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鶯嚇得花容失色,步步後退,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春芽!


    “你!”


    柳鶯鶯震驚的看著被摔的鼻青臉腫的春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夫人,我家主子讓我告訴您一聲,既然您這麽喜歡這個丫鬟,她就把這個丫鬟還給您,免得您日日惦記,還要把她招來招去的。”


    紫靈斜了春芽一眼,看柳鶯鶯一張嬌媚的臉龐不斷抽搐,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主子還說,要是您以後還看上院子裏什麽丫鬟了,記得先告訴主子一聲,主子肯定會給您送過來!”


    她嘲笑著說完,轉身就走了。


    柳鶯鶯看著她施施然離開的背影,臉色難看的轉向跪在地上的春芽:“這到底怎麽回事?”


    春芽身子一抖,爬起來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奴,奴婢剛才來找夫人的時候,被二小姐的丫鬟給看見了……”


    “蠢貨!”


    柳鶯鶯麵露怒意,狠狠一腳踹在春芽的身上!


    春芽啊的慘叫出聲,砰的摔在地上,疼的臉都扭曲了。


    “讓你辦件小事都辦不好,還害的一個丫鬟都能來嘲笑本夫人,我還留你何用!”


    柳鶯鶯氣的長袖一揮:“來人,把她給我亂棍打死!”


    “不要!”


    春芽一聽,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爬起來匍匐到柳鶯鶯腳下,死死抓住她的腳踝:“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饒過奴婢吧!”


    “饒過你?”柳鶯鶯眼裏滿是冰冷和狠意,“你已經沒有用了,我憑什麽饒過你?”


    柳鶯鶯一想到春芽的存在,就是提醒她又輸給了唐如意一次,更是氣到看都不想再看春芽一眼:“還不趕緊把她給我拖出去!”


    奴仆們立刻上來,毫不留情的掰開春芽的手,把人給拖了下去。


    “不要……夫人,求求您放過我這一次吧……夫人!”


    站在柳鶯鶯旁的白芷看著春芽被拖出去。


    她跟春芽也算有過交情,一時間不忍,剛想開口,卻見柳鶯鶯陰冷的視線掃向她:“怎麽,你想為她求情?”


    白芷被這眼神看的心頭一冷,立刻低下了頭:“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你給我看清楚了,沒用的人是什麽下場!”柳鶯鶯恨恨的說。


    白芷雙手死死的緊握成拳。


    “夫人,夫人……”


    哀求聲遠遠傳來,緊接著就聽到外麵砰砰打在人身上的悶響聲,伴隨著淒厲的慘叫,漸漸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奴仆來報:“夫人,春芽受不住,已經死了。”


    白芷身子一顫。


    “這麽快就死了。”柳鶯鶯毫不在意的說,“把人扔到亂葬崗去!”


    反正這些奴婢都是賣身給府裏的,是生是死都由他們決定,在柳鶯鶯心裏,一個丫鬟的命還不如一頭畜生。


    柳鶯鶯感覺總算出了一口惡氣,才準備回屋,卻又想起什麽腳步一頓,對白芷道:“你去一趟唐如意的院子,看看秋水情況怎麽樣。”


    白芷咬了下嘴唇:“是。”


    “要是她還能留在唐如意身邊,就叫她把唐如意給我盯住了,要是不能……”柳鶯鶯冷笑了一聲,看白芷身子輕顫,又道,“還有,把院子裏的人都給我看牢了,今天的事不許老爺知道,要是誰敢泄露出去半分,看我不要了他的命!”


    她說完袖子一甩轉身進了屋。


    看著柳鶯鶯曼妙的身姿,白芷的心頭愈發的冷。


    這次是春芽,下一次可能是秋水,那麽她呢,是不是最終,她也會是一樣的結局?


    ……


    半刻鍾後,紫靈回來了。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唐如意身邊:“主子,我把她送過去了,你是沒瞧見那個女人的表情,簡直笑死我了!”


    “紫靈,不許對主子這麽沒大沒小的!”紅箋訓斥道。


    紫靈哦了一聲,吐了吐舌頭。


    “沒事沒事。”唐如意擺擺手,“我也不喜歡人拘著,在我院子裏,沒什麽主子下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聽到沒有,主子都說了,就喜歡我這樣的!”紫靈得意的衝著紅箋翹了翹下巴。


    紅箋無奈的搖搖頭,卻悄然看向唐如意。


    唐如意跟以往她見到的主子都不一樣,不但腦子裏整天有稀奇古怪的點子,還非常聰明。


    最重要的是,她能感覺到唐如意的善良和溫柔,但這種善良溫柔卻又不是毫無底線的妥協,這樣的品性實在難得。


    能被大公子看上的,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秋水在一邊看著她們鬧,眼裏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她被家人送進宋府開始,就跟在柳鶯鶯身邊,每天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柳鶯鶯不喜歡她們背著自己私下交流,所以柳鶯鶯的院子裏永遠是死氣沉沉的,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


    甚至於她進府這麽久了,認識的也隻有春芽一個人,而如今春芽,卻生死未卜。


    “你們瞧見春芽沒有,嘖嘖,那模樣真是太慘了!”


    院子外頭經過幾個丫鬟,聊天的聲音鑽進了秋水的耳朵裏,聽到春芽的名字,秋水心頭一震。


    “見到了,那血流的滿地都是,人都被打的血肉模糊了,連個草席都沒有裹,就直接扔亂葬崗去了!”


    “那豈不是要被野狗給啃了?誒,都說夫人美豔絕倫,我瞧著這心簡直比毒蠍還可怕!”


    “噓,你可別亂說,小心被夫人聽到了,跟春芽一個下場……”


    秋水身子一顫,麵色瞬間蒼白如紙。


    春芽她,真死了?


    “天都快黑了,也沒什麽好看的了。”唐如意慵懶的站起身來,“你們都各自回屋休息吧。”


    她像是根本沒聽到外頭的話一樣,看都沒看秋水一眼,轉身就進屋了。


    紅箋也拉著紫靈離開,院子裏就剩下秋水一個人。


    她呆呆立在原地,渾身發冷,突然間,她轉過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唐如意的屋前,用力敲了敲門!


    “二小姐,奴婢有話想跟二小姐說!”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驚慌和恐懼。


    片刻,裏麵傳來唐如意的聲音:“都這麽晚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


    “就幾句話,二小姐,求您就給我半炷香的時間!”


    秋水雙手死死扒在門上,仿佛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一陣安靜後,她終於聽到裏麵傳來猶如天籟般的聲音:“進來吧。”


    秋水幾乎喜極而泣,她驀然推開門,腿腳發軟的走進屋子,幾乎是摔跪在唐如意麵前。


    “二小姐,求您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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