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和卓經綸到了後,蘇依依打過招呼就用做作業的借口上樓,在樓梯角落偷拍了一張卓經綸的照片給小夥伴們看,沒有繼續奉陪。


    “姐,那個卓經綸有問題嗎?”蘇依依期待地看著蘇雲韶,雙眼閃亮亮的,仿佛在說:肯定有問題的對吧?!


    蘇雲韶看出蘇依依對紅姨母子有多大意見了,然而她不能昧著良心說謊。


    “暫時沒看出問題。”


    “怎麽會沒問題呢?”蘇依依不信邪,擺事實講道理,“你看啊,紅姨給你送借運手鐲,卓經綸借了別人的運,長相都不對了,怎麽會沒問題呢?”


    小夥伴們至今隻知道紅姨送給蘇雲韶的那隻血玉手鐲會借運,不知道那是用來借命的,包括蘇依依。


    “沒問題,不就是最大的問題嗎?”蘇雲韶笑著道。


    蘇依依恍然大悟:“……所以是有人把應該有的問題給抹去解決掉了嗎?是紅姨嗎?我怎麽覺得她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玄門中人修行元氣,不論是修符道陣道,亦或者是方有德那樣的馭鬼,不管修為多少,身上都會有旺盛的元氣,可紅姨身上沒有。


    因此蘇雲韶並不覺得會是紅姨,“是隱藏在她背後的人。”


    係統想問一個問題很久了,逮到機會催著蘇依依幫它問:【快快快,宿主幫我解決疑惑!】


    正好係統想問的那個問題也是蘇依依想問的,沒有再等就問道:“姐,如果紅姨本人會借運借命這樣的法子,為什麽自己不用呢?”


    更甚者,“媽媽那麽相信紅姨,對紅姨沒有防備,不應該是最好的借運人選嗎?”


    “原因有二。”蘇雲韶比了兩根手指,曲起第一根,“第一,借運是有條件的,借運人需要把自己隨身攜帶的一件首飾送給被借運的人,借運的效果慢,借得越早,旁人越看不出問題來。”


    不巧,紅姨年輕那會兒,哥哥愛偷,父親愛賭,家境貧寒,好點的衣服鞋子都沒幾件,不可能存得下那樣的首飾。


    “媽是傻人有傻福,她的氣運好,爸的氣運也好,他們夫妻感情好,互相氣運交融提帶,假設紅姨當年真的送了借運的首飾給媽,也可能掉了或者被偷。而借運的首飾需要貼身攜帶才有效,被別人偷去就沒用了。”


    蘇依依隻要一想到紅姨千方百計弄來一件借運首飾送給蘇媽,結果被蘇媽掉了或者被偷了,難過兮兮地跑去和紅姨道歉,紅姨氣到吐血礙於人設還不得安慰蘇媽,她就想笑。


    係統已經笑到滿地打滾了,蘇依依也笑倒在蘇雲韶懷裏,六鬼一妖本來還因為三隻學霸鬼的離去而難過,聽到這話一個個笑到打跌。


    女鬼:“憨傻克綠茶啊哈哈哈……”


    眼鏡男鬼:“任她陰謀詭計,我自半點無傷。”


    板寸男鬼:“想想都覺得算計大半輩子都沒算計到阿姨一次的紅姨可憐。”


    如果當年蘇雲韶和蘇依依的抱錯是紅姨刻意算計惡意抱錯的話,她還是成功算計到蘇媽一次了。


    隻是如果從長遠來看,最終蘇雲韶還是回到了蘇家,而蘇媽多了兩個貼心女兒,從這一點上來說,紅姨似乎又沒算計到蘇媽。


    蘇依依擦掉笑出來的眼淚,“媽的首飾那麽多,就算紅姨真的送借運首飾給媽,每次出席宴會要搭配禮服的首飾都不同,媽還有爸送的首飾和鑽戒,不可能每天貼身攜帶。”


    蘇雲韶微訝,“爸和媽一直帶著我送的玉符和桃木牌。”


    “那是因為是姐姐親手做的呀。”蘇依依翻出蘇爸蘇媽曬玉符、微雕、桃木牌的朋友圈,“他們每一次帶出去給朋友看,都是在無形炫女。”


    圈子裏大多晚輩會花錢買東西送長輩,卻不會親手製作,有些晚輩親手製作也隻送些小東西表達心意,不可能製作得那麽好。


    蘇爸蘇媽有蘇雲韶那樣的女兒,可不自豪,可不得炫耀嗎?


    蘇爸日常穿西裝,玉符塞在襯衫裏麵,手腕上的桃木牌被襯衫的袖子擋住,不大影響。


    蘇媽近幾個月出席宴會從以往的西式禮服換成旗袍,不就是為了搭玉符和桃木牌嗎?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其中多少有一些想氣死那群天天在那喊蘇家真假千金宅鬥宮鬥,等著看好戲的人的想法在。


    宴會不是每天都有,蘇雲韶不是每天都在家裏,沒去過蘇媽的衣帽間,偶然看見蘇媽穿旗袍覺得挺好看的,根本不知道蘇媽以前不怎麽穿。


    她無奈於蘇爸蘇媽的炫女心理,又覺得有這種小心思的爸媽挺可愛的,隨後更堅定紅姨不是玄門中人的想法。


    要真是走玄門這一道的,不可能看到蘇爸蘇媽炫耀她親手做的玉符和桃木牌之後,還不知道她是玄門中人,把那樣的東西送到她手裏。


    係統:【還有二呢?】


    蘇依依:“姐,第二個原因是什麽?”


    “你怎麽知道她沒用呢?”蘇雲韶笑了。


    蘇依依似乎聽明白了,又似乎沒明白,“姐的意思是她已經用了?可姐不是沒看出來嗎?”


    蘇雲韶覺得有必要好好和小夥伴們解釋一下借運是怎麽回事,她讓蘇依依等會兒,發起群視頻通話。


    十一點半發起的視頻要求,群成員接起來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秦朔留在局裏,柏星辰和傅燁還在書房,其中的全躺床上玩手機,每個人的背景都是床頭。


    蘇雲韶就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先接視頻,再戴耳機,好似慢上兩秒就會錯過什麽重要劇情。


    “……這麽晚了你們都還不睡嗎?”


    秦簡嘿嘿笑:“這不是在等你們實況轉播怎麽懟那紅姨和混血嗎?”


    其他人無聲點頭。


    蘇雲韶不是第一天知道小夥伴們愛湊熱鬧,依然有些無語。


    蘇依依探過小腦袋,繪聲繪色地描述蘇雲韶剛剛在下麵是怎麽膈應紅姨的,可把小夥伴們給聽笑了。


    秦朔不覺得懸案頭禿了,柏星辰和傅燁不覺得家裏的生意難搞了。


    柏星辰問:“雲韶這麽晚發視頻,不是為了說這個的吧?”


    蘇雲韶點頭,“依依問起來,我就想和你們說兩句借運的事。”


    小夥伴們全都來了精神。


    盡管有桃木珠可以提醒規避危險,但事關性命,借運本身又是一件非常令人難以理解的事,誰不想多知道一點內情呢?


    六鬼一妖都在蘇雲韶的身邊排排坐,等待聽講,係統悄咪咪地湊過去,變成布偶貓的形態和他們坐成一排。


    蘇雲韶:“我第一次提醒你們注意高質量的稀有玉石首飾,說是會借運,並不是因為紅姨送給我的血玉手鐲會借運,那隻鐲子真正借的是命,是我的壽命。”


    小夥伴們倒吸涼氣,震驚後仰,手機掉落,失聲驚叫。


    六鬼刷地起立,厲鬼的氣息不受控製地漫了出來,房間裏陰氣鬼氣森森。


    桃夭分明是克陰邪的桃木,這會兒雙眼通紅,看著像是要去殺人。


    蘇依依炸了,怒氣上湧,小臉都給氣紅了。


    這個在眾人麵前一直是乖巧粘姐形象的小姑娘,頭一次不顧淑女形象,破口大罵:“我艸她祖宗——”


    後麵的髒話被蘇雲韶一巴掌捂住吞了回去,小聲提醒:“你未婚夫還聽著呢。”


    傅燁:“……”大姨子隻有這個時候才想起我的存在。


    老實說,並不感動,還有點心酸。


    蘇依依沒能罵完,抱著蘇雲韶眼淚啪嗒啪嗒掉,哭得整個人一抽一抽的,令蘇雲韶十分後悔沒讓妹妹發泄。


    形象算什麽?傅燁不想娶,多的是人想娶她妹妹。


    蘇雲韶才說一句話,被迫中斷,安慰哭得不能自己的妹妹,製止差點跑去樓下殺紅姨的六鬼一妖。


    “我沒事,這不是發現她的算計了嗎?沒被她算計到。”


    “話不能這麽說。”柏星辰的手指敲擊書桌的頻率漸漸加快,這是他內心煩躁的表現,“雲韶你瞞我們太久了。”


    別的小夥伴不靠譜需要瞞著就算了,蘇雲韶都請他去查紅姨了,居然不告訴他其中的隱情。


    蘇雲韶:“借命的成功率不高,又非常罕見,我是覺得你們遇到借運比遇到借命的可能性更大,玉符能擋住借命,不說也沒關係。”


    小夥伴們和六鬼一妖全沉默了。


    說是那麽說,可真正的原因難道不是他們知道了也幫不上她嗎?


    認識至今,都是蘇雲韶在幫助他們,保護他們,帶他們進入玄門的奇異世界,他們何曾真正幫助過她一次?


    蘇依依嗚嗚嗚地撲進蘇雲韶懷裏,“姐,你不能什麽事都瞞著我們,我們會擔心的。就算我們幫不了你,你可以告訴閻王啊!他和你是一個世界的,身份高地位高懂得多,絕對可以幫你!”


    “他知道。”雖說就比你們早知道短短一個小時,那也是知道,蘇雲韶毫不心虛。


    並不知情的小夥伴們和六鬼一妖被安慰到了,坐下來繼續聽講。


    蘇雲韶繼續說:“通過玄門的手段能夠看到每個人的氣運,紅的是好運,灰的是黴運,顏色越深代表程度越深,這個是不能用數字來量化的。為了方便你們的理解,我用數字來進行說明。”


    “假如一個人的好運是一百,幾分鍾後變成了九十九,可能是他的好運本來就處在一個下跌的走勢裏,我不能一直開著特殊的眼睛去看,也不能一眼斷定他的氣運是被人借走了。”


    這種解釋方式非常簡單易懂,誰都聽得懂,也就更迫切地想知道借運是怎麽判斷出來的。


    蘇雲韶揭開真相:“是通過首飾上的借運陣法和符籙判斷出來的。”


    小夥伴們:“……”


    六鬼一妖:“……”


    就這?就這!


    秦簡吐槽:“我還以為你能看到那少掉的一個氣運的運行軌跡,是怎麽跑到另一個人身上去的呢。”


    “怎麽可能?”蘇雲韶被他巨大的腦洞震驚到了,“氣運本來就很玄妙,能看到就不錯了,說不定真的有人能看到運行軌跡和變化趨勢,但我不知道。再者,頭頂上的紅色灰色氣運隻是看到的一種現象,並不是說氣運真的聚集在頭頂上方。”


    說得再理想化一點,如果氣運真的在頭頂,那不是去抓一下就能得到了嗎?還搞得那麽麻煩做什麽?


    柏星辰大概懂了:“也就是說,氣運實則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玄門中人隻是能夠通過某一種手段看到一點,並沒有了解得那麽深入。”


    蘇雲韶:“沒錯。”


    借運的手段有很多,最常用的一種是通過玉石木牌等媒介刻畫借運的符籙或陣法,把被借運人的氣運積攢在媒介當中,而後借運人收回媒介,吸收儲存在裏麵的氣運。


    這種方法對媒介的要求沒那麽高,做法簡單,因此流傳範圍比較廣,用得也多。


    華子收到她丈夫給的借運玉佩就是這個東西。


    她丈夫知道華子不會貼身佩戴,所以玉佩上又多了一個無償轉贈氣運的契約。說是無償轉贈,本質還是掠奪。


    收下玉佩的那一刻起,玉佩就會掠奪華子的氣運並儲存在內,她丈夫再通過偶爾接觸的方式把氣運轉給自己。


    夫妻倆住在一起,有些手段不要太方便實施。


    而司徒遠和司徒望的那個借運木牌和手串更高級一點,不需要儲存氣運和接觸吸收,上麵有轉運的陣法,在兩人之間打出一條氣運的輸送通道,不受時間和距離的限製。


    這個轉運的陣法還是傳送陣的變形應用,在整個玄門都沒人能布置傳送陣的現在,蘇雲韶隻能誇對方陣法造詣了得,遠在恒術之上。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擁有這樣的陣法造詣,偏偏不用在正途上。


    蘇雲韶:“判斷是否借運,還能從生辰八字和麵相等方式上進行推斷,我是發現王翠花的命運與現實極為不符,再加上她用借運木牌給兒子借運,這才下的判斷。”


    總而言之,判斷的方法有很多,就是沒一種普通人能用。


    蘇依依順著這幾種判斷方式一一去靠,“所以姐姐第一次看到紅姨沒發現她在借運,是因為她沒有戴可以借運的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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