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為什麽偏偏偽裝成她的樣子?


    說明本來這些案子就衝著她來的,死的人純粹是被她連累的吧。


    “估計前麵三個案子也是。”


    “那些死者好可憐哦,介入她的私怨,結果她自己好端端的沒事,該幹啥幹啥,錢沒少掙,可憐那些死了親人的。”


    “可不是...”


    網上漸起這般議論,沸沸揚揚的,荒野跟寰宇這邊查了查,哦豁,好家夥,秦家的底子深,手粗卻隱形,他們沒那個能耐,可還是能查出其他大小嘍囉的。


    這些人可沒那麽高明的手段。


    有些是大灣區裏麵利益關聯的,私底下暗戳戳搞事,有些是純粹遊戲界的競爭者,背後潑髒水。


    荒野跟寰宇這邊自打以前一遇到事關詹箬私人的事就問她意見的事,屢屢得到對方說不用管,結果事兒屢屢被她完美解決,倆公關部的部長一開始內心是這樣的——臥槽,我老大就是牛逼,喜怒不形於色,動輒流雲閃電。


    比起那些偷稅漏稅包二奶勾搭□□□□等等爛事的老板們可太省心啊!


    可日子久了,他們心裏不是滋味了。


    別的部門有聲有色,蒸蒸日上,拿鈔票的同時鍛煉了技術,磨礪了耐操度,結果我們這公關部一天天鹹魚躺,盡吃瓜了,連寫戰鬥軟文的機會都沒幾次,這是好事嗎?


    不!鴨子不下水特麽隻能上架。


    以後公關部被取締呢?


    倆老大居安思危,立刻結合詹箬以往的回應品出了一些——她的私事,她好像不喜歡別人插手,事實上他們也沒能力插手,但別的東西呢?


    這些人總不是針對詹箬私人了,而是針對公司利益,所以...


    倆老大打了雞血,連著部門加班。


    真是喜大普奔,上了幾個月總算特麽加了一次班,一群人興衝衝叫了夜宵跟奶茶連夜奮鬥,順利搞了幾波事,一邊揪出那些燒火的黑戶,一邊給幕後主使者點個炮,順便放點對家的黑料。


    嗬,意識流攻擊我們家老板啊,那不好意思,我們要走物理+魔法攻擊了,打不死你!


    在下麵搞東搞西,網上一片腥風血雨,熱度輪著上,但倆家媒體公眾號一派高冷,一副抄襲自家老板清心寡欲厭世氣質的模樣,可把一些對家氣得要死。


    九天那邊也不欲金雞蛋出事,在私底下多放了一點火,也敲打暗示了一些跟他們有合作的公司。


    關於詹箬的熱度這才降了下來。


    寧檬他們倒是沒動,因為跟了詹箬這麽多時間,也知道她看重實際,不愛爭這麽一點高低上下,何況他們都不是公關部的,各司職能,不好擅權,隻是在憂心詹箬屢屢被“設計”的局麵,又驚歎她破局的恐怖手段。


    “我爸倒是沒啥反應,就是叫我多讀書。”其實寧檬學業不差,但跟詹箬一比就天與地之別了,畢竟連法律係才子的蘇縉機都默默製定了幾個學習計劃。


    “這個世界啊,知識果然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誰說不是呢,你說那專業養鴨醉生夢死的王大富婆都在不為人知的時候掌握了格鬥技巧,做人果然要有上進心啊。


    ——————


    這一切,跟詹箬無關,但若有人想知道,總會知道的。


    何況事件關聯了。


    “薇薇安?”特博知道消息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也預料到很快電話會打來,果然,奎恩聯係他了。


    威斯勒一直在找薇薇安等人,奈何這些人跟人間蒸發似的,而黑鏡過於龐大,要群體針對不可能,威斯勒在商業版圖中應對敵意的時候過度權力跟發展新路線,一邊徐徐圖之。


    沒想到從z國得到了消息。


    “z國負責調查洛宓案的警官蕭譯從監控中那個假扮詹箬的女殺手換槍的動作中看出了問題,z國內部隱秘部門聯係我了。”


    這是極隱秘的事,若非信特博,奎恩不會說,因為這暴露了他代表的威斯勒願意交好z國,而z國也投桃報李。


    不過這隻能私底下搞,表麵上都不能流露。


    “蕭譯,這個人我知道。所以你打算去z國?”


    “不,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別人的國家,別人做主,我等消息,但他們別想活著離開z國了。”奎恩沒說這話的意思。


    是z國不會放過他們,還是他們一旦離開z國過境就會被他弄死。


    特博沉默片刻,說:“你的確不方便去,但我有生意跟那邊關聯,下個月正好有機會去一趟。”


    他明白奎恩是想讓他幫忙過去看看。


    “是,不過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不喜歡去z國。”奎恩隱隱知道特博年少的時候十分喜歡z國,可能因為他母親是z國人,或者他自己喜歡z國文化,但這些年好像從沒去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z國的生意全方麵潰敗,還是其他。


    奎恩不問,因為知道這背後肯定是不可言說的隱秘。


    但也因此,他覺得這有點為難特博。


    特博在z國內的遊戲產業其實隻是極小一部分,沒有理由讓他親自過去。


    “如果你不願意,我會派我這邊的人跟你那邊森宇的人一起去,然後幫我...”


    “嗯...”


    特博的確不是很有去z國的欲望,就算要跟詹箬洽談事務,也沒打算約在那邊。


    他正要同意奎恩的建議,隨手正點了屏幕上的視頻播放鍵,看了一眼上麵的畫麵。


    一眼掃過,他知道上麵的人是誰,本無太大關注,但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多看了一眼,忽皺眉了,身體也猛然坐直。


    嘴上卻對奎恩說:“就按你說的辦吧。”


    電話掛斷後,特博來回循環了三四遍,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看完後,他又拿來一個電腦,從裏麵調出了另外一些視頻,從中挑了一個,放在屏幕上跟另一個視頻同步播放。


    一個是今天發生在大西洋彼岸另一個國家的,相遙萬萬裏。


    一個是發生在十幾年前的,在他的居所外,宅子內外遍布監控。


    視頻裏,在管家的帶領下,年少的女孩提著一個簡單布袋,步伐輕緩,慢慢走來,其實並不閑散,顯得心事重重,但她走路的習慣跟提袋子的小動作幾乎一模一樣——可能有些人就是會把小拇指跟大拇指連繞帶子好幾圈,也不喜歡甩來甩去。


    這本沒什麽,可能鄉下老太太很多都有這樣的習慣。


    詹箬的背景其實也契合。


    特博無端聯想到更久遠的過去,那些看似細碎且簡少的畫麵,其實他跟那個人不是很熟,時光間隔十幾年,單獨相處的時間加起來可能還不到48個小時。


    但這個人太怪了,是個怪咖,不管外表如何成長,能力如何變化,她的內在是頑固不化的。


    某些習慣也根深蒂固,跟她不斷攀升的階層跟環境格格不入。


    比如她的這個習慣——因為愛惜東西,怕因為掉落而損壞,謹小慎微多年,她早已把這種習慣入骨,不管是在遙遠的小山村,還是來到金錢堆砌的豪門宅院,她都是一樣的,從來都不肯變。


    而遠在z國掀起腥風血雨、晉升階級的速度更加逆天的另一個女子卻跟她一樣。


    管家進來,送來秘書處發來的合同等文件,瞥到屏幕的時候愣了下,下意識說:“洛洛小姐?”


    他很驚奇,還很緬懷,帶著幾分溫和慈悲。


    這個稱呼讓特博回神,無端覺得頭疼,卻隨口問:“我一直沒問,為什麽很喜歡她?”


    管家有些驚訝,對這個問題的驚訝,理直氣壯反問:“我的先生,難道她不值得別人喜歡嗎?”


    作為長輩,喜歡這樣乖巧且努力的女孩本是很正常的,哪怕很多人都以為西方老人都熱衷開朗活潑的天性。


    “是嗎?也沒看出多少。”特博對此不予置評。


    “嗯,那大概是先生你跟她不熟吧。”


    “...”


    特博沉默了下,也不否認這點。


    “也對,她每次都是在先生你不在家的時候才來呢,但是,她來得次數也真的很少,她不喜歡這裏。先生,我很確定這點。”


    特博嘴角下壓,微哂,略帶幾分刻薄挑剔道:“她不喜歡的可不隻是這裏。”


    管家大概年紀大了,想到過去,總是多了幾分絮絮叨叨:“其實先生你也不喜歡她,對她尤其挑剔冷淡。”


    西方的貴族們,古今以來,就算再厭惡,也鮮少會對一個女士明麵上表露出抗拒跟冷漠,有違教養。


    這是最虛偽的禮節也該保持的本質。


    可偏偏他們家的先生從一開始就對那小姑娘露出了惡劣的一麵。


    才十七八的少年人,宛若年幼時見到同桌小女孩掉了橡皮擦也不願意幫她撿,不僅不願意撿,甚至還會瞪她,嫌棄她笨拙麻煩,又凶又冷。


    特薄還是沒否認,隻是嘴角一撇,像極了年少時還未能收斂的傲慢龜毛本性。


    “誒,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可能已經結婚生子吧,看起來很乖的孩子。”


    管家隻負責處理特博的生活事,基本不管外麵的是非,也是個老古董,從來不刷新聞,何況關於洛宓的新聞在z國都煙消雲散,何況國外,估計三年來許多人都不知道洛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也許她已經回到故鄉,跟她那個已經複明的姐姐生活在一起,或者已經結婚生子,歲月靜好。


    囉嗦的管家走後,特博神色平靜地關閉了屏幕,但也從書架上隨手抽出一本書,希望轉移思緒。


    但他翻開書頁,上麵卻是開篇序言:你糾結的、因為每一塊山石引發的臆想,都源自你內心構造的理想化世界,但你始終明白,山石才是真實的。


    是的,他始終明白真實的山石是什麽樣子的,那應該是墓碑的樣子,冰冷而堅硬。


    她已經死了。


    他可能比那個遠在z國辛苦查案以求僥幸的警察更清楚這個事實。


    放下酒杯,特博給工作秘書發布了年會前與詹箬洽談生意的會麵,讓她安排。


    不選z國。


    至於九天跟荒野的商務會麵,自是越快越好。


    第198章 奪權   一秒前還曖昧於性的夫妻此刻生死……


    ——————


    薇薇安那邊確實沒想過能真的用一口鍋壓死詹箬,但詹箬這麽光速鐵錘破了他們的手段,這可就太傷人自尊了。


    搞了一晚搞了個寂寞?


    秘密的居所中,撕下特殊麵具的薇薇安露出真容,問了那個取下麵具的人,“這人不好弄,我要加錢。”


    她剛翻了詹箬的資料,頓時覺得頭疼。


    神經病,這種腦子可達國家官方愛惜,身手可幹倆火將的變態,你就出這個價?


    “我會跟那邊談。”男子也不否決她的訴求,隻洗了下手,對她說了一句話:“那邊不會否決提價,但肯定會要求下一次行動——必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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