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北挑了挑眉。


    那個軍官的肩章,按照在《軍隊與紀律》課程學到的內容,是中尉級別。大概這位就是18302星預科班校區的負責人了。


    幸北毫不客氣打量著中尉,中尉也冷冷看著她。


    幸北的氣運注定了她不知道什麽叫害怕,但此時她有十分不妙的預感。


    果然,中尉開口,直接就是一句:“扣押起來。”


    “發生了什麽?”幸北老老實實束手就擒,但是不太願意死得不明不白。


    校醫回過頭,看著幸北,表情複雜。


    “謝思妄死了。”


    ……


    謝思妄死了,臨死前剛當著全校區師生的麵和幸北產生矛盾,打得兩敗俱傷,雙雙住院。


    謝思妄死亡時間的監控錄像,沒拍到可疑人物,隻顯示幸北偷偷溜出了病房。


    幸北簡直難以置信:“監控就隻拍到我溜出病房?這真的是新聯邦247年嗎?連全覆蓋的監控都沒有?”


    容悅憐聳肩:“新聯邦注重隱私。”


    幸北:?那還給她房間門口裝監控?


    謝思妄的病房沒有監控,龔呈的病房也沒有監控,沒有證據能證明幸北沒去謝思妄病房,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幸北直接去了龔呈病房。


    校醫院門口倒是有個監控,上麵歲月安好,沒看到任何嫌疑人。隻剩下幸北。


    幸北心裏一個巨大的臥槽。


    幸北很快忍不住把這個臥槽吐了出來。


    “臥槽,龔呈不可以證明我在他那嗎?”


    容悅憐遞給她一杯水:“龔呈那邊無法提供你進入他房間的確切時間。他說睡到半夜突然感覺有人靠近,結果看到你趁黑摸到他床頭。”


    容悅憐木著臉,忍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半夜去人家男生床頭幹嘛?”


    幸北天真無辜的表情:“探病。”


    容悅憐:……你看我信嗎?


    “醫生都告訴我了,”容悅憐用一種你知我知的眼神看著幸北,“你說你早戀怎麽就被中尉撞見了,他那個人比我還古板。”


    幸北:……您還知道自己古板啊?


    “不是,我怎麽就早戀了?”


    容悅憐:“好好好,你沒早戀。”


    幸北:“……”


    另一間審訊室,審訊官推門出去,一直陪在龔呈旁邊的青年男子歎了口氣:“龔呈,幸北半夜找你到底是幹嗎的?”


    龔呈麵無表情:“我剛才說了,探病。”


    男子笑了下:“新聯邦注重隱私,不會有人偷聽我們談話。我是你的監護人,你要相信我一切都是為你好。你跟我說實話,她……”男子往門外看了一眼,靠近了一點,“她是不是和你也有個人恩怨?你別怕,告訴我,我會為你撐腰。”


    男子語氣嚴肅,“如果謝思妄的事真的和她有關,她從謝思妄病房出來直接來你的病房,很可能也想對你不利。”


    龔呈瞥他一眼:“她真是來探病的。”


    龔呈拿出個小盒子:“她還給我帶了禮物。”


    男子一看:草王半永久染發劑·三秒上色·青草綠?


    “呃,這……禮物?”


    龔呈聲線平淡:“年輕人的世界,你不懂。”


    男子一哽。


    “所以你倆還真在談戀愛?”


    龔呈沉默了一會。


    “我談戀愛也要報備嗎?”


    男子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真在戀愛?醫生告訴他的時候他是完全不信的,主要是這倆人,龔呈和幸北,哪一個看著都不像有談戀愛的功能啊。


    男子嗓音有點僵硬:“你、你們不是才認識嗎?一見鍾情?不可能吧。”


    龔呈又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裏莫名帶著憐憫。


    “好看的人才有一見鍾情。您不懂。”


    男子捂著胸口,深呼吸。


    可悲的是他竟然立即就被說服了,哈哈哈哈哈,真他媽棒啊。


    第11章 嫌疑   他一定是暗戀你


    最大嫌疑人幸北很快就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


    走出警衛處,外麵陽光明媚,兩個人影爭先恐後狂奔向她。


    幸北竟罕見的有些感動,唇角輕揚。


    翟洪廣仗著力氣大,攔住唐濯不讓他跑在前麵,離好遠就大聲吼:“幸北!我要舉報!唐濯吃了你托學姐從川湘星寄回來的變態辣粉絲!”


    唐濯聲音比他高八度:“你別惡人先告狀!幸北,我隻是昨晚去你寢室拿了一包,但是翟洪廣把剩下的全吃了!”


    翟洪廣在幸北麵前站定,回想起放肆吃變態辣粉絲的滋味,吸溜了下口水,然後反唇相譏:“是我全吃了嗎?你看我打算全吃掉,急得跟什麽似的,跟我當場搶食你忘了?”


    唐濯冷笑:“我就記得你為了躲我踩了幸北的床——”


    “——我隻是踩了她的床,她床頭的杯子是誰打碎的——”


    “——嗬,我隻是打碎了個杯子,是誰打碎了燈!”


    “——那真是抱歉啊,不過某人緊接著就一個橫掃腿把床帳弄塌了——”


    “——那也比不上某人一拳打碎窗戶啊——”


    幸北:“……”


    感動?誰?什麽時候?為了誰?這倆人嗎?不可能的!


    幸北周身彌漫起瘋狗的氣息:“我染發劑呢……”


    “撲通”“撲通”兩聲,倆人一左一右跪地抱住她的大腿。


    “幸北我錯了……”


    “幸北消消氣,讓唐濯給你修,保證恢複原樣……”


    “翟洪廣你做夢!你怎麽好意思,大部分是你弄的好嗎……”


    “放屁!明明是你……”


    幸北已經走遠,光腦舉在嘴邊,聲音甜美兼咬牙切齒:“親愛的,你那染發劑不錯,可以給我發個鏈接嗎……”


    ……


    宿舍窗戶明天才能找人修。幸北押著翟洪廣唐濯對換了寢室。


    坐在新寢室剛被唐濯鋪好的嶄新被褥上,幸北翹著二郎腿和另外兩人一起刷光腦。


    “思妄死了,我這心裏還有點難過。”幸北看著滿屏追悼文,不免感慨,“白天剛打敗的人,晚上就死了,有種白贏了的感覺。”


    “聽說他的病房離你不遠,你真的沒聽到什麽?”


    “完全沒有。”幸北無奈,“當時我和小孔雀打得昏天黑地,搞不好凶手正好用我們打架的聲音做了掩護。”


    “不過……”幸北若有所思,“他的死亡時間就在那前後,或許我去的路上,曾經與凶手擦身而過呢。”


    “噫,”翟洪廣打了個哆嗦,“幸好那人不是變態殺人狂。”


    幸北支起下巴:“話說,謝思妄為什麽被殺?難道他太討人嫌,樹敵太多,有人實在忍不住?”


    “那應該不是,”翟洪廣立即接口,“不然不會隻殺他——謝思洋和昌和隆都性命堪憂。”


    幸北和唐濯十分認同地不住點頭。


    唐濯:“我昨晚倒是刷到一條消息,不過很快被刪了,所以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幸北和翟洪廣轉頭看過來。


    唐濯清了清嗓子,裝腔作勢地壓低聲音:“那條消息說,有股勢力一直在暗殺潛力大的天賦者,很可能……是播種者。”


    播種者,曆史課講過,是一群背叛人類,投靠異種,想要借異種力量獲得權力的瘋子。


    他們加入邪惡的陣營,甚至把自己的身體借給魔鬼,隱藏、攜帶並操縱寄居在體內的異種,給人類世界帶來無盡的恐懼和災難。


    但是……


    “我以為播種者和異種一樣,早就被驅逐出聯邦九大星係了。”


    “我之前也這麽以為。”唐濯聲音放輕,“但是你們想,播種者就算投靠異種了,外表和其他人類也沒區別,說到底隻要他不說自己是播種者,誰知道他是播種者?”


    幸北和翟洪廣對看一眼。


    “你的意思是……還有播種者潛伏在聯邦,在我們周圍?”


    “為什麽不呢?”


    是啊,為什麽不呢?並不是每個叛徒都要公開叛變,播種者完全可以假裝正常人生活,從敵人內部悄悄瓦解。這樣一想,人群中潛伏有播種者這種事,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


    “也就是說,謝思妄是因為念力強,所以被播種者哢嚓了。”


    “可是一直都有傳言說他念力強,那人為什麽一直等到昨晚?如果真的是播種者幹的,這人應該一直在我們校區吧?”


    幸北喉嚨翻動了一下:“可能是因為昨天我和他的比試。”


    幸北對上兩人疑問的眼神,慢吞吞道:“他被我逼得……用了全部念力。那個人可能是那時候才認定,謝思妄天賦足夠強,威脅足夠大,值得他冒險出手。”


    寢室陷入沉默。


    唐濯手搭在幸北剛康複的胳膊上:“這也不是你的錯,是他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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