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頭自然說的是成言,他讓謝通持著他的腰牌對著城門守衛,借著辦案的由頭,讓城門戒嚴。


    這下,商隊的那人也不好再說什麽,既然答應了驛長要對那姑娘照看一二,那他就停下來等等她罷,想來不過就一會功夫,這城門口的陣仗隻怕要嚇到那姑娘,這般想著,他走到阿瑜的馬車旁,隔著馬車綢簾說道:“出了點亂子,想來守衛嚴查過後,就能放人了,姑娘不必擔憂。”


    阿瑜坐在馬車裏,還是慌亂著,她聽著外頭商隊的人言語中在安撫她,可她聽著這話,嚴查,更是提心吊膽了起來。商隊的人不知道她和成言的關係,可她自己心知肚明。


    成言怎麽會這般快的發現她跑了,還這麽疾速的追了上來。阿瑜如今心中也隻能祈求不過就是虛驚一場,巧合而已,不是來抓她回去的。


    商隊那人遲遲沒有聽見馬車中傳來回應,覺得甚是奇怪,但也沒說什麽,他想著的是如今也隻能等著嚴查完,才能動身了,即是如此,就先在這裏照看著罷。


    在阿瑜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成言已經騎著馬到了城門這處。


    他直直的盯著被攔在城門口的那輛馬車,方才他往驛站去,驛站處留下來的暗衛,已經告知了他,那膽大的人兒雇了一輛馬車,隨著一商隊往城門口去了。


    這才有了他奔往城門口來時,瞧見那商隊還沒走遠,便瞬即攔下。


    成言從馬上翻身而下,一步一步的走到那馬車前,見到一旁商隊的人,側臉,斜了他一眼。


    見著成言陰沉的麵色,以及直逼而來的威壓,商隊的那人猛的激靈了一下,他走南闖北好些年,這還是頭一次被睃的身子一震。


    那城門校尉看見成言,忙是走上去,到成言的身側,斟酌了一番,開口問道:“大人,公幹查案,城門口是有罪犯混入嗎?”


    “下官這就奉命戒備城門,嚴查往來出入,罪犯斷是逃脫不了。”校尉俯著身子,連是說道。


    他以為成言讓他城門戒嚴,是大理寺刑獄案處理逃脫的罪犯。那不過就是清查城門口的出入便可,他也算是對此輕車熟路了,之前大理寺辦案子,也有過一次嚴查。


    似是覺得他聒噪,成言橫了校尉一眼,冷沉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馬車,不發一言。


    城門校尉見之,以為馬車中是大理寺辦案要找的罪犯,這般想著,便後知後覺剜了身側的人一眼。


    站在他身側的商隊那人,被莫名其妙剜了一眼後,摸不清情況,但看著如今這情形,暗道不妙,莫不是馬車裏的姑娘犯了什麽事,這般架勢真就是衝著她而來的?


    第51章 籠中鳥雀


    阿瑜坐在馬車內,心早已亂作一團,她猶豫著如今到底該怎麽辦,起初還能聽到外頭傳來模模糊糊的話音,可過了好半晌,也沒有人來掀她馬車的綢簾,也聽不到周圍能有聲響傳入。


    周圍似恍若無人,可愈是沉寂,她心裏就更是焦灼,她清楚地知道,若是方才是虛驚一場的話,驛夫想必就會駕動馬車,而不是到如今,她還穩穩地坐在馬車當中,半點都感覺不到馬車在動。


    她整個身子後貼在馬車的車壁上,死死地盯著那馬車的綢簾,生怕成言發現了她在馬車內,隨後掀開那處綢簾,把她帶回到那處莊子上。


    兩方就這般膠著,成言生怕自己控住不住怒火,把渾身上下的怒意發泄在阿瑜的身上,唯恐會傷了她,他平昔自恃的不形於色,在阿瑜的身上全部毀於一旦。


    那城門校尉見成言盯著眼前這輛馬車的綢簾,神色冰冷,似是隱隱發怒的模樣,剛想上前再說些什麽,可一想到適才被橫視了一眼,才抬起的腳微微一頓,還不經意間往後挪了一步。


    可看見城門口周圍,百姓已是恐慌,想往城門外走的百姓全都堵在街頭一處,想往裏走的堵在了城門外,這若是再不疏散的話,怕要生出亂子來。


    校尉甚是焦炙,再這麽下去,定是不成的,若馬車裏的人是大理寺要的罪犯的話,抓回去不就好了,怎麽偏偏不動手了,這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嗎?馬車裏的人也是稀奇,甕中捉鱉了,還沒有絲毫動靜傳出,也是沉的住氣啊。


    這兩方能沉的住氣來,可如今容不得他靜觀其變,校尉害怕百姓真會在城門口鬧出動亂來,到時他怕是擔不起這責,頗為夷猶,隨後還是誠惶誠恐的上前道:“大人,需要下官派守衛,把馬車裏的罪犯給捉下來嗎?”


    “大理寺所要的罪犯,向來不容許其他人動手,就不勞煩校尉了。”成言咬著牙,同城門校尉說道,他如今已是抓到了阿瑜,被怒意衝掉的理智收回了不少。自是清楚的知道,方才是借著大理寺的名頭,才得以讓城門戒嚴。


    這番大動幹戈,所捉拿的隻不過是自己在逃的外室,假使被二皇子那一派的人聽聞後,難免不會到朝堂之上參他一本。


    他倒是不怕被那一派的人給參了,可就怕自己的這一行徑會連累到才從東宮放出的太子殿下。


    如今也隻能將錯就錯了,“馬車裏頭的罪犯我先帶走了,京師城門守衛,有校尉在此職掌,是百姓之福,校尉的勞苦功高,實為眾人所知。”


    雖說城門校尉不過八品,在成言這四品官員麵前,不過爾爾,可城門郎若是用的好的話,能起到不一般的用處。


    果然,那校尉聽到成言所說之辭,甚是欣悅,也不管其他,含笑著連連擺手:“大人,所言謬讚,我著實不敢當啊。”


    “既然是大理寺要的罪犯,那大人你就給帶回去罷,想來大人所要抓的人,定是十惡不赦,這歹人差點就給放了出去,多虧了大人,才讓他難以逃脫,往後,下官定是嚴查往來進入,嚴防嚴守,無愧於城門校尉一職。”城門校尉緊接著奉承道,還稟明了自己的衷心。


    十惡不赦,成言心中把這言辭念上了一回,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弧度,可不就是十惡不赦,膽大包天,若不是他在她身邊安放了暗衛,指不定還真讓她給跑了。


    最可笑的是,他唯恐再發生些什麽,讓她再次深陷險境,防患於未然才讓一批身手姣好的暗衛護她,結果,她倒好,直接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成言不想再與校尉絞纏下去,使了一個眼色給謝通,謝通明了後,隨即把校尉請到一旁,掏出一袋銀兩,遞給了他,互相推卻之後,校尉一臉笑意把那袋銀兩給收下了。


    京都城門處守衛,可是眾所周知的肥差,不管是尋常守衛也好,還是眼前的校尉也罷,都從中撈了不少的好處,成言在朝廷多年,何嚐又不知道,水至清則無魚。


    沒有了校尉的煩擾,成言伸出手去,剛想著把綢簾拉開一角,往馬車上去時,坐在前頭一輛馬車內的樓寧,一聲嬌喝:“這位大人,你說馬車中的人,是什麽大理寺的罪犯,可你這都還沒瞧見人,就下此定論,未免太隨心所欲了罷。”


    樓寧適才掀著馬車上的布帷,瞅了許久,若不是阿那不讓她下馬車的話,她早已經站在成言的麵前,找他問上一問。


    此話一出,商隊那人感到脖間一寒,成言還真是想不到,是他看起來似是好相與的嗎?這誰都來插上一腳了不成,他沒往出聲的方向看,倒是往一旁的商隊那人處瞥了一眼。


    隨之,商隊那人畏懼了起來,往樓寧的方向瞪眡了一眼,而後猶豫再三,拱手一禮後,開口同成言說道:“大人,小女年齒尚小,不懂規矩,不是有意冒犯,還請大人恕罪。”


    成言冷然看著商隊那人,剛想發作,便聽得馬車內裏的人兒說道:“不關他們的事,別牽連無辜之人。”


    阿瑜一直躲在馬車裏頭,妄想著,成言不是來抓她的,可在內聽得他們的言語,已容不得再繼續去欺騙自己,成言不戳穿她,反而是在此周旋,她雖暫時想不到是何用意,可出逃一事若是公之於眾,徒增笑柄,到底是有傷他的顏麵。


    堂堂成國公府世子,留不住外室,讓養在莊子上的外室寧可遠遠的逃開,也不願意待在他的身邊,男歡女愛,風月之事,還需強求,此事說來,怕是會成為百姓的笑談。


    她知道自己這次定是逃不掉了,如今不是怕下馬車會難以承受成言的怒火,而是假若她當麵示於百姓,那成言適才所說的抓捕罪犯一言,真真假假,來日京都之中,想來很快會盈衍著流言蜚語。


    若是讓成言知道阿瑜的顧慮,他恐怕隻會嗤笑一聲。他所顧慮的從來不是流言蜚語,隻要她伴在他身側,他從來都不會在乎,與之不相關的人說些閑言長語。


    “你對這些素不相識之人,尚且還留有餘地,可對你的枕邊之人,倒是分外的狠心,這般硬生生得拋下我,好得很。”成言掀開馬車的綢簾,在阿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往馬車裏來。


    骨節分明的長指狠狠的掐著阿瑜的下顎,因常年習武,指上覆有厚厚的硬繭,磨得她下頜生疼。


    成言把這話一說出,眼底閃過傷痛,他憐惜她深陷勾欄泥潭,把她帶回京都,甚至還想著納她入府,許她名分。


    她卻把這一切放在腳底踐踏,不屑一顧,還想著遠遠得逃離他的身邊。


    “你說,我哪兒虧待你了,你就這麽不想待在我身側,卯足了勁要往外頭奔。”成言掐著阿瑜的下頜角的那隻手,不自覺的愈來愈用力,麵上拂然作色,狋狋說道。


    阿瑜睜著泛著水光的眼眸,倔強得看向成言,不屈服的回道:“我就是你養的鳥雀,你閑來時,便拿我逗逗趣。可你有沒有想過,鳥雀被迫關在籠子裏,一隅之地便把它困得死死的,它想掙紮,想離開,想飛出去。”


    “世子,你問我,你哪裏虧待了我,圈養鳥雀的人,每日都精細的照料著鳥雀,也不曾會虧待那雀兒,你說是嗎?”阿瑜掰開掐在她下頜的那隻手,直視著成言,說道。


    她這次出逃,已是被成言抓了個正著,心中的憤懣不滿在他如今的斥責下,徹底冒出來了,話語聲中盡是對成言的譏諷,籠中雀,才往外飛出了不過數裏,再回到那片彈丸之地,她還能有什麽好懼的。


    “鳥雀,你把你自己視作為了雀兒,籠中雀,好一個籠中雀。”成言方才佝著身子,執著阿瑜的下頜,手被她用力掰開後,甩至了身側,如今聽著阿瑜所說的誅心之言,手不自覺的緊緊攥著,嘴裏複而言著籠中雀幾字。


    他還從來都不知道,眼前的人一直存的是這樣的心思,這心中是積攢了多少不滿,才能說出這番話來誅他的心。


    成言把籠中雀幾字,咬牙切齒的咀嚼在嘴邊,心被刺的發痛,緊攥著的手,一條條青筋遍布在上頭,可見他是拚著多大的力氣,壓抑住了滔天的怒意。


    氣血不斷的翻湧著,眼中泛起了紅血絲,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凜冽起來,可他依舊是沒眼前這人那般狠心,隨意能把他棄之不顧。他微微偏頭,轉身坐到了馬車內裏的另一側,言語中不帶有一絲溫度說道,“籠中雀,折斷羽翼,那這籠中雀還會想飛嗎?”


    聞言,阿瑜的臉色變得慘白,斷其羽翼,她知道成言能這麽說,那定是想這般去做了,她以為這次被他抓回去,不過就是繼續把她拘在那莊子上,讓她思其過錯。


    若是折斷鳥雀的羽翼,那就不是它想不想飛了,而是再也無羽翼能飛了,阿瑜身體不禁顫抖了起來,猛的朝成言撲了過去,可腳下一個踉蹌,跌坐了下來,眸中的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怔怔得看著成言,發怵的問道:“你想做什麽。”


    “籠中雀,不過就是隻雀兒,討主子的喜歡才值得被精細的養著,若是生出反骨的話,該是如何,你當是清楚的才對。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想把自己以雀作比。”成言怒嗤道。


    第52章 後顧之憂


    成言朝阿瑜放下狠話之後,力竭般的靠在了車壁上,撇過頭去,忍著不去看她,他怕再聽到從她嘴中說出,對他有其他的怨言,幹脆便閉上了眸子,做出閉目養神之態。


    此時,阿瑜思緒混亂極了,他那話的意思是要逼她心甘情願的待在他的身邊,若她不願的話,如他所言,折其羽翼。


    謝通一邊同城門校尉寒暄,一邊留意著主子的動靜,見主子往馬車上去後,與校尉謝辭後,把摸不清狀況坐在馭座上的驛夫趕了下來,從容坐上馬車的轅座,把馬車掉頭往成國公府去。


    商隊那人見此,也不敢阻攔,那名喚樓寧的女子在出言不遜之後,便被她的阿那給拽進了馬車,不讓她再鬧出禍事來。


    民不與官鬥,他們平頭老百姓,做生意最忌諱的便是得罪權勢之人,尋常他們往西域行商,進出城門都得同守衛好一番打點,如今被城門校尉都稱之為大人的官員,他們哪裏得罪的起。


    那馬車中女子,之後會如何,不是他們商隊能夠插手的,誰知是不是那女子真犯了什麽事,沒有牽連到他們,如今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謝通駕著馬車到了成國公府之後,成言還沒等阿瑜下來,便快步往府內走去,陰沉著一張臉,隨意睨了一眼,便把守在府門前的門房給嚇了一跳。


    慶期早已在府門前候著,見主子默然無語的模樣,轉頭同謝通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降下主子的怒火。


    馬車裏的那位,可真是了不得了,伴在主子的身側,這都鬧出來多少事來了,慶期與謝通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實存的無奈。


    成言沒同慶期吩咐清楚,不過是曉得他當是知道,該如何去辦,如今人都給帶回來了,那不就是得把她往後宅院中安置下來。


    慶期示意門房搬來杌凳,在馬車外喚道:“瑜姑娘,府內已經為你把院子收拾出來了。”


    阿瑜在成言下馬車的時候,看到綢簾掀起後,呈現於她眼前的街巷,就已然知道成言把她帶到成國公府來了。


    說來,前世她在成國公府當了成言五年的通房,可能夠從府上出來的機會,少之又少,盡管如此,府上坐落在京都的哪塊地界上,她還是能清楚知道的。


    府內為我把院子收拾出來了,看來這下是徹底撕破臉麵了,在莊子上,還能好言好語的同她說,如今要折她的羽翼,不顧她的意願,把她強行帶回府來,這便是要做的第一步嗎?


    阿瑜至今想不通,她從莊子上出逃,沒有驚動任何一人,也沒有露出馬腳來,怎麽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成言不僅能一眼識破,還能夠馬不停蹄抓到她。


    從馬車上踩著杌凳下來後,阿瑜察覺到了謝通的打量,往謝通的方向瞧了一眼,對她來說,這人麵生得很,她還從來沒在成言的身側見過他。在城門口,好像是他伴在成言左右,而成言的貼身隨從,慶期反而是在府上候著,這又是為何?


    在成言撇下她,往府中走後,她起伏不定的心緒,平複了下來,此刻,她看著謝通,再把今日所發生的種種串聯了一遍,可一直沒有想到其中有何幹係。


    “竹香能來府上,繼續陪著我嗎?”阿瑜怎麽都不能想到關節所在,想的腦袋發疼,隨後轉開視線,看向慶期,問道。


    慶期見著瑜姑娘已經從馬車上下來,正想引著她往主子的後院去,誰知聽到了她問及到竹香,可依照主子的脾性,竹香那丫頭必是不能再放在瑜姑娘的身側了,之前在江南,暫且不說護住不力,如今侍奉的主子存著出逃的心思,還一概不知。


    這三番幾次犯了主子的大忌,竹香那丫頭怕是不能再委以重任,侍奉瑜姑娘了,慶期暗念道,可說出來的話又是另外一回事:“瑜姑娘,這要你問問主子,主子那頭若是應允的話,竹香還是能從莊子上來侍奉你。”


    聞言,阿瑜的眼眸暗了暗,讓成言應允,怕是難了,如今她都不敢再去招惹成言,適才在馬車上,說的心裏話,不過是被他激的一下子忘記了所有,不管不顧的一吐為快。


    ……


    成言撇下阿瑜,一人直入府內,不為別的,隻是想著,若是他不先把這事知會母親一聲,那母親那處,阿瑜怕是討不到好來。


    盡管還生著阿瑜的氣,可潛意識裏,還是想為她打點好一切,唯恐她在府上會受委屈。


    往正院去之時,成言想了很多,反思著自己,想著阿瑜所說的每一句話,縱然一想起來,胸口便會生疼,可若是不弄清楚,她為何會有這般荒唐的念頭之前,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為好,總不能就此放任,隨她所願,讓她離開。


    嬌貴的雀兒,離開了主人家,在外頭,隻怕是會吃盡苦頭。而他沒有了那隻雀兒相伴,也難以想象日子會過成什麽樣。


    “世子。”國公夫人的嬤嬤見著成言後,行有一禮,在成言示意下,從夫人身邊先行退下了。


    聽著房門闔上的聲響後,成言先給楊氏請安後,出言喚道:“母親。”


    雖說上次,兩人不歡而散,成言為了要納阿瑜為貴妾,不顧楊氏所言的,可終究是親子,哪裏會有隔閡一直存在,這一個月,楊氏也沒見他真的把那女子給帶回府上,便以為他打消了那個不可能成的念頭。


    如今,楊氏看著成言行色匆匆,麵無表情的模樣,甚是擔憂,問道:“言哥兒,有何事煩憂,你父親雖常與你說,要不露於形,不言於表,可在母親這處,有什麽煩心事,和母親說說,朝堂之事,母親雖是不懂,可若是私事的話,凡事還有母親在。”


    “母親,兒子確有私事,要同母親言。”成言隨之說道。


    自己的這個長子,除了上次忤逆她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讓她操心過,但見著他一直板著臉,一臉凝重的樣子,不由得緊追著問道:“何事,你說罷,母親聽著。”


    “母親,兒子今日把莊子上的女子帶回了府上,如今就安置在我的後院中,還望母親能約束下人,讓手底下的人不要傳出什麽散言碎語來。”


    雖然成言從來都不在乎下麵的奴仆會傳些什麽,可那些丫鬟婆子背地裏嚼舌根,所說的風言風語若是傳到阿瑜的耳朵裏,怕是會讓那人兒不好受,雀兒該是得精細的養著,哪天沒看顧好,死在了籠子裏,那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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