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大逆不道了。


    不過閨蜜間非必要不隱瞞,所以她輕咳一聲,想裝得矜持一點。


    但一想到周末就能光明正大和顧清辭建立病患關係,還沒開口就控製不住傻笑。


    顧歲歡:“……?”


    抽了抽唇角,微眯著眼冷哼一聲:“女人,給你三秒鍾,我要知道那隻狗的所有信息。”


    “……咳,”輕咳一聲,江聽霧總算找回了幾分淡定:“我和你提過的德蘭斯醫院醫生,你還記得嗎?”


    顧歲歡點點頭。


    她自然記得今年三月份,給陸阿姨做腦出血手術的主刀醫生。


    隻是據江聽霧描述,算上手術當天,和那位醫生相處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一度讓她十分懷疑,江聽霧念叨了半年多的真命天子,到底是不是用來擋桃花的借口。


    “你不會想說你在東大遇見那帥醫生了吧?”顧歲歡臉上的表情儼然還沒褪去:“順便還上演了一出雙向奔赴的戲碼?”


    “我也想雙向奔赴,”江聽霧抹了把辛酸淚:“問題是人家不願意啊。”


    “好家夥,”顧歲歡奇了,仔仔細細又把麵前的女孩掃了一遍:“他瞎嗎?連我們校花都看不上?”


    肌膚如雪,唇紅齒白,黑茶色的長發柔順披落,那雙杏眼更是氤氳含情,單論外貌,不正是令無數直男無法自拔的初戀臉嗎?


    放眼整個東大,甚至是現如今美人遍地走的內娛,有誰在這張臉跟前不自慚形穢?


    “還是說這帥醫生,正是那種傳聞裏不近女色的冰山霸總人設?”


    如果是這種類型,倒跟她那位注孤生的古板小叔如出一轍——


    從頭到腳,都寫滿了性冷淡。


    顧歲歡不由遞去一記同情的眼神:“聽寶,要不你換個人追。”


    恨顧清辭撩不動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這男人也成功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不換。”江聽霧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顧歲歡:“?”


    她不解:“你是有什麽受虐傾向嗎?”


    想到那種如霜似雪的人間仙子,有朝一日會對著她耳根泛紅,江聽霧止不住心潮澎湃:“你不覺得把冰山霸總從神壇拉下來更有成就感嗎?”


    顧歲歡:“……”


    沉默幾秒,“騰”得一下起身,顧歲歡朝她走了過來。


    江聽霧故作害怕往後縮了縮:“……你幹嘛?”


    “聽寶,你的思想很危險啊,”說著,伸出瑩白的指尖,慢悠悠勾住江聽霧的下巴:“不過我喜歡。”


    “我相信我們江大美人,一定可以悄悄讓那位冰山醫生為你淪陷為你臣服,然後驚豔東大的所有人。”


    說到最後,她意有所指挑了挑眉:“順便證明我們被譽為‘純欲天花板’的校花,絕對不是愛.無能。”


    都說江湖遍地是瓜友,傳統印象都以為能考上東大的學霸,那必定天天讀書讀得昏天黑地。


    實際上,讀書並不能取代東大人的吃瓜心理。


    尤其校花校草這種風雲人物,隻要個人情感的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瓜友出沒。


    比如「驚!校花拒絕所有追求者,竟然是愛.無能」的帖子,常年久居論壇榜首。


    如果她和冰山醫生在一起了,這“愛.無能”的揣測自然不攻自破。


    “言之有理,”江聽霧瞬間被取悅到了,也沒在意她們這動作有多引人遐思:“那我——”


    話沒說完,就被“砰!”得一道摔門聲打斷。


    應聲望去,正是黑著臉的鍾情。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她錢沒還。


    又是一道摔門聲,快步將包砸向桌麵,二話不說把窗簾拉上。


    寢室登時陷入一片黑暗。


    隻餘幾縷微光,掙紮著從縫隙鑽進來。


    這行雲流水的過程,完全當另外兩個人不存在。


    作為顧家千嬌百寵的小小姐,從小到大,顧歲歡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好心情全被毀了,秀眉緊緊擰起:“你幹什麽?”


    江聽霧連忙拉了顧歲歡一把,生怕後者一個衝動朝鍾情扇過去。


    雖然這個衝動,她很早就想這麽做了。


    “現在是午休時間,”鍾情一臉理所當然,語調不陰不陽:“這位公主,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掛了科也絲毫不覺丟臉嗎?”


    “沒人打擾你睡覺,”為了寢室的和諧,江聽霧可以忍受鍾情指點別的,唯獨忍不了她明晃晃陰陽閨蜜:“但你憑什麽對歲歲人身攻擊?”


    這話也不知道哪裏有問題,成功踩中了鍾情的雷區。


    “我憑什麽?”鍾情冷哼一聲,麵上充滿了尖酸,愣是遮住了原有的秀氣:“那你,又憑什麽指責我?”


    “你……”顧歲歡這直脾氣,反手就想衝上去跟她幹一架,硬生生被江聽霧拉住:“好了寶,我們走吧。”


    下意識想掙開,視線對上江聽霧暗含深意的眸子,登時反應過來。


    她冷哼一聲,越過鍾情拿了課本,忍著鬱氣跟江聽霧出了寢室。


    “聽寶,還好你提醒我了,”出了寢室樓,顧歲歡忍不住吐槽:“不然鍾情現在可能已經被120帶走了。”


    至於原因,大概率又是鍾情借跟她起衝突,裝作心髒病和抑鬱症雙重複發。


    這種把戲,鍾情這一年多沒少來膈應她們。


    她不怕事,但要是被無辜訛上,沒病也能惡心出一身病。


    “你還說,”江聽霧也有些頭疼,撇撇嘴長歎一聲,“誰讓寢室出了個祖宗?”


    “要是和她起了衝突,吃虧的還是我們。”


    “真想把她趕出寢室,”顧歲歡踢了踢腳下的石子,頗為鬱悶:“這姐就跟釘子戶一樣,院長都惹不起。”


    她們不是沒申請過換寢室。


    院裏已經同意了她們的申請,但流程走到公寓管理中心那邊,愣是被打了回來。


    理由很簡單:對於特殊同學,要多去關心關愛、互幫互助,而不是一味逃避。


    她們也想互幫互助。


    問題是鍾情,隻要她在寢室,就根本沒有想跟她們和平相處的意思。


    開學這幾天,梁藝螢一直沒回寢室,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受不住鍾情的折騰。


    “實在不行,我們搬出去吧。”沉思片刻,江聽霧說出這個一直考慮的問題。


    “要不我們怎麽是閨蜜呢,”這提議正合她心意,顧歲歡覺得心情都沒那麽差了:“把寢室留給那姐。”


    “隨她折騰,我們不伺候了。”


    兩人一拍即合,隻是沒等梁藝螢在群裏回複,時間就到了一點五十。


    “聽聽,你先聯係螢螢,”換了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抱著書跟去刑場一樣,“祝我好運。”


    顧歲歡這學期的課表,除了周四周五兩天,其餘都排的滿滿當當。


    “拜拜,”江聽霧忍著笑,深深遞去同情的一記眼神:“祝你不被老師提問。”


    見顧歲歡逐漸淹沒在烏泱泱的人潮中,江聽霧也折道往偉藝樓走。


    歲歲說的對,在這個卷王橫行的時代,她不能再當一條鹹魚。


    想把顧清辭那種站在頂峰的極品撩到手,自身實力也不能拉胯。


    —


    與此同時,東大附一院手術室。


    成功將病人從死神手裏搶救回來,顧清辭幾人終於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最後一台手術,麵對病人毛細血管驟然破裂的性命攸關時刻,顧清辭臨危不亂,用半秒鍾判斷方位,九秒半成功縫合。


    這種極致的冷靜,看得裴帆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


    “老大,你真的太帥了!”明明已經累成狗,但裴帆吊著最後一口氣也要給他比個讚:“這技術,在下心服口服。”


    “這次我支持老裴,”寧延也累得喘不上氣,靠著牆壁勉強支撐著:“老大,你這從小吃啥長大的?體力咋能這麽強?”


    三台手術,每一台不僅親自主刀,還要帶他和寧延兩個青銅,從淩晨到現在,大氣也不帶喘一下。


    同樣是人,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並未理會他們的讚美,顧清辭一臉平靜:“保持自律,按時作息,你們也可以。”


    末了,他想了想補充:“而且熬夜,也會造成性.器.官過早衰竭。”


    他的表情沒什麽波瀾,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勁。


    倒是裴帆跟寧延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麽,紛紛別開眼。


    “……”忍不住又看了眼寧延異常明顯的黑眼圈,裴帆踹了他一腳:“聽見沒?說你呢。”


    寧延:“……整得好像你沒熬一樣。”


    沒多理會兩人的“掐架”,摁了開門鍵,撐著有些酸澀的腰身,率先出了手術室。


    “顧醫生。”回辦公室的途中,有不少護士向他打招呼。


    出於禮貌,強忍著渾身的僵硬,他都一一予以頷首回應。


    剛推開門,就見周雲序斜倚著就診椅,言笑晏晏朝他道:“顧醫生,可算把你等到了。”


    顧清辭頓了一下,隨即徑自走向置衣架,全程都沒回他。


    周雲序也不介意,單手手肘撐著桌麵:“顧醫生,上次和你說的事兒,考慮得怎麽樣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顧醫生他又冷又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晚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晚遙並收藏顧醫生他又冷又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