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他沒有猶豫應聲,耳根微紅:“也心疼。”


    熟悉的語調又低又磁,滿含毫不掩飾的緊張,倒讓江聽霧心間不由一顫。


    被江韶音和苗秀芬帶來的壞情緒,似乎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準備好外敷的冰袋,瞥見小姑娘垂在身前的長發,猶豫片刻,他拉開抽屜,取出一隻刻有繁複花紋的古樸玉盒。


    指尖輕挑盒蓋,裏麵躺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白玉發簪。


    從小被父母嬌養長大,江家小公主也不是沒見過好東西。


    隻一眼,就能確定這根不菲的玉簪,可以算得上有價無市。


    顧清辭……為什麽會有這個?


    對上她略顯驚訝的美眸,顧清辭指尖微動,最終跳過這個話題:“我幫你把頭發盤起來。”


    江聽霧:……!


    顧醫生還會幹這個?


    沒等她詢問出聲,雙手如玉,輕輕捋起她柔順的秀發。


    隨後取出玉簪,不知怎麽操作,將她滿頭烏發盤在腦後。


    挨得太近,江聽霧的視線,緊緊盯著他線條流暢的下頜線和凸出的喉結。


    江聽霧忍不住喉間的幹澀。


    男人骨節分明的指尖,好幾次似有若無撫過她的脖頸和耳骨,瞬間讓她產生短暫的酥麻感。


    正是這陣戰栗,讓她找回幾分清醒。


    讓這雙藝術品般的手,放下手術刀為自己盤發。雖然有些生澀,但全程一絲不苟。


    生怕扯到哪根發絲,把她弄疼了。


    察覺他的小心翼翼,江聽霧忽然想起一句話。


    一顆本就為他顛倒的心,徹底軟成一灘春水。


    她的頭發長度過胸,也不知道為了給她挽發,顧清辭到底學了多少遍。


    這樣的顧醫生,怎麽能不她心動?


    “顧醫生,”江聽霧勾了勾唇,她努力找話題:“聽過一句詩嗎?”


    他挑眉。


    “年華灼灼豔桃李,結發簪花許君子,”江聽霧笑意不減,語調沾了溫軟:“你為我挽了發,我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顧清辭:“……”


    麵對小姑娘毫不掩飾的情話,除了耳根紅,基本不會和之前一樣手足無措。


    “你已經許給我了,”沉吟半秒,他眸色認望進那雙瑩潤的杏眸:“不能反悔。”


    江聽霧:!!!


    她以為顧清辭這塊木頭隻會躲在屏幕後麵反撩沒想到當麵也變得這麽開放。


    不僅不會被撩得惱羞成怒,甚至還知道怎麽反擊回來。


    幾天不見,榆木這開竅的速度,直接開外掛從青銅升到了王者?


    似乎並未察覺小姑娘麵色的狐疑,他低聲叮嚀:“坐好,我幫你處理傷口。”


    說著,他取出棉簽,先是沾了些許酒精,隨後他半蹲著,保持與江聽霧平視。


    見小姑娘一瞬不瞬盯著他,語調逐漸變得輕柔:“可能有點痛,你忍一忍。”


    “那我怕疼,”美人就懟在自己跟前,江聽霧起了作亂的心思:“忍不住怎麽辦?


    顧清辭:“……”


    他放下棉簽,有些無奈問:“那怎麽樣,你才能忍住?”


    男人絕豔的眉眼沒有一絲不耐,有的隻是滿滿的縱容。


    江聽霧忽然很想得寸進尺。


    “你親我一下,”她笑眯眯的,活像一個女流氓:“或者我親你一下。”


    顧清辭:“……”


    他低垂眼睫,沒理會她這句堪稱調戲的話。


    見他這幅充耳不聞的樣子,江聽霧唇角的弧度,不動聲色更深一步。


    就算顧清辭再會玩,能玩得過她這種腦子裏一堆h色理論的人嗎?


    要不是估計頭頂裝了監控,她都想和顧清辭玩一玩辦公室y。


    並不知道小姑娘心底藏著什麽虎狼思想,顧清辭用棉簽沾了酒精,俯身細細在紅腫處來回擦拭。


    隨後貼上醫用紙巾,拿出冰袋放置在紅腫處。


    見小姑娘纖密的睫羽,不知什麽時候沾染了晶瑩,他有些慌亂:“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把你弄得這麽疼。”


    比起剛被老太太打的那會兒,現在的確沒什麽痛感了。


    但看向顧清辭清眸裏難掩的緊張,江聽霧鼻翼不由輕顫。


    “好疼呀,”她咬著下唇,可憐巴巴說:“都怪你。”


    沒等他詢問,江聽霧主動伸出雙手,“你抱著我坐,就沒那麽疼了。”


    顧清辭:“……”


    眸色一深,他默了一下答應:“好。”


    話落,他站起身,順從在椅子落座。隨後環住小姑娘纖若無骨的腰肢,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等保持著相對穩定的姿勢,他深深吸了口氣,重新將冰袋敷在江聽霧的右頰。


    感受男人略顯僵硬的熾熱體溫,江聽霧一時有些耳熱。


    和他辦公室doi的虎勁散去,隻剩被他氣息環繞的緊張。


    兩人一時有些無話。


    空氣裏,兩道不輕不重的呼吸,不是什麽時候交纏在一起。


    敷了一會兒,顧清辭閉了閉眼,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平複了心底的悸動。


    他下意識問:“還疼嗎?”


    話一出口,隻有他自己知道聲音有多低啞。


    與他接觸的地方越來越燙,江聽霧自然意識到他的變化。


    怕真在這幹柴烈火,她想從顧清辭懷裏下來。


    “不疼了”三個字都到嘴邊,然而耳畔的呼吸卻沒什麽多大的起伏,讓她瞬間打消了退縮。


    明明這老男人都有破防的跡象,結果呼吸依舊穩如老狗。


    她的魅力有這麽差嗎?都這樣了,顧清辭居然還能坐懷不亂!


    於是她咬著唇,鼻尖不著痕跡靠近那隻貼在她右頰的手背,“還是很疼。”


    女孩帶有梔子清香的呼吸,不輕不重磨砂著他的手背。這種有些熟悉的觸感,讓他本就繃緊的神經末梢,直接陷入極致的興奮狀態。


    “……你別動,”他別過眼,握住冰袋的指尖用力:“我會輕點。”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這麽君子。


    江聽霧撇撇嘴,不依不饒湊近:“顧醫生,我還是不舒服。”


    “……”


    近在咫尺的眸子,純澈卻沉溺著別樣的欲感。


    如果不是手裏的冰袋,他真的克製不住,很想做出一些禽獸悸動。


    他想移開視線,偏偏視線深陷進那雙幹淨的眸子裏,怎麽用力都抽不出來。


    鬼使神差的,他問了句:“那什麽姿勢,你才會舒服一些?”


    —


    此時,他們並不知道這話,在門口的三個人看來,到底有多曖昧。


    原本大晚上整完實驗報告,裴帆和寧延兩人差點命喪實驗室。


    好不容易頂著一團亂糟糟的雞窩頭,打算來辦公室等候魔頭的審判,路上正巧遇見來找顧清辭商定教學方案的許博淵。


    三人一拍即合,決定組團過來。


    結果剛準備敲門,耳畔就落進一道沾了哭腔的“好疼呀”和“都怪你。”


    都是高速行駛的車王,裴帆瞬間縮回差點敲門的手。


    緊接著一陣輕微的窸窣聲,就是男人微喘的一句“我會輕點”。


    “……許哥,”裴帆的表情很複雜:“聽到了吧?你大弟子,就是妥妥的老禽獸。”


    在“譴責”顧清辭沒人性這方麵,寧延大多數時候都會和他站在統一戰線。


    “光天化日,前幾天剛把人姑娘追到手多久,今天就在辦公室行此無恥之事,”寧延義正言辭:“許哥,你管不管?”


    許博淵是附一院的副院長,也是神經外科的主任醫師。雖身居高位,但性格親民,沒有半點架子。


    聞言,他推了推鼻梁的眼鏡,沉吟片刻,用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說:“以後記得別在外麵說你們老大是我徒弟。”


    裴帆:“許哥真明察秋毫!”


    寧延察覺不對:“……那我們還得認這個老流氓當老大?”


    許博淵拍了拍他的肩頭,表情高深莫測:“畢竟我這位大弟子,他的醫術盡得我的真傳,可謂青出於藍。”


    寧延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說起醫術,他就是你弟子,提及禽獸,他就是我們的老大。


    您老敢不敢再雙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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