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芝儀也發現他過於愉快的心情,於是也仰著臉一眨不眨對他說:“寒哥畫的秋千就是我最喜歡的樣子。”


    終於聽到最想聽的答案,陸時寒也謙虛不下去了,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那就好。”


    顏芝儀悠悠道:“不僅如此,我還讓他們加了個小茶桌,不用太大,能放一本書、一壺茶,兩碟小點心就可以,以後咱們就坐秋千上喝茶賞花。”


    “還是儀兒考慮周到。”


    顏芝儀遺憾的道:“我畫的那個小茶桌雖然簡約,但是跟寒哥的秋千剛好自成一體,寒哥要是能再早兩刻鍾回來,就能見到圖了。”


    陸時寒下意識搖頭,“提前兩刻鍾告假回家,已經是劉大人寬厚體諒的結果,要是無緣無故告假半個多時辰,未免有些過分了。”


    顏芝儀終於沒憋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了,陸時寒方意識到她故意在逗自己,有心想抗議幾句。


    但是低頭看到她彎成月牙的眉眼,仿佛感受到她從心底透出來的歡喜,陸時寒臉上也不由自主又掛上了笑容,再也抗議不起來,隻能輕輕喚了聲:“儀兒。”


    顏芝儀笑夠了,把頭往他肩上一靠,又變回了那個貼心的小嬌妻,“寒哥也不用太遺憾,我特意同張老伯說了,圖紙用完最好還要原樣給咱們,也就再遲幾天,寒哥還能看到我的畫。”


    陸時寒無奈道,“多謝儀兒的細心了。”


    “不客氣,主要是我想把兩張圖收藏起來,等咱們老了還能拿給兒孫看。”不要以為等他們老了、頭發蒼蒼了就秀不了恩愛,網上都說最美的愛是長久陪伴,她要把這些能說明他們感情的證據都保存起來,以後不經意的秀出去,死了也要帶進墳墓裏,後世要是能被當成文物出土,沙雕網友就要驚呼還是你祖宗會玩了!


    雖然她看不到後世的盛況,想像一下也很爽了。


    陸時寒也被她一句話勾起了對未來的無限遐想,前一秒的無奈瞬間煙消雲散,想到日後子孫滿堂、而他們相伴終老的畫麵,他內心就是一片柔軟甜蜜。


    小兩口依偎在一起,各自幻想著想要的未來,畫麵十分溫馨。


    但這樣歲月靜好的氛圍也沒有維持很久,顏芝儀突然把頭從他肩膀上挪開。


    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即將籠上心頭時,陸時寒聽到她美滋滋的聲音,“寒哥知道昨日世子殿下登門送的禮物是什麽嗎?”


    陸時寒搖了搖頭,這兩日事情有些多,他險些忘記這事了,他虛心請教:“儀兒可瞧見是什麽禮物了?”


    顏芝儀當然知道,她就算剛起床的時候不記得這麽重要的東西,換好水的花瓶也要放回臥室的梳妝桌上,那時便看到原封不動放在桌子上的禮盒,她一下來了興趣,鄭重其事的去洗了手,小心翼翼拆開了未來皇帝送的禮物。


    但她自己知道了,卻還想在陸時寒麵前賣個關子,“寒哥跟殿下是君子之交、惺惺相惜,想必是有些默契在身上的,寒哥不如先猜一猜殿下會送些什麽?”


    陸時寒雖然對她的用詞感到無奈,倒也配合的分析起來,“以往殿下送過筆墨硯台,但此次是他第一次登門卻與儀兒見麵,也許會考慮儀兒的喜好多一些,難道會是珠寶首飾?”


    他猜妻子提起禮物就這般笑得合攏不嘴,想是跟女子都喜歡的珠寶有關,他的猜測應該是十拿九穩,然而顏芝儀卻搖了搖頭,一邊拉著他去臥室看禮物,一邊對世子殿下讚不絕口:“寒哥跟殿下確實默契,一下就猜中了關鍵,隻是你低估了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地位,他就算是要給我見麵禮,也不會完全忽視你的。”


    陸時寒:……


    他總覺得這話怪裏怪氣的,隻是還沒琢磨出什麽,來到臥室桌前的顏芝儀已經毫不留戀已經鬆開了他,轉而雙手小心翼翼捧起打開的禮盒,遞到他眼前一臉興奮,“寒哥快瞧,世子是不是很貼心?”


    陸時寒看著眼前這對雕工精湛、栩栩如生的龍鳳玉牌,緩緩點頭。


    顏芝儀眼巴巴的看著他:“所以我們可以收下嗎?”


    她剛才鋪墊那麽多,就是想調動陸時寒的情緒,讓他考慮考慮收下這份禮物。


    這對玉牌的確不是凡物,看上去就玉質厚重、價值不菲的樣子,摸上去更是溫潤細膩,讓人愛不釋手。


    不怪顏芝儀沒見過世麵,陸時寒伸手去摸這玉牌也不由驚訝了,第一次接觸這樣算是頂級的美玉,他終於明白跟古人為何要形容美貌女子是溫香軟玉,這溫軟細膩的觸感,確實和女子肌膚的觸感一樣。


    隻摸過顏芝儀一個女生的陸時寒,勉強也算對情愛有了些經驗,想到這裏便俊臉一紅,觸電般收回了手,也不敢去她對神情,自然沒注意到顏芝儀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忐忑不已的眼神。


    但雖然沒看到她緊張又期待的神情,陸時寒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垂眸道,“自然要收下,這應是殿下送給咱們的新婚禮物,祝願我們龍鳳和鳴、恩愛如初,看在這份心意上,也不能辜負了。”


    都快放棄的顏芝儀突然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點頭如搗蒜,毫不客氣把玉牌往自己懷裏摟,美滋滋的打算起來,“晚上去瓦肆看戲,順便買些繡線回來打絡子,不能辜負了殿下的心血,龍鳳牌就要用同心結來配,編好以後咱們一人佩一隻,這樣以後出門,別人一看玉佩就知道咱們的關係了。”


    她這明顯是在他回來之前就打算好了的,陸時寒抬頭看著她洋溢著興奮的小臉,點頭:“好,都聽儀兒的安排。”


    第五十五章 陸大人的煩惱。


    不管是自己的枕邊風起了效果,還是陸時寒本就沒打算拒絕好基友的禮物,反正結局是顏芝儀希望的那個,她就美滋滋去準備打同心結的繡線了。


    第二天上午例行給花瓶換過了水,顏芝儀親自端著做手工專用的托盤坐到了屋簷下,在楊媽和百葉感動到喜極而泣的浮誇神情中,鎮定自若的動手挑選並整理絲線。


    她在顏太太的悉心栽培下連繡花都會了,打絡子編繩結更是不在話下了,楊媽和百葉神情這麽激動也不是因為沒見過她做這些。


    她們知道姑娘有多不務正業,以前在娘家,想要姑娘做些針線,都得太太親自督促才行,如今能管得住她的老爺太太不在身邊,姑爺明顯是那種發現她上房揭瓦,都能笑盈盈遞上梯子的性子,指望姑爺提什麽要求,恐怕得等下輩子了。


    而她們自己人微言輕,更是不可能勸得動姑娘。


    因此楊媽和百葉雖然偶爾也會建議姑娘做做針線活,內心其實做好了她再也不碰繡花針的準備。


    今天她突然心血來/潮準備親手編繩結,兩人竟有些不知所措的震撼。


    百葉甚至下意識提出幫忙的請求,竟然也被拒絕了,顏芝儀信誓旦旦表示她答應了陸時寒要親手為這對龍鳳玉牌編上同心結,就不能讓她們代勞。


    說實話,百葉和楊媽不太能理解這種儀式感,當初婚期太趕導致姑娘無法親自縫製嫁衣,舅太太送來的那套鳳冠霞帔算是及時雨,針腳刺繡也精湛絕倫、挑不出毛病,但正常女子得知無法親手為自己縫嫁衣,多少也會感到失落遺憾,而她們姑娘全然隻有大喜過望、愛不釋手,那時她們就知道自家姑娘有多與眾不同。


    這個龍鳳玉牌的同心結總不能比嫁衣還重要,她非要親力親為就隻有一個解釋,她們姑娘嫁人成親後也越來越賢惠穩重了,如今都學著去做為丈夫操持打理家務的賢妻良母,跟成親前的姑娘相比堪稱改頭換麵,這讓她們如何不感動流淚


    顏芝儀沒搭理兩人浮誇的表演,幹勁十足的她挑選好上等絲線,修長靈巧的手指就開始翻飛編織起來。


    同心結有幾種編法,從簡易到複雜,顏芝儀是要給自己做情侶款玉佩,又是配這種頂級的羊脂白玉,毫不猶豫選擇了最繁複華麗的一種,編起來確實是個不容易的工程,顏芝儀難得這麽鬥誌昂揚,一對同心結徹底完成,依然花了她大半個上午的時間。


    但好在是一鼓作氣編完的,陸時寒中午回來吃飯,剛踏進院子,她就迫不及待捧著玉佩去給他展示了,“寒哥快看我用一上午編好的同心結,是不是跟玉佩相得益彰?”


    “不止相得益彰,也把簡約大氣的玉牌襯得更加光彩奪目……”陸時寒發自內心覺得她心靈手巧,繩結編得精巧漂亮,寓意也好,隻是看著在她手中五彩斑斕、流光溢彩的穗子,讚美的語氣中就多了些遲疑,頓了頓還是委婉的提醒道,“不過這穗子,是不是太鮮亮耀眼了些?”


    顏芝儀大言不慚:“這穗子才是點睛之筆啊,寒哥不覺得加上它以後,兩塊玉佩都變得鮮明奪目了,別人看一眼就能記住,再不會錯認咱們了。”


    戴著玉佩的他們就是街上最靚的崽。


    陸時寒:……


    他發現她對自己的定義非常清晰明確,一般人確實不會在這般名貴的玉佩上掛五彩斑斕的穗子,為了展現出玉的溫潤光華都會選擇簡約大氣的繩結款式,顏色也是盡量素雅為主,隻有她才這麽喜歡反其道而行,用一條如彩虹般璀璨的穗子展現了自己與眾不同的模樣。


    在她的巧手打造下,羊脂白玉和華麗明豔的繩結確實相得益彰,陸時寒並沒有為了哄她開心就說違心之言。


    隻是想到這樣風格鮮明突出玉佩的要掛在自己身上,饒是對妻子百依百順的陸時寒,也不由得感到壓力山大。


    偏偏怕什麽來什麽,顏芝儀展示完自己的得意作品,毫無預兆捧起其中的龍紋玉佩一步上前,“來,我給寒哥戴上。”


    陸時寒不由自主後退一步,還沒想到如何委婉拒絕,誤會了他意思的顏芝儀又上前兩步拉近了距離,笑眯眯道,“寒哥怎麽還跟我客氣上了,待會那塊鳳紋還要你幫我掛上。”


    情侶款當然是互相為對方戴上才最浪漫了。


    聽到這話,陸時寒終於停止了後退的動作,目光落在放在那塊同樣五彩斑斕的鳳紋玉佩上,終究認命了。


    於是從這天起,陸時寒每天都戴著這塊色彩鮮明的玉佩招搖過市,與他猜測的一般無二,身邊注意到的同僚友人都要抽空問一問他的玉佩從何而來,且問題的重點都不是玉佩本身而是這與他風格迥異的繩結。


    陸時寒隻能無奈但也如實的回答是拙荊的玩笑之作,然後他就會收獲一雙雙欲言又止又飽含同情的眼神。


    陸時寒:……


    不知從何時起,風華正茂的陸狀元陸修撰,身上除了才華橫溢、前途無量、才貌雙絕等高大上標簽外,又多了一個讓人驚掉下巴的詞匯,懼內。


    偏偏讀書人自詡善解人意,為了照顧陸時寒的體麵從不正麵戳破這個話題,每每隻是用這種什麽都沒說卻充滿信息量的目光看他,再拍拍他的肩、約他下了衙去喝酒賞花等等,以至於陸時寒始終找不到澄清這個謠言的契機,隻能無奈收下他們的善意。


    無法解釋的後果就是陸大人在外界的風評不知何時發生了些許小改變。


    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禍得福,翰林院的同僚們似乎覺得他這樣人前風光無限的狀元郎回家卻要受夫人的管束也不容易,明明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過得還不如比他年長之人瀟灑,放衙後同僚友人間相約去青樓雅間喝酒談詩,連與他同為一甲的齊董二人都赴約過幾次,唯獨陸修撰一次都不敢參加,人生少了許多的樂趣。


    眾人因此都十分關照陸時寒,非但不介意他屢次推辭聚會的行為,反而還會遷就他,陸時寒才參加工作近十天,同僚們都默認了要請他出席的聚會大家就委屈些,隻去正經的酒樓包間,隻喝酒談天就是,也不用叫歌女上來彈唱助興,免得陸大人無意間沾上脂粉味道回了家沒法向夫人交代了。


    陸時寒正是因為去過兩次這樣純喝酒聊天的聚會,才意識到不澄清謠言的好處。他本人就算沒跟儀兒成親,也很不喜歡甚至是抵觸讀書人結伴出入風月場所的風氣,無論是誰安排在那等場合的宴會他都不會參加,隻是那樣一來,他可能就沒機會與許多同僚接觸甚至是結交了。


    以前的陸時寒雖然聰穎過人,但到底是少不更事,身上必不可免帶著書生意氣和年輕人的固執,那時的他隻會覺得連女色都抵製不了的人,說明品行不端、成不了大氣候,不結交也罷。


    但在翰林院供職的短短十來日,陸時寒已經逐漸推翻了自己簡單粗暴的認知,看到了人性複雜的一麵,不能簡單粗暴下結論,比如很多同僚們自己後宅嬌妻美妾左擁右抱,他們都認定他懼內且同情他,卻不會強行拉他一起花天酒地,甚至願意委屈自己的喜好來遷就他的情況。


    陸時寒從他們身上學到了一個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的成語——兼容並包。


    他向來是個敏而好學的人,看到了同僚的閃光點後,便也不介意與他們來往,陸續參加過幾次純喝酒聊天的聚會,發現同僚們各有各的優點,有的思維敏捷,有的精通詩賦,有知識麵廣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也有擅長針砭時弊、對朝堂時政一針見血的,總之能入翰林院的,哪怕蹉跎數年得不到升遷,自身學識見解也絕非凡人。


    因此隻要不是去風月場合,陸時寒還是很願意與他們交流探討的,從詩詞歌賦聊到朝堂政務,可以多聽聽不同的觀點,打破自身思維局限,這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為了能愉快的和同僚來往交流,那個美麗的誤會他暫時就不打算解開了。


    不過,陸時寒在外可以默認自己懼內的傳言,在顏芝儀跟前還是要麵子的,其他什麽事都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獨這件事,他非但自己隻字不提,還耳提麵命也不許秦海說。


    於是這麽多天過去,顏芝儀竟對他在外的風評一無所知。


    當然陸時寒自己也知道,這個情況他也隱瞞不了多久,妻子冰雪聰明,等到他請同僚們上門做客的那天,她自然能從他們的神情態度中察覺到問題。讓她自己去發現真相,那他可能真的百口莫辯了。


    所以陸大人最近有個煩惱,隨著與同僚約定的請客日子臨近,他也漸漸開始猶豫,在同僚中流傳的這個懼內謠言,自己要不要提前給妻子說一聲?


    第五十六章 人美心善顏芝儀。


    陸時寒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讓行事一向當機立斷、從不拖泥帶水的他都變得這般優柔寡斷,一個小小的問題考慮了兩天還咩有結果,有幾次想要張口對她言明,話到嘴邊自己卻又收住了話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這樣一次次拖到了在家中宴請同僚的前一日。


    今天再不找機會與儀兒通氣,等到明日同僚們攜家帶口前來,她很可能會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件事。


    無論如何,陸時寒也不能讓她聽到外頭那些添油加醋的謠言,所以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其實陸時寒的選擇始終如一,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當初沒有第一時間澄清懼內的傳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注定了今日的結果,現在要做的隻是同顏芝儀通個氣,讓她明日稍微配合他一些,不要表現得太過震驚更不要去否認澄清這個傳言。


    當然陸時寒也知道,她的澄清多半隻是徒勞,同僚已經認定他懼內的事實,大概隻會覺得儀兒在人前還是比較擁護他的麵子、特意在為他掩飾,但這改變不了他們對他的既定印象。而他會想要提前與她通個氣,說到底隻是不希望她突然直麵謠言的時候被嚇到,並且盡可能挽救他在她心中的形象而已。


    其他目的都隻是順便。


    偏偏就是這樣最簡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竟讓他覺得比考科舉還困難。


    陸時寒既覺得讓儀兒配合他默認“懼內”的謠言很難以啟齒,內心深處還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一旦親口同她說了這事,恐怕就要戴穩夫綱不振這頂帽子了。


    當然他就算不說,等她從外人那裏發現端倪,結局也一樣,他提前知會一聲至少還能讓她有個準備,明日不至於太過震驚。


    陸時寒今天回家都比平時晚了些,因為他的腳步十分沉重。


    然而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陸時寒親手推開虛掩著的大門,就能清晰聽見院子裏的歡聲笑語,其中顏芝儀的笑聲明顯比平時歡快許多,這讓他心情更加複雜了,懷疑是不是因為他明日沐休的緣故。


    顏芝儀自從知道朝廷各部門每十日都有一天沐休日,整個人堪稱興高采烈,比陸時寒這個休假的當事人都要興奮,即便他上班的第一個沐休日他們要招待客人,可能會比他上班還辛苦些,但也就這麽一次,往後還有那麽多休息日,可以好好安排一下,踏春野炊哪怕是去城外爬山燒香都可以,就當是短途周邊遊了。


    陸時寒隻以為她笑聲這麽開懷,是已經想好了他下個沐休日的安排,暗歎明日這個休沐日還不知要如何熬過呢,陸時寒到底還是抬起腳步緩緩邁過門檻。


    隨著他的動靜,院子裏的歡聲笑語不說戛然而止,也確實被打亂了節奏,因為笑聲的中心人物已經習慣性的向他奔來,“寒哥,你回來了?”


    手臂再次被這雙小手抱住,她整個人都恨不得掛在他身上了。雖然這是每天都要經曆一次的待遇,陸時寒的心情仍是為之一鬆,連微蹙了一路的眉頭都鬆開了,低頭看著她猶自掛著燦爛笑容的小臉,輕聲問:“方才聊什麽這麽開心?”


    他想著已經拖不下去了,不如就開門見山,順著沐休的話題引出明日的宴客,再順理成章提醒一下她要注意的小事。


    然而他想要開門見山了,顏芝儀卻賣了個關子:“寒哥猜猜看?”


    說著就美滋滋拉著他去秋千架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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