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傅衛從前是大安有過功績的大將軍,顧雲飛還算是給傅衛麵子,沒有直接綁了帶走。


    可卻也僅限於這一點麵子了,想起傅衛是為什麽被革了官職,又是為什麽要讓自己來府上抓,顧雲飛心裏便隻剩下震驚和失望了。


    “不知道顧少卿是什麽意思,好端端的為何要抓我進去?”


    傅衛還是想要掙紮一番。


    見傅衛這般,顧少卿也沒了耐心,直接道:“傅老將軍,你還是先跟我走吧,至於為什麽,傅老將軍怕是我更加清楚,便是實在不知,到了大理寺,也就知道了。”


    說著,一揮手,便讓手下押著傅衛離開。


    “其他人,留在這裏看好府上的人,案子沒有結束,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離開府上!”


    “是!”


    管家原本還想著去找傅子林回來救命,如今連這點心思也不成了,被困在府上,半步也不能離開,隻希望傅子林能夠快些回來。


    彼時,傅子林正在宮中。


    溫容回宮的時候便發現,坤寧宮如今沒有什麽外人,看守的人也鬆了一些,便想了法子,寫了封信送到了傅子林手上,請他幫忙把製作藥丸的藥材帶進宮裏來。難得溫容有事情要自己做,傅子林自然是不會推辭,今日便是要進宮送藥材的。


    因為傅子林時常進宮見太皇太後,守門的侍衛已經見慣了,隻當傅子林今日也是如此,打了個招呼便放傅子林進去了。


    沒有費一點勁,傅子林點了點頭,走到侍衛看不見的地方,腳下轉了個方向,往坤寧宮去。


    昨日信才送出去,溫容隻當傅子林還需要些時間,並未想著今日傅子林便來了,看見人,先手驚了一下,隨即便讓傅子林進來了。


    “阿容,你要的東西我都已經給你帶進來了,怕引人注目帶的並不多,若是你還需要,便再寫信給我,我再給你送進來。”


    說著,傅子林把手上拎著的食盒遞給溫容。


    “多謝你,”溫容真心道謝:“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很濕重要,隻是你幫了我這麽多,我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才好。”


    “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客氣,我是自願的。”傅子林搖搖頭,看向溫容的眼神十分溫柔。


    溫容在心底苦笑一聲,事情並不能這樣算,她知道傅子林對她是什麽心思,可她真的不能答應他。


    那隻會害了傅子林。


    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傅子林死心,溫容微微動了動嘴唇。


    “好了,不說這些了,”傅子林沒有讓溫容把話說出來,道:“倒是不知道你進宮這幾日過得如何,我瞧著這坤寧宮除了悅紅她們,便再無其他人了,是內務府故意沒有給你安排下人?”


    “無礙,我也並不想要人伺候,”被打斷,溫容便沒再開口:“我現在也不方便,人多眼雜,有悅紅她們伺候著便好。”


    再者,這些下人們既然不願意,勉強也無用,更何況若是自己的事情一朝事發,坤寧宮伺候她的下人都不會落得什麽好下場,溫容想著,還是莫要牽連到其他人了。


    溫容都已經這般說了,傅子林便沒再追問。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傅子林又道:“阿容,其實我一直想要問你,裴寒瑾那樣對你,你心中對他可有一點怨恨?”


    溫容的臉色平靜,看不出一絲其他的情緒。


    一牆之隔,溫容不知道,同樣等著她答案的還有一人。


    “沒有。”


    聽見這個回答,站在牆外的裴寒瑾心頭剛剛升出一絲的欣喜,便被溫容的下一句話給澆滅了。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沒必要怨恨他。”


    無關緊要的人。


    裴寒瑾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原來在溫容的眼裏,自己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麽?


    聽見這個答案,傅子林先手有一瞬間的意外,隨即便笑道:“你能這樣想便太好了,不管他給了你什麽樣的痛苦,如今都不要再讓他們影響到你了。”


    而且,他也會想辦法護好溫容的。


    “嗯。”


    溫容點點頭,可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便隻有溫容自己一個人清楚了。


    看著自在談笑的兩人,裴寒瑾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用勁之大,十指深深的陷在掌心。


    並沒有交談多久的時間,溫容便道:“今日多謝你了,隻是時間已經不早,你也不宜在宮中留太久,快回去吧。”


    “好,”傅子林點頭答應下來,同溫容道別,離開了皇宮。


    看著傅子林離開,溫容收了笑容轉身要進房間裏,卻聽見背後一陣腳步,還未曾反應過來,便被人抓著手轉了過來。


    見是裴寒瑾,溫容下意識的想要把手甩開,卻發現被裴寒瑾死死的禁錮著,半點不肯放鬆。


    “你做什麽?鬆開!”


    溫容急道。


    “你若是想要讓傅子林再回來,便叫的大聲一點,本王不介意在宮中再於他打一架,你覺得呢?”


    裴寒瑾咬牙道。


    溫容一頓,對上裴寒瑾猩紅一片的眼睛,意識到裴寒瑾有些不對,沒有再掙紮:“你怎麽了?”


    或許是溫容軟下來的態度讓裴寒瑾有了些理智,溫容隻覺得被禁錮著的手鬆了一些,沒再那麽疼。


    “本王與你隻是不相幹的人?”


    聽見這話,溫容便知道方才自己與傅子林說的那些話,裴寒瑾已經知道了。


    “你偷聽我們說話?”


    “我們是不相幹的人?”


    裴寒瑾卻不回答,隻問道。


    溫容不說話,低著頭不看裴寒瑾。


    “是麽?”


    又問了一次,裴寒瑾逼近了溫容一步,好像今日沒有在溫容嘴裏聽到答案,便不會善罷甘休一般。


    “是。”溫容抬起眼:“我們本就是不相幹的人,我說錯了麽?”


    “不相幹的人?”裴寒瑾嘲諷道,逼問著溫容:“那你告訴本王,本王與你不相幹,你肚子裏懷的孩子是誰的?”


    明知故問的話,溫容咬唇,倔強著不肯回答。


    “說話呀?”


    等不到溫容的話,裴寒瑾不肯放過她,逼問著她,一步不肯相讓。


    “誰的都不是,是我自己的孩子。”


    最終,溫容道。


    裴寒瑾簡直是被氣笑了:“好,你自己的孩子。”


    “那與傅子林又有什麽關係?見了他便春風滿麵,見了本王便是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子林他不像你一樣無禮。”溫容扭頭,不看裴寒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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