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警局中,蕭譯等人跟韓珖等海市警方正在開會,他們在分析案情。


    “現在玩這個遊戲的人多了,這也說明不了什麽,不過不能放棄這個點——也許下個案子的死者也會跟《第三人》有關。”羅科這話有點毒。


    兩個案子相繼爆發,他們承受的壓力不小,雖然有上頭派下來的精英稽查組分攤大部分壓力,但他們也很頭禿啊。


    太怪了。


    這倆案子看似留下了很多線索,但他們都知道這些線索是凶手故意留給他們的,戲謔性高於可用性,唯一可以指證關聯的竟然是一個遊戲。


    他們不少人都知道內情,猜測若是當年的連環凶手,可能又在某些人的指控下在搞事,而且矛頭直指詹箬。


    莫非最後這口鍋會栽在詹箬身上?


    老警察那天親眼看到詹箬擊斃並擊潰倆高手,暗道這樣的牛逼人物要殺人比殺雞還簡單,怎麽可能搞這麽多事,可人民大眾不知道內情啊。


    悠悠之口,甚於虎狼,尤其現在是詹箬的事業發展如火如荼的時候。


    萬一還有什麽線索或者其他案子跟詹箬扯上,那她可就...


    “你們看網上。”


    “蕭哥,你跟詹箬被拍了。”


    第177章 狡猾   偷襲才是王道啊。


    ————————


    被拍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本來羅科這些人是對幕後對手有過了解的,知道這是對方把戲,但人家這拍的實在是...太唯美浪漫了吧,明明沒半點親近的,愣是被濾鏡跟角度給襯托得宛若瑪麗蘇情景劇一樣。


    蕭譯不明白了,取景點不是墓地就是殯儀館,哪裏浪漫了?


    眾人:你們倆長得很浪漫。


    一個女警員:“墓地,殯儀館這些也就罷了,有沒指望能完全瞞過他們,可這裏...蕭哥,那天我們到修理廠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到了。”


    這可就太可怕了。


    眾人的表情凝重了,他們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他們趕到修理廠的那天蕭譯跟詹箬都能被拍,說明對方已經知道了。


    內部消息從那天就已經泄露。


    這意味著要麽是上麵有人屁股歪了,要麽是他們團隊出了內鬼。


    在蕭譯麵無表情的狀態下,眾人不敢言語,直到他淡淡一句:“別疑神疑鬼,沒準他們要的就是我們內部彼此猜忌,真那麽厲害,當天就知道,那飛過來的行程也可以跟你們差不多,那天晚上就應該派人把我解決了,何必在第二天早上才匆匆拍下這樣的照片,應該是本來就安排人在縣裏蹲著,時刻等消息。”


    對,這種說法也過得去。


    羅科看了蕭譯一眼,“那現在這新聞怎麽辦,看著像風花雪月,可那些網民不這麽看,如果...”


    羅科的擔憂是正確的,緊接著網上就冒出了蕭譯曾是《帝國》遊戲迷,還不遠萬裏出國去給參加發布會的照片,然後就是聲情並茂臆測並描繪了詹箬跟洛宓案的聯係,以及他的父親跟洛宓屍體以及車子的關係...


    這類消息不計其數,甚至得到了某些大型新聞媒介的轉發跟評論,一時驚起無數人。


    人的思維是好糊弄的,畢竟讀書可以明理,但不讀書的人無數,讀了書還不明理的人比例也不小,這些人就是一股洪流,崩塌起來比山洪雪崩還厲害,立即形成滾滾之勢。


    要麽從公權暗指蕭譯以權謀私,要麽就是從私情上暗指他攀附新貴,為了新歡舍舊愛,還掩蓋對方父親疑似是洛宓案真凶的事實。


    是的,這才是對方的真正目的。


    禍水東引。


    沒準還真想把詹東遠跟洛宓的死給內部自產自銷了。


    “麻煩了,現在我們毫無真凶線索跟證據,可詹箬父親牽扯其中,本身他的行為還不那麽體麵,屍體跟車子都是他經手的,如果這些人真要掰扯,這個角度的確是最不利於詹箬的。”


    而恰恰現在的詹箬不是一個可以隱身社會的人,從社會公信來說,不管她是荒野老板,還是寰宇的掌門人,都會讓她受到公眾的挑剔跟羞辱,進而影響她的利益。


    怎麽說也救過自己兄弟,拿下危險人物,羅科對詹箬很有好感,對此偏向擔憂也正常。


    對方這種手段很下作,可很有效,至少耽誤詹箬的利益了不是。


    蕭譯皺眉,打電話聯係詹箬,發現占線了。


    原來荒野跟寰宇的公關部都在找詹箬問怎麽處理。


    不是他們不知道要做啥,而是得明白詹箬的態度,他們才好製定公關路線。


    詹箬:“不用,放著,會有人來處理。”


    欸?


    我們不處理,誰處理啊?


    兩方的公關部都不解了,但後來他們就明白了過來。


    消息發酵了一個早上,甚至引起了寰宇股票一定波動,連累那些股東紛紛要聯係詹箬。


    事態忽然有了轉變。


    某家官媒分別@了下荒野工作室——好好工作,輕鬆遊戲。


    荒野工作室:???


    玩啥子,你個大官媒蹭我熱度?這熱度也不香啊。


    仔細一看,原來是國家科學院旗下的官媒。


    但別的沒說,就這八個字,搞得人雲裏霧裏的,還有些黑子另辟蹊徑,想要黑一波說是官方警告詹箬不要太高調。


    結果這些通告剛發出去。


    國家研究院那邊忽然同步也@了下寰宇公司——你們的老板是個好老板,啥時候不幹了可以來我們這上班,反正職位也不是給不起。


    下麵倒是發了一些專利證明,順帶著介紹了下一家化工公司。


    緊接著公安部艾特了下那家最早發布消息的小網站官網——你不知道跟蹤偷拍國家機密人員是犯法的嗎?


    然後網上的人就知道這個小網站被端了,連著那家權威官媒也被調查警告,網站區塊都鎖了好幾個區,被勒令整改。


    網上一下子就安靜了。


    口嗨很爽,可一旦有整改的危險,事關自己利益,那些大v跟媒體就個個端正了姿態。


    羅科看了看新聞,轉頭問蕭譯:“你說,上麵說的機密人士說的是你,還是她?”


    跟蹤蕭譯當然是犯法的,但犯不著讓相關部門這麽強勢回擊,而且十有八九各打八十大板。


    可現在壓根沒聯係蕭譯。


    羅科也是搞刑偵刺探的,對消息還是很敏感的。


    “不知道。”蕭譯沒有妄下判斷,羅科卻嘀咕一句,“還以為你跟她很熟,結果什麽都不知道啊。”


    蕭譯:“...”


    不過他也好奇詹箬到底做了什麽,讓上頭把她列為自己人,這麽公然維護,雖有調查秦氏的意思,但傳統就是不表態不偏幫,默默調查的那種,現在這種姿態...不太正常。


    另一邊,剛回國的梅院長在跟研究院院長喝茶聊天,後者有些試探問:“她打算一直走商業路線?”


    梅院長:“是你問,還是上麵問?”


    研究院院長:“有區別嗎?”


    梅院長:“你問的,我可以看心情回,上麵問,我會慎重回。”


    研究院院長豎起手指,指了指上麵。


    梅院長:“不知道,我沒問過,但我估計她走不了傳統學者路線。”


    研究院院子皺眉,但一想到什麽,眉宇舒展開來。


    “其實這樣也可以,時代變了。”


    兩人看破不說破,碰了下茶杯,然後各自去研究室忙去了。


    他們都知道詹箬現在不發論文,直接搞成品,她那個化工公司就是買來給她操作用的,專利跟生產都掛在那個公司。


    如果她不走商業路線,哪來的錢搞這個。


    而作為傳統的研究型人才,其實困難也很多,資金這些都卡在別的地方,考級,考證,教研,論文任務,工資低,有時候沉屙也很多,國家正在努力整改,他們這老一輩的都習慣了,年輕的卻覺得很繁瑣。


    不過他們都覺得光是那三個專利應該不足以讓上麵重視,她到底做了什麽呢?


    秦氏大樓。


    頂樓,室內高爾夫室,秦嶢的親爹秦樞現在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不妨礙他用了最短的杆數把高爾夫球打進洞裏。


    他拄著球杆,目光從寬廣的球場看向外麵全方麵落體的玻璃,能看到大半個城市遼闊畫境。


    他說:“查過她的論文跟學術成就,提前判斷她的資本,但還是漏了她也會另辟蹊徑,真狡猾啊。”


    別人家走學術型的都是老老實實等考級熬資曆,要麽憑論文報告搞名氣,她倒好,悶聲不響憋大招。


    才多少歲就專利在手。


    “專利申請日開始,也要18個月後才能開始授權,難道她從去年就開始申請了?之前並未查到吧。”


    秦樞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他不會一直盯著一個下屬以逼迫威懾,而是輕描淡寫一句話,一邊繼續打著球。


    但邊上的人卻低下頭,既恐懼又敬畏。


    “審查過,當時確實沒有查到她有這方麵的能力跟舉措,但不確定是否是她隱藏至深。”


    秦樞揮舞著球拍,“我現在都不知那什麽李冒三說她自殺過的話是真是假了,如果她自殺了,說明當時的她很絕望弱小,遠沒有現在的能力,如果沒有,她一直在偽裝,那倒是可以理解...也許她走的是特殊申請路線。”


    “特殊?一般不會開這種渠道,除非...”下屬皺眉了。


    秦樞卻失了打球的興趣,隨手一揮,球飛落到了球童提著的竹簍裏。


    “除非她先給國家提交了比那些專利更有建設性的東西,而且她買的那個公司本來就有相關的底子在,她很早之前就開始布局。”


    經濟,社會地位,吸引官方的恐怖科研才能價值,這些都是她的資本,而且不可小覷。


    “還真是失策,早知道就處理掉了。”


    啪!球壇插入架子,秦樞冷冷一笑。


    如果不是因為三年前的案子,多事之秋,他不願意再折騰,也不會白白跑了這麽一條漏網之魚。


    殺了多幹淨。


    可當初也沒想到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會是一條大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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