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力了?”


    鍾離泄氣“真沒意思,你戳納斯克去,他也是戰鬥機器人。”


    瑞爾抽回手“不,我不想碰他。”


    他又來了興致“怎麽,剛剛還難舍難分的,現在就討厭他了?”


    瑞爾別過臉,讓發梢擋住鍾離的大部分視線“沒有討厭,隻是…生物的身體裏有一種本能,人類稱之為性欲,我目前不太想接觸這種欲望。”


    鍾離起身撩起他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聲問“怎麽?你看到什麽了?”


    呼出的氣體打在他耳廓,紅暈加深。


    瑞爾順手向後一抓,成功聽到鍾離的聲音。


    嗯…好像有哪裏不對……


    他立馬放開,若無其事把周圍的鏡子關回去。


    鍾離不講武德,直接一個“偷襲”,瑞爾跟他一起跪地上。


    他們咬牙切齒:


    “你大爺的鍾離。”


    “去你丫的…你先開始的。”


    不過說實話,好像也挺大的樣子。


    ……


    時間來到半小時之後


    瑞爾已經睡著,鍾離在瑞爾的外腦上,跟他的報告作鬥爭,不停的抓耳撓腮。


    (不是,這什麽東西這麽難寫?我為什麽要寫啊?為什麽我不能直接把記憶提取出來給他看啊!!!)


    但話已經說出去,奧冉還等著他的報告,要是完不成,絕對有什麽東西在後麵等著他。


    於是他隻能埋頭苦幹,頭發都被他抓掉幾根。


    咚咚咚,門鈴敲響。


    瑞爾一個衝刺把艙門踢飛,站在門口“誰?敲的門?”


    穆鄔看了看插入牆壁的門,還有一扇直接飛到奧冉房間裏。


    “……”


    芮錦“…額,瑞爾,我們要檢查一下那些通風管道的揚聲器,我們在其他房間看過了,就剩你這了。”


    瑞爾一字一頓“我 這 不 需 要!”


    穆鄔“不是修你的,是你這邊損壞最大,沒修好的話其他的連不上,我們到時候把你這邊的和其他的隔開。”


    瑞爾:……都是我造的孽啊。


    他的氣勢瞬間就低了“好吧。”


    鍾離探出頭來“你不是說不能出來的嗎?”


    穆鄔大驚“你裏麵不是還有一件嗎?怎麽不穿上?”


    芮錦再次開始花癡。


    鍾離雙手抱胸“沒必要,挺熱的…哦對了,我之前留了點肉,在桌上,你吃不?”


    瑞爾安靜回頭,看起來乖得不能再乖。


    穆鄔幽幽看著鍾離“你們兩倒是配合的不錯。”


    瑞爾沒有絲毫停頓,但腳步快了些許。


    鍾離把衣服拉起來,回頭“請吧先生,我就不打擾您幹活了。”


    他繼續到桌前埋頭苦幹,瑞爾在他旁邊吃肉,順便看著他寫,偶爾提兩下意見,場麵和諧得不得了。


    穆鄔放出一個小機器,它順著牆壁爬到通風管道裏,他在麵前的虛擬屏上不斷點擊。


    通風管道傳來丁零當啷的聲音,像是在維修…於是芮錦就又閑了下來。


    “先生,我幹什麽呀?”


    穆鄔頓了頓,又拿出一個小機器爬到通風管道裏“我給你放權限,你給他分出另一個管道出來。”


    芮錦“…我不會。”


    穆鄔“……好吧,那你跟他們坐會。”


    然後他一個人操作兩個。


    芮錦:……感覺我好沒用的樣子。


    瑞爾看著鍾離寫的那些,眼神怪異“這些是塢呈跟你說的?”


    鍾離煩躁“嗯。”


    瑞爾“你信他鬼話?”


    鍾離“真假參半吧,但我不想分辨那些東西,你們自己想去。”


    穆鄔“我勸你最好想想,你交上去的東西關係到你的工資,奧冉大人讓你好好寫的吧?”


    他嗤笑一聲,回頭懶懶散散的,手搭在椅背上“先生,我不是隻有無桑納這一種獲利方式,就他那點工資,我還看不上。”


    穆鄔表情淡淡,手上動作沒停“你知道我一個月多少嗎?”


    “多少?”


    “500…億。”


    瑞爾的肉掉在了地上,猛的一拍桌子,冷聲道“你們tm這麽多積分,還把那些賬算納斯克頭上?”而且那些還是奧冉打納斯克打的!


    穆鄔絲毫不慌“你知道他的性子,納斯克打了奧冉大人,尤其是屏幕,他沒當場殺了你們都算你們命大。”


    瑞爾沒話了,耷拉著腦袋,有那麽一丟丟小委屈,就那麽一丟丟。


    鍾離看不了他這麽委屈“那這跟我要好好寫有什麽關係?你們連賬都算他們頭上,有再多積分有什麽用?”


    穆鄔從頭到尾就沒給過他們一個眼神“這麽說吧,奧冉大人能給你多少,取決於你的能力在他眼裏值多少,這是你的機會,你要是做得好,也會有額外的獎勵。”


    他們對視一眼,瑞爾詢問“芮錦,你多少啊?”


    芮錦想了想“好像一個億…吧?”


    穆鄔“她的工資是我這裏出的,她要什麽跟我提就好。”


    相當於…穆鄔拿一個億給她當零花錢。


    芮錦“?先生,為什麽是您這裏出?”


    穆鄔解釋“因為我嫌少。”怕你不夠花。


    他繼續對那兩個人類說“奧冉大人的資產是你們想象不到的,你們能拿到多少,全憑你們自己的本事。”


    他們若有所思,鍾離看著他寫到一半的報告,果斷重寫,猶豫一秒都是對他自己的不尊重!


    芮錦小聲問“先生,那我之前有多少呀?”


    穆鄔“一千多萬吧。”還是看我麵子上給的。


    芮錦點頭“是少了點。”


    穆鄔“你原來在哈娜將軍那有多少?”


    她想了想“我好像沒有固定的工資,因為哈娜將軍讓我直接刷她的賬,然後我的被她存起來了。”


    穆鄔疑惑地看向她“為什麽?”


    芮錦“她說怕我把自己花窮了。”


    穆鄔想想她要的那些東西“你要的不多,怎麽會把自己花窮?”


    她不好意思的嘿嘿兩聲“因為哈娜將軍戰艦上娛樂性質的東西比較多,比如說周邊啊打賞啊這些花的都比較多。


    奧冉將軍戰艦上…額,什麽都沒有。”


    穆鄔的手頓住,但很快又開始動了起來,他沒接話,隻是自顧自操作著。


    這裏很快就陷入了安靜,隻有通風口處傳來輕微的聲響。


    (我好像…沒有理由留下她)


    他無法忽視她話語裏的懷念與向往,哈娜貝塔對她這麽好,他又憑什麽能把她留住?


    充電嗎?這種事跟誰都可以。


    愛嗎?她的愛又有多深呢?不過是因為快感連接的關係罷了。


    (她不愛我,隻是因為我想要她“負責”才勉強留在我身邊,到頭來,她想要的不過是那種快感…)


    “好了,你們先好好想想怎麽做吧。”他收回那兩個小機器,對芮錦說“走吧。”


    芮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穆鄔的語氣行為沒有任何不對,她點頭,跟著他離開。


    但那兩個人類收到他的幫助請求,相視一笑,笑得有些奸詐。


    耍心眼這種事,誰能比得上他們呢?


    *


    辦公室


    奧冉坐在高台上,看著鍾離發來的報告。


    下方,鍾離再次穿上那身黑袍,身側的瑞爾也穿著拖地長袍——這種袍子除了穆鄔有別的尺寸,剩下都是戰鬥機器人的尺寸。


    在鍾離再一次麵無表情的把差點摔倒的瑞爾拉回來時,他直接把他身上的袍子扯下來。


    “不能穿別穿,走兩步摔一下,手拿來幹嘛用的?”


    “你管我?”


    “嘖”他看向旁邊的修然“我手下呢?”


    修然“他們在下麵培訓,準備加入禦尉軍,就是你們之前看到的那些精兵。”


    鍾離不滿“不好意思,我的那些手下都不是喜歡束縛的,麻煩把他們放了。”


    喀狄迦“他們是戰鬥機器人,能加入禦尉軍該是他們的榮耀。”


    鍾離“那也得看他們願不願意,我的手下,不需要那麽多規矩。”


    “別吵,他們願不願意,你待會自己下去問。”


    他們看向高台,奧冉收起麵前的屏幕,俯視下方眾人。


    “穆鄔,你先去把戰艦上的監控刪掉,還有那些記憶處理幹淨。


    還有你們兩個,沒事就變回去。”


    瑞爾無精打采“我又被吵醒了。”


    鍾離打哈欠“我也困了,剛剛做報告做了好久。”


    兩雙桃花眼眼巴巴看著奧冉,有些倦怠,又有些期盼。


    奧冉沒有心“變回去就不困了。”


    他們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哦。”


    他們:你們剛剛不是這樣的喂!


    穆鄔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吃瑞爾這種顏,連帶著他連鍾離都感覺——還挺好看的。


    芮錦已經受不了了,雖然兩個氣質不一樣,但是都很好看,主要是:人類,好可愛!


    她晃著穆鄔的手臂,表情帶著懇求“先生,瑞爾變成人類後就沒睡過一個好覺,要不讓他再睡會?”


    穆鄔沒有急著回應,而是審視地看著他們,見他們眼皮微微抬了一下,表情有些崩裂。


    (我讓你們幫我把她留住,你們用你們自己把她留住?這合理嗎?)


    有點合理…畢竟現在戰艦上除了有人類這點能比得過哈娜戰艦,其他的……


    他看向奧冉“奧冉大人,目前好像還沒有要用到他們的時候。”


    奧冉手指輕劃,麵前出現一個虛擬屏,一扇門穩穩插在地麵上。


    視角轉了轉,奧冉房間的設置出現在上方。


    那兩個人類很沉默,沉默的閉了閉眼。


    奧冉“解釋一下,為什麽我的房間有扇門?”


    瑞爾弱弱的說“我被吵醒了。”


    “那你準備開著門睡?”


    瑞爾無言以對,鍾離表示“他可以跟我下去睡。”


    喀狄迦“你現在要待在這上麵,我們已經開始給你布置房間了。”


    鍾離“為什麽?我不在這上麵……”


    奧冉打斷並帶著威脅道“你現在是副指揮,理應在上麵,除非,你不想幹?”


    鍾離黑袍下的肌肉緊繃,臉上卻笑道“怎麽會?一切遵從奧冉大人安排,不過…我還是想先見見我的那些手下。”


    “喀狄迦,帶他下去。”


    “不行!”瑞爾指著修然“讓上尉帶他下去吧奧冉大人。”


    頓了一會他又說“我覺得他應該挺樂意的。”


    ……


    修然“中尉,雖然我可以,但是你想不出理由可以不用說。”


    “閉嘴。”


    奧冉冷聲道“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鍾離出來打圓場“奧冉大人,他不過是剛睡醒心情不好,您們先聊,我先下去了。”


    他在兩個戰鬥機器人之間來回掃視“嗯…誰帶路?”


    喀狄迦直接轉身“跟上。”


    他拍拍瑞爾的頭跟著他走了。


    他們下去後,瑞爾冷冷望向奧冉,眼中的陰霾讓那雙明亮的眼睛有些暗沉“先生不行嗎?為什麽非得是他?”


    “你把他帶到我們麵前,不就是要我們用他嗎?你還在不滿什麽?”奧冉的語氣嚴厲,麵無表情的看著下方叛逆的少年。


    “可我要的不是這樣!他不配!”


    “他是我的副將,真要算起來是他高攀了。”


    “我不管他就是不配!他的能力足夠在這有一席之地,他不過是想改變戰艦的現狀,根本不需要多高的職位。”


    篤 篤 篤……指尖敲擊桌麵的聲音,不斷傳來,昭示著發聲者的不悅。


    芮錦勸道“瑞爾,你冷靜點,喀狄迦再怎麽說也是個副將,不能這麽說他。”


    瑞爾沒有搭理她,依舊死死盯著奧冉,眼周逐漸染上紅暈……


    奧冉依舊沒什麽反應的敲著桌子,片刻過後,他開口“別掐手。”


    瑞爾一怔,雙手背到身後去,偏過頭嘴硬“沒有。”


    但嘴巴已經開始癟了。


    修然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這跟我之前看到的好像不一樣。


    奧冉停手“看來你的後遺症還是沒好,下去,下次鍾聲響起,我要看到你變回去,開會時間不到5天,我們要提早過去,等你醒來,立刻開始培訓。”


    簡單來說:下去睡覺,睡完培訓。


    但瑞爾還想說什麽,被芮錦捂住嘴“奧冉大人,那我先帶他下去我那睡了,到時候我叫他起床。”


    穆鄔就這麽看著他們下去,也沒什麽反應,大概他自動把瑞爾納入了沒有威脅的人了吧。


    但是鍾離就不一定了,看著就玩得花。


    奧冉把鍾離的報告發給他們。


    “看看怎麽樣。”


    穆鄔看了一會“不錯,一看就是有動過腦的。”


    修然“語言簡潔明了,邏輯清晰,應該確實費心了,加入了很多他自己的猜測。”


    差異這麽大,奧冉愣是連問都沒問,隻說“多少?”


    修然慎重思考,穆鄔想都沒想“五千萬吧,跟瑞爾差太多他大概會打起來。”


    奧冉“行,翻一倍。”


    修然震驚:剛開始就這麽多嗎?


    穆鄔微笑“奧冉大人,這不妥。”


    奧冉很淡定“有些東西,該給點補償,畢竟…他還有個‘兒子’反對,不給點誘惑幹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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