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科讓精通通訊跟網絡技術的同事查看了這個經理的手機。


    “被侵入且植入遠程遙控控件了,類似wkey那種,可以看到他在手機上的任何行為,甚至可以代替他操控手機上的賬號或者軟件。但比它更私密,沒見過,也許是從網絡黑市裏麵弄來的,暫時破譯不了,無法追蹤到他的信號,而且他現在已經停掉了,可能因為已經得手。還有可能是他私人使用,如果是私人,這人很可能是個手段高超的黑客,抑或者他身邊有這樣的幫手。”


    反正很麻煩。


    警員立即把這個發現告知羅科,該死,凶手除了會做土炸dan,還有可能是黑客或者有黑客幫手?


    正黑著臉的羅科突然得到了劉進的傳訊——那條路的確通往程家老宅,剛剛車子能看見那片竹林,路很窄,不好開,但還是能出入。


    也就是說凶手果然在利用程家事件的影響力。


    此時,酒店中的詹箬正在書房控製無人機追著那隻猴子的蹤跡。


    一邊追蹤,一邊畫路線圖,她跟寧檬他們的監控是裝在臥室的,不在書房,所以寧檬他們也不知道她在幹嘛。


    如果有上帝之眼,可以看到她控製的無人機以及劉進的車子從山的一麵往上爬,而蕭譯開的車子則是在山道另一麵,他車裏還有一個人,是給他指路的,他要先去找那程家老宅所在的林子。


    而此時時針已快指向12點,而詹箬在即將看到前方幽深小道的時候,得到了電量不足、無人機無法繼續飛行的提醒。


    真衰命!


    此時此刻,詹箬已經看到了小道分岔道,一如白日時挖筍她走過的那條通幽小徑。


    一邊是那吊了紅yi男孩的屋子,一邊是程家老宅竹林。


    她沒能看到鬼猴子真正的去向,就像是命中注定。


    於是她將無人機落下,被劉進放進車裏,接下來得靠他們自己追蹤了,至於詹箬則是看著白紙上的痕跡。


    這麽難的副本,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畫了一張地圖,那是一座山,上麵羅列了她所有覺得可在意的關鍵因素。


    叼人頭的鬼猴子,木屋(那頭羊有點古怪),程家老宅竹林(祭奠的新玩偶)等等,大概的滇村地圖,有簡一車禍那條路通往程家老宅的路線,也有山中所有路線,她畫的草圖是最精簡的,裏麵分了幾個區塊,標注出來的就是她潛意識裏覺得可疑有可能是秘密之地的所在,還有比較標誌性的地理。


    比如懸崖,水庫,山中眺望塔等等,這些都是她幾次用無人機遊覽整個滇村記下來的。


    其餘的她暫時理不清頭緒,隻能記下來,然後再拿出一張紙,換了一種陌生筆跡原樣拓印一遍,拍照留存,傳上電腦,發到不同的終端,有隱匿的未知身份讓那邊定時發送。


    時間就定在...12點。


    詹箬轉頭看去,看到時針還有十分鍾指向12點。


    她去洗了把臉,躺床上了,另一邊,隔壁的寧檬正在跟閨蜜們暢聊案件的事情,越來越恐怖,但她不敢騷擾詹箬,隻能去騷擾熊達,隻是偶爾關注詹箬睡了沒...等看到詹箬睡了,她也起了困意。


    雖然案子是很恐怖啦,但那是警察的責任。


    沒準明天失蹤的人就都被找回來了。


    學姐說得對,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可怕的凶殺案。


    此時的寧檬還不知道警察同誌們正在守一具無頭屍,還有兩個警察小哥哥深夜獨身進大山追鬼猴跟人頭。


    她困了,很快睡著。


    ————————


    阿!!!


    從第一聲慘叫開始。


    地上躺著的沈樾等人很快自然而然醒來了,沒有用任何解麻醉或者解毒的藥劑。


    因為有時候物理喚醒最為有效。


    沈樾是提前被這種突兀且慘烈的叫聲刺激醒來的,一睜眼就看到頂著一張恐怖麵具的男子正對著挨邊的一個小青年手掌...狠狠將木錐紮了下去。


    刺穿,然後小錘子對著上麵木錐子的手柄啪啪啪幾錘子釘死,是的,他把木錘的刺尖完完整整釘入椅子扶手,因為木錐的尖刺本來就很長,刺穿了扶手後還能出寸長的尖刺,隻留木製手柄在手背上頭。


    那小青年痛到極致,想要反抗,伸手去撓麵具男,可惜他雙腕被銬住了,動作不便,加上所有人都被下了藥,身體虛弱,麵具男很輕易就避開了,然後扣住了他撓過來的這隻手,又拿了一根木錐,繼續釘。


    阿!!


    小青年疼得身體都抽搐起來了,相繼醒來的眾人都被這一幕嚇禿嚕,無需麵具男說什麽,他們就不敢反抗了,其實也反抗不了。


    這些椅子就好像是早早為他們準備的,牢牢固定住,而且人人都被下藥過,現在頭暈目眩,疲弱不堪。


    “你是叫林兆龍吧。”


    “太吵了。”


    麵具男終於說了話,林兆龍瞧見麵具男起身要去拿桌子上的大剪刀,立刻意識到了這個人是個變態,立即求饒,邊上醒來的林城也嚇壞了,忙替自己兒子求情,什麽好話都說,也許諾給許多錢。


    倆父子如此卑微,哪裏還有曾經海市豪門子弟的風範。


    麵具男輕輕一歎,倒也放下了剪刀,然後繼續拿起工具,走向其他人。


    不巧,這個其他人剛好是沈樾。


    這人是挨著順序來的,每一個人都需要被釘一隻手,但也有例外,比如林兆龍,他兩隻。


    此人不喜歡別人反抗,而且每次反抗必有懲戒。


    雖然拍過很多角色,要說變態的也不是沒有,像這次的電影角色就是個癲狂的複仇女主,可戲劇是戲劇,現實是現實,誰見過這樣的陣仗啊。


    沈樾嚇得身體顫抖,但麵具男隻是溫柔地呼喚,“手,擺好。”


    在娛樂圈混跡多年,骨子裏剛烈其實也被打磨了棱角的沈樾十分識時務,驚恐中乖乖把手掌擺好...麵具男眼眸一彎,輕歎,“真乖,你是這裏最乖的一個,讓我心疼。”


    他似乎對她略有寬容,收回錘子。


    正當林兆龍跟林城父子錯愕又嫉恨的時候,沈樾鬆口氣,但...


    木錐尖端倏然刺下,一錘子下來。


    被釘死的手掌五根手指頭都扭曲起來,沈樾的身體僵在椅子上,卻不敢叫出聲來,隻能閉著眼,死死咬著嘴唇。


    幾錘子之後,一模一樣的釘死模式。


    麵具男站起身,居高臨下時拋下一句,“可後麵還有更乖的呢。”


    他不知道的是,低頭的沈樾雖疼得淚流滿麵,但在牆上時鍾走過12點的一瞬間,她緊閉著的眼睛睜開了。


    詹箬來了。


    ————————


    詹箬沒想到自己剛來就承受了這麽多。


    真是挑的好時辰阿。


    太疼了。


    詹箬沒有忍著人類痛苦的反應,看了看自身情況,不由暗暗苦笑,她的猜測沒錯,果然“受製於人”,她接著觀察這裏的環境跟其他人。


    多了三個失蹤的?


    一個木訥清秀的年輕女子,一個打扮豔麗略豐滿的婦人,還有一個看起來有些老實憨厚的中年男子。


    這些人是詹箬沒預料到的“獵物”,但她也知道這三人肯定不是旅客,而是本地人,至少是在本地常住且獨居要麽就是不被家裏人懷疑外出幾天的人。


    但說實話,詹箬看到淒慘的林兆龍以及虛弱的簡一,感覺還略有點微妙。


    其實她不是很震驚在滇村遇到林家父子跟簡一,因為有謝庸這個海市曾經的資本大鱷在,有人脈關聯。


    她想的是他們都被綁到這裏,難道這是巧合?


    是否...是為了故意指向謝庸。


    這個凶手在故意挑釁謝庸,要麽利用謝庸來分散警方注意力。


    不過林兆龍挺慘的,這是說錯話做錯事了吧。


    林兆龍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麵具男,詹箬悄然觀察他,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體格也不很健壯的樣子,頭發亂糟糟的,戴著麵具,也戴著手套。


    不過這麵具?


    詹箬心裏一咯噔。


    竟跟劉軒的一模一樣,難怪他能用這麽短的時間綁來10個人,哪怕前麵那三個估計是前些天綁來的,也夠高效率的了。


    那麽,他是否會跟劉軒一樣擁有超強的體魄?


    詹箬心驚肉跳,卻是垂眸掩飾了眼裏的駭然。


    如果他會中途離開還好,如果他不離開,一直看著,她絕對毫無脫身的可能性,唯一希望隻能寄托給外麵那些警察。


    第79章 抓鬮(繼續求營養液)   這變態果然很會……


    憂心忡忡中,詹箬很快消化了沈樾的記憶。


    大影後的記憶自然跟娛樂圈有很大幹係,關於她自己的事業曲折,大起大落,曾遭遇齷齪,也曾攀登榮耀,關於整個娛樂圈的染缸,那更是不可言說。


    這些秘密都在裏麵。


    但詹箬關注的是她昨晚為何獨身前往那老陳頭的小木屋。


    現在知道了。


    原來是因為一段情色視頻。


    至於如何遇害,其實沒多少信息價值。


    因為這個人出手詭秘且幹脆,好像掌握了一切。


    詹箬思索的時候,垂眸看著手腕上的手表。


    表盤鏡麵有薄薄的霧麵,算算時間,也才失蹤多久,說明這裏濕氣很重。


    地下室?


    建造的時間似乎很古老,而且很粗糙,不是近些年的建築,而且古怪的是竟有10個房間,鐵門製式不太正常,門上一個長方形的玻璃窗口,倒像是...牢門。


    且看到林城等人悉數被免費釘了一根木錘。


    那老陳頭也不例外,這人年紀大了,好在身體尚算健碩,忍下了。


    直到簡一。


    簡一是這裏身體最差的,本就病入膏肓,苟延殘喘,但他還是乖乖伸出手。


    麵具男深深看了他一眼,“將死的人也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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