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院落被自己把持得很緊,但萬一自己有百密一疏呢?慕湛擔心妻子吃了些對孩子不好的東西,“把城裏數得上名號的大夫都找來。”他要所有的大夫都給夭夭看病,不僅限於婦科。


    慕湛吩咐完這些瑣事,又入屋陪妻子了,他就見慕容氏輕拍著夭夭的背,夭夭似乎比之前安靜許多,慕湛心裏不禁有些酸溜溜的,他倒不是酸慕容氏,而是酸自己照顧她這麽多年,結果這丫頭夢裏哭都不喊自己,非要自己阿娘。


    慕湛客氣地對慕容氏小聲說:“慕容夫人勞煩你了。”


    慕容氏對著慕湛搖搖頭,她再安撫了沈灼一會,見沈灼漸漸熟睡,不再哭了,才起身去了外麵對慕湛小聲說:“世子,你還是多問問下人,世子夫人是不是這幾天受驚了?”世子夫人這樣子更像是被嚇壞了。


    慕湛眉頭緊皺,他對自己內院管理一直很有信心,他不認為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害了妻子,可夭夭這病也太突然了,他溫聲說:“我會仔細調查的。”


    慕容氏心中一凜,知道王府要有大動作了,不過她也不擔心,就希望世子夫人能早日好起來。


    慕湛對妻子的照顧無微不至,別說是慕容氏了,就是庭葉幾個都有些不知該怎麽插手,慕容氏見沒自己什麽事,跟庭葉說了一聲便離開了,如果世子夫人再哭鬧要媽媽,她再來好了。


    慕容氏的仆婦扶著慕容氏回房,等慕容氏在屋裏坐下喝茶後,她才奇怪地問慕容氏:“夫人,怎麽世子夫人房裏連個仆婦都沒有?”


    她剛才去世子夫人院子裏,發現院子裏居然都是沒嫁過人的丫鬟,她頗為驚訝,慕王府雖在北庭,可到底也是綿延了好幾百年的大族了,府裏的姑娘自小丫鬟仆婦都不缺,怎麽世子夫人身邊沒有?


    第193章 不孕的原因(下)   乳母


    聽仆婦這麽一說, 慕容氏也愣住了,她仔細回想了下,好像世子夫人身邊是沒仆婦, 慕容氏想了想道:“許是世子夫人的仆婦在京城伺候飛龍?”


    仆婦歎氣,“就算要伺候飛龍小郎君, 世子夫人身邊也不能少個穩重的仆婦,這次世子夫人生病, 我看那些丫鬟都傻了,全是世子一人照顧的。”


    慕容氏笑道:“就世子的脾氣,恐怕有了仆婦也不會讓她們照顧的。”她不過陪了世子夫人一會,世子就急著趕自己走了嗎?


    仆婦附和道:“世子可真疼愛世子夫人。”也虧得家裏除了王爺就是世子, 不然照著世子這疼愛的樣子, 不知有多少人要說世子夫人是紅顏禍水了。


    慕容氏不以為然, “這男人敗家,與女人何幹?非要給男人找個理由, 把責任都推到女人身上。”


    仆婦道:“我們世子自然是英明神武。”別看世子看著脾氣好,但府裏的下人都不敢在世子麵前放肆, 她也就私下和夫人說說罷了。


    沈灼被慕容氏安撫過後, 也不排斥喂藥了, 她能喝得下藥, 燒很快就退下來了, 但沈灼還是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兩天才清醒。慕湛也寸步不離地陪了她兩天,這兩天他都幾乎沒睡好。


    第三天一大早,看到妻子睜著眼睛愣愣看著自己時,慕湛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睡迷糊了,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大喜道:“夭夭你醒了!”


    沈灼小聲地問:“我怎麽了?”


    慕湛說:“你病了, 病了有兩天了。”他摸了摸她額頭,見她沒發燒,才滿意地微微頷首,起身讓丫鬟再去叫大夫過來給妻子診脈。這段時間北庭數得上號的婦科大夫都被他叫來了。


    沈灼第一反應就是她生病對孩子有沒有影響,想著沈灼眼淚又落下來了,她怎麽這麽沒用!前世兩個孩子被人害死了她都不知道,這一世又害了自己孩子……


    慕湛叫完大夫,正想跟妻子說話,卻聽夭夭小聲問:“表哥,我生病會影響孩子嗎?”


    慕湛一怔,就見妻子要哭不哭地望著自己,慕湛想到她夢魘時哭成那樣,他心生警覺,不假思索道:“不會。”


    “不會?”沈灼將信將疑的望著表哥,眼淚搖搖欲墜地噙在眼眶中,表哥不會是安慰自己吧?


    慕湛信誓旦旦的保證:“你隻是被夢魘住了,並未生病,一開始倒是有些發燒,但喝了藥很快就退燒了,不用擔心孩子。”


    沈灼聽了心頭一鬆,幸好沒有再害了自己的孩兒,沈灼下意識的蜷身想把抱住自己肚子。


    慕湛神色微黯,上前抱起妻子,手緩緩貼在她大肚子上,“放心吧,一切有我。”


    沈灼想到表哥對自己的照顧,不自覺地靠在他身上:“表哥幸好有你。”


    這會丫鬟們也端著熱水進來了,夫妻倆洗漱過後,慕湛盯著妻子,讓她吃了些清淡的早膳,又叮囑她好好休息後,便先去處理堆積了三天公務。


    從頭到尾他沒有跟沈灼提她夢魘的事,也沒問沈灼到底夢到了什麽。表哥這態度讓沈灼鬆了一口氣,她不是想隱瞞表哥,但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跟表哥說。


    沈灼身體好轉的消息,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杜氏、長孫氏、何氏第一時間上門探望她,慕容氏也來了,她還給沈灼送了一株肥壯的野山參,“上回世子夫人說,這玩意是好東西,我又讓搜羅了幾株過來,世子夫人大病初愈,多補補身子。”


    沈灼不懂怎麽斷定人參,但看到這株人參肥壯的模樣,就知道這人參年份不短,她對慕容氏感激一笑:“夫人費心了。”


    慕容氏擺手說:“不費心,隻要世子夫人身體好便好。”世子夫人是他們家的大恩人、大貴人,她可不能出事。


    慕容氏猶豫了一會,還是試探的問沈灼:“世子夫人,你別怪老婦人多嘴,我看你身邊似乎沒有得用的仆婦?這仆婦雖說比不上丫鬟貼心,可比丫鬟穩重、經得住事,您要不要身邊再陪幾個仆婦?”


    沈灼沒想慕容氏會提出這問題,她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很久沒有人在她麵前說起仆婦的事,她前世倒是曾有幾個仆婦近身伺候,但後來都被她打發了。


    世家貴女身邊都有仆婦,沈灼也不例外,她一出生就有乳母照顧,她的乳母是阿娘的乳姐,對她阿娘忠心耿耿,對她照顧也無微不至。姨母體弱,自知養不了自己多久,她總是擔心自己,她說表哥是男子,怎麽樣都行,可她是女孩子,要是沒了娘,她這日子怎麽過得下去?


    奈何那會她那邊身邊兩個可以托付的親近的女性長輩——蕭太夫人和柳氏都不是可以托付的對象,所以姨母總對自己乳母說,將來她要是不在了,乳母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乳母自然一口應了,姨母去世後,乳母也的確把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但也太過無微不至了,無論沈灼做什麽事她都要過問,沈灼甚至一點隱私都沒有。


    姨母和阿娘留給自己的嫁妝,由她把持就算了,表哥、父親補貼自己的私房錢她也要管,這些也就罷了,無論沈灼做什麽事,她都要管著,甚至沈灼想鍛煉身體她都攔著。


    乳母攔住自己的理由也冠冕堂皇,這不是正經大家貴女該做的事,她本來就是喪母長女,缺乏教養,平時行事更不能有差錯,不然將來就嫁不到好人家。


    沈灼看在乳母自幼照顧自己的情分上一次次忍了,但這些忍耐並未讓情況好轉,反而讓乳母變本加厲,不過最後收拾乳母的並不是沈灼而是表哥。


    那一次是蕭太夫人病重,家中子孫兒女都在蕭太夫人榻前伺候,柳氏為了宣揚自己賢良淑德的名聲,不惜割肉熬藥,以便讓蕭太夫人盡快好起來。


    她的這番做戲,無論是蕭太夫人還是沈清都沒當回事,他們都清楚柳氏是不可能割肉的,頂多也就是在胳膊上劃道口子罷了。該信的人不信,不該信的卻信了。


    沈灼的乳母逼著沈灼,要為蕭太夫人抄血經,祈求她身體平安。沈灼當然不會答應,不說她跟蕭太夫人隻是泛泛祖孫情,就算感情深厚如姨母,沈灼都沒這麽做過。


    姨母也絕對不會允許她這麽做的,姨母最討厭的就是她不保重身體,姨母總說她跟表哥要長命百歲,要活到頭發、牙齒都掉光了,才能來見她和阿娘。沈灼也不覺得抄血經能讓人迅速恢複健康。


    沈灼一口拒絕,但乳母卻不死心,一次次地勸說沈灼不成,她幹脆用自己的血做了血墨,讓沈灼抄寫經文。乳母走火入魔的舉動,讓沈灼終於忍無可忍,她跟表哥說了這件事。


    表哥沒給自己回信,但幾天之後乳母就病了,因她病得太重,沈灼就送她去了別莊養病,她病好之後沈灼給了她大筆銀錢,讓她子女伺候她安度晚年,絕口不提讓她再回來伺候的事。


    乳母走後,沈灼身邊自然也有仆婦,可惜她總跟這些仆婦處不好,這些人動輒就是這個不行、那個不願,每天就跟念經似地在耳邊不停的嗡嗡。


    沈灼甚至喝水快了些,都能被她們拿來說嘴。想想現代人麵對父母整日的嘮叨都尚且受不了,更別說麵對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了?沈灼如何能忍?


    她嫁到蕭家後,這些仆婦還想安排自己在小日子來的時候,由通房來伺候蕭毅,沈灼忍無可忍,這次她都不用叫表哥,蕭毅直接把她們給趕走了。


    自此之後,沈灼身邊就沒有仆婦了,她重生回來後,想起前世的前車之鑒,她都沒讓仆婦近身伺候,隻把她們供起來。沈灼捂著肚子,想起前世那次流產,如果自己當時身邊有個貼心的仆婦,是不是寶寶就能保住了?


    慕湛中午回房陪夭夭用膳,就見夭夭又捂著肚子,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坐在她身邊,憐惜地撫摸著她的鬢發:“在想什麽呢?”


    沈灼小聲說:“我在想乳母。”


    慕湛奇怪地問:“你怎麽想起她了?”夭夭的乳母是他處理的,他自然記得。


    沈灼垂目道:“我在想如果我沒有因為乳母而對仆婦心存偏見,用心培養一個得用的仆婦,我身邊會不會更好一點。”沈灼不後悔趕走乳母,她就想自己如果好好培養一個仆婦,自己流產的事情是不是能避免?就算不能避免,至少也會提醒自己,她被人害了,這樣自己對王氏也好有防備,不至於再流了一個孩子。


    慕湛不悅地反問:“我沒照顧你嗎?”這丫頭怎麽就想著讓別人照顧,他才是她丈夫。


    沈灼忍著淚說:“表哥,我做了一個夢。”


    慕湛輕歎一聲,將她抱了過來,親吻她的發頂,“夭夭,隻是夢而已。”


    “可是夢裏好疼,我夢到孩子沒保住,我卻不知道是孩子沒保住,還以為是來了一次大月事。”沈灼淚流滿麵地說,她能淡忘前世一切,卻忘不了自己前世那兩個可憐的孩子。


    慕湛伸手緩緩撫摸著她的長發,他跟夭夭成親迄今,他防備的一直很嚴密,所以夭夭說的不可能是現在的事,她想起了自己跟蕭毅夢境裏的親事?


    慕湛神色微沉,他夢境知曉的內容不多,很多隻能靠推測,他知道夭夭跟蕭毅沒孩子,夭夭身體好,她跟著自己也輕鬆有了飛龍,所以她跟蕭毅無嗣是因為孩子被人害得流產了?


    “是誰?”慕湛柔聲問,“誰害了你?”


    第194章 夢醒了就該忘了   談心


    沈灼沒吭聲, 她不想說,要是在前世,她肯定毫無顧忌地跟表哥說自己跟蕭毅的往事, 在沈灼想法裏她隻是跟蕭毅離婚了,離婚又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可現在沈灼有點心虛, 離婚不可恥,但隱瞞可恥, 她瞞著離婚的過去跟表哥結婚,這算不算騙婚?要是表哥介意怎麽辦?沈灼緊緊地抱著表哥的手,她不想表哥離開自己。


    慕湛見她可憐兮兮的抱緊自己手臂,他憐惜的撫摸著她的背, “是英國公世子夫人王氏?”慕湛不知道夢境中夭夭有什麽遭遇, 但他收到的消息也多, 前後推斷一下,就不難推斷出真凶。


    沈家門第高, 嶽父都是當朝中書令,英國公能為次子求到這麽一個兒媳, 肯定會叮囑其妻好好照顧。英國公夫人即便不喜歡夭夭, 也肯定不會害她, 更不會禍害蕭家子嗣。


    其他人沒那個本事害夭夭, 唯一會對夭夭下手就是英國公世子夫人了, 她擔心夭夭有了子嗣,自己孩子爵位不保?慕湛想起夢境中夭夭是活了三十歲便去世了,眼底盡是怒意,夭夭會早逝,也是拜她所賜。


    沈灼渾身僵硬,她哪裏想到表哥居然靠猜就猜出了事情大概, 她不由吸了吸鼻子,“希望飛龍和寶寶都要跟表哥一樣聰明。”千萬不能隨了自己。


    慕湛沒想到到她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他不禁啼笑皆非,他溫柔的輕拍妻子的背,“你就算有了得用的仆婦,這事也避免不了。”


    沈灼沒吭聲,她知道表哥這是在安慰自己。


    慕湛說:“我不是安慰你,英國公府從外麵看來,是沒什麽缺點。”他輕歎一聲,之前他也派人查過英國公府底細,英國公為人雖勢利了些,但並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勢利有勢利的好處,以夭夭的家世嫁入國公府,他一定會讓英國公夫人好好照顧夭夭的。同樣顏氏雖稱不上和藹可親,但也就是個普通的貴夫人,或許有偏心、或許會折騰兒媳,可這世道大部分婆婆都是如此。


    夭夭身份高貴、嫁的又是次子,顏氏為了自己幾個兒子前途著想,也不可能薄待夭夭。有了這兩位在,夭夭嫁到蕭家怎麽都不可能受委屈,所以慕湛當初沒反對蕭太夫人撮合夭夭和蕭毅。


    誰能想到世子夫人會心懷不軌,居然在弟媳入門就對弟弟子嗣下手?他們要是知道這事,一開始就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就算你身邊有得力的仆婦,也頂多看出你是小產,但不會有人想到這是王氏下的手。”


    本來懷孕初期就容易流產,不然也沒有懷孕三個月後才會對外說的事,這事大家頂多當一場意外而已。慕湛輕拍她的背,“你自幼被大家嬌慣,哪裏知道人心險惡?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聽著表哥的安慰,沈灼嗚咽出聲,她想哭又怕傷了孩子,不敢放聲大哭,“我太笨了……”


    慕湛摸著她的發頂,“誰說的?你一點都不笨。”夭夭隻是太單純了,沒經曆過任何挫折,更沒見識過人心險惡,所以一點都不知道防備,“就算有錯,也是王氏和顏氏的錯。”


    慕湛雙手滑到了妻子隆起的肚子上,“夭夭,這些事都是假的,一場夢而已,重要的是現在對不對?”


    表哥溫柔的話讓沈灼不由自主地點頭,“我沒把夢當真,我就是——”前世的事她早淡忘了,就是舍不得自己孩子。


    慕湛溫柔一笑:“就是夢到了傷心的事情太難受對不對?”他體貼地給妻子找理由,他不想想到妻子因此再想起蕭毅 ,蕭毅都死了,一切都該灰飛煙滅了。


    沈灼望著表哥溫柔的地笑意,不由自主的摟著他脖子喃喃道:“表哥你真好。”


    慕湛坦然受了這誇獎,他自認對夭夭是盡心盡力,連嶽父都做不到這麽對夭夭,他垂目望著懷裏的妻子,語氣越發溫柔:“夭夭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蕭毅做過夢,自己也做過夢,從蕭毅跟自己少有幾次對話來看,他入夢很深,似乎將那夢境當成了自己前世。以前他隻當夭夭跟自己一樣,也是做了些夢,但入夢不深。


    可現在細想,夭夭很有可能跟蕭毅一樣,夢境十分詳細,她或許也是把夢境當真了,所以在發現自己夢裏曾流產後會被噩夢魘住,慕湛甚至確定,這丫頭入夢的時間比他和蕭毅都要早。


    沈灼聽到表哥的話,身體下意識地一抖。


    慕湛看著她滿臉心虛,微微挑眉:“夭夭,你何時做夢的?是在來慕王府找我之前?”慕湛思量這丫頭沒城府,出了事肯定要來找自己,她之前好幾年都不來慕王府,那會突然過來,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沈灼恨不得整個人都縮成一團了,隻是挺著一個大肚子她也縮不了,她隻能低著頭不看表哥。


    慕湛看她耍賴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他讓她躺下,自己也跟著躺下,“就你這性子,做一夢想開竅是不可能的,是不是在夢裏遇到不好事?覺得委屈了?所以才來找我?”


    慕湛有些得意,他就知道這丫頭離不開自己,所以夢隻是夢,她還是自己的,他拍著她的背說:“這事我也不對,你年紀小,不懂事,我卻不應該不來看你。”幸好自己及時醒悟,不然懷裏這傻丫頭飛走了,他非鬱悶一輩子。


    表哥的話讓沈灼更不敢吭聲了,她剛重生時跟表哥都分別二十年了,早習慣一個人處理委屈了,怎麽可能去找表哥訴委屈?她那會是擔心表哥會死……現在想想自己還真笨,表哥怎麽可能會死?


    沈灼沉默了一會,小聲說:“表哥你不生氣?”


    慕湛淡淡道:“我生什麽氣?”


    “氣我騙你。”


    慕湛笑了笑,“你怎麽騙我了?”他還沒成親,就知道小姑娘嫁給自己隻是她沒把自己當夫君,不然怎麽會還沒成親,就跟自己說將來納妾分居的事。不過慕湛也不在乎,她心裏沒自己也沒別人,還沒開竅,他可以等她慢慢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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