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17號,明天18號還有三桌,19號趕集生意好。這兩天確實是抽不出空回去的。


    表姨點頭不已,“好,就這麽辦!”


    18號的宴席也很成功。尤其最後上的那道八卦肉泥因為新穎獨特、口味上佳備受讚譽。


    黎夏媽的豆花在黎夏的蘸水加持下,十碗都被三桌人吃完了。


    小雜貨鋪裏黎竣探頭看了看空鍋。他本來還打算把鍋裏剩的舀起來自家人吃呢。


    黎夏這裏要是辦宴席,都是全家總動員。多出來的生肉和菜,黎夏就會做給他們吃。不然哪能每次他們來幫忙都這麽熱情啊?


    等客人散了也收拾好了,黎竣道:“媽,咱們哪天自己也做豆花吃唄。我看那些人吃得好香啊。”


    “行行行,你哪天磨豆子,我哪天給你做。不要光想著吃你老娘的現成。”


    18號晚上小毛來了。


    “黎夏,不好意思,我不能和你合夥做服裝生意了。”小毛的眼圈都有些紅。


    黎夏知道她做不了自己的主,她那情況比黎夏複雜多了


    就算她想偷偷的做生意,也得顧忌她媽在徐家的處境。她媽媽可能也不太支持她,人從菜錢裏摳七八百也不容易的。


    而且她媽應該很看重那個技術員的崗位。反正黎夏是聽說徐廠長的準兒媳婦去縣城讀電大去了,打算混個文憑。


    “沒事、沒事,還有機會的。你還是這麽攢著錢,將來咱們再合作就是了。”


    還有不到三年廠裏就發不起全額工資了,到時候有的是機會。


    小毛能吃苦,她挺看好的。她將來想開連鎖超市,也得招兵買馬不是。


    反正讓黎夏坐八個小時的夜班車去省城拿貨,她是不幹的。哪怕知道肯定能賺錢。


    19號一早,準備應對早高峰。


    黎夏媽早早就過來磨豆漿了,“黎夏我告訴你,回頭你不準摻和,老老實實在廚房煮麵。”


    “哦。”


    黎夏媽今天攬了端麵的活兒,見到熟人就跟人家嘮兩句。


    “我表妹桂花你知道吧?”


    “知道啊,不就在你閨女這店裏幫忙麽?喏,那邊洗碗那個不就是。”


    “我跟你講,我表妹前兩天去市裏的軍區醫院婦產科拿檢查報告。醫生說她沒有問題,生育能力是正常的。軍區醫院哦,人家醫術是過硬的!”


    這些人都是一個村或者附近村的,就是袁家也在那一片住著。所以表姨離婚的緣由大家都知道。


    就連什麽‘外頭那個是懷過的’他們也都知道。


    所以,黎夏媽這一句話的含義他們很快就領悟了。


    黎夏在廚房往外瞅瞅吃瓜群眾們的小眼神,心頭都樂開花了。一個個八卦得很嘛。


    忙過了旺場收拾好了,黎夏媽對表姨道:“桂花,趁熱打鐵,等太陽下山了你也回去走一趟。報告拿上,給你嫂子她們看看。”


    七大姑、八大姨的看到了。那就方圓幾十裏都知道了。


    黎夏道:“媽,我好久沒看到舅娘了。”


    黎夏媽瞪她,“讓你別摻和,我去也輪不上你去啊。”


    黎陽也說黎夏,“你少湊熱鬧!一會兒我去稱花,順道載表姨回去。表姨你今晚就在娘家住一晚,明早再來。


    農村那些大嫂子嘴裏沒個把門的。他一個大男人有時候聽了都招架不住呢。


    讓小妹去不小心聽到那些葷話還得了?


    表姨點點頭,高高興興的去魏容的小雜貨鋪稱糖預備帶些回去。


    不用花錢治病了,她一下子覺得壓力去了大半。稱點糖回去,省得嫂子念叨侄兒侄女糖都沒吃過她一顆。


    黎夏心頭一動,也買了兩罐麥乳精。


    魏容錢照收。因為如果不是過來幫忙,她們一家三口過來吃麵黎夏也收錢的。大家都習慣了,就連公爹都說這樣盤賬方便。


    “大哥,這麥乳精你幫我送一罐給舅娘。另一罐幫我送給村口的五保戶田大爺。我小時候掉水井裏,是他把我拉起來的。”


    這是黎夏七歲那年冬天的事。她跟著表哥、表姐打泥巴仗,腳下一滑就掉進了敞口的大井裏。


    一身的棉衣、棉褲浸透了水,那可不是一般的重。


    表哥、表姐也大不了她多少,把她拉不起來。是田大爺路過聽到他們呼救,提著她的後衣領一把把她扯起來的。


    那會兒老大爺六十多,幹了一輩子農活手上還很有勁兒。不過事後他也說累得夠嗆。


    當時送回去把舅娘嚇慘了,趕緊把人扒拉光擦幹,換上小表姐的衣服塞被窩裏去。鹽水瓶都灌了幾個一起塞進去。


    幸好黎夏皮實耐造,連感冒都沒得一個就過了。她爸媽當時就去謝過了田大爺。


    村裏因為這件事花錢請人把水井淘了一次,又想方設法加上了井蓋。


    第34章


    後來黎夏再去鄉下,還有社員玩笑地讓她掏淘水井的錢呢。


    黎夏就回外婆家告訴她媽,“xx表叔讓我出淘水井的錢。”


    黎夏媽就笑著出去罵人,“我還沒怪你們那麽大一口水井不加蓋子,寒冬臘月的把我閨女掉進去了。還敢叫我們出淘水井的錢。”


    “玩笑、玩笑,逗孩子呢!不過說起來你家夏夏身體是真好啊。聽說打了幾個噴嚏就過了?”


    聽黎夏提到這件往事,黎陽笑著點頭,“好,我給田大爺送去。”


    晚上六點半黎陽回來了,也是汗濕了一身。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嫌黎家給的工錢少的聲音已經絕跡了。


    好歹他們是在家吹著電風扇做點小手工,比這樣頭上被曬,腳下被地熱烘著運花強太多了。


    而且黎家也非常強勢,說他們剝削那幾家人都不要了。


    外頭那兩妯娌依然合作給人稱花、記錄。


    黎陽歇了口氣。黎夏遞給他一杯溫開水,“表姨回去熱鬧麽?”


    她超想去看這個熱鬧的,可是家裏人都不讓。


    黎陽想起當時的情景,一拍大腿道:“熱鬧慘了!差不多從中午一點舅舅他們趕集回去,這個事情就開始發酵了。我懷疑他們下午頂著烈日摘花時都少不了議論。六點表姨一到就被村裏那些喜歡嚼舌根的媳婦、婆子圍住了。表姨如今都不怯場了,也不說別的,就說你帶她去市裏軍區醫院做了個全麵檢查,花了一百多。隔了一個星期再去拿的報告。然後拿出來給在場輩分最高的七姨婆看了最後一頁醫生的批注。”


    黎夏可以想象當時村裏的熱鬧,連是哪些人會圍上來問東問西她都能猜出來。


    “然後呢?”


    “報告單可是鐵證,然後村裏人都開始鄙視姓袁的啊。自己有毛病還怪我們村的女人。他現在那個女的也不知道是跟誰懷過栽贓給他。這結婚半年多幸虧是沒懷,要是懷了才更壞事。後來姓袁的來了!”


    黎夏身子前傾,“表叔他們沒再軟弱了吧?”


    “沒有了。以前是有這麽一個原罪在,硬氣不起來。而且他都是關著門在家打表姨。這回他聽說表姨回去了,來村裏要找表姨的麻煩,還說表姨壞他的名聲,造謠!表叔家一家的爺們都上去了。”


    黎夏高興的道:“把他揍了一頓?”


    “那當然啊,就在老槐樹下。我都上去補了兩腳。而且表叔、表哥一邊動手,一邊臊他。呃,那些話我就不說給你聽了。反正姓袁的這回可是沒臉見人了。他挨打後還是要求要看表姨的報告單。看到之後臉上那個色兒啊,一變、再變、三變!跟調色盤似的。最後黑著臉走的,估計回去家裏還得有一場鬧。”


    黎夏道:“活該!”


    黎陽拿出一個小口袋,“這是田大爺送你的幹花生。他執意要送。說是多謝你還記得他,買麥乳精給他送去。”


    黎夏拎著走了。


    六月份壽宴兩單八桌,廠裏和明哥的商務宴請共六桌。光這個黎夏就賺了六七百。再加上麵館和煙攤原來的千把塊沒耽誤,她這個月賺了一千六。


    最重要的,兩次壽宴把她這裏席麵辦得好、性價比高的口碑打出去了。


    六月第一個星期的兩三百利潤,黎夏去市裏都花光了,還剩下一千三。


    銀行裏還有二千二。黎夏便直接去郵電局登記了拉電話線、買了電話機。


    這下她還剩六百了。這不能動了,六月中旬有五百要還給銀行呢。萬一再被天氣影響了生意全靠它們了。


    七月一號,一大家子外加表姨去縣城吃三表哥的進宅宴。


    黎夏是賣完早高峰才關檔的。不趕集中午的人比較少,她早早知會一聲,中午就沒人往這兒走了。


    如果是以往,多半就是老頭、老太太帶著孩子坐客車,其他人騎自行車了。有自行車還花幾塊錢車費就顯得浪費了。


    頂多就黎夏懶,也去坐車。


    不過如今大家都不差那來回的一塊二了,就都坐車。


    兩排十個位置剛好被他們坐滿。


    “小孩占位置要收全票的。”售票員道。


    兩小都是超過一米沒到一米二,按規矩是半票,但是不能占位置。


    黎竣道:“收吧,這麽大人了也不好再抱著。”


    售票員便沒意見了,收了錢扯了票扭身往前頭走。


    等她走遠了,黎竣小聲道:“花錢的快樂!”


    黎會計說他,“瞎嘚瑟!你怎麽不說有錢人的快樂啊?”


    全家都低頭悶笑起來。不過笑得也挺暢快,以前是真不舍得的。


    七月啊,再是八九點騎車也熱的。以前隻是沒辦法,沒人不想坐客車、吹涼風。


    這份快樂在看到三表哥的新房子後戛然而止。


    樓房呢,看出去視野很廣。客廳一組大沙發,坐下去可舒服了。


    一大家子除了黎夏,以前也就見過紙廠辦公的樓房。黎會計退休前有幸在裏頭辦了半年工。


    黎陽拍拍三表弟牟青的肩膀道:“行啊你,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好日子都過上了。”


    “沒有電話、沒有電話。姑父、姑姑快坐——”牟青擺手。


    黎遠道:“三表叔,我小姑有電話,還有冰箱。”


    黎夏昨天去登記的,他跟著跑了一趟在旁邊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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