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標城市是深州,那裏毗鄰香港,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我在學校有聽l老師和同學講過,深州是一個由來自於全國各地的外來人員正在共同建設的一座新興城市,各行各業都在這座城市裏發芽成長,我想去看看,如果有機會我將會加入改革的洪流,成為其中得一份子。


    可是,小然,你可以等讀完大學再去的啊,林英依然不願意陳然孤身前往南方。


    媽,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您郎,我現在沒有膽量坐在教室裏麵對老師和同學,更沒有信心參加高考;我記得中考的時候我們班就有同學因為政審不合格沒有被縣城的高中錄取;我即使考上了大學,麵對政審這一關,我自己都過不了自己;更何況我現在根本就靜不下心來複習備考,考試結果必然不會理想。


    媽、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陳然擔心林英還要繼續勸阻;我現在的狀態我自己很清楚;說了您郎們都不相信,我現在不想見除了您郎們之外的任何人,我的感覺很不好,我很自卑。所以我想要去南方磨煉一下自己,那裏沒有任何的人認識我,一切對我來說就是重新開始,隻有在這種環境下我才有麵對人群的信心。


    小然的這個想法也不錯,就讓他去南方試試吧!陳書禮在一邊邊聽邊思考;陳然的思路很清晰,他也能理解陳然猝遇大變的心態;他內心裏對陳然還是有信心的,以他對陳然的了解讓陳然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去打拚他並不是很擔心,他擔心的是陳然的心理上的疾病的治愈;顯然留在小鎮或者去北方買別人的學籍去讀書都不能對陳然有心理上的幫助,隻有陳然想到的到一個陌生的沒人認識的城市裏去生活一段時間也許可以治療好他的心疾。


    一家人都沉默了下來,在陳家坊老爺子首肯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定論了。


    爸媽,你們都要上班,小楠也要上學,都回去吧,我在爺爺這裏養好傷就動身去深州。陳然冷靜的說道。


    我已經請了假了,林英說道,我就在這裏陪你。


    哥,我也可以請假來陪著你的。小楠在一邊說道。


    小楠,你回學校去上學,豔豔要是問起你你如實的和她說就好了;提到夏豔豔,陳然眼眸裏閃過一絲的痛楚。


    哥,我讓她到陳園來一趟吧?


    不用了,小楠,陳然內心一陣的刺痛,相見爭如不見,事已至此,此時再見徒增傷心,你就告訴她我已經去了南方,讓她不用等我,我也無顏再麵對她。


    爸,那就有勞您郎給我去學校辦理一下休學的事情;還有,您回到小鎮要小虎來一下陳園。


    陳然思路清晰的一一安排好,房間裏的幾個人都明白了,陳然這次是鐵了心要去南方闖一闖了;相比於同齡的少年,陳然對事物的解讀和處理要更細致更穩妥一些,他此時一點也不像一個18歲的少年,更像一個成熟的成年人。這樣的一個陳然讓大家更放心相信他有孤身一人闖蕩南方的能力。


    既然大的方針已經確定,大家就開始為陳然的南下做準備了;


    小虎第二天天沒亮就到了陳園,到的時候陳然還沒有起床,小虎直接進了陳然的房間,事情的原委他已經知道了大概;進了陳然的房間第一句話就問,我們什麽時候去市裏?


    我們去市裏幹什麽?陳然明白小虎的意思,坐起身來讓小虎拿枕頭墊在自己背後!


    你能忍下這口氣?邵軍這個王八蛋敢綁架小楠,我要看他有幾顆腦袋。


    你先坐下我有事情和你說,陳然指了指床前的椅子。


    我不坐,你說就好了。


    小虎,我打算去南方去看看!


    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去?那行,我們兩兄弟先到市裏把邵軍打個半死在一起去南方;


    你不要急,聽我慢慢說,看到小虎火急火燎的樣子陳然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這是陳然事情發生後的第一次開心的笑,也許隻有和小虎在一起才能這樣。


    你快點說,我都急死了。


    小虎,縣裏和鎮子裏通了班車後,你們鐵匠鋪的生意怎樣?


    你先不管這個,你就說我們該怎麽做?這一次不把姓邵的王八蛋打殘我不會罷休。


    小虎我是說正經的,你如實告訴我,今年的生意比起往年的生意如何?


    小虎低頭說道,沒有以往一半好,聽說都是去了農機站去買了現成的,我們這邊往年春節後就忙不過來,今年就隻有往年的一半也不到了。


    有和農機站的人協商嗎?


    有啊,春節後還專門請他們到家裏來玩了一天。他們說目前政策還不允許將農具承包給個人,他們還在各鄉鎮設了點將農具直接運到下麵鄉裏去了,今年恐怕是幫不上我們了。


    陳然低頭思考考了良久,小虎,鐵匠鋪照這樣下去,生意會越來越差,就靠鎮子裏家戶人家打點家用的小東西東西你們維持生計都難,小虎,你不能就這樣荒廢了,我會跟我爸說給你找一個單位去上班。


    你別管我,說你的事情就說你的事情。


    小虎,我過幾天就要去南方了,那是一個未知的世界,我也不知道我會遇到什麽,所以我不可能讓你和我一起去的。


    有難同當,四哥,你想多了,我胡小虎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都願意去闖一闖。


    小虎,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回頭想一想,我不在家了,我爸媽,你爸媽誰來照顧,兩家人有什麽事情怎麽辦?我今天叫你來就是要跟你商量,你安心在家看著四個長輩還有爺爺奶奶,找個單位紮紮實實的上個班順便把家裏也照顧了不是很好嗎?


    他們都好著呢?有什麽要照顧的,我不想去上什麽班,你也別指望我能照顧到他們?我就想和你一起出去,不管去哪裏。


    小虎,你的心意我知道,你想過沒有爺爺這裏誰來管?如果有點事情誰來辦?


    三哥啊,他們離這裏近,平常也是他們在照顧著啊。


    小虎、三哥是三哥,我們是我們,三哥的孩子大了,聽他們講村裏的小學教育質量有限,想把陳恒轉學到鎮上讀書,我爸這邊已經幫三嫂和小恒辦了商品糧的戶籍了就為了小恒能去鎮上讀書,三哥和三嫂也會調到鎮上去工作。


    爺爺和奶奶年紀大了,雖然身體都很好,但是一旦有事情要人去辦,你我都不在誰來辦?


    還有我這次去南方,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去的,他們都不同意,你如果也跟我一起去他們更是不開心。


    四哥,我不管這麽多,我就要跟你一起去,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小虎,你不要這麽強,你在想想你我都不在家,家裏真有什麽事情長輩們不方便做的,誰來做?小楠在縣裏讀高中,她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誰來幫?


    小虎聽到陳然提到小楠,不再出聲了。


    小虎,你聽我的,先找個單位上班,應對一下現在的局麵,等以後政策放寬了,鐵匠鋪還能賺錢,你可以回頭再開一間啊;你現在整天無所事事,我真的很擔心你會荒廢掉。我今天叫你來就是要將我們兩家這些親人交給你,以後你就是這兩家人的頂梁柱,凡事都要你多費心的。


    四哥,我知道了,小虎知道陳然說的在理。


    如果你真想去南方,等我去站穩了腳跟,我會讓你去的,現在,我都不知道前麵是什麽?說什麽我也不會讓你跟我一起去的。


    大哥不是也在南方嗎?你可以去大哥那裏啊,不管怎麽說,也有一個照應。


    我不會去找他的,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裏在幹什麽,我想以他的性格和能力也不可能會在那個正當的行當裏做事。


    說到大哥,小虎,你是知道爺爺的脾氣的,你也要注意,爺爺教我們習武的時候說的很清楚,不是讓我們學一點武術就橫行鄉裏的,爺爺是希望我們強身健體,幫助別人、保護自己和家人的。


    我聽胡伯伯說你春節後和鎮上的幾個混混去到下麵鄉裏開賭局,是不是真的?


    小虎點了點頭


    很來錢嗎?陳然問


    小虎又點了點頭


    你知道你們是在耍詐欺騙鄉農嗎?


    小虎不作聲了,他當然知道。


    小虎,你想一想,你要是不能打他們為什麽要邀你一起去還給你分錢?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是跑不掉的。


    這件事情爺爺要是知道了你知道後果嗎?你還這麽繼續下去,爺爺遲早會知道,我可不希望我們五個師兄弟又被趕出去一個。


    小虎,聽我一聲勸,現在還年輕不能遊手好閑,找個單位上班,努力工作,說不定還能有一些前景。


    四哥,我聽你的,小虎答道,你現在跟我說說你的打算我們怎麽對付邵軍。


    陳然苦笑,和小虎講述了一下前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分析,小虎,邵軍那邊我不會放過他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我報仇的時候,你也要聽我的,現在不能去找邵軍,以免招惹是非。


    小虎聽明白了陳然所說的情況,嘴裏答應著陳然,心裏卻別有想法,邵軍,敢惹老子最好的兄弟,老子讓你好過了就不是胡小虎。


    至於我,陳然笑了笑,我還真想去南方去看一下,現在那邊機會很多,我本來就計劃如果考上大學畢業後我就會去南方的,現在隻是提前了幾年而已。


    你一個人,身邊沒有幫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能習慣?


    我現在就是想找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去闖一闖,我也不知道我會遇到什麽人什麽事情,但是小虎請你放心不管如何我一定還是現在的陳然,依然是你的好兄弟。


    小虎在陳園呆了兩天回了小鎮,陳然就在陳園裏養傷,陳然本想找一些和深州相關的書籍看一下多做一些了解,可是小鎮和鄉裏所能找到的相關資料確實太少了。


    陳然在陳園養傷,縣裏的夏豔豔卻是心急如焚,陳然出事後的第二天是周六她正在家裏看書的時候,平常不怎麽回家的江濤回到了家裏。


    豔豔,我有事情和你說,江濤進了夏豔豔的房間掩好了房門。


    你有什麽事情,豔豔對江濤突然進入自己的房間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你小聲點,不要讓外公聽見了,江濤忙示意豔豔


    什麽事情,還不能讓外公聽見,夏豔豔內心猜測。


    你答應我,不管說什麽你都不要激動,更不能鬧得大家都知道,不然後果很嚴重;


    豔豔見江濤緊張的樣子,猜想事情肯定不小,自己這個哥哥平時還是蠻穩重的。


    你說吧,我不鬧;


    豔豔,陳然殺人了,江濤見豔豔答應了下來,才吐出了這一句


    夏豔豔驚呆了,這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覺得身體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陳然怎麽會殺人,你騙我的,夏豔豔無力的說出了一句!


    你別害怕,這件事情軍哥已經處理好了,陳然不會有事情的;


    夏豔豔被江濤說的雲山霧罩的,怎麽又和邵軍扯到了一起;


    江濤其實今天也很累,昨晚他帶著小林去到地下診所,一直守到今天淩晨,知道小林已經脫離危險才回到市裏的家裏睡了一覺,還沒睡醒邵軍就來找他讓他來安撫一下豔豔;


    江濤明知道豔豔的脾氣,所以回縣城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怎麽和豔豔說,現在看到豔豔一臉的茫然和驚懼,江濤有點後悔不應該這麽直接說出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


    豔豔醒過神來,厲聲問道?


    你小聲點,我慢慢講給你聽,說著江濤坐在了豔豔的床上


    豔豔房間裏除了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沒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豔豔很討厭別人坐自己的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坐這把椅子。


    江濤將邵軍綁了陳楠,陳然趕到東郊,失手殺了小林的事情都講給了豔豔聽,他很清楚這些事情不能編造,隻能實話實說,如果說了半句謊言就給後麵邵軍和豔豔的溝通製造了不信任;


    夏豔豔聽到夏軍說完,立刻就嚇呆了;陳然殺了人,太可怕了。


    陳然現在在哪裏?我要見他


    聽邵軍說是連夜就跑路了,至於去了哪裏,我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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