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夏一個個回答她們的問題。


    沒有大鍋,沒有調料,野雞隻能烤來吃。正好現在晚上冷,燒幾堆火,把野雞在一旁流動的山泉裏清洗幹淨,串起來放在火上烤著。


    殺雞和去毛比較麻煩,女兵們隻有很少的人接觸過,也不敢。而且沒熱水,褪毛不好褪,都是林夏一手包辦的。


    剩下的清洗,用林夏削好的木棍串起來,她們會做,全都搶著去做。


    笑話,最困難的最血腥的活班長已經做了,她們沒這麽厚臉皮隻等著班長一個人做來吃。


    而且能和班長一起做烤雞,她們很開心啊。


    現在這群女兵,已經把林夏當成大英雄去崇拜了,拚命向林夏靠近示好,這是她們最真實的表現。


    時間慢慢過去,野雞的香味逐漸出來,這次男兵們看過來的目光可比中午的時候火熱多了。


    女兵的東西吃不到,他們不約而同看向自己的班長。


    幾個班的班長有苦難言,他們要是有林夏那本事,早抓雞去了,何必在這裏啃幹糧。


    而且拉練不許離隊,林夏怎麽招來的野雞他們也不知道,更別說那手石子打野雞的技術了。算了,隻能接受自己班裏兵的怨念,低頭默默啃幹糧。


    不怪他們沒能力,隻怪對方太妖孽。


    不過林夏她們也沒準備吃獨食。


    野雞烤好後,在確定每個女兵都能吃得差不多後,林夏讓女兵送了兩隻雞給男兵嚐個鮮,至於多少人能吃到,看本事嘍。


    她自己則拎著一隻雞送去給教官。


    李教官接過她手中的烤雞,打量著她,語氣困惑地問:“林夏,你剛剛怎麽把野雞引過來的?”


    林夏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包藥粉:“用這個,是我特意配的吸引野雞的藥粉。”


    李教官接過去聞了聞,隻聞到一股淡淡的蟲子磨成粉的味道。


    “這裏麵有蟲子?”


    “嗯。”林夏點頭,“用了好幾種蟲子做成的,還有一種特殊的藥草。教官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寫下來把配方給你,都是常見的東西,就是藥草難尋點。這引雞粉沒毒性,人吃了也沒事。”


    李教官把引雞粉還給林夏,輕咳一聲說:“那你回去寫給我,如果檢測完確實有效,會給你記功的。”


    “謝謝教官。”林夏並沒有因此表現出很大的驚喜,不過開心還是有的。她心中也有了一個給自己加功勞的方向。


    她知道文藝兵一開始是義務兵,想要提幹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但如果被記了功,她再努努力好好表現,就比其他人要容易得多。


    李教官並沒有因此放過林夏,轉而問她剛剛用石子打中野雞的本事。


    “林夏,你以前是不是練過武?”


    林夏點頭:“練過,我和我哥哥都練過,不過我們也不知道練的是不是正統的。”


    這個肯定瞞不過去,在她家鄉一打聽就知道了,而且她哥哥也會,這不算異常。


    “有機會咱倆比劃下。”李教官看著林夏,有些手癢癢。如果不是還在拉練,他現在就想和林夏對打一下,看看她的本事。


    “我比不過您。”林夏實話實說。李教官練的都是殺人的功夫,在戰場上練出來的。而林夏隻是逃命功夫比較好,她沒接觸過特殊訓練,下不了狠手去殺人。


    “切磋而已。等拉練結束再說,你先回去吃飯吧。”


    “是!”


    晚上休息的時間長一點,但也隻是多半個小時,就又開始了行進。


    山路不好走,夜裏不容易看清路。眾人舉著火把前行,可是火把有限,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林夏便讓女兵們手拉著手走,避免不小心踩到石頭摔倒。


    晚上的行進比白天要慢,要更累,但也沒有辦法,隻能繼續不停走。


    “嘶!”


    一聲疼痛的抽冷氣,林夏立馬看向身後隔著不遠的瘦弱女孩:“田麗,怎麽了?”


    “我腳上好像磨出來水泡了。”


    “班長,我也磨出來了。”


    “我也是。”


    田麗這麽一說,好些女兵都帶著些委屈說。


    林夏看看時間,估計教官還得等會兒才能讓休息。她問磨出水泡的女兵們:“你們還能堅持嗎?”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唯獨田麗搖頭,一臉難色:“班長,我腳上水泡好多,而且有的破了。”


    林夏讓鄭二妹扛著旗先走,不要讓隊伍落下,她扶著田麗坐在路一邊。


    “你把鞋脫下來我看看。”


    田麗咬牙忍痛脫下來,林夏借著插在旁邊的火把看過去,果然水泡不少,有不少已經破了。


    “水泡得全挑破才能好得快。我帶著藥呢,塗上很快就好了,你忍著點疼。”


    “班長,我知道,你挑破吧,我不怕疼。”田麗稚嫩的小臉著帶著堅強還有對她全然的信任。


    林夏掏出來針線包裏的針,沒有消毒藥水,隻能在火把的火上燒一下,低頭給田麗挑水泡。


    “田麗,你家哪裏的?”


    “我家海市的,我家附近好些人想來當兵,就我一個人被挑過來了。”


    “真厲害,你看著很小啊,有十五歲沒有。”


    “我還差兩個月滿十五歲。”


    林夏挑著水泡和田麗說著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直到她全部挑完,上好藥,用撕成條的手絹包好,田麗都沒感覺到疼。


    “好了,穿鞋吧。”


    她一臉驚奇又崇敬地看著林夏:“班長,一點都不疼了,你好厲害!”


    林夏揉揉她的頭:“不疼就好,我們等會兒得快點了,要追上大部隊。”


    “嗯嗯。我好了,班長,咱們走吧。”


    林夏帶著田麗一路快走,時不時問著她腳疼不疼。等回到隊伍中間,田麗對於林夏更依賴了,覺得再沒有比班長更好更優秀的人了。


    在走了將近三小時後,李教官終於鬆口讓大家休息一下。林夏趕緊拿出來酒精爐,讓丁雙琴看著加熱一些水分給大家喝。


    這次她沒再折騰什麽吃的,就是喝的水裏加了些空間的水。主要這次休息的時間短,十五分鍾就又得重新出發了。


    她沒自己燒水,是因為她和幾個腳沒事的女兵在幫著那些腳磨出水泡的女兵把水泡挑破上藥。


    藥是林夏提供的,不是部隊的藥,是她自己看藥方磨製成的,經過她自己親自上身實驗,確定對破皮外傷效果較好沒有其他副作用才拿出來用的。


    心細的女兵在上藥時就發現了,班長給塗的藥效果很好,因為一塗抹上去,就感覺清清涼涼,沒了疼痛感。


    等到出發趕路時,也不覺得腳很疼了。


    ?


    第10章


    曆經多種艱難,終於淩晨三點左右,大家抵達了終點線。


    最後一段路程,不止女兵覺得難,男兵也難。每個人都非常累,連呼吸都是疼的,全靠意誌力在堅持。


    大家那時候已經想不起來賭約,也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多久才能到,隻是機械地往前走著,心裏告訴自己不要放棄。


    有些人走著哭著,雙腿都在打顫,大家隻能互相攙扶著,艱難往前走,但沒有一個人說放棄的,再苦再累也都咬牙堅持。


    越到後麵越難,林夏怕女兵身體有事,每個人都時時刻刻關注著,不放鬆一點。


    看到有女兵臉色不對,便走過去扶著人,喂她喝點水,幫忙背著行囊繼續走。


    在終於跨過教官們畫的終點線後,大家不約而同往地上一躺,“嗚嗚嗚”哭出聲。


    每個人的情緒都很複雜,疲憊、痛苦、激動,還有終於成功的成就感。


    林夏是為數不多體力還有剩餘的。但她也很累,要知道,到後麵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背了幾個人的行囊。


    她跟著坐在地上,等著教官們說回去。


    拉練的路線是一個回行線,一半路程上山,一半路程下山。所有全部拉練結束,她們剛好回到營地門口。


    李教官難得臉上帶了笑容,雖然因為不常笑,看著嘴角有點抽搐,但能看出來他眼裏的滿意。


    “你們很好,每個人都堅持下來了,而且是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的,我們為你們感到自豪!現在,我宣布,你們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士兵了!”


    “哦~哦~哦!”


    “哇!哇!哇!”


    “啊!啊!啊!”


    一群男兵女兵激動地尖叫擁抱,淚控製不住往下流,說不清是太高興還是太激動。


    李教官就這樣微微笑著看著這群男兵女兵興奮了三分鍾,才繼續說:“女兵一個不落都堅持了整個拉練,而且是在規定時間內回來的,所以男兵們,你們需要表演節目了。”


    “教官,我們好累。”


    “是啊,教官,讓我們先休息會兒吧。”


    “教官,你放心,我們不會忘的。”


    李教官這時候格外好說話,點頭說:“可以休息,明天你們再表演。”


    翌日,在男兵們集體表演了一個軍歌大合唱後,被女兵們集體喊“噓”。


    “平時咱們也唱軍歌啊,這不算不算。”


    “對啊,得是我們沒見過的節目才行。”


    “你們不能這麽敷衍。”


    林夏在旁邊接了句:“集體表演來不了,可以個人展示啊,男兵的班長們,不要慫啊。”


    “不要慫!不要慫!不要慫!”女兵們跟著起哄。


    最後男兵還是出了幾個人,表演了武術、唱歌、笛子演奏等節目,女兵們才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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