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阿姨，”阮纓沒開口，說話的人是鬱聞深，“這次去泡溫泉本來也是我和穗穗覺得那邊不錯，泡溫泉對身體又有好處，所以才想讓你們也去，是我們兩個想孝敬長輩，沒有聞謙的份兒。”
鬱家的長輩們聽了這話後心想，戀愛了就是不一樣啊，就連鬱聞深都會說這種體貼長輩讓人欣慰的話了。
聽到鬱聞深這麽說，鬱聞謙瑟縮了一下，也變得老實起來：“這樣啊，那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沒事，有你湊熱鬧的時候，”鬱聞深推了下眼鏡，“正好說到這件事了，我和穗穗想跟你們商量一下，今年過年去三亞吧。”
“去三亞？”鬱母有些驚訝，“怎麽突然想到要去三亞過年？”
阮纓解釋道：“本來是我們兩個想放假出去玩，但是我手裏的工作做完要一月下旬了，正好快過年了，聞深就說不如就去三亞，那邊暖和，正好去過年，也當度假了。”
“去三亞好啊，”鬱聞謙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我要去我要去！”
鬱父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我覺得可以，三亞那套房子閑置挺久了，今年咱們一塊去，反正也住的開。”
鬱母顯然也興致勃勃，阮母卻有些猶豫：“但是去三亞的話，拜年走親戚怎麽辦？”
“我覺得去三亞過年正好可以避開走親戚，”鬱聞謙煞有介事地點頭，“每年過年最煩的就是走親戚。”
這一點他和阮纓算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了，隻不過阮纓是不擅長應對親戚，而他是因為來家裏的人太多，有些親戚借著過年來家裏讓他爺爺和爸爸幫忙辦事，為了顯示跟他們家來往多密切似的，還會跟他說話，問這問那，搞得鬱聞謙煩不勝煩。
要是出去度假過年，正好可以不用應付他們了。
鬱母也說道：“再說了，其實現在拜年也不用非得去家裏，打個視頻電話就行。非去不可的也可以等回來再去。”
阮母還是沒有表示同意，鬱聞深便說道：“這也隻是我和穗穗的想法，現在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月，阿姨您可以再想想，跟叔叔商量一下。”
“這種事我不用跟你叔叔商量，”阮母擺擺手，“他一向不管的。我們去那邊過年，那山竹怎麽辦？”
“辦托運吧，”阮纓眨了眨眼，“山竹肯定也要跟我們一起去的啊，找航空公司辦托運就行了。”
阮母點了點頭：“這樣。行，那我再想想。”
“嗯嗯。”
***
關於去三亞過年這件事沒有立即定下來，阮纓和鬱聞深倒也不意外。
回去的時候，阮纓還是坐了鬱聞深的車，就跟他說了這件事：“其實我覺得我媽媽挺心動的，但就是沒決定好。”
鬱聞深不太理解：“這種事情很難做決定嗎？”
“你不懂啦，”阮纓一本正經地給他分析，“我媽媽習慣了過年的時候要操持好多事情，過年前親戚朋友之間互相送禮，過年的時候親戚朋友之間互相走動。其實這些事都很繁瑣很麻煩，而且很累，我覺得她肯定也是做的厭煩了。但是突然跟她說可以不用做這些，或者減免一部分，她反而心裏會有些沒底，她得考慮好了才能做決定的。”
鬱聞深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所以，我們等她考慮完再做決定好了。”阮纓笑眯眯地說道，“而且，如果大部分人都是想去的態度，她也會更傾向於去的。”
“那倒也是，”鬱聞深點頭，“一般人都會這樣。”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要是最後你媽媽決定不去，我就帶你一個人去。”
“好呀！”
***
回到家裏，阮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自己的行李，把山竹抱在懷裏狠狠吸了一口：“哇，山竹——有沒有想媽媽呀？”
鬱聞深也跟著她一起來了，見山竹一直在阮纓懷裏蹭來蹭去，還伸出舌頭舔她的臉，他也伸出手，在山竹的腦袋上“rua”了一把：“山竹，在家有沒有乖乖聽話？”
“喵——”
山竹衝他們喵喵叫著，阮纓就捏著山竹的小爪子朝鬱聞深揮了揮，故意細著嗓音回應他：“聽話呀——我可聽話了呢~”
鬱聞深被阮纓這個腔調逗笑，又捏了捏山竹的爪爪上的肉墊後對阮纓說道：“好了，你把它放下來吧。”
但就在阮纓要把山竹放下來的時候，山竹卻緊緊地扒住了她，指甲還勾住了她的毛衣，一副死活不撒手的樣子，還喵喵叫著衝他們撒嬌，試圖用可愛行為來讓他們心軟。
事實證明，這個手段非常奏效，至少阮纓見山竹這樣依賴自己，一下子被萌化了，轉頭對鬱聞深說道：“哎呀，小貓咪就是要被捧在手裏寵著的嘛，山竹好幾天沒見到我，肯定想我啦，對不對，山竹？”
“喵~”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用從阮纓身上下去了，山竹一下子乖了很多，安心地窩在了阮纓懷裏。
鬱聞深盯著山竹看了一會兒，有些無奈地歎氣：“穗穗。”
“什麽事？”阮纓逗弄著山竹。
“我覺得你以後會是溺愛小孩的媽媽。”
“……”
阮纓覺得臉頰一熱，有些羞憤地對鬱聞深說道：“你不要突然說這種話題啦，還好我爸爸媽媽還沒回來。”
阮纓的話剛說完，玄關處就傳來了開門聲。山竹聽到這個聲音，立馬從阮纓身上跳下去，過去迎接阮父阮母了。
鬱聞深有些疑惑：“出門迎接主人不是狗會做的事嗎？怎麽貓也這樣？”
聽到鬱聞深的聲音，阮父進到客廳後衝他說道：“聞深在這啊。”
“叔叔阿姨，你們回來了。”鬱聞深神色淡定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我送穗穗回來，順便看看山竹。”
阮母一進來就注意到阮纓有些不自在，臉頰也微微有些發紅，再加上鬱聞深在這，她也大概猜到了是怎麽回事。知道阮纓臉皮薄，阮母就沒戳破，而是招呼鬱聞深：“過來坐吧，聞深，我去泡壺茶。”
“不用麻煩了，阿姨，”鬱聞深說道，“我這就回去了。”
“急什麽，”阮母笑著說道，“你爸媽還有你爺爺說要來喝茶，一會兒就該過來了，你就不用回去了。”
阮父也說道：“山竹在家這兩天，你媽媽天天都要過來。”
“原來是這樣，”鬱聞深點了點頭，“那我就先不回去了。”
“快過來坐吧。”阮母又招呼阮纓，“穗穗，去燒熱水。”
阮纓乖巧點頭，應了一聲後就去廚房燒熱水了。阮母看著放在茶幾上的東西，語氣裏多了幾分責備：“聞深，你和穗穗怎麽又買東西回來了？”
這次阮父也附和了一聲：“就是，你們兩個是回家，又不是來做客。”
“應該的，”鬱聞深一本正經，“我和穗穗也是想聊表孝心，畢竟平時也不在家。”
“我這不是覺得你們兩個買這些東西就得花錢嘛。”阮母略帶嗔怪地說道。
阮纓正好從廚房出來，聽到這話，她走過去在阮母身邊坐下，拉著她的手說道：“媽媽，你不要總是覺得，我們買東西給你們就是亂花錢，孩子給父母買東西怎麽能叫亂花錢呢？”她戳了戳阮母手腕上的金鐲子，“我給你買鐲子，戴著不香嗎？”
阮母笑了起來：“你這真是，有聞深做你男朋友給你撐腰，嘴皮子都利索了。行吧，我女兒願意給我花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就是說嘛。”
阮纓坐下來跟他們聊了幾句後，聽到廚房裏水開了，就站了起來：“我去把熱水拿過來，順便洗點水果。”
鬱聞深聽到後也跟著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吧。”
“好。”
兩個人剛進廚房，鬱父鬱母和鬱老爺子就帶著鬱聞謙過來了。
“聞深和穗穗呢？”鬱母進門後問道，“我看他們兩個鞋子在外麵，怎麽沒看到人？”
正說著，鬱聞深和阮纓就一個提著熱水一個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了。
鬱父一看就樂了：“喲嗬，你這在你叔叔家都自覺地幹活了啊？不錯，挺好。”
“鬱爺爺，伯父伯母，聞謙，你們來啦，”阮纓把洗好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來吃水果吧，這草莓可甜了。你們先吃，冰箱裏有個哈密瓜，我去切一下。”
“我跟你一起？”鬱聞深扶了扶眼鏡。
“不用，”阮纓笑著推他去坐下，“我很快就弄好了，你坐下吧。”
等阮纓進廚房之後，鬱聞謙揶揄他哥：“哥，你也有這麽粘糊人的時候啊？真叫人意外。”
“你懂什麽。”鬱母拍了下兒子的腦袋，“這叫真愛。”
鬱聞謙捂著腦袋：“媽！我這是今年要高考的腦袋，你給我打壞了怎麽辦！”
鬱老爺子樂嗬嗬地對鬱母說道：“你可得小心了，萬一今年小謙考不好，能把這筆賬算在你打他這一下上。”
“沒事，”鬱聞深扶了扶眼鏡，“要是他考不好，我馬上給他辦複讀送去補課，他沒時間跟我媽算賬。”
鬱聞謙神色一凜，吞了吞口水後幹巴巴地說道：“我、我覺得我應該能考好，哥，你和穗穗姐給我買的題我一直都在做。”
鬱聞深麵不改色：“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說出來等著我誇你？”
被鬱聞深這麽一說，鬱聞謙覺得有些憋屈。就在這個時候，阮纓端著切好的哈密瓜走出來，語氣認真地說道：“我覺得就是應該誇誇啊，那麽多題，小謙都一直在做，沒有浪費呢。”
鬱聞謙一聽，原本垂下去的腦袋又昂起來了，抬頭挺胸，一副神氣活現的模樣。
鬱聞深還想說什麽，卻被阮纓往嘴裏塞了塊哈密瓜：“你吃瓜。”
嘴被哈密瓜塞滿，甜味衝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口，鬱聞深咀嚼著哈密瓜，沒再開口說話。
鬱母笑著說道：“可算是有人能治得住聞深了。”
阮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也、也沒有啦……”她平時跟鬱聞深住在一起，家裏沒有別人，做這種事倒也沒什麽，這次一時間忘了是在家裏，兩家的長輩還都在，她還是習慣性地就喂到了鬱聞深嘴裏。
“那怎麽能叫治，”阮母也笑起來，“聞深從小就疼我們穗穗，幹什麽都讓著她。”
“可不是嘛，”鬱聞謙咽下嘴裏的草莓，“我在我哥這兒都沒有這種待遇呢！”
鬱聞深斜睨著自己的弟弟：“草莓都堵不上你的嘴？”
鬱聞謙趕緊拿了個草莓塞進了自己嘴裏：“堵上了堵上了！”
“堵上了，但沒完全堵上。”阮纓抿著唇笑。
兩家人坐在一塊，喝著茶聊著天，其樂融融的，山竹也在他們中間走來走去，最後還是選在了阮纓和鬱聞深中間趴下，舒服地打起了盹。
“對了，”阮母突然想起來，“晚上都在家裏吃飯吧，小謙想吃什麽？等會兒我去買菜。”
“媽媽，我去吧，”阮纓放下了手裏的幹果，“我和聞深去買，你就不用去了，外麵冷。”
“就是，”鬱母也說道，“有孩子去跑腿，你就在就休息休息。”
阮母點頭：“行。穗穗，你去買條鱖魚回來，晚上做個鬆鼠魚。”
“好，我知道了。”阮纓和鬱聞深已經起身走到玄關去穿衣服準備出門了，“媽媽你把要買的菜發微信給我吧，我再看著買點其他的。”
鬱聞謙興衝衝地跟過去：“我也要去，帶帶我帶帶我！”
鬱聞深看了他一眼：“快穿衣服。”
“好嘞——”
看著他們三個出門，鬱老爺子樂嗬嗬地說道：“這聞謙也跟小時候一樣，老愛跟著聞深和穗穗，他們倆去幹嘛他都要湊上去。”
“他小嘛，”阮父道，“聞深不讓他跟，穗穗也會讓的。”
“可不是，”鬱父搖頭，“我看聞深以後也是個妻管嚴的命。”
鬱家的長輩們聽了這話後心想，戀愛了就是不一樣啊，就連鬱聞深都會說這種體貼長輩讓人欣慰的話了。
聽到鬱聞深這麽說，鬱聞謙瑟縮了一下，也變得老實起來：“這樣啊，那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沒事，有你湊熱鬧的時候，”鬱聞深推了下眼鏡，“正好說到這件事了，我和穗穗想跟你們商量一下，今年過年去三亞吧。”
“去三亞？”鬱母有些驚訝，“怎麽突然想到要去三亞過年？”
阮纓解釋道：“本來是我們兩個想放假出去玩，但是我手裏的工作做完要一月下旬了，正好快過年了，聞深就說不如就去三亞，那邊暖和，正好去過年，也當度假了。”
“去三亞好啊，”鬱聞謙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我要去我要去！”
鬱父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我覺得可以，三亞那套房子閑置挺久了，今年咱們一塊去，反正也住的開。”
鬱母顯然也興致勃勃，阮母卻有些猶豫：“但是去三亞的話，拜年走親戚怎麽辦？”
“我覺得去三亞過年正好可以避開走親戚，”鬱聞謙煞有介事地點頭，“每年過年最煩的就是走親戚。”
這一點他和阮纓算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了，隻不過阮纓是不擅長應對親戚，而他是因為來家裏的人太多，有些親戚借著過年來家裏讓他爺爺和爸爸幫忙辦事，為了顯示跟他們家來往多密切似的，還會跟他說話，問這問那，搞得鬱聞謙煩不勝煩。
要是出去度假過年，正好可以不用應付他們了。
鬱母也說道：“再說了，其實現在拜年也不用非得去家裏，打個視頻電話就行。非去不可的也可以等回來再去。”
阮母還是沒有表示同意，鬱聞深便說道：“這也隻是我和穗穗的想法，現在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月，阿姨您可以再想想，跟叔叔商量一下。”
“這種事我不用跟你叔叔商量，”阮母擺擺手，“他一向不管的。我們去那邊過年，那山竹怎麽辦？”
“辦托運吧，”阮纓眨了眨眼，“山竹肯定也要跟我們一起去的啊，找航空公司辦托運就行了。”
阮母點了點頭：“這樣。行，那我再想想。”
“嗯嗯。”
***
關於去三亞過年這件事沒有立即定下來，阮纓和鬱聞深倒也不意外。
回去的時候，阮纓還是坐了鬱聞深的車，就跟他說了這件事：“其實我覺得我媽媽挺心動的，但就是沒決定好。”
鬱聞深不太理解：“這種事情很難做決定嗎？”
“你不懂啦，”阮纓一本正經地給他分析，“我媽媽習慣了過年的時候要操持好多事情，過年前親戚朋友之間互相送禮，過年的時候親戚朋友之間互相走動。其實這些事都很繁瑣很麻煩，而且很累，我覺得她肯定也是做的厭煩了。但是突然跟她說可以不用做這些，或者減免一部分，她反而心裏會有些沒底，她得考慮好了才能做決定的。”
鬱聞深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所以，我們等她考慮完再做決定好了。”阮纓笑眯眯地說道，“而且，如果大部分人都是想去的態度，她也會更傾向於去的。”
“那倒也是，”鬱聞深點頭，“一般人都會這樣。”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要是最後你媽媽決定不去，我就帶你一個人去。”
“好呀！”
***
回到家裏，阮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自己的行李，把山竹抱在懷裏狠狠吸了一口：“哇，山竹——有沒有想媽媽呀？”
鬱聞深也跟著她一起來了，見山竹一直在阮纓懷裏蹭來蹭去，還伸出舌頭舔她的臉，他也伸出手，在山竹的腦袋上“rua”了一把：“山竹，在家有沒有乖乖聽話？”
“喵——”
山竹衝他們喵喵叫著，阮纓就捏著山竹的小爪子朝鬱聞深揮了揮，故意細著嗓音回應他：“聽話呀——我可聽話了呢~”
鬱聞深被阮纓這個腔調逗笑，又捏了捏山竹的爪爪上的肉墊後對阮纓說道：“好了，你把它放下來吧。”
但就在阮纓要把山竹放下來的時候，山竹卻緊緊地扒住了她，指甲還勾住了她的毛衣，一副死活不撒手的樣子，還喵喵叫著衝他們撒嬌，試圖用可愛行為來讓他們心軟。
事實證明，這個手段非常奏效，至少阮纓見山竹這樣依賴自己，一下子被萌化了，轉頭對鬱聞深說道：“哎呀，小貓咪就是要被捧在手裏寵著的嘛，山竹好幾天沒見到我，肯定想我啦，對不對，山竹？”
“喵~”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用從阮纓身上下去了，山竹一下子乖了很多，安心地窩在了阮纓懷裏。
鬱聞深盯著山竹看了一會兒，有些無奈地歎氣：“穗穗。”
“什麽事？”阮纓逗弄著山竹。
“我覺得你以後會是溺愛小孩的媽媽。”
“……”
阮纓覺得臉頰一熱，有些羞憤地對鬱聞深說道：“你不要突然說這種話題啦，還好我爸爸媽媽還沒回來。”
阮纓的話剛說完，玄關處就傳來了開門聲。山竹聽到這個聲音，立馬從阮纓身上跳下去，過去迎接阮父阮母了。
鬱聞深有些疑惑：“出門迎接主人不是狗會做的事嗎？怎麽貓也這樣？”
聽到鬱聞深的聲音，阮父進到客廳後衝他說道：“聞深在這啊。”
“叔叔阿姨，你們回來了。”鬱聞深神色淡定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我送穗穗回來，順便看看山竹。”
阮母一進來就注意到阮纓有些不自在，臉頰也微微有些發紅，再加上鬱聞深在這，她也大概猜到了是怎麽回事。知道阮纓臉皮薄，阮母就沒戳破，而是招呼鬱聞深：“過來坐吧，聞深，我去泡壺茶。”
“不用麻煩了，阿姨，”鬱聞深說道，“我這就回去了。”
“急什麽，”阮母笑著說道，“你爸媽還有你爺爺說要來喝茶，一會兒就該過來了，你就不用回去了。”
阮父也說道：“山竹在家這兩天，你媽媽天天都要過來。”
“原來是這樣，”鬱聞深點了點頭，“那我就先不回去了。”
“快過來坐吧。”阮母又招呼阮纓，“穗穗，去燒熱水。”
阮纓乖巧點頭，應了一聲後就去廚房燒熱水了。阮母看著放在茶幾上的東西，語氣裏多了幾分責備：“聞深，你和穗穗怎麽又買東西回來了？”
這次阮父也附和了一聲：“就是，你們兩個是回家，又不是來做客。”
“應該的，”鬱聞深一本正經，“我和穗穗也是想聊表孝心，畢竟平時也不在家。”
“我這不是覺得你們兩個買這些東西就得花錢嘛。”阮母略帶嗔怪地說道。
阮纓正好從廚房出來，聽到這話，她走過去在阮母身邊坐下，拉著她的手說道：“媽媽，你不要總是覺得，我們買東西給你們就是亂花錢，孩子給父母買東西怎麽能叫亂花錢呢？”她戳了戳阮母手腕上的金鐲子，“我給你買鐲子，戴著不香嗎？”
阮母笑了起來：“你這真是，有聞深做你男朋友給你撐腰，嘴皮子都利索了。行吧，我女兒願意給我花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就是說嘛。”
阮纓坐下來跟他們聊了幾句後，聽到廚房裏水開了，就站了起來：“我去把熱水拿過來，順便洗點水果。”
鬱聞深聽到後也跟著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吧。”
“好。”
兩個人剛進廚房，鬱父鬱母和鬱老爺子就帶著鬱聞謙過來了。
“聞深和穗穗呢？”鬱母進門後問道，“我看他們兩個鞋子在外麵，怎麽沒看到人？”
正說著，鬱聞深和阮纓就一個提著熱水一個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了。
鬱父一看就樂了：“喲嗬，你這在你叔叔家都自覺地幹活了啊？不錯，挺好。”
“鬱爺爺，伯父伯母，聞謙，你們來啦，”阮纓把洗好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來吃水果吧，這草莓可甜了。你們先吃，冰箱裏有個哈密瓜，我去切一下。”
“我跟你一起？”鬱聞深扶了扶眼鏡。
“不用，”阮纓笑著推他去坐下，“我很快就弄好了，你坐下吧。”
等阮纓進廚房之後，鬱聞謙揶揄他哥：“哥，你也有這麽粘糊人的時候啊？真叫人意外。”
“你懂什麽。”鬱母拍了下兒子的腦袋，“這叫真愛。”
鬱聞謙捂著腦袋：“媽！我這是今年要高考的腦袋，你給我打壞了怎麽辦！”
鬱老爺子樂嗬嗬地對鬱母說道：“你可得小心了，萬一今年小謙考不好，能把這筆賬算在你打他這一下上。”
“沒事，”鬱聞深扶了扶眼鏡，“要是他考不好，我馬上給他辦複讀送去補課，他沒時間跟我媽算賬。”
鬱聞謙神色一凜，吞了吞口水後幹巴巴地說道：“我、我覺得我應該能考好，哥，你和穗穗姐給我買的題我一直都在做。”
鬱聞深麵不改色：“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說出來等著我誇你？”
被鬱聞深這麽一說，鬱聞謙覺得有些憋屈。就在這個時候，阮纓端著切好的哈密瓜走出來，語氣認真地說道：“我覺得就是應該誇誇啊，那麽多題，小謙都一直在做，沒有浪費呢。”
鬱聞謙一聽，原本垂下去的腦袋又昂起來了，抬頭挺胸，一副神氣活現的模樣。
鬱聞深還想說什麽，卻被阮纓往嘴裏塞了塊哈密瓜：“你吃瓜。”
嘴被哈密瓜塞滿，甜味衝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口，鬱聞深咀嚼著哈密瓜，沒再開口說話。
鬱母笑著說道：“可算是有人能治得住聞深了。”
阮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也、也沒有啦……”她平時跟鬱聞深住在一起，家裏沒有別人，做這種事倒也沒什麽，這次一時間忘了是在家裏，兩家的長輩還都在，她還是習慣性地就喂到了鬱聞深嘴裏。
“那怎麽能叫治，”阮母也笑起來，“聞深從小就疼我們穗穗，幹什麽都讓著她。”
“可不是嘛，”鬱聞謙咽下嘴裏的草莓，“我在我哥這兒都沒有這種待遇呢！”
鬱聞深斜睨著自己的弟弟：“草莓都堵不上你的嘴？”
鬱聞謙趕緊拿了個草莓塞進了自己嘴裏：“堵上了堵上了！”
“堵上了，但沒完全堵上。”阮纓抿著唇笑。
兩家人坐在一塊，喝著茶聊著天，其樂融融的，山竹也在他們中間走來走去，最後還是選在了阮纓和鬱聞深中間趴下，舒服地打起了盹。
“對了，”阮母突然想起來，“晚上都在家裏吃飯吧，小謙想吃什麽？等會兒我去買菜。”
“媽媽，我去吧，”阮纓放下了手裏的幹果，“我和聞深去買，你就不用去了，外麵冷。”
“就是，”鬱母也說道，“有孩子去跑腿，你就在就休息休息。”
阮母點頭：“行。穗穗，你去買條鱖魚回來，晚上做個鬆鼠魚。”
“好，我知道了。”阮纓和鬱聞深已經起身走到玄關去穿衣服準備出門了，“媽媽你把要買的菜發微信給我吧，我再看著買點其他的。”
鬱聞謙興衝衝地跟過去：“我也要去，帶帶我帶帶我！”
鬱聞深看了他一眼：“快穿衣服。”
“好嘞——”
看著他們三個出門，鬱老爺子樂嗬嗬地說道：“這聞謙也跟小時候一樣，老愛跟著聞深和穗穗，他們倆去幹嘛他都要湊上去。”
“他小嘛，”阮父道，“聞深不讓他跟，穗穗也會讓的。”
“可不是，”鬱父搖頭，“我看聞深以後也是個妻管嚴的命。”