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違禁品,部隊給每個人發了新的四季軍裝,盆子、水壺之類的日用品。


    天確實晚了,部隊對新兵也沒林夏想的那麽過分,吃過晚飯沒有進行訓練,教官帶著一起背軍規軍紀,背主席語錄。


    等去大澡堂洗過澡回來睡覺,繞是林夏身體素質不錯,也感覺到精神疲憊了,更不用說其他女孩子了,躺在床上幾乎成一灘死水了。


    不用人管,也沒人有那個精力說話了,沒等熄燈哨響就呼呼睡著了好幾個,最後還是林夏去關的燈。


    部隊的夜晚是帶著蟲鳴的,林夏對這種環境非常適應,她睡得很香,但是尖銳的哨聲響起時,她立馬睜開了眼睛,眼睛裏不見絲毫剛剛睡醒的迷糊,一片清醒。


    林夏一邊快速穿衣疊被下床,一邊喊著室友們:“大家快醒醒!快醒醒!緊急集合了!”


    林夏的聲音用了些內力,成功傳遞到每個室友耳朵最深處,所有室友瞬間醒了。


    有人還不知道什麽情況:“怎麽了?怎麽了?”


    “緊急集合了,快穿衣服!”林夏催促著她們。


    “啊!我的腰帶呢?”


    “我的襪子呢?”


    “我褲子呢?”


    “這不是我的鞋!”


    整個宿舍亂成了一團,一個個著急忙慌,錯亂百出。林夏最快收拾好,幫著找不到東西的室友找東西,不會束腰的扣腰帶,整理被子。


    這個時候也沒誰計較之前的小矛盾,都想著快速下去集合。


    昨天晚上背完軍規軍紀,她們現在非常害怕違反被處罰,要知道一罰就是十圈起,而且在部隊,最忌諱的就是不團結。


    她們教官還特意帶她們去感受了那個圈,跑一圈就受不了了,別說十圈了。


    緊趕慢趕,林夏全宿舍的人終於趕在最後幾秒到了樓下集合處。


    林夏就看著教官把秒表一掐,後麵再跑過來的新兵,都不允許歸隊了,她心裏慶幸地吐出一口氣。


    直到最後一個人下來,李教官指著那群遲到的新兵開罵:“一個緊急集合二十分鍾!這要是打戰,還沒迎戰呢你們就在被窩裏全被炸死了!”


    “噗嗤!”


    林夏心裏一咯噔:誰這麽大膽,真是不怕死。


    果然,教官怒氣衝天,聲音提高了八個度,怒吼一聲:“誰笑的!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鴉雀無聲。


    教官更生氣了:“是誰自覺站出來,如果我數三秒你還不站出來,那就大家一起受罰。”


    “一……二……”


    “報告教官,是許岩!”


    一個男兵指著他旁邊的男兵說。


    李教官扭頭看過去,幾步走到許岩麵前,聲音冷厲:“是你笑的?”


    林夏餘光看到許岩的臉煞白一片,額頭瞬間冒出一片細密的小汗珠。


    “報……報告教官,是。”


    “那你剛剛為什麽不站出來。”


    “我……我害怕。”許岩說話的聲音都帶哭腔。


    李教官冷笑一聲:“有膽子笑沒膽子承認?你是來當兵的嗎?還有你!”


    李教官看著許岩旁邊打報告的男兵,眼神看著像是要吃人:“怕被連累是吧?那你就能出賣戰友了!你這樣的人,到了戰場上就是叛徒!現在,你倆圍著訓練場,一人二十圈!”


    打報告的男兵一臉不服,但是又不敢反抗,咬著牙去跑步。


    而遲到的那些人,也被罰了十圈。


    林夏她們雖然沒遲到,但是帽子有戴歪的,鞋有穿錯碼的,扣子有扣錯位的,總之她們被教官罵得狗血淋漓,然後被罰去跑圈。


    還好,不遲到大家都是五圈。


    林夏她們一個宿舍總共十六個女孩,全是文藝兵,來自全國各地,這次招兵是全國統一招兵。


    林夏屬於整個宿舍體質最好的,其次是一個和她一樣同樣來自農村的女孩,跑到最後,是她倆一個帶一個,手拉手跑完了全程。


    一跑完,一群人也不嫌髒了,就往地上坐。林夏一手把身旁的豔麗女孩拉起來,臉不紅氣不喘,好像剛剛不是和那群癱倒在地上的女孩子一樣跑了五圈。


    “丁雙琴,剛跑完不能坐,容易頭暈,走一走。”


    “不管了,我太累了。”


    林夏拉著她不讓她坐下:“我扶著你走。”


    丁雙琴努力想掙脫林夏的手坐下去,但不管她怎麽使勁,都無法掙脫,讓她感到十分奇怪:明明林夏看起來那麽瘦弱,怎麽力氣那麽大?


    她最後被扶著走了一圈才坐下,其他人在教官的督促下,也都各自互相幫忙攙扶著走一圈。


    去吃早飯的路上,所有人排得整整齊齊,丁雙琴一直忍不住自己的眼神,不停往林夏身上瞟。


    林夏看過去,她又立馬轉過頭,裝作什麽也沒有的樣子,兩次過後,林夏也就不再理了,她現在要餓死了,迫不及待想要吃飯。


    可是一到食堂,看到食堂的飯,林夏有點失望,陳米飯搭配卷心菜,湯也不見很濃稠。不過也預料到了,畢竟現在全國物資都不豐富,她們能吃飽就不錯了,還挑什麽呢?


    每個桌的飯菜都是固定的,一個桌一大盆菜,米由炊事班的給你打,倒是不限量。


    林夏看看她們這一桌的女兵,不少人眼睛都直勾勾盯著菜,她決定,等會兒吃飯吃快點,免得要再盛飯的時候沒有了。


    不過這顯然是林夏多想了,丁雙琴吃了一口陳米飯立馬臉一皺吐了出來,一臉嫌棄:“好難聽,我不吃了。”


    桃花眼郭秀華也是皺著眉心挑挑揀揀,吃得不多。


    倒是學生頭趙一丹雖然一直皺著眉頭,但一口一口都吃下去了。


    林夏看了看丁雙琴扔在桌子一旁的一碗米,說了句:“浪費食物可恥。”


    丁雙琴張嘴想要反駁,但一想剛剛跑步的事,她又咽下去了,氣呼呼地把碗撿起來,一口一口艱難咽著。


    勉強吃了一半,她苦著一張臉看向林夏,語氣不自覺帶了些嬌氣:“我真的吃不下了。”


    林夏正要接過她的米飯,旁邊伸出來一隻手,拿過去飯碗,然後對著丁雙琴嘿嘿一笑:“我還沒吃飽,給我吃吧。”


    說完,絲毫不嫌棄丁雙琴吃過了一半,直接倒進她碗裏,大口大口,吃得香甜,還疑惑地嘟囔著:“這麽好吃的大米飯,咋還有人不愛吃呢?”


    丁雙琴張了張嘴,震驚到無語。


    林夏倒沒覺得意外,丁雙琴一看就是沒過過苦日子的人,而拿走她米飯的鄭二妹則明顯出身貧苦,兩人麵對同一樣事物,自然千差萬別。


    她也沒再說什麽,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現在不多吃點,等會兒訓練肯定吃不消。


    林夏相信,等中午吃飯,別管米飯多不好吃,估計丁雙琴也能吃下去,部隊是不允許挑食的,不然吃苦的是自己。


    果然,上午的訓練非常磨人,光軍姿都站了兩小時,當然,中間有休息。


    還有各種體能訓練,齊步走,齊步跑等等。


    女兵隊伍裏,練著練著,暈了好幾個,丁雙琴練到一半就體力不支倒林夏身上了。


    如果不是林夏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和其他幾個女兵都得一樣,重重奔向大地母親的懷抱。


    而且暈倒醒來後,確認沒事還得繼續訓練。到吃午飯時,丁雙琴覺得餓得隻剩一口氣了,林夏也是饑腸轆轆。


    這次,再也沒人挑剔食堂飯菜不好吃了,一個個都狼吞虎咽,沒了之前精致吃飯的模樣。


    訓練枯燥又累人,女兵本身體質和男生就有差別,更別說還有一群文藝兵,真是從小到大沒這麽累的。


    但就是再嬌氣的丁雙琴,也咬牙在堅持,頂多私底下抱怨教官變態,沒人味!


    一天過去,所有人一回到宿舍,癱在床上動都不想動。


    林夏卻覺得還好,這些訓練量,遠不如她天天練功的訓練量,而鄭二妹,天天幹農活,也沒覺得多累,所以回到宿舍,就她倆精神最好,跟沒事人一樣。


    林夏還拿出來水盆幹淨衣服,準備去洗澡。


    “林夏,你收拾東西去幹嘛啊?”


    “洗澡。”


    “等等我,等等我,我也去。”


    眼看著林夏要出門,丁雙琴趕緊叫住她,一臉痛苦從床上爬起來。


    ?


    第6章


    其他姑娘也紛紛咬著牙起來,就怕再躺下去,再也不想起來去洗澡了。


    “林夏,你不累嗎?”丁雙琴看著林夏精神和訓練前沒什麽兩樣,十分好奇。


    雖然一開始林夏的愛表現讓丁雙琴覺得這人真討厭,但經曆過訓練,她又覺得林夏這人很可靠,值得相交,也不怕她的冷淡了。


    林夏語氣平靜:“還好,在家裏幹農活習慣了。”


    “你農村來的?!”趙一丹驚呼出聲。


    林夏看向她,神態自然,不卑不亢地點了個頭:“嗯。”


    趙一丹有些不敢相信,疑惑又不解地輕聲嘟囔:“怎麽一點都不像農村出來的啊?”


    林夏聽著這話,皺了皺眉心,眼神落在走在一邊的鄭二妹,果然看她神色間有些自卑。


    她淡淡出聲:“農村出身又如何?城市出身又怎樣,我們能進來這裏,不正說明了我們是一樣優秀的嗎?”


    趙一丹張了張嘴,想說不一樣,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丁雙琴將林夏的話又琢磨了一遍,覺得沒任何毛病,甚至有可能,她們的專業水平,還不如林夏鄭二妹的強。


    這樣一想,她忍不住點頭附和,心裏把林夏的地位,又往上提了好幾個度。


    郭秀華也有些驚訝,沒想到林夏是農村出身,也沒想到,她農村來的,能說出這樣一針見血的話。


    林夏這人聰明又有能力,還有見識,這種人需要交好,她默默給林夏標了一個不好惹的標簽。


    鄭二妹眼淚汪汪,滿臉感激地看著林夏。知道她和林夏都是農村來的,覺得和林夏親近了不少。


    在洗澡的時候,非常熱情主動地要幫林夏搓澡,被林夏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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