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像沈扶雪平日給他的感覺,嬌氣的很。


    沈扶雪見狀不由有些臉紅,她忘了這茬了。


    沈扶雪連忙解釋道:“我平時不這樣,是令儀怕我住不習慣,才特意讓人多鋪幾層被褥的。”


    見陸時寒不信,沈扶雪又加重了語氣道:“是真的!”


    她當真沒這樣嬌氣!


    見小娘子羞憤的臉都紅了,陸時寒隻好配合地點頭:“嗯,我知道。”


    沈扶雪舒了口氣,可別叫陸時寒誤會了。


    沈扶雪坐到陸時寒身側,提起正事:“陸大人,你怎麽親自過來了?”


    大周的都城向來沒有宵禁,夜晚的市集比白日還要熱鬧,半夜時分還有人從酒樓點餐,是以,陸時寒是能從城裏來此的。


    隻不過這兒是京郊,離城裏很遠,過來要花上不少時間,陸時寒又那麽忙,哪兒可能抽出這麽多時間來。


    陸時寒:“我在附近辦案,便順路過來了。”


    陸時寒沒有騙沈扶雪,他今天確實是在附近辦案。


    沈扶雪的重點有些歪了:“陸大人,你在辦什麽案子啊?”


    陸時寒是大理寺卿,按說尋常案子是不必親自去忙的,能讓陸時寒親自過來的,得是什麽樣兒的案子啊。


    沈扶雪的個子比陸時寒低許多,說話時難免要微仰著頭。


    陸時寒垂眸,就能看到沈扶雪瞪圓的杏眼,眼睛裏滿是好奇,在這暗夜裏依舊清澈無比。


    陸時寒的聲音很低:“你不怕嗎?”


    尋常小娘子都很害怕這些案件的。


    沈扶雪搖頭,她不怕。


    相反,她還很好奇。


    沈扶雪平日裏無事可做,便經常讀書或是看話本子,她最喜歡的就是那些探案的話本。


    那些探案過程中的抽絲剝繭,還有抓到凶手後的快意,她喜歡極了。


    陸時寒的眉梢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看樣子是真的不怕。


    “知道城裏這幾日的凶殺案嗎?”


    “知道,當然知道!”


    城裏最近死了不少成了親的婦人,鬧的人心惶惶的,到哪兒都能聽到這消息,沈扶雪當然知道。


    沈扶雪眼睛一亮:“陸大人,那你是抓住凶手了嗎?”


    陸時寒點頭:“嗯。”


    這案子是重案,短短幾天就鬧出好幾條人命,陸時寒當然要親自查證,半個時辰前剛把凶手抓獲。


    陸時寒撿了些能說的案情,同沈扶雪說了出來。


    沈扶雪聽的出了神。


    從前她看的探案話本都沒有陸時寒講的這樣詳細,原來抓到凶手要費這麽多功夫,陸大人可真厲害。


    沈扶雪滿眼的欽佩,亮閃閃地看著陸時寒。


    對於大理寺的這些案子,陸時寒之前從未覺得如何,畢竟都是他分內之事,他見得多了,做的也多。


    可現下看著滿眼敬佩的小娘子,他的心情忽然變的有些不同。


    沈扶雪覺得,再好的探案小說也不敵真正經曆過,她今天可是過足了癮了,心滿意足了。


    陸時寒道:“好了,也該吃藥了。”


    要是想聽,以後再給她講。


    沈扶雪乖覺點頭:“好。”


    陸時寒拿出了一個白瓷瓶。


    今天的藥不同往次,從前的藥都是溫補的,今天的藥藥性卻很強。


    張太醫說第一次服用可能會有些不舒服,還特意備了些舒緩的藥讓他帶著,以防萬一。


    也因此,陸時寒才親自過來了。


    沈扶雪接過藥瓶:“謝謝陸大人。”


    她剛要打開藥瓶,就聽見了雲枝的聲音,“姑娘,你怎麽還沒睡?”


    雲枝聽到了些細碎的動靜,這才過來問沈扶雪。


    沈扶雪聞言心跳的有些快,她隨口扯了個由頭道:“沒什麽,就是一時沒有困意,你不必擔心。”


    雲枝放了心:“好,那奴婢便退下了,姑娘你好好歇息。”


    沈扶雪嚇了一跳,她還以為雲枝聽到陸時寒的聲音了呢。


    不過雲枝走沒多久,薑令儀的聲音又遠遠傳過來了:“濃濃,我聽說你還沒睡?”


    薑令儀一閉上眼就想起和她娘吵架的事,她一點兒睡意也沒有,索性披了衣裳出來散步。


    也是巧了,薑令儀正好碰上了回去的雲枝,得知了沈扶雪也沒睡著的事。


    薑令儀怕沈扶雪身子不舒服,便特意過來看沈扶雪。


    “濃濃,我進來看看你。”


    聲音越來越近,薑令儀馬上就要進屋了。


    沈扶雪嚇了一跳,陸時寒還在這兒呢!


    可這屋裏光禿禿的,連個櫃子都沒有,要怎麽藏人?


    沈扶雪急的咬住唇瓣,不知如何是好。


    正慌亂間,沈扶雪忽然想到個主意。


    對了,還有一個地方。


    沈扶雪按著陸時寒躺到榻上,小聲道:“陸大人,先委屈你在這兒躲一下,你等會兒千萬不要出聲。”


    相比沈扶雪的慌亂,陸時寒卻好整以暇地道:“好,聽你的。”


    沈扶雪把被子蓋到陸時寒身上,確定沒有一個地方遺漏後,又連忙把床帳拉下。


    嗯,這下應該是不會被發現了。


    剛收拾好,薑令儀就進來了。


    屋內隻有月亮的光亮,薑令儀燃了蠟燭:“濃濃,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沈扶雪剛剛忙了一通,小臉紅撲撲的:“沒有,就是忽然換了個地方,有些不習慣。”


    “真的嗎?”


    薑令儀有些不信,她摸了摸沈扶雪的額頭,確定沈扶雪沒有發熱,隻是臉有些紅,才放下心。


    薑令儀道:“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可要及時告訴我。”


    沈扶雪點頭:“好,你放心吧。”


    沈扶雪有些心不在焉,她眼角餘光往床帳裏掃,現在已經入了夏了,陸時寒這麽悶在被子裏,可別悶壞了。


    薑令儀又交代了好些,才安心離開。


    薑令儀一離開,沈扶雪馬上上了榻掀開錦被:“陸大人,你現在怎麽樣?”語氣很是擔憂。


    陸時寒早年在涼州的時候隨父參軍,什麽苦沒吃過,烈日當空都要一刻不停歇的訓練。


    現在隻不過是悶了一會兒,對他來說什麽都不算。


    不過看著沈扶雪擔憂的模樣,陸時寒麵不改色地道:“有些熱。”


    沈扶雪趕緊把錦被推開,放到床榻邊上,俯下身問他:“現在有沒有好一點兒?”


    沈扶雪雲霧般的烏發垂落幾縷,正落到陸時寒的臉上。


    微癢。


    陸時寒抬手,攏住沈扶雪的碎發,是一股熟悉的香味,像是她身上一貫的味道,清甜幽微,不可為外人道。


    “這是什麽味道?”陸時寒看著沈扶雪。


    沈扶雪一怔,怎麽話題忽然轉到這兒了,陸時寒是問她的頭發什麽味道嗎?


    可是頭發能有什麽味道?


    “或許,是我用的玫瑰發膏的味道,是用玫瑰絞了汁做的。”


    沈扶雪怕再有人過來,聲音又放低了些。


    沈扶雪沒有察覺到,她怕陸時寒聽不見,又往下俯了些身子,兩個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


    她說話間的聲息都撲在陸時寒耳側。


    昏暗的床帳裏,暗香四溢。


    像一個隱晦的,潮濕的夢。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明月鬆間照2瓶;


    ◎最新評論:


    【你寫,或者還在寫,地雷就在那裏,隻增不減。】


    【撒花】


    【呀呀呀】


    【快娶回家】


    【哈哈哈】


    【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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