拿過她手裏的奶茶,笑道:“我們還是喝檸檬水吧,醒腦。”


    容詩語不明所以。


    這時,餘秋秋被夏之荷叫了出去,將奶茶擱在座位旁,餘夏拿著奶茶起身狀似路過餘秋秋座位時,將手中兩杯奶茶,直接跟*餘秋秋和夏之荷的調換了,出了門後將那兩罐奶茶直接扔了垃圾桶。


    去小賣部重新買了兩瓶檸檬水,回到後台時,容詩語拿著打印好的歌詞細細記著,生怕出錯,餘夏將檸檬水遞給她後重新落座,一邊溫習著曲譜,一邊注意著從外麵回來的餘秋秋和夏之荷,兩人不知說著什麽,俱是唇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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