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她又翻了個身,將腿壓在被褥上。


    唉,好煩呀,平日都可以抱著謝三睡,他的身子可暖和了,而現在這個冰冰涼涼的被子,真是讓她完全沒了睡意。


    而且,好像今天的親親還沒偷偷給他呢。


    【先別光想著親親了!宿主......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


    【問情蠱已經解除了】


    你是說謝三喜歡我啦?


    【是的】


    那他為什麽還是冷冰冰的?難不成這個問情蠱是假的?


    【這......我也不知道啊】


    雖然沒了蠱蟲感覺很好,可是今天晚上卻是睡不著覺了。


    她閉上眼睛,不管了。


    九華派的無歡殿內,一隻圓滾滾的肥貓朝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喵嗚的叫著。


    似是被什麽東西一絆,圓滾滾的肥貓一摔,滾了幾圈,直接摔到了黑靴子旁。


    那道身影微微彎腰,修長的手將那貓咪提起,打量了一陣:“又肥了。”


    不知為何,看到這肥貓,就想起小騙子。


    謝青弦眼下穿著一身黑色的華服,舉手投足都帶著久居高位的矜貴之感,就是那浸著冷意的眉眼,著實讓人覺得他不好惹。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楚玄機的聲音在外響起:“師尊,您終於回來了!”


    說罷,楚玄機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師尊,我這些天可委屈死了,又是被合歡宗那可惡的女修吃豆腐,又是被人搶劫!”


    謝青弦瞥了他一眼,發現楚玄機也胖了不少。


    “對了,師尊!我還看見有人冒充您去做那合歡宗女修的男寵!那女修也是很厚臉皮,居然說師尊早就是她的人了,根本就沒將您放在眼裏!”


    楚玄機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想,師尊向來最討厭與別人有牽扯,那個女修那麽肖想師尊,還屢次造謠,師尊一定會很生氣,順帶著將他的氣也一並出了。


    “......”


    楚玄機嘴裏的這個人怎麽越說越像小騙子。


    謝青弦問道:“那女修叫什麽名字?”


    “師尊,她就喚作江鶯鶯。”


    謝青弦冷了臉,眼神陰鷙。


    小騙子真是膽大包天。


    “......她對你做了什麽?”


    楚玄機見師尊冷著一張臉,用屁股想也知道師尊顯然是格外介意那女修到處造謠這事的!


    看樣子,師尊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那日去了酒樓,她趁我喝醉了便碰了碰我的手,然後將我綁走了。”


    謝青弦森然一笑:“玄機,今日去把你的手洗幹淨,莫要髒了我的眼。”


    同樣的劇情,也曾在他的身上上演過。


    達到目的楚玄機眼底露出笑意,師尊都這麽發話了,那女修之後肯定不好過。


    “你修為提升的怎麽樣了?”謝青弦睨了楚玄機一眼,回味著方才楚玄機口中“男寵”二字,冷臉上帶著幾分涼薄。


    楚玄機身子一僵,狀似不經意的撓了撓頭:“最近有些懈怠......”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謝青弦打斷。


    “修習之事不可懈怠,去弱水崖思過。”


    楚玄機一愣,師尊怎麽還是這麽古板,明明都找到師娘了,按理說應該知變通些。


    但是師命難違,且師尊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樣,他也不敢多說什麽,於是他張了張嘴,低落道:“是,師尊。”


    待楚玄機離開後,謝青弦唇角一掀,嗬,是時候算賬了。


    “烏老還藏著呢?算來也有好些日子了,不出來見見?”他往暗處一睨,臉色十分鎮靜。


    一道寒光朝著謝青弦而去,在即將靠近謝青弦時化作萬千刀光,其間隱約有獅吼聲響起,層層疊疊擾人心智。


    但這些刀光根本無法近他半步。


    謝青弦閑庭信步,烏黑的眼眸裏閃著冷光。


    “紫蔓籮生長在幽夢冰淵之中,需要自斷手臂來澆灌其生長,待一年過後,才能完全長成。”他輕聲一笑,“烏老,這可真是大手筆,我謝青弦何德何能讓你做到這一步?”


    暗處走出一個隻剩一隻手臂的老者,他盯著謝青弦笑了:“何德何能?你不過是□□的兒子,卑賤的下等螻蟻罷了,這仙君之位不過是你偷去的!不然你有什麽資格做這仙君?”


    謝青弦神色一僵,似是對烏老的話有些介懷。


    “烏老,人在將死之際還是少說些話為好。這仙君之位我也不稀罕坐,而讓我坐在這位置的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都隻是為了看你們臉上的不甘,你們越痛恨我,我越滿足。”


    “對了,烏老的兒子似乎是死在萬幽穀裏,是死在我的龍淵劍下呢。”他一字一頓道。


    烏老的臉色越來越白,咬緊牙關,最後怒吼一聲:“你這邪魔!曆代仙君都是正人君子,都是心懷蒼生、舍己為人的領袖,隻有你......隻有你.......德行有虧,不配做這九華派的仙君!”


    “配與不配,與你何幹?”謝青弦甚至都沒有拿出龍淵劍,隻是輕描淡寫的看著烏必七淡淡道,“來人。”


    原來他早就用修為壓製住烏必七了,這也是兩個人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


    門外走進來好幾個穿著白袍修為很高的弟子,一進來便跪在地上:“仙君有何命令?”


    “將烏長老關進牢裏,廢去其全部修為,一百日的時間讓他慢慢淩遲至死。”


    “謝青弦,你就算殺了我,那些長老一樣不服你!”


    謝青弦緩緩看向他,殘忍道:“不服便殺了,換聽話的人來當。”


    “你!”烏必七瞪大了雙眼。


    “這......”眾弟子麵麵相覷,隨後將烏必七帶出了無歡殿外。


    江鶯鶯今日換上了一身淡紅色的衣裙,正揣著暖手團團小心翼翼地踩進前往九華派的傳送陣法。


    【宿主,你有黑眼圈了】


    傳送陣法白光一閃,江鶯鶯下一刻便來到了一處極其寬闊的地方,她往後退了幾步,發現邊緣就是懸崖,她要是方才挪動的步子大些,怕是已經摔下去了。


    【宗門大比的地方就在劫峰之上,也就是宿主踩的這個地方】


    江鶯鶯點了點頭,忽然餘光發現薑長老正好就站在她的身旁。


    空氣突然就變得好尷尬。


    江鶯鶯:......


    “宗門大比的倒數幾天才是金丹期的弟子進行切磋,這些日子好好看看人家九華派弟子如何出招的,莫要荒廢了時間,貪玩去了。”薑長老緩緩說道,“而且你爹這次有事去了,托我照顧你。”


    媽耶,居然是他管著自己。


    江鶯鶯悲傷的點了點頭,隻覺得自己完蛋了。


    於是抱著暖手團團在角落裏長蘑菇。


    長著長著,她忽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點。


    統統你說謝青弦會不會已經回來了呀?他是仙君,宗門大比肯定離不開他。


    【這個......不太好說】


    “鶯鶯師妹,你昨天好厲害啊!”有男子忽然跑到她跟前獻殷勤。


    江鶯鶯雖然高興,但還是矜持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旁邊有細碎的聲音響起,說的好像就是方才朝她跑來的這個男子。


    “木木師兄可真拚啊,昨天將押在宋桃身上的賭注輸的隻剩一條褲衩後,現在又開始為生活努力了。”


    “可不是,我看他房裏的火光一晚沒滅,想必冥思苦想了法子很久。”


    “哎,小聲點,別讓他聽見了。”


    這裏是九華派宗門大比的地方,五個宗門的傳送陣法就在這附近,所以在這裏,江鶯鶯除了能看到合歡宗的弟子之外,還能看到其他宗門的弟子。


    例如萬妖宗的灰色道袍,亦或者是九華派的白色道袍。


    “江鶯鶯,你上次不是說九華派的仙君是你的夫君嘛?”宋桃挽著溫行之走了過來,“不如讓他專門過來一趟給你證實一下?”


    “挑水辛苦嗎?”江鶯鶯問道,隨後捏了捏暖手團團的絨毛,杏眼眨了眨,“我挑水的時候謝三就在旁邊照顧我,有時候累了他背著我回去,晚上還給我擦藥,第二天手根本就不會腫。”


    宋桃忽然想起昨夜自己如一個落湯雞回去,溫行之卻早早睡下的情景,一下子就火冒三丈。


    “但他不行,他就算再體貼你,你也不會從合歡之法裏得到快樂。”宋桃回懟道。


    “沒關係呀,我喜歡他就夠了。”


    小姑娘笑的很甜,聲音也是幹脆利落的。


    溫行之看了江鶯鶯一眼,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是個情種,那種人到底有什麽好?


    “阿桃,大比快開始了,我有幾個在外曆練時遇到的九華派修士,到時候你需要什麽,便盡管向他們提。”


    宋桃的臉色稍緩:“啊,原來你在九華派有認識的人啊,那可以幫鶯鶯師妹找她的夫君過來,女孩子也是需要人陪的嘛。”


    “......好。”溫行之應道。


    兩人再看向江鶯鶯時,她人已經不見了。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顆星星糖。”……


    “仙君,你今早讓我們準備的小吃食和小果子都準備好了。”一個清秀的弟子走上前來,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他微微抬眼,發現仙君今日格外在意自己的樣貌。


    “仙君?”他又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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