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花花撒花花,看評論,蹲時間:)】


    【應該再攢攢再看的?】


    -完-


    第92章 、佳期如夢


    ◎桃色皮膚,金色過程。◎


    陳棠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的重量搭在他肩上,他手足無措地輕撫著她的後背,這樣舒緩的安慰在這一刻顯然無濟於事。


    “苑苑。”他溫柔地低哄著她,手指纏繞住她的發絲,動情地吻她,由眉心至唇角。


    像被除顫儀的脈衝電流過電似地擊顫,她終於重新感受到心髒的跳動。


    他抱著她站起來,騰出一隻手打開房門。


    陳棠苑被他輕盈地騰空抱起,用一個由上至下的角度俯視著他,像高高在上的女王,檢閱著效忠於她的騎士。


    室內沒有亮燈,隻有窗外零星的光線漏進來,映著他硬朗的眉骨,高挺的鼻梁,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融進無邊的夜色裏。


    ……


    浴室的鏡前燈亮著,她看到他被汗水浸濕的黑發,隨著呼吸輕輕滑動的喉結,隨著抬手的動作牽拉出的肩頸線條,過分醒目性感。


    似乎覺得一旦打破沉默中湧動的曖昧,她就會消失不見,他垂著眼,一言不發地替她攏好領口與發絲,伸手試了試水溫,用毛巾一點點擦拭她的臉頰。


    她的身姿落在鏡子裏,纖細而嬌柔,被潑灑在鏡麵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虹芒。


    太害怕那是泡影,他惶惑地低聲喚她:“苑苑。”


    陳棠苑滿臉赩然,輕輕“嗯”了一聲。


    他又問:“苑苑,你是真的嗎?”


    他的聲音又沉又啞,帶著萬般不確定。陳棠苑才擦幹的眼淚又要掉下來。


    “是真的。”


    她太過害羞,隻能一遍遍重複著他的名字,濕軟溫熱的呼吸蘊著安撫的力量。


    ……


    他的眼眸已沉,卻還在用殘存的理智耐心撫慰著她。額頭抵著她濡濕的鬢角,在她耳邊低哄。


    “別怕,不會讓你後悔。”


    陳棠苑早已意亂,眸中一片水光瀲灩,卻還是努力睜開眼看清了他,在膠黏的對視中給他回應。


    “我不後悔。”


    ……


    茭白的月光穿過紗幔,她側過頭,望見臥室的長窗外,漆黑的海港卷起浪潮,將海麵上的船燈顛簸出搖晃的碎光。


    ……


    漫長又旖旎的一夜過後。


    陳棠苑睜開眼,搭在她腰上的手立刻遊移上來,安撫性地攏住她的手臂。


    她在朦朧不散的睡意中低哼著叫過無數遍的名字:“莊律森?”


    “還早。”他摸摸她的腦袋,捉起她的手背印上一吻,“再睡一下。”


    她在羽毛般輕掃的觸感裏逐漸清醒,臉驀地燒起來,喉頭蒸騰得發幹發燙,掀開被子躲進去。


    “苑苑。”


    她的呼吸急促,莊律森竭力找回一絲屬於自己的聲音。


    “苑苑,想喝水嗎?”


    被子裏逸出一聲悶悶的應答。


    他正要下去給她倒水。


    意識到他要走,她動作靈活,黏人地抱著他:“不許走!”


    “那我不喝了。”


    被大幅牽拉的動作扯到,她皺起眉,無意識地嗚咽了一聲。


    他瞬時完全醒頓過來,掀開被子捧住她皺成一團的臉,心疼地問:“很痛?”


    想到她是連被玫瑰花刺紮到手指,都要哼上大半天的人,他有些愧疚,眼神輕輕地看著她。


    陳棠苑卻注意到他眼中布著的血絲,過去再困倦,他也沒在她麵前露出過這樣難以收拾的疲憊。


    “森森仔。”她看著窗外透亮的光線,估算著時間,問,“你是沒睡呢,還是已經醒了?”


    他答:“已經醒了。”


    她撅起嘴:“你看,你騙我。”


    他籲了口氣,承認道:“沒有睡。”


    他不敢睡。


    他斂下眉,澀著聲音解釋:“苑苑,我很怕閉上眼,你就不見了。”


    陳棠苑的心被他澀澀的聲線來回磨礪,軟下來,柔柔地親著他的下巴,哄他:“我在的呀。”


    她伸手覆住他的眼,想讓他閉眼休息一下。


    他卻覺得她正在眼前消失,慌張地捉住她的手腕,反應激烈:“別。”


    陳棠苑愣住,在他固執的神色中敗下陣:“好吧。”


    他的手覆著她的手背,無比在意地問:“還是……很疼?”


    陳棠苑扁起嘴。


    這回是真的了,不是為了要他安慰裝出來的。


    不想讓他覺得自責,她尋到他的五指與她扣住,道:“森森仔,那你陪我說說話,轉移注意力。”


    “好,說什麽?”


    “還問我?”她倒是真的有點生氣,“說,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他長睫垂下來:“對不起。”


    “我不是要聽你道歉。”她有些無語。


    他沒有告訴她的事,的確是有點太多了,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開始坦白。


    她於是提問道:“說說,你怎麽知道我是誰?就算我那天救過你,也不見得就能知道我的身份。”


    莊律森彎唇笑笑,提醒她:“那時候,刊著你照片的雜誌封麵,在倫敦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


    陳棠苑恍然:“對哦。”


    她唯一一次接受時尚雜誌為她拍攝封麵硬照的詢問,正是在十八歲生日那年。


    他的眼神軟下來,告訴她:“後來那期雜誌,我收集了全球所有市場,全部的版本。”


    陳棠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靜了一下,又疑惑問:“就因為這樣?隻是見過一眼,隻是隨手幫過你一次,值得你後來為我做這麽多。”


    他笑:“當然不至於。”


    陳棠苑臉瞬間黑掉,咬牙切齒:“莊律森!”


    他握住她張牙舞爪的手,放在唇邊,笑著:“乖,別亂動,聽我講完。”


    *


    起初當然不至於。


    他那樣冷血的人,從小見識過太多扭曲的人性,早已將冷漠變作武裝自己的第一層盔甲,從不認為風花雪月與他有任何關聯。


    可何先生偏偏是個浪漫多情的人。


    那時候,他才離開錫蘭到英國讀公學,假期為賺生活費,被安排到陸家的賭場酒店工作。


    酒店的員工都說,長期住在頂層套房那位何姓港城富商,真是錢多得沒處花,偏要找個地方撒,每次贏錢回來都要請廳裏的員工喝酒吃飯,比特蕾莎修女還菩薩。


    酒店頂層的員工裏,隻有他從不參與這些飲酒聚會,一旦工作時間結束,立刻離開。


    偏偏何先生對他極感興趣,總要找機會攔著他講話,問他年紀輕輕怎麽不讀書,問他長得這麽靚仔,是不是好多女孩子追,甚至開玩笑著誇他記得每一位客人的細節習慣,對數字的敏感度很好,記憶力一定也很強,問他有沒有興趣一起下去賭一把。


    他隻維持著一名酒店員工對尊貴客人的基本禮儀,從不多答半句。


    直到有一回,聽其他人誇張地說起,那位酒店財神爺昨晚又輸掉半套房子,居然眼皮也沒眨一下。


    他隻隱約知道何先生是位富商,最近離了婚從房子裏搬出來,所以暫時在此居住,不清楚他具體身份,隻當他是情場失意無心經營事業,在此輸得快要傾家蕩產。


    等何先生再來找他聊天時,他終於忍不住僭越地勸對方收手。


    何先生卻哈哈大笑:“你在勸我別賭?真是不忠誠的員工,一點不為酒店生意著想。”


    何先生拍拍他的肩,道:“走,我們下去,今晚你要是贏了,我就聽你的,金盆洗手。”


    後來他真的贏了。


    何先生捧著一堆籌碼激動得手舞足蹈,開心道:“看看,又贏了吧,我就知道你會幫我回本。”


    “……”


    何先生看他瞬間臉黑,大笑道:“行啦,那就聽你的,不再賭了。”


    又拿著贏下的錢帶他去喝酒,問:“怎麽樣,來說說你吧。”


    “我知道你有故事。”


    *


    假如非要說,是何先生影響了最初的他。


    陸家的勢力遠觸不到英國,有何先生的幫助,他的父母拿他再沒有辦法。


    何先生帶他出席各類名利場,介紹他認識各種名流,又鼓勵他考劍橋,主動資助他學費、生活費。被推卻後,還怒氣衝衝地教育道:“這是賭你之後十倍還給我,又不是白給你,杠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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