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溫容告訴裴寒瑾她要進宮做皇後那天,便也是一樣的神情。


    平靜,冷漠,無論裴寒瑾怎麽說怎麽做都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那種崩潰和無力的感覺再次包裹住裴寒瑾,以至於讓他克製不住的恐懼。


    迫切的想要做些什麽事情來安撫住自己心裏的那股恐懼。


    於是裴寒瑾便也就真的做了,在溫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被他按在了床上,動不了分毫。


    裴寒瑾一隻手按住溫容,另一隻手邊開始粗暴的去解溫容的衣裙。


    “別動我,裴寒瑾!”


    溫容的掙紮在裴寒瑾麵前就如同撓癢癢一般,絲毫不起作用。


    眼見著衣裳就要被扯開,溫容忍不住崩潰的抽泣。


    從兩人互相折磨開始,裴寒瑾見過溫容許多模樣,隱忍的,憤怒的,羞惱的,卻從沒見到過溫容向今天一樣,真真正正的恐懼自己,像是被逼到絕路的獵物一般。


    意識到這一點,一瞬間,裴寒瑾清醒過來,緩和了身上暴虐的怒氣,鬆開了手。


    “溫容,本王沒有那麽多耐心,你最好好好說話。”


    隻是話裴寒瑾還是要問清楚的。


    溫容閉著眼,身子還在因為恐懼細細的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知曉自己嚇到了溫容,裴寒瑾沉默半晌,徹底從床上離開,站到了桌子邊,留足空間讓溫容平複。


    過了良久,溫容才緩過神來。


    在地牢裏待了那麽長時間,出來後又被太後盤問,打著精神應付太後,方才情緒又那樣的波動,早就已經疲憊不堪。


    即便是裴寒瑾已經起身,溫容也沒了力氣再維持一個體麵的姿態。


    “裴寒瑾,自請出宮就是如今我最好的結果了,毒害有朐國大皇子的罪名,不出宮我就要死了,這有什麽不能理解的呢?”


    溫容勉強坐起身,看著裴寒瑾答道。


    “下毒的事情不是你做的,自然不會讓你擔了罪名,本王會查清楚真相。”


    裴寒瑾並不相信這個理由。


    “可如今真相不也是沒有找到麽?”溫容搖頭:“不過也不重要了,結果已經擺在這裏。”


    “溫容。”


    溫容想要閉口不談,可裴寒瑾又怎麽會放過她。


    看著溫容,他帶著些警告的意味。


    “裴寒瑾,我不明白你到底還想要聽到什麽呢,什麽樣的答案才是你會滿意的?”


    可溫容好像絲毫感覺不到裴寒瑾的警告一般,自顧自的說著:“從我進宮開始,我們就應該結束了。”


    “是我貪圖權勢,先拋棄了你,所以你恨我,報複我,我明白,可我們不能一直這樣糾纏下去,沒什麽意思的。”


    “裴寒瑾,不如就此放過對方,沒了我,你也會更自在的。”


    裴寒瑾的臉色隨著溫容這一句一句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終究是忍不住,打斷了溫容。


    “你說的不錯,本王確實恨你,不過你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至於本王什麽時候放過你,那便要看本王的心情了。”


    “比如現在,本王想要知道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一定要出宮,那你便好好的同本王說,不要耍什麽花樣。”


    知道今日自己要是不給出一個答案來,裴寒瑾一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溫容咬牙,走到裴寒瑾麵前:“王爺既然這麽想知道,我就告訴王爺。”


    “我不想要再這樣和你糾纏下去了,我很累了,經受不住整日在宮中擔驚受怕的日子了,所以我要出宮,哪怕是去寺廟之中,一輩子與青燈相伴,也好過如此。”


    話音剛落,裴寒瑾便一把掐住了溫容的脖子:“溫容,本王說過,不要挑戰本王的耐性。”


    溫容卻隻是閉著眼睛,不去理會。


    一時間,屋內隻能聽見裴寒瑾帶著憤怒的喘息。


    兩人便這樣無聲的對峙著,良久,裴寒瑾才鬆開了手。


    “溫容,別做美夢了,你以為出宮了便能逃得了麽?”


    裴寒瑾嗤笑一聲。


    “我會讓你時時刻刻都感受到我的恨意。”


    溫容沒有看裴寒瑾,直到他離開,才終於像是活過來一樣,軟著手腳,扶著桌子慢慢坐下。


    “娘娘!”


    幾乎是裴寒瑾剛一離開,悅紅便和李茉一起跑了進來。


    一進門便將溫容看了個仔細。


    “娘娘,您沒事吧?您怎麽哭了?”


    悅紅見溫容不住的流淚,心中著急,得不到溫容的回應便一直問著。


    “算了,讓娘娘先冷靜一下吧。”


    李茉看出來溫容的不對勁,拉住了悅紅:“你先去給娘娘準備些沐浴的東西,我來給娘娘把脈。”


    “嗯。”


    把悅紅支走,李茉便也沒有說話,讓溫容自己平靜著。


    正如太後所說,即便是要送溫容離宮,也並非是即刻就能動身。


    從昭告天下到準備的那幾日,前朝和後宮的氣氛都十分古怪。


    尤其是朝廷之上,出了這等事情之後,煞星攝政王在朝廷上更加古怪,已經有不少觸到黴頭的臣子被明裏暗裏的整治了。


    “丞相,你說我今日是怎麽招惹到了王爺,為何單單針對我一人?”


    下朝之時,一個小文官跟在陸丞相身後,百思不得其解。


    “王爺那是在提點你,許是心情不好,所以說的有些難聽,你不用放在心上。”


    陸丞相搖搖頭,他又如何能清楚。


    隻知曉送皇後出宮的事情被太後安排給了攝政王,攝政王一向不喜歡麻煩,也許是因為這個?


    總之,不論是什麽,都不是他能輕易摻和得了的。


    能保證自己不觸黴頭便已經是最好了,這樣想著,陸丞相決定回去之後還要對自己的女兒耳提麵命一番,讓她也不要去招惹裴寒瑾。


    隻是陸丞相萬萬想不到,他的女兒已經是將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攝政王給招惹了個徹底了。


    攝政王府的庭院之中,銀槍破空的聲音如同雷聲一般,隨著裴寒瑾的一招一式爆出。


    崔十八同樣拿著武器同裴寒瑾過招,隻是實在也是招架不住了。


    勉強扛下裴寒瑾劈下來的槍,崔十八及時討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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