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了娛樂活動,大家還是挺高興的。何興家看知青們除了席月月都來了,就找了程茵到一邊說話。


    他先問了問席月月的情況,程茵回道:“她就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不聲不響的,辛寡婦來鬧她都沒出來,不曉得在想些什麽。”


    何興家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席月月就是個不定時炸彈,誰知道她狗急跳牆會做出什麽事,想想都覺得讓程茵繼續待在知情院裏不怎麽安全。


    他遲疑地開口道:“程茵同誌,你看我們也處對象有一段時間了,你要是覺得我這個人還行的話,我們是不是該考慮共同組建一個革命家庭了?”原本上次李二英提起結婚的事時,何興家還有些猶豫,這回讓席月月的事一刺激,突然就下定決心了,人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較安全。


    程茵聞言一懵,反應過來後“噗嗤”一聲笑了,倒是沒有上次被表白的緊張了。


    何興家傻眼了,這咋還笑了呢,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呀,兩輩子第一次求婚,他沒啥經驗。


    “我發覺你每次叫我程茵同誌,都是要說大事的時候,何興家同誌,以後請多指教。”說完程茵就直接回她的位置上去了。


    何興家獨自一人站了片刻,仔細琢磨了下程茵的話,隨即跟個二傻子似的,傻笑了半天。


    那天電影演了什麽他都不知道,回去就跟何金旺跟李二英說他要結婚了,李二英也挺高興,小四的年紀在村裏也不小了,也該結婚了。


    他們後來商量過後,打算就把日子定在過年這幾天大家都休息的時候,剛好年貨準備的也充足,就在何家院子裏辦事,讓村裏人都來熱鬧熱鬧。


    何興家去畜牧站工作時間不長,工資按照何家的慣例都交給了李二英,不過他這幾個月來靠賣魚也攢了一筆錢,加上之前人參的錢,還是有些積蓄的。


    結婚一輩子一次的事,總要辦得好一點,采買什麽的他也不懂,直接交給李二英了。不過他特意去了趟縣城的百貨商店,花120元買了塊手表,打算作為聘禮,又給程英買了件紅色的大衣。


    加上李二英給的100元彩禮錢和準備的東西,送聘禮的時候,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要知道這在農村已經很是拿得出手了。


    轉眼就到了過年的日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張大妮還懷孕了,吃年夜飯時,大家還是很高興的,畢竟今年比去年條件好了,何家又馬上要添丁進口。隻除了何興業沒回來外,一切都挺圓滿,不過誰也沒提起他,大過年的惹何金旺跟李二英不高興。


    何家上麵親近的長輩已經都不在了,初一也不用專門去跟誰拜年。初二回娘家的日子,外嫁的閨女隻有何娟一個。


    何娟是跟蘇大偉一起來的,蘇大偉來了後,畏畏縮縮的,完全沒有往年的高高在上。何家人對他的態度還有些奇怪,隻當是因為自家今年條件好了,這蘇大偉才沒像往年一樣狗眼看人低,哪知道他是被何興家打怕了。


    何興家私下問了何娟,蘇家人對她怎麽樣,據何娟所說,自打上回他去鬧過後,蘇家人對她雖說也沒多好,但是也沒有以前那麽苛刻了。


    何興家看她氣色還好,才算放了心,隻叮囑她蘇大偉這個王八蛋再敢對她動手,一定要告訴自己。說著還陰惻惻地看了蘇大偉一眼,把蘇大偉嚇得打了個哆嗦。


    第二天就是何興家跟程茵結婚的日子,村裏好久沒人辦喜事了,一下子整個村子都喜氣洋洋的。程茵是穿著紅色的大衣讓何興家用自行車推到何家去的,一路上不少小夥子跟在後麵起哄,酸了吧唧的也有不少。


    尤其是跟原身玩得好的劉小山,他覺得本來大家都是一起在村裏玩泥巴的小夥伴,可是何興家突然就撇下他們,自己起飛了。


    酒喝多的時候,劉小山仔細回想了一下,發覺何興家人生的轉折點就是從他給村裏的母牛拔刺開始,因為給牛看了病,他才能被公社書記發現,推薦去縣裏參加培訓班,繼而留在了縣裏工作,從此走上了奔向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的道路。


    這麽一想,劉小山後悔得捶胸頓足,隻恨不得時間倒流,讓他回到過去,搶先去給牛拔了那根刺,如今也隻能歎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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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演出·?


    何家的院子熱鬧了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身邊突然多了個人,何興家醒來時還有些不習慣。


    他還有三天婚假,一早領著程茵去縣城轉了轉,到國營飯店去吃了個飯,還去縣城剛建好的電影院看了場電影,最後想了想又到照相館拍了張照片,總要留個紀念不是。


    傍晚兩人往回走的時候,何興家想起件事,向程茵問道:“咱們結婚的事你給家裏說了嗎?”


    “說了,我寄了信回去。”


    “就是距離太遠了,假也不好批,不然按說咱們應該回你家一趟的。”


    “以後有機會再回去吧。我們家除了我大哥,我二姐和我三哥也都下鄉了,隻是去的地方不一樣。”程茵是家裏最小的一個。


    何興家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了,以後高考恢複了,倒是可以考到京市去,程茵也能經常見到家裏人了。


    回了家之後,他們又聽說了一個勁爆消息,席月月竟然不聲不響地嫁到劉小海家去了,這還是張大妮告訴他們的,她一直在對這件事做實時追蹤,很有些當記者的天賦。


    何興家跟程茵互相看了看,問道:“她真嫁給劉小海了,她能願意?”


    “不管她願不願意,那天的事大夥都親眼看到了,她不嫁能行嗎,村裏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張大妮說道。


    何興家一想也是,這年代人都保守,發生了這種事,席月月好像也沒其他選擇了。不過他還是叮囑程茵以後離席月月遠點,以辛寡婦母子倆的德行,她未來生活肉眼可見不會好過了,那就是個危險分子。


    過完年後,程茵也開始去公社小學上班了,何興家每天早上騎車把程茵送去鎮上,再去縣裏上班,日子恢複了平靜。


    這天,高站長把他和畜牧站的幾個年輕人找去了,對他們說道:“咱們縣裏廣播站過段時間準備搞個大型的文字演出,主要是為了展現一下縣裏的人文風貌,要求咱們幾個大的單位都要派人參加。我們這些老白菜幫子就不湊熱鬧了,你們年輕人可以都去試一試,要是選上了能代表咱們畜牧站去演出,也算是為咱們單位爭光了。”


    幾個年輕人互相看了看,略帶興奮地點頭答應下來。


    何興家回去後就開始琢磨他能表演個什麽,他也沒有什麽文藝特長,可是高站長既然說了,總是要準備個節目的,選不選得上的倒是無所謂。


    思來想去的他還是去朗誦吧,這個門檻低,隻要飽含激情就行了。想到這裏,他從革命語錄中選了篇詩詞,認真背了背。


    到選拔節目那天,他們幾個人一起去了縣裏的大禮堂,這次演出跟選拔都在那裏。何興家到了禮堂一看,人還挺多的,縣裏的幾個大廠跟單位都來了,包括紡織廠。


    他四處一瞅,果然在人群裏看到了何興業,他好像是參加了他們廠裏一個大合唱的節目。


    何興業明顯也看到了他,猶猶豫豫地過來和他打了個招呼。


    “四哥,你也來了,家裏還好吧?”


    “好不好的你不會自己回去看看嗎?”何興家沒好氣道。


    “瑩瑩不是懷孕了嗎,她最近反應比較大,我一直在照顧她,再一個我也怕回去了惹爹娘生氣。”何興業解釋道。


    “怕他們生氣就別老做惹他們生氣的事。”


    “四哥,你不明白,我上了這麽多年學,不想再回村裏去種地了,像我這種什麽背景也沒有的,想要留在廠裏有多難,不然你以為我喜歡被別人看不起嗎?”


    何興家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說想要得到些什麽,就要付出些什麽。他對此嗤之以鼻,在紡織廠辦公室裏當科員是不容易,可是以他的學曆,考進幾個廠裏未必沒有希望,隻是肯定沒有他現在的工作舒服,退一步說就是先當個臨時工也行。


    說白了何興業他就是太貪心,總想背靠大樹,一步到位。


    何興業看懂了何興家的表情,也沒有再辯解什麽,隻說會回去看爹娘的,就回他同事那邊去了。


    何興業前腳剛走,後腳崔芸也來了,她也是紡織廠這回派來參加節目選拔的。


    她看了看何興業的背影,對何興家說道:“何興家,你也來了!你們那邊是畜牧站的人吧,你這是進畜牧站了?”


    “對,現在在畜牧站工作。”


    “剛才那位好像是我們廠工會的,也姓何吧,你們是兄弟?”


    何興家敷衍地點了點頭,不想跟崔芸說太多。恰好節目選拔開始了,負責人讓大家做準備,何興家連忙借此離開了。


    崔芸卻沒有放棄,她又找機會去跟何興業搭話,說她跟何興家是初中同學,有意無意地向他詢問何興家是怎麽進畜牧站的。


    這些何興家就不知道了,他正專注地準備他的朗誦,最後竟然還稀裏糊塗地被選上了,也不知道是評委看他模樣周正還是看他情緒飽滿。


    他們畜牧站總共被選上了兩個節目,除了他還有個拉二胡的姑娘,高站長說單位最近也不忙,讓他們這段時間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排練和彩排上。


    就這樣何興家開始時不時的往大禮堂跑,這倒沒什麽,主要是紡織廠那邊,崔芸和何興業的節目也選上了。何興業還好說,除了第一天,沒再專門來找過他,可這個崔芸,不知道怎麽想的,頻繁得來找他說話。


    真不是何興家自作多情,他總覺得崔芸表現得有幾分曖昧,有時候何興家都委婉地拒絕了跟她的接觸,她下回還能跟沒事人似的找過來。


    何興家被她弄得煩不勝煩,再一次彩排結束後,索性直接跟她說明了。


    “崔同誌,我前不久已經結婚了,我覺得我們之間不適合有過多的接觸。”


    崔芸一僵,隨即恢複了正常,問道:“是上次在供銷社見過的那個姑娘嗎?”


    “對,就是她,所以崔同誌,我們還是避個嫌吧。”


    “你不要誤會,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咱們都是一個公社的,以前就是同學,現在又剛好都在縣裏工作,見到你覺得挺親切的,才多說了幾句。你愛人要是有什麽想法,我可以跟她解釋的。”


    “那倒不用,我們保持些距離就行了。”何興家拒絕道,他傻了才會讓崔芸去解釋,不添亂都不錯了。這姑娘最近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明知道自己結婚了,還盡做出一些引人誤會的事。


    好在何興家說了這話後,崔芸還是要臉麵的,沒再湊上來了,何興家大鬆一口氣。


    要說崔芸對何興家一往情深,多年來念念不忘,那絕對是瞎扯。隻是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如果何興家一直在村裏種地,再找個村裏的姑娘結婚,崔芸知道了可能也就一笑置之了,沒準還會慶幸自己當初沒昏了頭。


    可是何興家現在不但在縣城有了穩定工作,還娶了個各方麵都不比自己差的姑娘,崔芸就心裏不平衡了。


    她其實也沒真想做些什麽,他們廠長的兒子之前還追求她好一陣呢,她又不是找不著比何興家條件好的。無非是女人的虛榮心作祟罷了,這才總想在何興家這兒找找存在感。


    這次文藝演出辦得還是挺成功的,縣裏不少領導都來了。輪到何興家時,他抑揚頓挫地朗誦完畢,自覺發揮得還不錯。這時候演出的節目不是革命歌曲就是革命詩詞,還挺有時代特色的。


    演出結束後,何興家還挺高興,不用往大禮堂跑了,就意味著不用見到崔芸了,他是不想再跟她打交道了。


    然而他這個願望注定要落空了,就在這次演出結束差不多三個月後的一天,他又被高站長叫到了辦公室,屋裏還有另外兩個人。


    他一進屋高站長就對那兩人說道:“這個就是我們單位的小何。”說著又轉向何興家:“這兩位是縣裏紡織廠的,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你。”


    何興家見高站長嚴肅的表情,心裏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認識崔芸嗎?”那兩人中的其中一位開口道。


    “認識,她是我初中同學。”何興家心思轉了轉,不明白崔芸的事為什麽要來找自己。


    “你和她關係怎麽樣?”


    “以前就是同學關係,後來她考上高中,我回家種地,中間好幾年沒見了,前不久才在縣裏碰到,之前那次文藝演出,我們都有節目。”


    “有人說那次文藝演出彩排的時候,看到你們很是親近。”


    啥意思呀,這是懷疑自己和崔芸有不正當關係嗎?


    何興家立馬反駁道:“因為我們以前是同學,本來就認識,才說過幾次話,可那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我倆私下可從來沒接觸啊,我是結了婚的人了,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那兩人互相看了看,突然拋出個大雷。


    “是這樣的,崔芸同誌懷孕了,據她所說,孩子是你的。”


    何興家:“……”


    啥玩意?


    這可真是閉門家中坐,飛來口大鍋!


    第29章 .背鍋·?


    紡織廠前兩天搞了個集體勞動日,就是大家一起大掃除,崔芸所在的財務科都是幾個老大姐,就屬她年輕,這擦玻璃的活自然就落在她身上了。


    崔芸也不好拒絕,隻能搬著凳子爬上爬下地擦玻璃,誰知道她突然腳一滑,從凳子上摔了下去,緊接著就捂著肚子痛叫起來,大夥連忙把她送到醫院,一檢查竟然是懷孕了。


    可問題是崔芸還沒結婚呢,如今的人們都保守,沒結婚就懷孕絕對是要遭到別人鄙視的,有工作的工作都保不住。像是何興業跟秋瑩瑩那樣的還好說,畢竟是有對象的,盡快宣布結婚,把懷孕的日期往後說點,大家也不會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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