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程淵盯著許柚家的飲水機，“我現在不算客人了，我可以自己倒杯水喝嗎？”
“你隨意。”
甘甜的水劃過喉嚨，他才感覺沒那麽燥熱，客廳沒有空調，隻有一個老舊的電風扇，在緩慢的轉。
“既然水都喝了，今晚可以在你吃飯嗎？”
許柚怔住了，沒有說話。
“剛剛我和我姐說，我要結婚了，她沒信，她說除非我明天去領證，不然她都不信，她還說沒有證明這件事是真的之前，讓我不要回家。”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你要是還不想領證的話，我這幾天全住公司跟我媽說加班就行。”
許柚搖頭，“那就明天吧。”反正都同意了，或早或者晚又有什麽關係呢？
現在下午四點，程淵留下來吃晚飯也不是不行，而且，他覺得有那麽一點小可憐，就留他下來吃飯吧。
雖然還沒有人留在她家吃過飯呢，可是如果他們兩個要結婚，留他吃飯也算是順理成章。
“我不能留下吃飯是吧？好，行，我知道了。”
許柚：“？？？”
她明明就什麽都沒有說。
程淵一本正經道，“我知道成年人沒有果斷的答應，就是變相的拒絕。”
“你…留下來吃飯吧。”
許柚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尖都微燙，她最近剛剛出去采購，請未來的老公吃一頓飯也沒什麽。
她隻是心裏想到這兩個字，就覺得燥得慌。
雖然現在也還沒怎麽樣呢。
而且就算真的成了老公，那也是假的。
“我以為你不會讓我留下來吃飯的，畢竟我之前進你家門都費勁的。”
許柚沒有說話，她本來就不善與人交談，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接這一句話，她認真的整理著食材，程淵就倚在牆上看著她，身材高大的靠在那兒，本來就小小的屋子顯得更逼仄了。
許柚喜歡一個人在的也喜歡自己鼓搗一些吃的，許柚知道程淵在看她，整個動作都僵硬了許多。
“你有什麽忌口的東西嗎？”
許柚一邊問程淵，一邊切肉。
“我不挑食的，不吃芹菜，芥菜，洋蔥，油麥菜，冬瓜，茄子，蒜頭，紫蘇……”
“……啊。”
許柚一邊在心裏默念的，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
“怎麽了？”
屋子狹小，程淵兩步就走到了許柚跟前，許柚手疼也沒察覺到程淵語氣裏的緊張。
“…沒…沒事，切到手而已。”
程淵眸色漸深，臉上卻毫無波瀾，“而已……？”
許柚從小就怕疼，就這點兒傷口，她的整個小臉都皺起來了，她也不想表現的那麽誇張的，隻是她天生就是神經比較敏感脆弱一些。
“很疼？”
許柚搖頭，嚐試著舒展眉頭，可是好像沒用，還是那樣的疼。
“家裏有醫療箱嗎？”
許柚搖頭。
“酒精有嗎？”程淵盯著她手上流血的口子皺眉。
許柚像做錯事的小朋友低著頭，聲音弱弱道，“也沒有。”
“我現在去給你買處理傷口的東西，你在這裏等一下。”程淵說著，大手包住她受傷的手伸到水龍頭下衝冷水。
許柚感覺自己的整個係統宕機了，一動不動，就任由他行動。
那他們這個算是牽手了嗎？
許柚當腦袋裏在想這件事的時候，程淵已經放開她的手出了門。
程淵不在她身邊，但是不妨礙因為他，自己心亂如麻。
許柚很小的時候就學會做菜了，她還挺喜歡自己做飯做菜的，她也覺得這是一種享受，她用刀這麽多年，切到手還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她剛學會切菜不久，第二次就是現在了，許柚用沒有受傷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剛剛沒覺得怎麽樣，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是有點丟人。
—
程淵回從藥店回來是十分鍾以後。
他敲門的時候，許柚就猜到是他了，許柚也是第一次沒有那麽害怕的去開門。
“傷口怎麽樣？”
程淵一進門就問。
“你別擔心，我沒事了。”
程淵盯著她的手頭也不抬，“你放心好了，我根本不擔心你，我隻擔心我的妻子，雖然我們現在也隻是合作關係，但是你很快就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所以無論有事沒事都要得到最正確的治療，不然我會臉上無光的。”
程淵說的頭頭是道，許柚也就任他大動幹戈。
許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傷口，痛是痛了一點，但是如果隻有自己在的話，她肯定不會處理。
程淵先是用酒精給她消毒了傷口，撒上粉末狀的藥物，然後……程淵又拿出了紗布，準備給許柚裹上。
“你這是……”
——你這是幹什麽？
許柚本來想說的話，在程淵冰涼的目光中吞了回去。
程淵見她不說話了，就繼續給許柚包紮手指，許柚心虛了，她手上的傷口，頂多一厘米，真的用不著。
而且，她眼見看到程淵買的醫療用品裏麵就有創口貼，她剛剛還以為程淵要給她貼上了，結果他拿起了一旁的紗布。
“好了。”
程淵說話聲依然冷清，但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卻絲毫沒有違和感，“我給你打個蝴蝶結吧。”
“……好。”
許柚嘴上答應下來了，心裏卻想的是，程淵什麽時候走？她要把這個紗布拆下來。
程淵給她包完以後，特別認真的說，“你放心好了，簡單的處理傷口我都學過，如果你覺得哪兒不舒服，我可以過來給你換紗布。”
許柚：“？”
程淵思索了一下又問，“要不然待會帶你去打破傷風針吧？”
許柚：“？”
許柚麵露難色，“……不用了。”
……小題大做了。
程淵一眼看穿，“你是不是怕疼，所以不願意打？”
許柚承認自己很怕疼，但是，這也不是主要原因，她怕去了醫院被醫生笑話。
許柚搖頭，“……我不打。”
她雖然有些排斥與人交流，但是她害怕再不交流，程淵就帶她去打針了。
“行。”程淵又囑咐道，“那你最近幾天不要碰水。”
說著程淵把目光轉向，許柚切到一半的肉上。
“最近你別下廚了。”
“可是……”
程淵做了一個停的手勢，“我就勉為其難的每天給你送過來吧，我不是說了嗎？好奇你的生活，沒想到第一天你就給我這麽大一個驚喜，不過，看了你今天的表現，我也更好奇你是怎麽自己活到這麽大的？”
許柚沒說話，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對了，既然我們要結婚了，你可以明天就搬過去我那邊住，畢竟我們結婚的事情除了在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是假的，在其他時候都是真的，還有就是……”程淵一邊說一邊環視了這個屋子，“這個房子有失我的身份了，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麽看上這個房子的，要租也租個好的呀。”
許柚聲音微弱卻堅定，“這個是我家。”
“什麽？”
“房子是我買的不是租的。”
程淵：“？？？”
程淵雖然不是主攻房地產行業，但是這個行業也稍有涉獵，景城這幾年都是往北邊發展，而這個房子卻在西邊，這附近不是城中村，就是破舊的小巷。
發展前景隻能說未來可期，但是這個期未來什麽時候來尚不可知，所以這個小房子無論是買來住或者升值，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你怎麽會買下這個房子？”
“我想有個家。”許柚全程低著頭，但是程淵感覺到她語氣低落，“別人都有家，我也要有個家。”
“那你可以給我一把家裏的鑰匙嗎？”許久之後，程淵聽到自己這樣問。
許柚麵露難色，其實不是不可以，就是好像真的太快了，而且家就是她獨有的領地，如果可以把鑰匙給出去，她就感覺怪怪的，她也不是特別的排斥程淵，隻是把鑰匙給程淵，她就感覺像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你一半我一半。
許柚還沒開口，程淵就自言自語道，“沒有鑰匙也沒關係，那先換個手機號加個wx。”
“好。”
許柚鬆了一口氣，但是不知為何，心裏卻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我點個外賣吧，你看看你吃點什麽。”
兩個人剛加上微信，程淵就給許柚發了一個點菜的小程序。
“你想吃什麽直接跟我說。”
程淵的微信名字是一個大寫的y，許柚一看就猜到了y代表程淵的淵。
程淵盯著許柚家的飲水機，“我現在不算客人了，我可以自己倒杯水喝嗎？”
“你隨意。”
甘甜的水劃過喉嚨，他才感覺沒那麽燥熱，客廳沒有空調，隻有一個老舊的電風扇，在緩慢的轉。
“既然水都喝了，今晚可以在你吃飯嗎？”
許柚怔住了，沒有說話。
“剛剛我和我姐說，我要結婚了，她沒信，她說除非我明天去領證，不然她都不信，她還說沒有證明這件事是真的之前，讓我不要回家。”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你要是還不想領證的話，我這幾天全住公司跟我媽說加班就行。”
許柚搖頭，“那就明天吧。”反正都同意了，或早或者晚又有什麽關係呢？
現在下午四點，程淵留下來吃晚飯也不是不行，而且，他覺得有那麽一點小可憐，就留他下來吃飯吧。
雖然還沒有人留在她家吃過飯呢，可是如果他們兩個要結婚，留他吃飯也算是順理成章。
“我不能留下吃飯是吧？好，行，我知道了。”
許柚：“？？？”
她明明就什麽都沒有說。
程淵一本正經道，“我知道成年人沒有果斷的答應，就是變相的拒絕。”
“你…留下來吃飯吧。”
許柚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尖都微燙，她最近剛剛出去采購，請未來的老公吃一頓飯也沒什麽。
她隻是心裏想到這兩個字，就覺得燥得慌。
雖然現在也還沒怎麽樣呢。
而且就算真的成了老公，那也是假的。
“我以為你不會讓我留下來吃飯的，畢竟我之前進你家門都費勁的。”
許柚沒有說話，她本來就不善與人交談，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接這一句話，她認真的整理著食材，程淵就倚在牆上看著她，身材高大的靠在那兒，本來就小小的屋子顯得更逼仄了。
許柚喜歡一個人在的也喜歡自己鼓搗一些吃的，許柚知道程淵在看她，整個動作都僵硬了許多。
“你有什麽忌口的東西嗎？”
許柚一邊問程淵，一邊切肉。
“我不挑食的，不吃芹菜，芥菜，洋蔥，油麥菜，冬瓜，茄子，蒜頭，紫蘇……”
“……啊。”
許柚一邊在心裏默念的，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
“怎麽了？”
屋子狹小，程淵兩步就走到了許柚跟前，許柚手疼也沒察覺到程淵語氣裏的緊張。
“…沒…沒事，切到手而已。”
程淵眸色漸深，臉上卻毫無波瀾，“而已……？”
許柚從小就怕疼，就這點兒傷口，她的整個小臉都皺起來了，她也不想表現的那麽誇張的，隻是她天生就是神經比較敏感脆弱一些。
“很疼？”
許柚搖頭，嚐試著舒展眉頭，可是好像沒用，還是那樣的疼。
“家裏有醫療箱嗎？”
許柚搖頭。
“酒精有嗎？”程淵盯著她手上流血的口子皺眉。
許柚像做錯事的小朋友低著頭，聲音弱弱道，“也沒有。”
“我現在去給你買處理傷口的東西，你在這裏等一下。”程淵說著，大手包住她受傷的手伸到水龍頭下衝冷水。
許柚感覺自己的整個係統宕機了，一動不動，就任由他行動。
那他們這個算是牽手了嗎？
許柚當腦袋裏在想這件事的時候，程淵已經放開她的手出了門。
程淵不在她身邊，但是不妨礙因為他，自己心亂如麻。
許柚很小的時候就學會做菜了，她還挺喜歡自己做飯做菜的，她也覺得這是一種享受，她用刀這麽多年，切到手還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她剛學會切菜不久，第二次就是現在了，許柚用沒有受傷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剛剛沒覺得怎麽樣，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是有點丟人。
—
程淵回從藥店回來是十分鍾以後。
他敲門的時候，許柚就猜到是他了，許柚也是第一次沒有那麽害怕的去開門。
“傷口怎麽樣？”
程淵一進門就問。
“你別擔心，我沒事了。”
程淵盯著她的手頭也不抬，“你放心好了，我根本不擔心你，我隻擔心我的妻子，雖然我們現在也隻是合作關係，但是你很快就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所以無論有事沒事都要得到最正確的治療，不然我會臉上無光的。”
程淵說的頭頭是道，許柚也就任他大動幹戈。
許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傷口，痛是痛了一點，但是如果隻有自己在的話，她肯定不會處理。
程淵先是用酒精給她消毒了傷口，撒上粉末狀的藥物，然後……程淵又拿出了紗布，準備給許柚裹上。
“你這是……”
——你這是幹什麽？
許柚本來想說的話，在程淵冰涼的目光中吞了回去。
程淵見她不說話了，就繼續給許柚包紮手指，許柚心虛了，她手上的傷口，頂多一厘米，真的用不著。
而且，她眼見看到程淵買的醫療用品裏麵就有創口貼，她剛剛還以為程淵要給她貼上了，結果他拿起了一旁的紗布。
“好了。”
程淵說話聲依然冷清，但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卻絲毫沒有違和感，“我給你打個蝴蝶結吧。”
“……好。”
許柚嘴上答應下來了，心裏卻想的是，程淵什麽時候走？她要把這個紗布拆下來。
程淵給她包完以後，特別認真的說，“你放心好了，簡單的處理傷口我都學過，如果你覺得哪兒不舒服，我可以過來給你換紗布。”
許柚：“？”
程淵思索了一下又問，“要不然待會帶你去打破傷風針吧？”
許柚：“？”
許柚麵露難色，“……不用了。”
……小題大做了。
程淵一眼看穿，“你是不是怕疼，所以不願意打？”
許柚承認自己很怕疼，但是，這也不是主要原因，她怕去了醫院被醫生笑話。
許柚搖頭，“……我不打。”
她雖然有些排斥與人交流，但是她害怕再不交流，程淵就帶她去打針了。
“行。”程淵又囑咐道，“那你最近幾天不要碰水。”
說著程淵把目光轉向，許柚切到一半的肉上。
“最近你別下廚了。”
“可是……”
程淵做了一個停的手勢，“我就勉為其難的每天給你送過來吧，我不是說了嗎？好奇你的生活，沒想到第一天你就給我這麽大一個驚喜，不過，看了你今天的表現，我也更好奇你是怎麽自己活到這麽大的？”
許柚沒說話，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對了，既然我們要結婚了，你可以明天就搬過去我那邊住，畢竟我們結婚的事情除了在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是假的，在其他時候都是真的，還有就是……”程淵一邊說一邊環視了這個屋子，“這個房子有失我的身份了，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麽看上這個房子的，要租也租個好的呀。”
許柚聲音微弱卻堅定，“這個是我家。”
“什麽？”
“房子是我買的不是租的。”
程淵：“？？？”
程淵雖然不是主攻房地產行業，但是這個行業也稍有涉獵，景城這幾年都是往北邊發展，而這個房子卻在西邊，這附近不是城中村，就是破舊的小巷。
發展前景隻能說未來可期，但是這個期未來什麽時候來尚不可知，所以這個小房子無論是買來住或者升值，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你怎麽會買下這個房子？”
“我想有個家。”許柚全程低著頭，但是程淵感覺到她語氣低落，“別人都有家，我也要有個家。”
“那你可以給我一把家裏的鑰匙嗎？”許久之後，程淵聽到自己這樣問。
許柚麵露難色，其實不是不可以，就是好像真的太快了，而且家就是她獨有的領地，如果可以把鑰匙給出去，她就感覺怪怪的，她也不是特別的排斥程淵，隻是把鑰匙給程淵，她就感覺像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你一半我一半。
許柚還沒開口，程淵就自言自語道，“沒有鑰匙也沒關係，那先換個手機號加個wx。”
“好。”
許柚鬆了一口氣，但是不知為何，心裏卻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我點個外賣吧，你看看你吃點什麽。”
兩個人剛加上微信，程淵就給許柚發了一個點菜的小程序。
“你想吃什麽直接跟我說。”
程淵的微信名字是一個大寫的y，許柚一看就猜到了y代表程淵的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