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說起來這個事兒,都有些興奮,總覺得這裏麵藏著啥秘密,但是又不能直接去問孫巧燕和沈振軍,這秘密得靠她倆自己出去探索,去發現。


    倆人躺在炕上聊了好久,沈夏至問道,“我爹娘有沒有為難你?”


    陸書陽把下午的事兒和沈夏至學了一遍,聽的沈夏至直樂,“你鬼點子咋那麽多呢。”


    陸書陽得意洋洋,“那我不得護好我媳婦麽。”


    夜深人靜,倆人借著月光,看著彼此的臉龐,做了該做的事情,便沉沉睡去。


    一連幾天,沈夏至都在給家裏人做棉衣。


    她手藝極好,又將之前的棉花重新清洗過,晾曬幹,然後重新一點一點兒鋪上去,棉衣做出來十分軟和,又合身,很是漂亮。


    趙春菊頭一年這麽省事兒,樂的合不攏嘴。


    陸向東試了棉褲和棉襖,也樂顛顛的,“我兒媳婦就是不一樣,看看,這細密的針腳,拿出去賣都能賣個好價錢。”


    家裏沒人不誇沈夏至。


    而陸書陽呢,這幾天沒去縣城裏,也沒去公社,都在很認真地去挑糞賺工分。


    等到晚上吃完飯,陸書陽就會特意跑一趟柳南村。


    他打著去看自己老丈人的名義,就是想去看看,孫巧燕和沈振軍到底有沒有發現家裏沒有了一條金鏈子。


    經過他幾天的觀察,陸書陽得出一個結論。


    這條金鏈子,絕對不屬於孫巧燕和沈振軍。


    這幾日,家裏麵除了暗沉沉的充滿喪氣,要不就是在提防他去搗亂。


    不過陸書陽可跟柳南村的村民打成了一片,現在整個柳南村都知道,沈家的大姑爺孝順著呢,天天來看老丈人。


    人家好心好意地留下照顧老丈人,但是孫巧燕兩口子不領情,不給人家飯吃,還把人攆出去。


    任由孫巧燕在外麵怎麽解釋,都沒人信她的。


    可給孫巧燕氣夠嗆。


    以前都是可這她到處說別人的不是,她就不明白,現在怎麽就反過來了?


    陸書陽回家和沈夏至交換了信息,沈夏至琢磨著,“咱回頭找機會把那條金鏈子拿回來咋樣?”


    陸書陽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明兒就是八月十五了,大姑姐他們往年都回來過節不?”沈夏至問道。


    陸書陽撓撓頭,“我也不知道。”


    “你咋不知道呢?”沈夏至很是詫異。


    陸書陽解釋道,“每年八月十五我也不一定在家,明兒我還得再出去一趟,要不,你和我一塊兒去?”


    沈夏至滿心的好奇,“去哪兒?”


    “去縣城。”


    沈夏至有些糾結,“我才第一年到你家過中秋節,就這麽和你出去好麽?”


    “有啥不好的?”陸書陽不以為意,“明兒我跟娘說一聲,你都做了這麽多天棉衣了,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沈夏至笑眯眯地點頭,“好,聽你的。”


    “這才乖。”陸書陽在沈夏至的臉頰上捏了捏,“多長點兒肉,捏著才舒服,來,讓我香一個。”


    “沒正經!”


    第二天一大早,陸書陽就和趙春菊說要出去,這次要帶著沈夏至。


    趙春菊就知道,她兒子安分這些天已經不錯了,現在你想拘著也拘不住,不過有沈夏至一起的話,她也放心一些。


    “你別把夏至給我弄丟了,出去安分一些。”


    陸書陽美滋滋的,“娘,你放心把,等我和夏至回來給你們帶月餅吃。”


    趙春菊一聽,朝著隔壁院子喊道,“吃月餅啊,那感情好,這可是城裏人吃的金貴玩意,好幾毛一塊呢,你和夏至可不興多帶啊,太貴了,咱嚐嚐就行。”


    對於他娘這種,隨時都想站在王素芬頭上的作風,陸書陽以前不理解,現在覺得他娘做的好!


    陸書陽接著話頭說道,“娘,咱家這麽些人呢,那一人不得分上一塊兒?夏至最近給全家做了棉襖棉褲棉手套啥的,我還想給夏至多買兩塊兒補補呢。”


    趙春菊跟著應承,“你說的對,好好給夏至補補,夏至可太辛苦了,那棉衣服做的,比定做的都板正。”


    王素芬在另外一邊聽著,心裏那個不是滋味兒。


    人家沈夏至天天自己找活兒幹,自從沈夏至進門,老陸家的屋裏院子裏,幹淨的跟什麽似的。


    那兩隻雞都比以前看著精神!


    反而是他們家,原本以為娶了個媳婦進門,日子能更紅火。


    現在看看,家裏先是欠了一屁股賬,這沈立秋一天天跟個炸毛雞似的,活不樂意幹,就知道氣她。


    至於主動做棉衣服?那更是不可能的。


    他們家八月十五啥吃的都沒有,人家還要進城去買月餅,憑啥啊!


    氣不過的王素芬,又轉頭去找沈立秋麻煩……


    沈夏至將家裏都打理妥當,這才跟陸書陽出了門。


    倆人先去開了介紹信,然後準備徒步去縣城,畢竟隻是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走一段,陸書陽就會背上沈夏至一段。


    沈夏至不讓,陸書陽就背起她就跑,沈夏至怕摔下來,隻能使勁兒摟著陸書陽的脖子。


    “你還是放我下來吧,讓人看見影響不好。”


    陸書陽才不放,“你是我媳婦,我背我自己媳婦有啥不行的。再說了,你走路那麽久多累啊,我背會兒,你再走一會兒省體力。”


    沈夏至小臉紅撲撲地趴在陸書陽的背上,堅實,寬厚,給了她無盡的安全感。


    鼻息之間是熟悉的陸書陽的氣息,沈夏至突然聲音悶悶地,“陸書陽,我以後,隻有你了。”


    陸書陽知道沈夏至可能是想起了娘家人,他柔聲說道,“沈夏至,你嫁給我了,這一輩子我都是你的依靠,絕對不變!”


    沈夏至突然笑了,她伸手撓了撓陸書陽的脖子,聲音柔柔的,“那我們以後多生幾個孩子好不好?”


    陸書陽覺得不咋好,孩子多了,他咋和沈夏至膩歪呢。“生一個就行,生那麽多幹嘛?”


    沈夏至很羨慕別人家的親情,“我要是有幾個孩子,一定對每個孩子都好,不偏心。”


    “你肯定不會偏心,咱們倆的孩子一定是有福氣的。”


    倆人走到縣城,陸書陽心裏盤算著,等想辦法買輛自行車。


    現在自行車要一百六七十塊一台,更何況還得要票,這票實在難弄。


    要是沒自行車,他們進城也不方便。


    進了城以後,陸書陽帶著沈夏至七拐八拐地,進了一條巷子,然後在一家門口停下來。


    陸書陽伸手敲了敲門,沒多久,門打開,沈夏至定睛一看,這不魏濤麽?


    “嫂子,你也來啦,趕快進來。”


    魏濤家是公社的,為啥在白山縣,沈夏至也沒問,她隻默默地跟著陸書陽走進去。


    這裏院子很小,沒走兩步就進了屋子。


    就兩個屋子,一個大屋,會客,睡覺用的。還有一個小屋做了廚房。


    沈夏至看到大屋地上擺了好四個大壇子。


    魏濤神神秘秘地,“陽哥,這些雞蛋和鴨蛋醃的正是好時候,今兒早上,我煮了兩個,那是滋滋冒油,香的嘞。”


    陸書陽看魏濤端來的熟的鹹鴨蛋和鹹雞蛋,真真是冒著黃油,嚐了一口,鹹香鹹香的。


    包括蛋清都那麽那麽鹹,現在吃著正正好。


    “咱先一樣煮一壇。”陸書陽說道,“然後我和夏至一起,你和小軍看看咋分配,先試試去賣,賣完了咱就回來這裏聚齊,都機靈著點兒,別讓人抓著,實在不行,咱這個地方可不能暴露了。”


    “陽哥你放心吧,幹多少回了,我和小軍心裏有譜。”


    沒多一會兒,沈夏至看到另外一個她沒見過的男的從外麵弄了柴火回來。


    陸書陽給沈夏至介紹,“這也是好哥兒們,他叫戴軍。”


    戴軍看到沈夏至就樂了,“陽哥,這是嫂子吧,我還沒見過呢,光聽濤哥念叨。”


    沈夏至看出來了,這裏麵戴軍年紀最小。


    魏濤和戴軍倆人分工明確,一個生火,一個將鹹雞蛋放鍋裏。


    倆人算計著時間,將鹹雞蛋煮好,又下了一鍋鹹鴨蛋。


    兩壇子的蛋都鋪散開來,雞蛋和鴨蛋都差不多有四五十個。


    等到晾了差不多,陸書陽三個人將蛋分了。


    沈夏至看了一下,陸書陽分的多,魏濤和戴軍倆人分的少。


    戴軍樂嗬嗬的,“陽哥每次賣的都比我倆快,所以他每次都拿大頭。”


    沈夏至心下了然,看向陸書陽的眼神也帶了些許崇拜,她男人很厲害呢。


    看著魏濤和戴軍前後腳出了門,陸書陽才和沈夏至分別挎著籃子出了門。


    沈夏至心裏緊張還興奮,她可從來沒幹過這些事兒。


    陸書陽低聲說道,“一會兒跟著我就成,賣了錢,咱回頭好去買月餅吃。”


    沈夏至點著頭,“我都聽你的。”


    陸書陽帶著沈夏至轉了幾圈,然後朝著服裝廠後院走去。


    服裝廠後麵是有個後門的,住在服裝廠大院的家屬門,經常從後門走。


    陸書陽來了好幾次,他都熟門熟路了。


    倆人在後院拐角的大牆那兒等著,眼看著就要中午下班,正是人多的時候。


    沒多一會兒,就有人陸續出來。有騎車的,有走路的,熱熱鬧鬧。


    陸書陽將籃子遞給沈夏至,“你等我一會兒。”他說著,揣了兩個切開的鹹雞蛋和鹹鴨蛋往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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