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點了點頭:“也好。”


    沈扶雪有些驚訝,她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呢,沒想到爹娘這麽輕鬆就同意了。


    沈正甫道:“退婚是件大事,不能兒戲,陸兄一早就出了城辦差,得些時日才能回來,等陸兄回來,為父再去陸家好好商議此事。”


    沈正甫口中的陸兄,是陸顯的父親陸時崇,退婚這種大事,自是要兩家父母都在場,輕忽不得。


    紀氏也道:“是這個理兒。”


    隻不過答應是答應了,但紀氏心裏還是空落落的難過,有那個母親不想看著自己女兒嫁人生子呢。


    紀氏真心祈盼老天,早日尋到崔神醫,說不準便能讓沈扶雪的病好起來。


    到時候再給她配個俊朗的夫君,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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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


    【撒花】


    【終於等到大大開這篇新文啦!!!期待了好久】


    【女主人真好,撒花撒花撒花】


    【撒花】


    -完-


    第4章


    ◎這個夢,做的是越發荒誕無稽了◎


    尋人到底不是件容易的事。


    程周手下的人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蹤跡,不過已然有了些線索,想來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這一天,陸時寒照例參加了小朝會,散朝後則徑直往濟寧侯府去。


    今天是濟寧侯沈正甫的生辰,依著陸家和沈家的關係,陸家自是應當給沈正甫賀壽。


    原本這種事一向都是由陸顯前去的,不過恰巧陸顯這幾日不在京城,賀壽之事便落到了陸時寒身上。


    陸時寒輩分雖高,年紀卻小,在朝中的資曆也淺,他去給沈正甫賀壽也是應當。


    壽禮是一早備好的,到了地方後,陸時寒便奉上了壽禮,又說了些祝禱的賀壽詞,便去了花廳同旁的官員閑聊。


    沈正甫過的不是整生日,便也不講究排場,隻請了親朋好友和朝中的一些同僚,擺了幾桌宴席而已。


    花廳中大半是朝中的大臣,眾人聚在一起也有話可聊,邊說話邊喝酒,倒也熱鬧。


    …


    前頭的絲竹管弦聲傳到了後院。


    沈扶雪在絲竹聲中緩緩醒轉。


    雲枝見狀立馬上前:“姑娘,您醒了?”


    許是剛睡醒,沈扶雪還有些迷糊,睡眼惺忪地應了一聲:“嗯。”


    沈扶雪看著床帳,腦海中閃過方才的夢。


    夢境裏依稀是江南洛州的外祖家,約莫是九月的光景,荷花枯敗,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她正站在池子前賞荷。


    許是沒站穩,她不小心落入了池子中。


    池水深重,她又未曾學過鳧水,掙紮了幾下便失去了力氣,逐漸往水底沉去。


    就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水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男子,他穿著一身鴉青色的衣袍向她遊來,握住了她的手帶她往上遊。


    日暮沉沉,暈黃的光透進水裏越發顯得光怪陸離,沒等她看清他的模樣,她便失去了意識。


    至此,夢境結束。


    沈扶雪有些怔鬆,又做了這個夢。


    自打半年前開始,她便時不時地做這個夢,毫無根據,也沒有來由。


    沈扶雪不禁想,是不是因著她怕水的緣故,才會做這個莫名其妙的夢?


    又躺了一會兒,沈扶雪才起身,這會兒她已經徹底醒轉了。


    雲枝服侍著沈扶雪換了身衣裳,剛換好衣裳,沈扶雪就覺得嗓子有些癢,她止不住地想咳嗽。


    咳嗽沒兩聲,雪白的帕子上就染上了血跡,她又咳血了。


    雲枝膽戰心驚的接過帕子:“姑娘……”


    沈扶雪眉頭輕蹙:“沒事,許是今天沒睡好的原因。”


    她的身子她最清楚,近來她時不時地就會咳血,已然習慣了。


    沈扶雪聽著外麵的絲竹聲出神,這會兒前頭應當正在宴請客人。


    沈正甫畢竟身處這個位置上,便是想低調也不能,隻好操辦了這個生辰宴,不過沈正甫說了,等晚上他們一家人再單獨用頓膳,好好慶賀這個生辰。


    沈扶雪轉過頭:“給爹爹的壽禮可都準備好了嗎,千萬別出差錯了。”


    在洛州的時候她就著手準備壽禮了,用了不少心思,更是一路千裏迢迢地把禮物從洛州帶到京城來,萬不可出差錯。


    “姑娘放心吧,奴婢一早就備好了,”雲枝道。


    雲枝見沈扶雪有些懨懨的,便道:“姑娘,大少爺昨兒買了不少金魚回來,好看的緊,您要不去花園看看?”


    沈扶雪身子弱,不好多走動,沈霽便費了心思買了許多好看的魚回來,可以讓沈扶雪打發閑暇時間。


    “好,”沈扶雪點了點頭,她倒是忘了這茬了。


    沈霽實在是再好不過的哥哥,這事又是沈霽親自辦的,她當然得去看看,要不然豈不是白費了沈霽的心思。


    花園在前後院的交界處,假山亭閣,潺潺流水,確是個清幽的好地方。


    沈扶雪坐在亭子前的欄杆處賞魚。


    沈霽買了不少珍惜的品種,魚兒們在池子裏遊曳,金光粼粼的魚尾穿過水麵,活潑的緊,煞是好看。


    沈扶雪也來了興致,她一邊給魚兒們喂魚食,一邊道:“雲枝,你再去取些魚食來,”魚食有些不夠了。


    雲枝應諾:“是。”


    本就是在自己家裏,再安全不過,也用不著丫鬟隨時跟著沈扶雪,雲枝便放心的去了。


    沈扶雪又賞了會兒魚,就聽到了腳步聲,她還以為是雲枝回來了,抬起頭卻發現不對,來人是個男子。


    因著逆著光,她有些瞧不清這男子的相貌,不過能看出他身量很高大,背脊挺直,姿態如鬆,一瞧著便知道是個年輕的郎君,應當是來府裏參加宴會的賓客。


    沈扶雪這才想起來,花園是前後院的交界,賓客很有可能過來休息。


    沈扶雪想了想,站起身見禮道:“見過大人。”


    既是父親的賓客,她向人見禮總是不會出差錯的。


    不過這一起身,暈著的光錯開,她倒是看清了來人的相貌。


    這男子生的極好,眉眼俊秀,鼻梁挺直,就連下頜的線條也格外秀長,清貴又俊美,周身繚繞著貴氣,一瞧便知道身居高位。


    陸時寒眉梢輕挑。


    他原本是在席上多喝了幾杯酒,想出來吹吹風,便信步走到了這裏,沒想到竟然在這兒碰到了沈扶雪。


    他尋找多日的人竟然在濟寧侯府。


    許是因著在家裏,沈扶雪隻穿了身家常的衣裙,鬢發間也隻簪了一支珠釵,素淨至極,可卻有一種出水芙蓉般的婉約清麗。


    和初見那日相比,又是另一種美。


    陸時寒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他向沈扶雪點了下頭算是見禮,便轉身離去。


    陸時寒剛離開,雲枝就回來了。


    雲枝見沈扶雪站在欄杆前,目光飄忽地望著前頭的垂花門,似是在出神。


    雲枝把魚食放在一旁的台子上,“姑娘,你站在這裏看什麽呢?”


    雲枝有些狐疑,她們姑娘怎麽好似傻了一般。


    聽到雲枝的聲音,沈扶雪才回過神,她緩緩道:“沒什麽。”


    她隻是覺得,她好像在哪裏見過剛才的人,而且好似認識了很久一樣,久的讓她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


    沈扶雪坐在欄杆上,眉頭輕擰,到底在哪兒見過呢?


    等等,沈扶雪隱約想起來了,那男子給她的感覺好似夢境裏救她的那個男子。


    她雖未曾看清夢境裏男子的臉,但方才一見到那男子,就莫名覺得倆者是一個人。


    半晌後,沈扶雪歎了口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那不過就是一個無稽的夢境,她怎麽還和現實中的人聯係起來了呢。


    沈扶雪想,她應當是最近喝的藥太多了,以至於神思都有些恍惚了。


    …


    宴席結束後,陸時寒徑直回了別院。


    他目光沉沉地望著書案上的卷宗,眉心處的皺痕越發明顯,顯出幾分冷峻來。


    程周忖度著道:“大人,可有什麽事嗎?”


    陸時寒抬眸:“之前吩咐你找的人不用找了。”


    他看著一旁閃爍的燭火,想起白日裏看到的沈扶雪,他已經找到了……


    不僅找到了,他還知道了她是誰。


    片刻後,陸時寒開口道:“查一下濟寧侯府二姑娘的生平,要快。”


    濟寧侯府二姑娘,那不是他們大人內侄陸顯的未婚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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