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溫容應聲,在飯桌邊坐下。


    “小姐昨夜睡的可還好?奴婢瞧著您今天比往日起的晚,李茉說能睡是好事情。”


    悅紅坐到桌子上,問道。


    溫容垂眼:“休息的挺好的。”


    昨夜裴寒瑾過來的事情溫容並不想叫悅紅她們知道,否則又該要擔心了。


    “那就好,”悅紅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以後小姐就好好的休息。”


    “嗯。”


    溫容點頭,抬眼卻看見了李茉正看著自己微微皺眉。


    “一會兒藥就能喝了,明日的藥裏麵我給你加一些安神的進去。”


    溫容雖說沒有表現出來,可李茉學醫多年,自然是能看出溫容的疲累,再者這段時間因為傅家的事情,她心裏必定是思慮眾多。


    今日醒得那麽晚,也可能是昨夜壓根就沒有睡好。


    溫容的身體,李茉實在是不敢恭維,還是先開些安神的藥進去。


    “好。”


    不知道李茉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隻是李茉沒有說,溫容便也裝作不知道。


    吃完飯,溫容坐著發愣,昨夜自己早早的便昏睡了過去,連裴寒瑾是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也不知裴寒瑾到底有沒有放過傅家一馬。


    “又在想傅小將軍的事情?”


    李茉端著藥碗在溫容身邊坐下。


    “嗯。”


    溫容回神,接過藥碗。


    李茉很是細心,藥已經被涼到了剛好能喝的溫度,溫容喝慣了藥,往日喝藥並不拖遝,今日卻捧著藥碗,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


    看得李茉受不住:“小姐,您還是趕緊把藥喝了,原本就已經不燙了,照這樣喝下去,一會兒都涼了。”


    “嗯。”


    “我知道小姐擔心傅小將軍,隻是咱們現在困在這裏,也沒法子,傅小將軍那麽有能耐,肯定有辦法脫困。”


    李茉知道溫容心裏焦著傅小將軍,安撫道:“說不準過幾天事情處理好了之後,傅小將軍便來了。”


    溫容笑了笑,舒了一口氣,好歹昨夜從裴寒瑾那裏知道,傅家出事,不是因為傅子林和自己的事情。


    那溫容便放心許多,其它的事情至少還有轉圜的餘地。


    “我也相信。”


    溫容不想李茉和悅紅整日擔心自己,打起精神來:“不過就算是能幫到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不能冷眼旁觀。”


    昨日之後,溫容其實便能確定,鄭嵐是裴寒瑾派來的,說不準就是為了監視自己。


    但是隻要鄭嵐在這裏,溫容便還能想辦法打聽一些傅子林的消息。


    若是不成,便隻能請李茉下山到城中打探。


    傅家是若是出事了,想來城中也不會平靜。


    酒樓說書,總能打聽到一些。


    打定了主意,溫容起身:“馬上太陽就大起來了,先進屋去吧。”


    李茉見自己勸得有效果,心裏放心不少。


    那日的混亂好像隻是一場夢一樣,後麵的幾日,裴寒瑾都再沒有來過,自然,傅子林也沒有消息。


    溫容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一樣,盼著他們其中人任何一個人來。


    李茉借口買藥,下了一次山打探消息,卻不知是不是傅家封鎖了消息,還是如何,李茉隻知道傅家的案子在審了。


    “說是傅將軍涉及一樁貪汙的案子,如今已經在審問了,具體要什麽時候能有結果,還不知道。”


    溫容不知道這個結果裏麵,裴寒瑾有沒有參與。


    “傅家的案子審理的怎麽樣了?”


    聽見裴寒瑾主動問起裴家的案子,崔十八心裏詫異,道:“一切都按照王爺說的辦了,沒有故意使絆子。”


    聞言,裴寒瑾沒在說什麽。


    若不是因為溫容,傅家的死活與裴寒瑾來根本沒有任何問起的必要,說不準傅家落難,他還要去摻和上一腳。


    隻是溫容那樣求他,裴寒瑾狠不下心來。


    “這段時間局麵還算是安穩,王爺能騰出點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情。”


    裴寒瑾表現的這樣明顯,崔十八自然是想到這額外的開恩到底是為了誰了。


    “王府這邊,屬下一定看好。”


    “本王沒什麽事情要做。”


    裴寒瑾卻淡淡的。


    見狀,崔十八也沒了話說。


    隻是到底如何,也隻有裴寒瑾自己知道。


    親熱的那日,溫容那小心翼翼的舉動,讓裴寒瑾不由自主的多想。


    入夜,昭和寺的小院裏除了廚房的蠟燭還亮著,溫容和悅紅早就已經睡下。


    李茉正給溫容明日要喝的藥材分出來,突然便聽見窗外一響。


    以為又是寺裏的小貓跑過來偷食,李茉頭也沒回:“今天晚上可沒什麽吃的了,還有些饅頭,你要是餓了就等等,我弄完這些藥就喂你。”


    被人當做一隻貓,也不知惡名在外的攝政王心裏作何感想。


    “你給溫容煎的藥,是治什麽的?”


    冷不丁聽見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李茉心下一驚,轉頭看去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裴寒瑾,更是不知道做什麽反應了。


    遲遲沒有聽見李茉回答,裴寒瑾沒了耐心,站直了身子:“本王在問你話。”


    “不過是一些滋補身體的藥材。”


    李茉故作鎮定,答道。


    “你知道,本王沒什麽耐心,溫容還在宮裏的時候,就已經在喝滋補的藥材了,為何身體遲遲不見好?”


    李茉可不是僅僅聽說過裴寒瑾的惡名,那可是真真切切的見識過的,知道裴寒瑾說這話並不是空口威脅,心裏有些害怕。


    可溫容的身體到底是什麽情況,她是必定不可能告訴裴寒瑾。


    溫容好不容易從宮裏逃出來,活得自由了一些,若是讓裴寒瑾知道了溫容有了身孕,誰又能知道裴寒瑾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王爺,身子虛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皇太後的身子更是不能用藥太猛,是以效果便慢了一些。”


    裴寒瑾並不接受李茉的解釋,聞言直接問道:“她是不是有了身孕了?”


    李茉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連連否認:“王爺怎麽會如此想,先帝已經走了那麽久,小姐不可能有身孕,不知道王爺從哪裏有這些猜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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