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軒一愣,下意識問道:“你是說剛才跟我一塊過來的那位朋友嗎?”


    收銀員點點頭。


    包文軒撓撓腦袋,他還想請葉雪跟虞期吃飯呢,怎麽虞期就把賬給結了。


    他正納悶著,轉頭看見招牌上寫著的“虞”字,忽然間又明白過來,原來這家餐館是虞氏旗下的產業。


    沒想到隨便去一處地方吃飯也能遇到虞氏的產業。


    虞先生還真是家大業大啊……


    等到天色差不多全黑下來時,包文軒便很識相地提出告辭,不再打擾兩人的二人世界。


    臨走前,他想起些什麽,又回頭對葉雪說道:“葉道長,我在玄真觀給你算卦那次,本來還以為是因為我喝了點小酒,所以才會算得不準。但我麵相之術嫻熟起來後,又給您算了一次,發現還是那個卦語。”


    葉雪愣了下。


    包文軒是知道葉雪的身世的,原本是在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她這件事,隻是思前想後,他還是覺得葉雪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葉雪回想起來包文軒在玄真觀說的那番話。


    她記得,包文軒當時說的,是她出生於大戶人家,有大富大貴之相。


    但葉雪自小在鳳陽村長大,並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孩子。她一直以為她是孤兒,所以才會被師父收養。


    可如果葉雪父母不在了,她的麵相不應當是如此,上麵顯示的就應該是她跟父母之間的緣分淡薄。


    小的時候,葉雪也常常會有這個疑問,為什麽村裏的其他小朋友都有爸媽,而她卻隻有師父。但是等到再大一點,她就沒有再想過這個問題。即便沒有父母的陪伴,葉雪也擁有著很多人的愛。鳳陽村的村民們敬重葉陽雲,又憐惜她年幼,很多時候都會下意識更加照顧葉雪。


    盡管鳳陽村條件艱苦,但葉雪卻沒有吃過多少苦頭。


    她也不會像其他孤兒一樣,渴望來自於父母的關懷。


    但是現在,當葉雪知道她的父母有可能還在人世的時候,心裏湧升起來的,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想法。


    他們是故意扔掉她的嗎?如果不是,那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有來找過她?


    又或者其實他們一直在找她,隻是沒有找到……


    一隻手握住了葉雪,掌心傳來的溫度使得她回過神來。


    葉雪偏頭,對上虞期關懷的目光,才發現自己思考得有些久了。


    虞期輕輕握著她的手,語氣認真:“不管你的父母是誰,你還是你。”


    葉雪心裏一鬆,嘴角不自覺便翹了起來,“我知道。”


    她回握住虞期,兩人走出餐館。


    路過一間電影院時,身旁的青年忽然停了下來。


    虞期抬頭看向電影院的名稱。


    一開始的時候,葉雪隻是覺得這個地方看上去有點眼熟,在看到“北湖電影院”五個字後,瞬間就想起來,這是當時誤給虞期打錯電話的那間電影院。


    葉雪側眸看著虞期,青年注意到她的目光,回以視線。


    葉雪望著虞期的神情,竟然從他眼神裏看出了幾分期待。


    葉雪提議:“我們去看電影?”


    虞期握著她的手又緊了些,生怕葉雪會反悔一般,很快回答道:“好。”


    兩人去買了最近一場的電影票,正好是近期最新上映的恐怖片。


    等到葉雪看清票根的時候,抬頭對著虞期笑,“上次我跟舍友進的也是這間放映廳。”


    虞期嘴角弧度輕抿起來,勾勒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還挺巧的。”


    葉雪十分認可地點頭:“說明我們有緣。”


    葉雪說的是跟放映廳有緣,但虞期卻似乎聽成了另一個意思,溫柔地笑了笑。


    爾後葉雪才反應過來話語裏的歧義,見虞期因為這句話而變得高興,湊過去在他臉頰親了下。


    虞期驀然看向她,顧及到場合不對,隻好伸手輕撫著葉雪的臉頰。


    兩人攜手走進放映廳。


    他們去到那裏的時候,其他人還沒進場。


    葉雪向虞期提起先前的趣事:“我記得,那次過來看鬼片,還遇到個不想投胎隻想白看電影的鬼……嗯?”


    葉雪看見最後一排坐著的熟悉鬼影時,嘴角輕抽了下。


    本來以為這麽久了,電影也該看膩了,沒想到這個男鬼居然還沒去地府報道。


    男鬼還記得葉雪,朝著葉雪揮手打招呼道:“嘿!法師,你也來看電影啊?不用客氣,隨便坐啊,就當是自己家了。”


    葉雪聽見他這麽熟稔的語氣,忍不住笑了。


    虞期還有些疑惑地問道:“他之前就這麽自來熟了麽?”


    葉雪說:“好像沒有,那會兒是被我嚇得腿軟了?”


    男鬼小小聲糾正道:“是嚇得往後退,沒有腿軟。”


    前者還能解釋成對天師的敬畏之心,後者可就太窩囊了。


    葉雪改口:“那就嚇得後退。”


    不過沒什麽區別就是了。


    男鬼莫名被噎了一下,隨即視線落在她旁邊的青年身上,見兩人是牽著手進來的,原本還想打趣她,“道長,你對象啊?”


    葉雪卻並不害羞,眯眼笑道:“是的呢。”


    作者有話說:


    葉雪:比臉皮我從沒輸過(?)


    來姨媽痛得不行,我已經忘了前天的紅包有沒有發了,茫然


    還好在十二點前寫完更新了,不想熬夜qaq隻想癱著


    這章繼續發紅包


    第七十九章 無恥之徒


    電影散場後,虞期跟葉雪回了一趟虞家。


    虞期先去了書房,周助理將部分文件交給他翻閱過後,很快也就離開了。


    柳管家端著熱茶過來,卻見虞期望著窗外。


    窗外麵便是一處花園,別墅內外都點亮了燈,這會兒把寂靜的黑夜襯得宛若白晝一般。


    葉雪拿著盞小台燈蹲在花叢邊上,打算看先前種下的種子發芽沒有。


    花園照顧花草的花匠也都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給葉雪提上點意見,就連司機王叔也過來湊了一把熱鬧。


    在別墅裏工作的人基本上都眼熟了葉雪,也很清楚她在虞期心裏的地位,知道葉雪將來會是虞家的另一位主人。原本他們還以為按照虞期的性子,怕是會孤獨終老,沒想到有一天能看見他帶一個姑娘回家。


    周助理也過來看了兩眼,和葉雪說了幾句話後才離開的。


    柳管家把杯子放在桌麵,見虞期目光專注,輕輕一笑,便不打算打擾他。


    原本虞期回來隻是為了處理一些瑣碎的小事,想起包文軒的那句話,他拿起茶杯,又放了下來。


    虞期忽然開口問道:“柳爺爺,你記得鬱家的事嗎?”


    老人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虞期問的不是生意場上的事情。


    住在別墅區的並不止他們,這片黃金地段,可以說是方寸值千金,能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也因此虞家跟別墅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生意上的來往。


    這裏的住戶大都是認識的,但也就僅限於此,都是些麵子情分,平時遇到了點頭打個招呼,客套幾句。


    柳管家在虞家工作了很多年,可以說是看著虞期長大的,對於住戶的了解自然也就比虞期多點。


    他沒有多想,仔細回憶了下,把自己知道的大致跟虞期說了一遍。


    虞期輕點頭,這跟葉雪先前聽到的沒什麽區別。


    柳管家歎了口氣道:“至於鬱家那邊的爭鬥,先生估計也有所耳聞了。這鬱老爺子聰明了大半輩子,年老了卻糊塗起來,非要偏心幺兒,要是他完全看重大兒子也就罷了,但他把鬱家的擔子交到大房手裏,卻又任由著二房去爭去搶,以至於這兩兄弟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


    虞期聽了卻沒什麽感觸,隻淡淡道:“生意場上本就是如此,牽扯到利益,即便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會離心。”


    柳管家看向虞期,知道他是想起了姑姑虞杼,也不敢再提起剛才的事情。


    虞期神色如常:“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了麽?”


    柳管家疑惑地搖搖頭。


    過了會兒,柳管家好似想起點什麽,還有些感慨地道:“說起來,先生您小的時候,有一陣子很喜歡去公園那邊玩。”


    虞期微愣,眉頭深思起來。


    虞期的童年跟其他小孩子不太一樣,他從小就被各種鬼怪纏著,身體也不大好,往往不能離家太遠。


    兒時虞期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別墅區附近的公園。


    他總是喜歡拿著些晦澀難懂的書籍到公園那邊看,也許在那時候還認識了一些人,但虞期已經記不太清了。


    要不是管家提起,他估計已經忘記了那段記憶。但柳管家現在突然提到小時候的事,虞期才緩緩想起來,那段故事裏的回憶,早就模糊一片。


    再後來,虞期的師父跟父母先後離世,他成了孤家寡人。


    虞杼登堂入室,虞期冷眼看著把虞家的保姆園丁都換成自己的人。


    他知道他們都在等著他死,好繼承虞家的財產,但他偏偏不如他們意。


    想到這裏,虞期眉眼冷凝起來,但在看見窗外的景象時,眉間的寒霜又仿佛被日光暖化了一樣。


    他的麵色逐漸平和下來。


    虞期突然想起點事情。


    他記得鬱家住宅似乎就差不多是在公園那一片區域,葉雪也是在那邊散心的時候,才碰到的那位鬱太太。


    虞期又問道:“柳爺爺,我那時候去公園有沒有遇到什麽人?”


    這個問題似乎把柳管家問倒了,皺著眉耐心地回想了很久,緩緩搖頭:“可能是年紀大了吧,腦袋空空的,二十年前的事情早就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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