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好似沒發現他的窘境,倒是笑了:“你怎麽一直盯著我……畫符啊?”


    虞期聽見前半句時還有些緊張,在聽到後半句,心裏也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應該感到失落。


    虞期輕聲說道:“你很有悟性。”


    虞期曾經見過很多天賦高的人,但卻沒有一人能與她相提並論。


    葉雪甚至可以做到瞬間成符。


    若是他師父在的話,看見葉雪這樣有悟性的弟子,應該也會高興吧。


    葉雪見他走神起來,暫時將畫符的事情擱置下來,用手著撐下巴,好奇地說道:“總感覺你對道術很有研究。”


    虞期眼眸輕顫,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虞期不僅是有所研究,在他很小的時候,他便已經學會了師父教授的所有符籙。


    最後一筆落下時,符籙產生靈光,瞬間成形。


    但也就是片刻的時間,它就會被黑氣彌漫,一一作廢。


    在那之後,虞期便再也沒有在其他人麵前畫過符。


    葉雪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看了下自己桌麵的雜書,轉移話題道:“我這裏有其他書你要看嗎?”


    她轉頭朝虞期看來,雪白的膚色被一點紅色沾染,清冷的臉龐餘留著鮮紅的朱砂印記。


    原本畫符的時候指尖便很容易沾染上朱砂,而葉雪剛剛又用手碰了臉,朱砂印記瞬間就轉移陣地,印染在了她的臉龐。


    原本應該是很狼狽的一幕,但卻色彩豔麗,宛若雪景中的一抹豔色。


    虞期沉默一瞬,指尖微動,從口袋裏翻出一張手帕,遞到葉雪麵前。


    葉雪不解地問:“怎麽了?”


    虞期輕垂眼,低聲解釋:“臉,髒了。”


    葉雪下意識摸了下臉龐,反倒將更多的朱砂抹在了臉上。


    她回神看見自己手上的印記,瞬間哭笑不得起來。


    葉雪正想接過帕子擦臉,雪鬆氣息卻驟然靠近,近在遲尺。


    葉雪整個人愣在原地,臉頰傳來了細軟觸感。


    輕柔,又小心翼翼。


    青年動作專注,一點一點地替她擦幹淨臉上的朱砂。


    等到全部擦拭幹淨後,才停了下來。


    葉雪睜眸望著他,漆黑的眼眸璀璨耀眼,宛若被星光點綴一般。


    虞期恍然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竟鬼使神差地將心中想法付諸行動。


    葉雪輕聲問道:“擦幹淨了麽?”


    虞期將手背在身後,無意識捏緊帕子,聲音低低地回道:“擦幹淨了。”


    另一邊,徐晝將棉花娃曬幹的衣服逐一取下來,回到主殿後將它帶過來,準備幫娃娃換上幹淨的衣裳,餘光處卻看見前方挨得有些過近的身影。


    徐晝的動作微頓,盡管他看不清那邊的情況,但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微妙氛圍,似乎跟剛才又有些不一樣了。


    徐晝不由得想起了先前的事情。


    虞先生身體不好的時候,徐晝曾經跟師父去虞家看望過他。


    記憶中的虞期是個情感淡薄的人,任何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就連前輩們討論起他的病情為此感到惋惜時,他也仍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仿佛他們提及的事情與他無關。


    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虞期身上開始多了點人情味,也不再總是神情淡淡,偶爾也能在他臉上看見些許的笑意。


    徐晝忍不住看向認真畫符的葉雪,以及她旁側目光專注的青年。


    他總感覺,虞期發生的變化隱隱跟葉雪有關。


    *


    別墅區裏一片安靜。


    就連打掃衛生的清潔阿姨,也下意識放輕了動作,免得發出什麽聲音打擾到書房裏的人。


    虞期喜靜,所以家裏的保鏢跟傭人除了重要事情以外,很少會去打擾他。


    書房內的書桌擺放著整齊的朱砂與黃符。


    虞期卻在走神,沒有任何的反應。


    知道時鍾轉到十二點,他才輕輕垂下眼簾,望向眼前的工具。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隻需要輕輕幾筆,就能畫成一道符籙。


    虞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原本早就放下的符籙咒語,卻在今日重新撿了起來。


    屋外飄蕩著遊魂,偶爾能傳來鬼魂們的哀嚎聲。


    他真是厭倦了這樣吵鬧的模式。


    虞期執起毛筆,不假思索地在符紙上畫下符籙。


    符籙很快成形。


    但隻要再過一會兒,這道黃符就會被黑氣玷汙,直接成為一張廢符。


    虞期隨手將符籙收起,捏成一團,打算扔掉。


    莫名的,他像是感應到什麽,動作一頓,


    虞期緩緩將手上的符紙打開。


    符籙上的朱砂並未被暈染開來,咒語清晰依舊。


    卻沒有再出現奇怪的黑氣。


    *


    這一日,葉雪跟舍友們約好一起去教學樓自習室看書。


    海城的氣候變化很大,明明前一天還穿著大衣,第二天氣溫又變得炎熱起來,換上了短袖短裙。


    葉雪一行人為了節省宿舍空調用電,便決定去課室複習。


    而跟她們擁有同樣想法的人顯然不在少數,等葉雪她們去到教學樓時,自習室前麵幾層已經坐滿了人。


    葉雪她們隻好繼續往上走。


    就這樣,一直來到了頂層的自習室。


    這一層的課室幾乎都是空的,葉雪跟魏采寧她們隨便找了個課室進去。


    葉雪打開門才發現,裏麵已經坐了三個人,正好還是她跟賀斯琪的熟人。


    阮星華三人顯然也才剛到,手裏拿著書本都還沒放下。


    等到他們選好位置,把書本放在上麵霸位,魏采寧她們已經走了進來。


    範行跟薑成聽到腳步聲,向葉雪她們問好,阮星華卻因為惦記著先前撞鬼的事情,所以整個人有些心神不寧。


    知道自己撞邪的後遺症就是這樣,盡管道觀告訴他已經沒事了,但阮星華卻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可這些話又不方便跟舍友們說,他隻能憋在心裏。


    阮星華在看見葉雪跟賀斯琪後,也隻是匆匆打了個招呼,便看著課本發起呆來。


    緊接著,室內的溫度卻驟然降低,一下子涼了下來。


    阮星華“啪”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驚恐地說道:“臥槽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這麽冷!!!是不是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他的舍友滿臉呆滯地看著阮星華一蹦三尺高。


    顯然不知道為什麽阮星華的反應會這麽大。


    “你在說什麽?我就開個空調啊?”


    葉雪放下空調遙控器,莫名其妙地說道:“你都不熱的嗎?”


    作者有話說:


    阮星華:臥槽救命啊有鬼啊!


    葉雪:你來自習室不開空調的嗎?


    這章繼續發紅包哈哈


    第三十四章 新的員工


    自從阮星華知道自己跟鬼擦肩而過之後,就再也不敢參與任何的見鬼遊戲,甚至在夜間的時候連個“鬼”字都不敢再提,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能把他給嚇個半死。


    阮星華已經不止一次被課室的空調嚇到,隻要溫度降低一點,他就變得疑神疑鬼,握緊護身符以求心安。


    阮星華的舍友從一開始的呆滯震驚,到後麵的習以為常,已然看淡了阮星華這種草木皆兵的行為。


    但即便這樣,他們也很納悶,好好的一個人,怎麽一個周末的時間,就變得這麽膽小起來。


    好在之後氣候逐漸向秋冬靠近,教室不用再開空調,這才勉強保住了阮星華的麵子。


    隻是他“怕鬼”的名頭,算是在宿舍宣傳開了。


    任誰見了阮星華現在這樣疑神疑鬼的樣子,都絕對看不出來他先前是如何膽大包天想要見鬼。


    麵對著舍友的困惑目光,阮星華可以說是有苦難言,心想這種秘密卻說不出口的感覺還真是憋屈極了。


    阮星華不僅膽子變小,還變得很愛上香,再加上海城大學離玄真觀很近,所以他幾乎隔兩日就會過來玄真觀祭拜祖師爺,上玄真觀的頻率簡直比葉雪還勤,畢竟葉雪也隻是放假的時候才會回來。


    道觀都快成為阮星華的第二個家了。


    葉雪一開始還不知道,後麵跟白柳聊天的時候從他嘴裏得知此事,簡直是哭笑不得。


    照這麽看來,阮星華的見鬼後遺症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段時間,玄真觀終於招到了新的員工。


    而在此之前,白觀主已經把道觀的客房修繕了一下,免得應聘到了人卻沒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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