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醫漸漸回過味來。


    太子妃入宮時的診脈記錄那是十分健康的,女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生出宮寒之象,如果不是自己吃錯東西,那定是有人暗裏做了手腳。


    他似乎是遇上了不該招惹的事情。


    梁太醫支支吾吾猶豫了一會,向太子拱了拱手,說道:“或許是微臣醫術不精,不如召別的太醫再來給太子妃診斷一下,以保診斷無誤。”


    陸之珩沉著臉稍加思索,指尖時不時的在桌上敲兩下,毫無節奏可言的響聲讓梁太醫愈發心弦繃緊。


    良久,才聽他道:“既然如此,就讓你父親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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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42章


    ◎暗害◎


    小梁太醫與老梁太醫誰來觸這個黴頭其實沒有什麽分別,一旦出事被人報複定是禍及全家。


    梁太醫這時候才覺得芒刺在背。


    “太子殿下,梁院正今日在壽安宮給太妃們問診,這會恐怕不在太醫院。倒是胡院使今日留守院內,手頭也沒有旁的差事……”


    “胡院使乃是父皇禦用的太醫,眼下太子妃是否如你所說用過避孕之物還未可知,若是虛驚一場卻貿然傳院使來東宮,豈非僭越?”陸之珩語氣凜然,將儲君威儀與壓迫感釋放到了極致。


    說罷不再給梁太醫推三阻四的機會,轉頭讓汪富海去請人。若是太醫院裏尋不見,就去壽安宮請。


    汪富海奉旨離去,陸之珩接著就讓梁太醫到前廳去等著。今日之事勢必不能善了,書房可以問診請平安脈,卻不是個斷案的好地方。


    雲翊自知不宜久留,起身辭別了太子。


    …


    未過正午,東宮太子妃遭毒手被下避孕藥物的消息就稟報到了德政殿。皇帝聽聞此事後龍顏震怒,當即扔下奏折移駕東宮。


    兩名太醫還被扣留在東宮的廳堂之上,堂上除了太醫以外,陸之珩還叫來了整個東宮的宮女太監,擺明了是要追查到底不容姑息。


    陸之珩與戚鈴蘭坐在正上首,放眼望去,這些下人跪了一地,各個都是惶恐的表情。


    “太子妃平日待你們如何?”


    陸之珩以平靜地語氣問了一句,無人應聲。見此情形,他沉了臉色淩厲道:“孤問你們話,聽不見嗎?”


    底下宮女太監小聲道:“太子妃平素賞罰分明,待奴婢們很是寬和。”


    陸之珩喝道:“既然太子妃不曾苛待你們,為何你們中間有人用心險惡對她下此毒手!”


    底下的人當不起這掉腦袋的罪名,慌忙磕頭喊冤。


    “太子殿下明鑒,奴婢從未害過太子妃,奴婢冤枉啊!”


    “你們都在東宮伺候多年,孤也不希望冤了你們中間的任何一個。”陸之珩話至此處語氣陡然一轉,“但包藏禍心之人不除,東宮便不得安寧。”


    “孤給你們機會,凡是檢舉揭發旁人不軌行事的,不但無罪不罰,還賞三個月月錢。當然,你們若是惺惺相惜互相包庇,內廷司自有別的辦法讓你們張嘴。”


    威逼利誘的手段算是讓他玩兒明白了。


    戚鈴蘭就在旁邊聽著,也不打算插話,目光從眾多宮女太監身上掃過,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或許是因為對子嗣沒有追求,她心中並沒有多憤怒。再者說,此事背後主使者也不是衝著她來的。


    在那些人的眼裏,陸之珩弱骨纖羸藥不離身,能不能活到繼位都未可知,不足為懼。但觀聖孫、立太孫的先例自古有之,如果她這太子妃身體好一不小心生個皇長孫……誰也說不準皇帝會作何打算。


    所以,有誌於皇位的人不得不提防她,如此迅速出手,想給她用藥以絕後患。


    宮中有這般遠大理想的人能有幾個?


    她們敢如此行事,肯定是做好了犧牲下人保全自己的準備。就算查出是誰在東宮內下毒手,也未必能坐實始作俑者的罪名。


    正思量著,一名宮女抬起了頭,顫著聲道:“殿下,奴婢前幾日有一天夜裏看見過南蕙姐姐在廚房不知做什麽。”


    南蕙不在跪地的一眾宮女之中,身為東宮管事宮女,她和汪富海、喬茱一樣可以站在一邊旁觀。驟然被人點了名字,她神色還算冷靜。


    “你把話說清楚,哪天夜裏?什麽時辰?”


    宮女急得皺眉,回想了一會兒說道:“大概是五六天前,夜裏不到子時。”


    南蕙聞言笑了,轉身朝陸之珩盈盈一拜,道:“若是奴婢不曾記錯,當時是太子殿下命奴婢去廚房熱一碗蛋羹。”


    “是有此事。”陸之珩點點頭,目光仍落在南蕙身上,若有所思。


    那宮女頓時有些慌神,急道:“太子殿下讓奴婢們檢舉揭發,奴婢想起此事便說了……奴婢絕無構陷南蕙姐姐的心思!”


    陸之珩不置可否,倒是發覺她身後的小太監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正要喊他名字,汪富海突然朝門口看去,眼神一變,高呼:“陛下駕到!”


    話音未落人已經邁過了門檻,皇帝雖是穿著常服,但因為麵含怒氣而顯得格外威嚴。


    陸之珩與戚鈴蘭都站了起來,向皇帝行了禮。


    “兒臣拜見父皇,有失遠迎萬望父皇恕罪。”


    “免了。”皇帝沉著臉擺了下手。


    戚鈴蘭讓出了自己的位置,低著頭準備退到一旁。不料皇帝抬了下手示意她站著別動,緊接著看了陸之珩一眼。


    “你讓開,朕替你理一理這東宮。”皇帝說罷坐了陸之珩的位置,又對戚鈴蘭道:“太子妃也坐吧,不必拘禮。”


    戚鈴蘭愣了,下意識去看陸之珩,見他默默點了下頭,才正襟危坐回去。


    皇帝掃了一眼麵前跪著的下人,直接吩咐尚寶道:“這些人全都帶下去,讓內廷司嚴加審問。”


    話音一落便聽見一片哭喊冤枉、磕頭求饒的聲音。尚寶招了下手,外邊衝進來十幾名年輕力盛的太監,押著底下的人拽起來便要往外走。


    皇帝瞥一眼屋內僅剩下的三個下人,“雖說太子和太子妃身邊不能沒人伺候,但若是獨留你三人不入內廷司受審,難免有人質疑朕處置不公。”


    戚鈴蘭掩在衣袖裏的手不由得一緊,她做了九年太子妃三年皇後,自然知道內廷司是什麽地方,也知道所謂查案問話是怎麽個問法。


    凡是審問太監,動輒上板子夾棍刑訊逼供。審問宮女又是另一套酷刑,上銀針刺十指,痛苦至極又不留疤。


    喬茱是在戚府長大的,打小就分配給她做了婢女,身世清白關係幹淨,想也知道不會是她做的。要讓喬茱平白無故遭這種罪,戚鈴蘭心裏一萬個不願意。


    還未等她求情,皇帝又補了一句:“當然,朕知道這三人都是打小在太子和太子妃身邊伺候的,忠心可鑒,情義不凡。內廷司的人也並非不分寸,不會將嚴刑拷打那一套胡亂用在他們身上。”


    皇帝話已至此,顯然是沒給陸之珩和戚鈴蘭拒絕的餘地。


    汪富海驀地上前一步跪了下來,朗聲道:“奴才願進內廷司自證清白。”


    喬茱見狀也從戚鈴蘭身後走上前去,“奴婢也願自證清白。”


    南蕙臉色稍有些蒼白,但其他二人都已經表了決心,她總不能龜縮在一旁,隻好上前道:“奴婢願進內廷司。”


    陸之珩看了一眼戚鈴蘭,若不是中間隔著皇帝,他更想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稍予安慰。


    他心中默默歎了口氣,道:“去吧。”


    三人既然是自願,倒也不用等尚寶回來再押送一次了。待人走後,陸之珩才問:“父皇把人都支走了,東宮裏邊誰來伺候?”


    “你這東宮魚龍混雜,本就該清理一回。”皇帝沉聲道:“等尚寶回來,叫一批沒領差事的太監宮女來,你與太子妃親自挑選。”


    陸之珩心知這換一批中間不包括汪富海,對此還算滿意。


    “是,兒臣遵旨。”


    處理完這點瑣事,皇帝轉頭看向了堂上僅剩的兩人。


    老梁太醫與小梁太醫。


    皇帝淩厲直視二人:“太子與太子妃的身子究竟如何?”


    老梁太醫已是古稀之年,在一旁站了半天,一直是提心吊膽的,這會麵臨皇帝的威壓,心下漸漸起了不適。


    他掐了兩個穴位,稍稍清醒一些,對皇帝道:“回稟陛下,太子殿下的身子日漸康健,比往年好轉了許多,若是再加以調養,想來三年以內便能與常人無異。”


    皇帝嘴邊勾起一絲笑意,叫人難以捉摸。“太子的病拖了這麽多年,往年是一年比一年重,怎麽今年倒是突然大好了?”


    老梁太醫額頭上滲出一點冷汗,硬著頭皮回道:“太子殿下往年久病不愈除了先天不足所致,還有憂思過度、勞累過度的原因,許是太子殿下今年心胸大開,少累憂慮,這病情便也好轉了……”


    “如此說來,太子這婚成的好,不但東宮有了女主人,還治好了太子的病?”皇帝語氣中暗藏幾分戲謔。


    老梁太醫作憨笑道:“陛下說的是,太子妃是有福之人。”


    皇帝麵色驟然一變,聲音忽然又冷了下去:“那太子妃身子如何?往後還能受孕嗎?”


    聽到這一問,戚鈴蘭與與陸之珩心中俱是一緊。


    戚鈴蘭不在乎自己將來還能不能生育,無論陸之珩和誰生下皇子,她都是這孩子的嫡母。妾室想越過她,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但若是太醫當著皇帝的麵說出太子妃不能生育,她無從想象皇帝會作何反應、有何處置。


    七出之中,無子排在第一位。


    “回稟陛下,太子妃受人暗害服用了少量避孕藥物,所幸是用量不大、時間不長,且自身體質健康,隻要及時調養便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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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太醫有問題嗎?感覺是攪稀泥的】


    【不是有的太醫可以檢查是否是完璧之身嗎,還是說這個是小說中這麽寫而已,其實檢查不出來】


    【撒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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