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些銀子是哪來的,女兒記得這個月咱們買首飾的月銀已經花完了啊。”


    陸嫣然看著沈氏塞給自己的幾張銀票,有些意外。


    “這你就不用管那麽多了,這個月的銀子用完了還有下個月的,更何況府上那麽多姨太太,隨便從誰的月銀上拿一些不行?”


    “這樣叫父親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


    陸嫣然有些忐忑。


    “怎麽不好?”沈氏冷笑一聲:“你現在是咱們府上光耀門楣的大人物,那些姨太太們為了府上好,拿些錢來怎麽了?”


    “嫣然你放心吧,現在就是你父親知道了也絕不會說什麽的。”


    陸丞相比誰都要看中陸嫣然和攝政王能不能成親的事情,為此什麽事情都要往後靠一靠。


    沈氏就是算準了這點,克扣那些姨娘庶女月銀的時候一點也不手軟。


    她倒是要看看,誰敢告到老爺麵前。


    “那女兒就拿下了。”


    陸嫣然徹底沒了擔憂,接過沈氏手裏的那幾張銀票。


    “好好看,要是銀錢不夠了再和母親說。”


    沈氏送著陸嫣然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陸嫣然隨意把幾張銀票收起來,她可不是真的去買什麽首飾的。


    隻盼著自己到王府上不要看見什麽女人。


    陸嫣然扭緊了手帕。


    下人來稟報的時候,裴寒瑾正在書房裏,桌麵上擺著一副長長的畫軸,手裏拿著毛筆慢慢的畫著。


    聽見下人說陸嫣然求見,更是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隻說道:“不見。”


    “王爺,陸姑娘昨夜便來過一次,剛剛在門前說已經知道王爺您回來了,屬下是說你出門,還是直接把人請回去?”


    下人並非是想要替陸嫣然求情,而是借著這句話試探裴寒瑾對陸嫣然的態度,以免自己做錯。


    “就說本王有事,沒空見。”


    聽見裴寒瑾的回答,心中便有數了。


    這是心裏不在乎,但是礙於一定原因暫時不能讓陸嫣然太沒麵子,找個敷衍一些的借口打發了。


    明白裴寒瑾的態度,下人回到門前,按照裴寒瑾的意思把陸嫣然拒之門外。


    “王爺現在有些事情要忙,抽不出時間來見陸姑娘,還請陸姑娘先回府吧。”


    幾次來都被拒之門外,陸嫣然心中不甘心,更何況她今天是來打聽消息的。


    說什麽也不想走,和下人糾纏了好一會兒。


    最後那下人有些不耐,直接道:“這是王爺的意思,王爺處理的都是政事,陸姑娘若是這樣,便隻能去丞相府請陸丞相來了。”


    “你!”


    陸嫣然自然不敢讓父親過來,見確實是鐵了心不放自己進去,便退而求其次:“好,那本小姐便不進去。”


    “不過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陸嫣然可不能讓這一趟白來,見不到裴寒瑾,也要把事情給弄清楚了才好:“王爺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帶什麽人回來?”


    “這件事情是王爺的私事,我並不知道。”


    “那王爺可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不知。”


    一連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個問題,都被那下人癱著臉擋了回來。


    陸嫣然氣急敗壞:“你這賤奴,你敷衍本小姐?”


    “我可不敢,這都是王爺的意思,小姐要是不滿意,就自己去找王爺!”


    一來二去下人心中也憋了些氣,繃著臉甩出這一句話,再也不等陸嫣然說什麽,直接便將門給關上了。


    陸嫣然沒能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反而被一個下人給甩了臉色,自覺沒麵子,隻能怒氣衝衝的回了馬車上。


    “小姐,您別生氣,說不定是王爺真的有事情要做,並沒有要給小姐難堪的意思,是那奴才太不懂規矩了呢?”


    一旁候著的丫鬟見陸嫣然這般生氣,撞著膽子安慰道。


    “我知道王爺絕對不會那樣對我,都是那下人的原因!”


    陸嫣然憤恨道:“還有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小賤人!一定是她迷惑了王爺!”


    丫鬟並不知道陸嫣然在說什麽,不過看著陸嫣然那怒火衝天的樣子,也不敢再勸,隻能縮在一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攝政王府的那個下人並不知道陸嫣然已經嫉恨上了自己,並暗戳戳的決定日後進了攝政王府第一個就收拾他。


    成功完成了王爺給的任務,高高興興的前去複命去了。


    “人走了?”


    再次進入書房,裴寒瑾麵前還是鋪著那副畫軸,隻不過已經停了筆。


    聽見動靜,頭也沒抬,沒什麽情緒的問道。


    “是,屬下已經按照王爺說的,讓陸姑娘離開了。”點點頭,一五一十的把陸嫣然剛剛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全都告訴了裴寒瑾。


    “陸小姐就問了這些問題,看樣子好像是覺得王爺帶了人回來。”


    裴寒瑾冷笑一聲:“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待人走後,裴寒瑾有些嘲諷道:“陸丞相聰明至極,生了個女兒倒是蠢出了天際,到不知是隨了誰了。”


    說話間,畫軸上的墨已經幹了,裴寒瑾動作輕柔的把畫軸慢慢的收起來,親自放進了後麵的櫃子之中。


    動作之珍貴,好像上麵畫的是易碎的寶貝一樣。


    崔十八沒敢在這個時候應聲,雖說現在裴寒瑾還是一副笑模樣,看著心情不錯,實際上心裏卻是已經煩燥到了點。


    隻希望他接下來說的話能讓王爺消消火。


    “王爺,給您下藥的那個人屬下已經找到了,是宮裏的一個太監,剛拿了太後的賞賜,您看要怎麽處理他?”


    給裴寒瑾送酒的那個小宮女是絲毫不知情的,崔十八已經調查過了,如實和裴寒瑾說了。


    裴寒瑾並非是那濫殺無辜的人,隻是若是有人招惹了他,那也怪不得他下手狠辣了。


    “殺了,把人吊在慈寧宮那位的床頭。”


    眼也不眨的說出這句話。


    “是。”


    崔十八也應的幹淨利索,絲毫不帶猶豫的,也不想著勸勸裴寒瑾,以免真的把慈寧宮那位嚇出個好歹來。


    裴寒瑾讓做,便幹淨利索的做了,當晚便悄無聲息的掛到了慈寧宮那位的床頭房梁上。


    隻等著那位醒來,好好的給她一個驚喜了。


    做完這些事情,崔十八還懂事的去看了一眼溫二小姐的情況,好回去哄著王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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