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就匯聚到一起,陳然放下手上的大提袋兩人狠狠的抱了一下!


    四哥,一路還順利?


    順利,小虎、爺爺奶奶還好吧?


    都很好,前幾天師傅爺爺還專門去了一趟省裏,去和省裏的老戰友去聯係了一下,說小楠到了省裏讀書還是要有個可以照應的地兒。


    哦,坐船去的?陳然想起爺爺瘦削的模樣,為了小楠還跑了一趟省裏,在自己的記憶裏隻有乘船才可以到省城,來回下來那不得去幾天。


    現在通了汽車了,可以在小鎮直接上車,到市裏轉車就可以到省城。


    兩人邊走邊說,大提袋子已經被小虎提在了手裏,現在他們是向著小虎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可能是大清早的原因,隻有零零星星幾個拉客的司機在一路的叫喚,商販們的聲音都還沒有太有精神,偶爾有想向他們吆喝什麽生意的人看到陳然和小虎兩個年輕力壯的樣子也不過來了。


    四哥找個地方吃碗麵吧,小虎道!


    好啊,停車的地方遠嗎?不遠的話把東西都放在車上了出去找地方吃,火車站附近的東西好吃的不多,陳然蠻有經驗的說道


    好,小虎道,不遠不遠,小虎笑道,我是擔心你餓了。


    你也餓了吧,這麽早就開車過來。


    我沒這麽笨,昨晚我就過來了,找了家旅館住了一晚,小虎笑道!


    不錯不錯,小虎哥有進步,陳然笑道!


    兩人到了停車場,把行李放好,小虎駕車往渡口方向行駛過去,路上看到一家早餐店貌似還蠻幹淨的,一人吃了一碗三兩的牛肉麵才繼續前行。


    曉陽硬要來接你,說好了昨天下午開他們單位新買的警車過來接你,臨時又接到通知去縣裏開會去了。


    是真的,不是我給他向你示好,你知道我不會說謊的,我都和他計劃好怎麽走了;


    我信你,也信曉陽,陳然笑道!


    今天大家都會到陳園集合,師傅爺爺說要給你接風洗塵,小虎繼續說道!


    不用這麽複雜吧,奶奶又做不來那麽多人的飯菜。


    沒事,今天你回家,師傅爺爺決定開流水席免費請鄉親們過來吃飯;我媽和三哥三嫂都大清早就去了陳園了。


    你媽這麽早去了陳園,那家裏的鋪子怎麽辦?


    我爸和我姐都在的,沒事也就少賣幾碗麵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兩人到了渡口,陳然下車去買過渡的票,小虎把車停好排在最尾端。


    陳然買票的時候問了一下,知道渡船已經過來了,最多半小時就能到達這邊;買好票回到車邊卻沒有看到小虎,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小虎正從堤下坡往上走。


    幹什麽去了,快回來,陳然大聲道!


    沒幹什麽?撒了泡尿,故意的,小虎笑道!


    為啥?


    這麽有名的洞庭湖,既然來了不給它留點什麽東西豈不是很遺憾,小虎提溜著褲子上了堤岸。


    你呀,陳然白了他一眼,大白天的就在堤下尿尿也不怕人看見,趕緊上車吧,售票員說船已經過來了。


    急什麽急前麵還那麽多車呢,我們急有什麽用?


    陳然愣了愣,小虎的回答的好正確,自己居然沒有反駁的語言,可是自己也沒有錯啊,比如說某件工作要做之前自己必然是做了大量的準備,以期在執行過程中減少一些阻礙;可是小虎講的也沒有錯啊,猶豫了一下還是督促小虎上了車,上車坐了下來才想明白了,這麽久的工作習慣讓自己已經習慣了有準備的戰鬥。


    過了輪渡就進入了湖北省境內了,看的出來路況要變好了一些,不過也好不到那裏去,前幾天下雨造成了一個個的大坑,這寫坑簡直就是司機的惡夢,想繞過去這個坑可是繞了一下前麵還是坑,最終還是掉在坑裏,小麵包車艱難的怒吼著爬起,剛想走快一點對麵卻過來一個大貨車,迎麵交匯,不寬的路麵看起來就不可能交叉錯過,好在小虎對自己的車輛的性能非常清楚,冷靜並且穩定的操作著。這樣的情況基本上就覆蓋了整個行程,陳然心想好在自己沒有駕車回來,以自己的技術,在這種路況下絕對是不可能順利到家的。


    過了建麗,視野裏出現的建築已經有老家的氣息了,路麵好了很多,可能是建麗縣的道路管理部門要多操一份心吧,公路要整齊平整一些,小虎我來開一會吧,陳然見小虎聚精會神的闖過了重重難關,擔心他精神不濟;


    你也考了駕照了,小虎問。


    早就考了,陳然笑道,可能比你還要早;


    開過車?


    經常開。


    哈哈,給你試試,我這架小毛驢可不好伺候哦。


    試試吧,看你累的慌,我試試,不行你再來。


    兩人找了個草木茂盛的地方停了下來,小便了一下陳然坐到駕駛坐上繼續前行,剛開始不熟悉車的性能,好幾次都死了火,這輛車的離合太過於生硬,陳然操作起來確實沒有酒店裏的那些豪車好開。


    四哥,什麽時候考的駕照,小虎問!


    前年春節,加班加點學了一個月考試合格發了駕照,你呢?


    我,小虎笑了笑!


    怎麽啦?陳然有點奇怪


    我沒有去學!


    那怎麽拿到駕照的?


    花錢買的,小虎道!


    什麽?還可以這樣?難道他們就不擔心你不會駕車,給你發了證你出了事故怎麽辦?他們也是有責任的啊!


    四哥,這些人哪裏有那麽多害怕,現在小鎮的人都是一門心事的搞錢,我跟你講啊,我隻管出錢,人都不用去,都有人代我考試的。然後去領證。


    陳然沉默了下來,這都可以造假,好在小虎有車有駕駛經驗,如果遇到沒有駕駛經驗的人怎麽辦?


    四哥,想什麽呢?這在小鎮甚至縣城裏都很普遍,我這事情也不過是找了個熟人說了一下而已,比那些按部就班學習的人來說也隻是少上了幾天課,你不知道,現在在小鎮,什麽事情都可以花錢買到,隻要你給的錢夠多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小虎繼續道,花錢買商品糧戶口,花錢買工作單位、花錢買就業指標,隻要有錢任何東西都能買到,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小鎮有這麽腐敗嗎?


    當然有,隻有你想不到的,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當然,你老爸除外。


    你也別一杆子打倒一船人,還是有很多官員都不貪的。


    哈哈哈,四哥,我想你是不是生活的太單純了,不貪的都是還沒有被抓起來的,隻是他們貪了還沒有被發現而已。


    現在跟隨我做事的三毛子就去偷過幾家當官的家裏,按照他的說法他進去的這幾家不敢說金山銀山,家裏的現金和高級東西就不少。他做小偷的時候最喜歡偷這些當官的家庭,因為他們東西被偷了也不敢公開報案,隻會通過私人關係給朱養德送禮,請他幫忙把小偷給抓到,這朱所長的規矩是錢照收事情嗎就吩咐下麵的人去幹,下麵的人都是些混日子的,時間長了就不了了之了;後來這些當官的見找朱養德沒有用,就還花大價錢買狼狗回來看家護院,三毛子說這些夠比派出所的那些人管用,哈哈,小虎說著笑了起來。


    你們呀,陳然也被他說的笑了起來,曉陽若是知道你們這樣說他們警察一定會生氣的;


    他不會,他很清楚小鎮的派出所的情況,他有一次喝醉酒了,說要整風,整整個派出所的風,從上到下,全部的查,查出問題就幹掉。


    哪裏這麽容易,現在小鎮派出所的正規編製的人那個不是官員的親戚或者子女,就包括那些輔警也是走了關係才能去所裏混一份工資期待著那一天能夠混個編製,陳然歎了口氣,這是他老爸的管理範疇,以陳愛國的性格都隻有當沒有看見,溫曉陽還能夠幹嘛?


    你還記得你們縣高中的那個城鎮班嗎?就是專門給當官的孩子們混高中畢業證的那個班。


    嗯,當然記得,陳然道,心想小虎又沒有去上過這個班,怎麽會提到這個班!


    楊克儉你還記得不,和你一屆的,他老爸是鎮上棉花采購站的書記。


    記得,陳然對城鎮班的同學不是很熟悉,不過小鎮裏的初中同學還是記得的。


    楊克儉高中畢業就進了鎮裏的棉花采購站工作,不幾天就分到了下麵鄉裏的一個采購點負責,去年年成好,老百姓把棉花都拖到采購點來賣,你說怎麽著。


    怎麽了?


    提前超額完成收購任務,還拿了單位一筆獎金,結果在上交到縣裏棉花公司的時候被查了出來;


    查出來什麽了?


    棉花包的磚頭石塊甚至是鐵坨,這些可都是在他的批準下按照最高等級的棉花付錢給了送棉花到采購站的人的。


    那就是說,他拿國家收購棉花的錢買了一堆的磚頭石塊,陳然問?


    就是這麽回事!


    事情一追究,很快就水落石出,原來是他認識的鄉裏的一個混混,見他在這裏負責,兩人一合計就幹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季棉花收購下來,兩個人各分了幾千塊,要知道他每個月的工資也就不到200塊,你說這小子膽子大不大。


    這麽厲害,陳然道!


    跟你說這事情是告訴你,這些事情在小鎮真的不稀奇,隻要有錢賺大家膽子都大得很,為什麽?因為有錢什麽都買的到啊,大家不就都鑽進錢眼裏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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